那隻鬼夜叉並不難找,它剛受傷,濃濃的妖氣延著佟馨兒的宿舍直通它的老窩。艮傑和朱雀沒費什麼力氣就找到它了。只是多了個麻煩,本來他倆不想帶楊若水來的。可這丫頭這回是吃了稱砣鐵了心,不管艮傑他倆怎麼威逼利誘,坑蒙嚇唬,她就是銀牙一咬死活要跟過去。無奈他倆只好帶上她。
鬼夜叉的妖氣消失在一棟老樓的裡。這裡也不知多少年月了,看起來棟慘舊的老樓之前應該是個商場之類的,現在早已廢棄了,門窗依稀還有些殘破的封條,老樓立在一個小區的深入,對比著周圍明亮的***。這棟樓是黑壓壓的,特別是那一扇扇窗戶,黑洞洞的透著濃濃的鬼異。好像一轉臉,那些黑窗裡就能伸出個深白的鬼臉來。
楊若水抓著艮傑的手臂,不自覺地抖了起來。剛才還咬得死緊的一口銀牙,現在也沒出息地開始打顫了。艮傑故意陰陰地盯著她,露出了如鬼笑般鬼異地笑。楊若水本來在一門心思地盯著那些黑洞洞的窗戶,突然覺得耳邊吹來一股陰冷的寒氣。她心裡一驚,脖子立時沖了一股涼氣,她拿出十二分的勇氣轉了轉頭,剛好見到艮傑的鬼笑。她臉一黑,二話沒說,一腳跺在艮傑剛負傷的倒霉腳背上。「小樣兒,你還敢嚇我!我踹不死你!」
朱雀看著他倆又擱那鬧了起來,無奈地勸道,「好了,你們倆別鬧了,你們還想不想那佟馨兒活啊!」
「沒事,少了一絲魂魄,一時半會兒也死不了。」艮傑沒良心地回了句,趕緊躲在一邊揉了揉腳。
楊若水一愣,暫時收回了準備踹出去的腳。艮傑說少了一絲魂魄沒事,那為什麼剛才那鬼夜叉吸走她的一絲魂魄時,他那麼緊張?還一副要殺人的模樣,連很少用的風力也用了。楊若水偏著頭想了想,哦,對了,一定是他怕艮清他們怪他沒看好自己才這麼緊張的。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楊若水得意地笑了笑,將注意力轉回那棟老樓。被艮傑這麼一鬧,那破樓看著也沒那麼恐怖了。
艮傑回復嚴峻,望著舊樓中溢出的濃濃妖氣,他沉聲說,「阿水,不鬧了。你一會兒小心點。站在我的背後,不要到處亂看。別又讓它把魂給吸走了。」
「嗯嗯!」楊落水那頭點得是一個勤啊!她躲到艮傑背後,小眼一轉,自以為聰明地從包裡掏了個墨鏡出來帶上了。心裡還想著,哼!隔著墨鏡,看你怎麼吸我的魂。
朱雀和艮傑忍著笑,帶著跟盲人一樣的楊若水走進舊樓。一進大廳,陰風捲著淒慘的鬼號聲就圍過來了。楊若水背脊一涼,雙腳開始發軟,她抱著艮傑的手臂,雙腳跟踩在棉花上一樣,慢慢向前挪。如果不是有兩式神在她身邊,她指不定早一扭頭跑了。
她那兩式神到是一臉鎮定,艮傑更是合著鬼號打了兩哈欠。朱雀有點沒勁地看了看艮傑,「小傑,你來還是我來。」
艮傑打了個哈欠,謙讓道,「你比較內行,還是你來吧!我看著阿水就好了。」
「嗯!」朱雀張開雙手。兩團巨大的火球蓬地一下出現在他手中。朱雀揮手一拋,兩火球像有生命一樣,拐著彎順著樓道向各上飛去。一時間更淒厲的鬼叫聲再次傳來,只是這次鬼叫聲一叫即止。很快四周安靜了下來。
「朱雀,我有個想法!」艮傑止住了繼續放火的朱雀,「我們掩著靈力進去看看那隻鬼夜叉的真面目吧!」鬼夜叉的本來面目自然是那些被佟馨兒父輩們折磨至死的乞童。但鬼也有很多種,不一定抓起來就要讓它魂飛魄散,他們要做的只是讓僱主安寧。至於那鬼到底要不要除,就要看它本身的善惡了。
「呃!」朱雀將目光移向楊若水,等著她頂奪。楊若水正擱那兒隔著黑黑的眼鏡拚命的探路呢!一時也沒注意,艮傑咳半天她才反映過來,伸著個小腦袋那是個迷「盲」啊!「啥?什麼事?」
艮傑無奈的搖了搖頭,把剛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楊若水點了點頭,「嗯!」艮傑伸直右手,張開五指。五道亮光張著一層薄薄的光牆如傘般罩向他們仨。
老樓的地下車場裡,跟蜈蚣般的鬼夜叉正躺在空曠的地面上喘氣。一群缺胳膊斷腳的小鬼正圍著它,楊若水隔著艮傑的結界,忍著嘔心加害怕仔細沖外看了看。那群小鬼似乎粘在那隻鬼夜叉蜈蚣般長長的身體上,正在慢慢被它吸收。「它們在幹嘛?」
艮傑耐心地解釋道,「那隻鬼夜叉是一堆乞童的怨靈溶在一起結合而成的。它現在在吸收別的怨靈療傷。先別說話,聽它們在說什麼。」
楊若水尖起耳朵,果然有一陣細細地聲音傳了過來。
「老大,你幫我們報仇了嗎?」
「嗯,那個混蛋的女兒請了極厲害的陰陽師,但他能把我怎麼樣?還不是被我打敗了,只是我不小心受了點傷。唉,你們就犧牲一下,幫我療傷吧!」
小鬼又嘰嘰喳喳地叫了起來,「老大,為什麼要找那個人的女兒報仇呢?不能直接去找那個人呢?」
「唉,那個人陽氣太盛,身上又有很多護符。不好抓,不如找他女兒報仇了。」
楊若水聽到一半,氣憤已沖上心頭,「這是什麼鬼啊!死要面子的騙人,不,是騙鬼,自己沒本事報不了仇,還找仇人的女兒出氣。哼!真是個惡鬼。要我有法術,一定要除了它。」
艮傑和朱雀相視一笑,一齊誘惑道,「阿水啊!你想學法術嗎?」
楊若水面對著兩張高興的臉,斬釘截鐵地說,「不!」她才不傻,這些式神一心就想讓她學法術。想想她真要學會了,他們只會讓她去面對更厲害,更可怕的妖怪。哼,她才不幹呢?誰愛學誰學。
兩式神眼看誘惑無效,只能自己出手處理了。像這隻鬼夜叉這樣級別的小鬼也不用他倆多大力氣。他倆一現身,那鬼夜叉嚇得摔開身上的小鬼,抱頭鼠竄。
朱雀和艮傑速度攔在它的前後,一個手持火球,一個拿出符紙。鬼夜叉眼看逃跑無門,又拿出它當乞丐常用的姿勢伏地求饒,「兩位神將,饒了小的吧!小的只是慘死街頭的怨鬼。沒做什麼壞事的啊!我這,這就把那女孩的魂魄還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