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將領聞言,哈哈大笑,又是干了好幾碗水酒。
胤祥端著碗,豪氣地說:「帥者將將,將者將兵,自古名將者都是用最少的損失來獲取最大的成功,如今嵩祝將軍若是能不損一兵一將就能幹掉這幫為禍我大清的亂黨,可是大功一件。胤祥雖年紀尚小,也想學那霍去病徵戰天下,為我大清開疆闢土。」他猛地干了手裡的水酒,長喝道,「男兒要當死於邊野,以馬革裹屍還葬耳,何能臥床上在兒女子手中邪?」
這大帳裡的將領都是常年征戰在外的粗人,相對於胤禛文縐縐的話,他們更喜歡胤祥,紛紛說道,「十三爺說得是,倒在娘們床上可算不得爺們。頭掉了碗大個疤,他***多殺一個是一個!這才是爺們的真性情!」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胤祥年紀小,酒量也差點,第一個就醉倒了;費莫溫術喝得又快又多,第二個就躺下了;然後接二連三地躺下一大片。
馬蘭招呼著軍士把胤祥和醉倒的將領都抬了出去,等他轉身返回帳內的時候,只剩下胤禛和嵩祝。
馬蘭拱手施禮道,「將軍,四爺,大帳外學生已經命人團團守住,保證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胤禛點點頭,「馬軍師的酒量不錯,就是下回別自己享獨食單喝一罈子酒。」
馬蘭苦笑道,「四爺真是目光如炬,學生不敢欺瞞。這酒是摻了水的,要不……學生怎麼能喝得過那些將領。」
嵩祝搖搖頭,指著馬蘭。「他啊,就喜歡在底下弄那麼事。四爺見笑了。」
胤禛笑道,「無礙,就是下回也給我來上這麼一壇才好,否則。醉酒誤事,可擔待不起啊。」
說完。帳內三人均大笑起來。
笑聲過後,胤禛那張臉突然變得威嚴而且冷漠,「嵩祝接旨。」
嵩祝、馬蘭立刻跪倒在地,「奴才嵩祝在。」
胤禛冷冷地說,「這是皇阿瑪的口諭。嵩祝,偽朱三太子不用帶回來給朕鬧心了。把他的頭帶回便是。另外,朕命四阿哥徹查前明餘孽。你等必須全力相助。若有人謠傳生事者,斬!」
「奴才嵩祝遵旨,萬歲,萬歲,萬萬歲。」嵩祝帶著馬蘭急忙叩首領旨。
胤禛扶起嵩祝。「大人起來吧,胤禛以後還需要大人從旁大力協助。」
嵩祝低頭道,「奴才不敢。奴才定當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把你從細作身上搜出地信箋拿出來吧。」胤禛臉色鄭重地說。
嵩祝朝馬蘭點點頭,馬蘭立刻走到虎座旁卸下椅子腿,從裡面掏出一個油紙包。小心翼翼地打開一層層地油紙,從裡面拿出一封折疊地整整齊齊的信箋。他屏住呼吸雙手捧著信箋,慢慢走到胤禛的面前。
胤禛伸手拿過信箋,慢慢展開,看了片刻,然後又放回到馬蘭手中。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個信封,撕開封條,從裡面拿出一張信箋。
「放到大案上吧。」胤禛淡淡地吩咐道。
蘭連忙把手裡的信箋平放到擺著地圖和令箭的大案上。
胤禛把手裡地信箋放在旁邊,兩相比較後,輕輕敲了敲桌子,「你們怎麼看?」
怎麼看?不看,死;看了,還是死。兩相比較,若是辦好這個差,前途也許就是一片大好。高官厚祿,衣錦還鄉,蔭蔽子孫……
馬蘭遲疑地說,「四爺,這個是真得嗎?過了二百多年,不……不可能吧。」
胤禛冷冷一笑,「有什麼不可能。既然能出現十幾個朱三太子,當然也有可能出現幾個朱允文的後人。你既是軍師,又自稱學生,雖然沒有參加過科考,也應該聽說過那首詩吧。『閱罷楞言磐懶敲,笑看黃屋寄團瓢。南來嶂嶺千層迥,北望天門萬里遙。款段久忘飛鳳輦,袈裟新換龍袍。百官此日知何處,唯有群鳥早晚朝。』」
「可他不算是前朝正統……」馬蘭有點莫名其妙,這種問題不是他能夠回答地。
「那永樂皇帝算不算是篡位?」胤禛譏諷地笑笑。
「這……」馬蘭沉吟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嵩祝開始沒聽明白,現在聽得大概,驚得心慌意亂,「這……這不是比那個偽朱三太子還麻煩。
胤禛撿了旁邊的椅子坐下,「不用煩。先把北倉的事情解決了,主謀的人一個也不能放走,是死是活必須由嵩祝大人和我,雙雙同意之後,才可以問斬。」
「這刀劍無眼,恐怕……」
胤禛冷冷地掃過嵩祝和馬蘭,「怎麼,護軍營殺人容易,護人難道就做不到嗎?那我就要問問,平時你怎麼是怎麼守衛宮殿門戶,稽察出入,而皇阿瑪出巡時又是怎麼扈從,駐蹕則保衛御營的呢?」
嵩祝看了看馬蘭,再看看胤禛,「得,那還是派人把他們綁來算了。否則,奴才手底下那些小子們殺紅了眼,都是就不管不顧的主。」
胤禛點點頭,「怎麼做我不管,我只要人。所以,辛苦你們了。」
「需不要告訴十三爺?」嵩祝試探性地問。
胤禛揮揮手,「無妨,他心裡是向著二哥地,又孝順皇阿瑪。審訊的時候,他會旁聽。」
嵩祝一怔,「爺,若是要用刑,十三爺是不是還小……」
胤禛呵呵笑道,「皇阿瑪八歲登基,十六歲擒鰲拜,虎父無犬子,小十三一心想當個守土為國開疆闢土地大將軍,還請嵩祝大人這些天好好調教調教他。免得他離了京城,沒了師傅,整天疲疲怠怠的。」
馬蘭在一旁笑道,「四爺這麼關心十三爺,真是兄弟情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