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樣!我又不是兔爺,倆大男人站街上眉目傳情,有毛病啊……擺擺手,隨便吃成不!也不看看你自作主張就買了多少,還偏偏要擺出這麼個事事聽話的樣子。
「謝謝少爺!」安安開心地蹦過去,選了兩個頂級漂亮的糖葫蘆,剛要付銅子,就被人攔住手。
「這是本大爺看上的糖葫蘆,你這個賤民還不快快放下!」
夠狂夠囂張啊!難不成尊爹是高幹?我看安安眼睛有點紅,笑著搖搖頭,還是個娃啊,這點雅量都沒有,虧我以後還想給她尋個好夫君幫我管著半個家呢!「小安,既然這位公子喜歡,咱們讓了便是。所謂君子不奪他人之所愛,別讓賣糖葫蘆的老人家為難!」
安安點點頭,把糖葫蘆遞給囂張少爺身邊的狗腿小廝,側身回到我身邊。
「哼,還有點眼界,這次本大爺就饒過你們。還不快滾?」
啐,看見瘋狗擋路哪個不繞行啊!萬一被咬了,那可是要命的!「小安扇子在手中一合,我斜眼看了看囂張少爺,可憐的小孩,但願你家還記得給你吃竹筍炒肉絲!
走出幾十米,我轉頭問安安:「小安,你說少爺我剛才做得對不對呢?」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爺做得對!」
「嗯,走吧,咱們還沒去胭脂水粉鋪子呢!」
「可是家裡的胭脂水粉一直都是小……少爺您親自做得啊!咱們哪用去外面買啊!」
「小笨蛋,市場調查好不好!難不成真要少爺我好吃懶做一輩子,讓爹罵死啊!」
「嘻嘻,少爺又琢磨壞點子!」
這丫頭!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用扇骨輕敲她的腦門,「這是金點子成不?你就貧嘴吧,回去我就告訴管家大叔去,看他不撕爛你的嘴!」
安安連忙吐舌頭,「好少爺……不敢了不敢了。」
忍不住翻兩個白眼,是你不敢不是我不敢好不好!
買田的事情雖然不能用家裡的錢,但是老爹沒有說不許我用家裡的背景和關係。咱自然要找個熟識的掮客,買塊好地。我還琢磨著建個類似喬家大院似得莊子呢。
看著眼前陌生的城市,我真不敢把它和我曾經生活過那個北京當作同一個城市。唯一能夠讓我找回昔日感覺的,就是當下我拉著安安瘋狂的進出每一間脂粉鋪子。
最好的脂粉鋪子裡已經擺上了法蘭西國的香水,晶瑩剔透,端得是振店之寶的架子。我卻知道,那股子香味,絕對能讓人熏暈五六個跟頭,不太適合咱們中國人。所以,我想要弄些淡香水,還有在未來尋常見的那些護膚品,畢竟,羽默曾經在英國學習了一年的精油芳香學。
正籌劃著未來的發財美容大計,就聽得有人在喊我。抬頭一看,不得了,我對著安安喊了一聲,「快跑!」然後撒丫子就想往人群裡鑽。我記得今天出門前,我真得看黃歷了呀!
「小姐,你怎麼了?」安安還站在原地兩眼迷茫呢。
而我被身後那個人緊緊地抓著胳膊,繼而抱在懷中。長歎一口氣,「衰神」我就知道你會很想念我的。
「筠兒!沒想到能在京城遇到你!」
我也沒想到扮成男裝你也能認出我,更沒想到你竟然不在意兩個大男人在街上摟摟抱抱。
「咳咳!」
「少爺,此人是我在紹興的舊識,奴才失禮了。」
聽到身後人如此說話,我不由得身子一震,阿爾薩蘭的主子?想來一定是個職位不低的滿清禿頭。閃人吧,就當不認識。
轉身一拱手,「這位兄台想是認錯人了,在下從未去過紹興。告辭!」朝安安點點頭,抬腿就要走。
「阿爾薩蘭,莫不是你認錯人了?你這位舊識可是不認你呢。」耳畔傳來一陣溫柔有磁性的男聲。
鬼迷心竅的抬起頭,我承認,在那一剎那,我絕對絕對絕對是被萌到了。溫潤如玉的面容,清靈澄澈的星眸,泛著幽幽的光芒,如天上繁星般明亮。自信而溫和的微笑,讓他那張原本就俊朗的面容上多了幾分暖意。不知道為什麼,我腦海中突然出現一個人的名字,「愛新覺羅胤祀」。別說我莫名其妙,按照清穿文的規律,這樣儒雅的男子,生在康熙年代,除了納蘭,便是他了。
倒退幾步,眼中再無欣賞的意味,我只是憐惜,憐惜這個被雍正改其名為「阿其那」,其子弘旺被改名為「菩薩保」的天皇貴胄。不管他眼中突然興起的玩味和懷疑,我看著阿爾薩蘭。不能勸,我不是先知;不能說,我不是妖魔。長歎一聲人生何處不相逢,終於,我讓阿爾薩蘭看到他熟悉的笑顏。
「這位爺,您好。阿爾薩蘭,許久不見,你還是這般毛躁啊!」心裡篤定我要遠離這幫莫名其妙的權迷皇帝迷。
胤祀被我奇怪的問安逗得有些發笑,雖然他依舊在思索,為什麼這個女子在看著他的時候會流露出幾分惋惜呢?
阿爾薩蘭點點頭,朝胤祀施禮道,「請少爺饒恕她的無禮。」
「罷了,咱們不是在家裡,沒這麼多的規矩。爺這邊沒什麼事情,放了你的假,你愛幹嗎就幹嗎去吧。」
阿爾薩蘭感激的一笑,剛要出口告辭,我接過話,「謝這位爺對阿爾薩蘭的關心,只是小女子還要回家侍奉爹娘,先告辭了。」拱手施禮後,一把拉起發呆的安安大步流星的閃人。
「這……」胤祀看著已經完全呆滯的阿爾薩蘭,惋惜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追就去追吧,不問個明白,爺也怕你擔不好差。」
爾薩蘭應了聲喏,掉頭就追。
胤祀看著眼前的一跡煙塵對身邊的兩個便衣侍衛說,「走吧,繼續找小十四去。」對於他,根本不會去在意去思考一個平民女子,如果不是阿爾薩蘭的緣故,恐怕他都不會開口說話。
怦怦,怦怦,怦怦……心裡亂跳。
遇到阿爾薩蘭只是小事一碟,我自有辦法打發他。只是遇到那位可憐的八阿哥,我卻有些不忿了。就算成年的阿哥要出宮建府,不好好在府裡謀劃他的奪嫡大計,遛什麼街呀!
「筠兒,等等我。」後面一陣大喊。
沒完了是不是!安安看著我橫眉倒豎,害怕的拉拉我的衣袖,指了指旁邊的酒樓。不會吧,我今個已經夠夠夠倒霉的了。還要破財免災嗎?「銀子還夠嗎?」
安安點點頭。
得,吃就吃。我頭也不回的進了酒樓。小二笑呵呵地問:「這位爺,您想用些什麼?」
「有雅間沒有。」
「有有有,樓上梅蘭竹菊都空著呢,您想去?」
「梅。」
「爺,您樓上請。寒梅閣奉茶啊!」
「後面還有一個人,他若相問,你讓他去樓上找我便是。」
「好的。」
帶著安安大搖大擺的走上二樓,第一間就是寒梅閣,掀簾而入,果真佈置的清雅絕塵。一縷茶香沁入心脾,我回頭一看,安安接過小二手裡的托盤,上了一杯熱茶。一會和阿爾薩蘭說得事情我不想讓安安聽到,免得她回家朝她那位管家爹爹稟報什麼。「安安,這裡有小二伺候就可,你去樓下用飯吧,別老吃零食,不能當飯的。否則下次不帶你出來了。」
安安善解人意的點點頭,把茶杯奉上轉身掀簾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