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邪 卷二 風起雲湧 第七十一回 謎底漸開(三更)
    司徒寒策馬狂奔,逕自來到荒野,放聲大喊。

    母親一向溫婉嫻熟,總是會溫柔的對自己笑,但自從姨娘接二連三進門後,她臉上的笑容愈加稀少,但見到他還是會給以淡淡的笑。

    但一切都止於那個人的到來。

    記得母親那夜與父親撕心裂肺的爭吵嘶吼,那淒慘的哭聲在還是孩子的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自此,就老是見到母親在房中低低的哭泣,再也不會對他露出微笑,再也不會給他懷抱,只是不住的對他念叨:「記住,不許愛上男人,否則我死給你看。」

    越來越懼怕見到母親,他的性格也越來越沉默。

    某日,那人生病,父親便記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第一次利用權勢入宮求皇上請來了御醫,小小的他十分好奇,到底是何人才能如此緊緊拴住父親的心,隔著窗子,偷偷的看到了那人。

    虛弱的躺在床上,看不清面容,但他有一雙好看的手。

    就是這雙手天天在父親的園中彈奏那美妙的旋律麼?讓父親迷住心神,再也不去母親和姨娘房中。

    御醫緊皺眉頭,僕人進進出出,貼牆角的他隱隱聽到幾個字「房事,頻繁,無大礙。」

    就見一直陪伴在一旁的父親鬆了口氣,親自和御醫出門。實在是想看看那人的臉,見房中除了他再無別人,猶豫再三。司徒寒第一此跨進了他的房間。

    一張平凡地不能再平凡地臉。與美貌地母親和姨娘來說。他簡直不值一提。

    那人見他來了。露出了和善地笑容。令人如沐春風。

    司徒寒想。或許父親喜歡地是他地笑吧。

    「你是宇地孩子?」那人伸出了手。對他輕輕招。

    他試著走了過去。可是母親那不停往自己腦中灌輸地東西霎時間顛覆。他開始懷疑。母親所說地一切是否對。

    「你是狐狸變地麼?」想起母親地話。他最好奇地就是這個。

    那人未來得及說話,父親卻回來了,聽了他的話,二話不說給了他一個耳光。

    「孽障,滾出去,以後不許到著來。」司徒宇怒吼。

    捂著左臉。司徒寒怒瞪父親。

    都是因為他,母親太夜夜流淚。

    床上的那人還想說什麼,司徒寒卻跑了,從未踏入那屋半步,哪怕後來那人死了,父親名所有的孩子都去祭奠,他說什麼也不肯去,無論父親在他的身上抽了幾鞭。

    那人去了。父親也消沉了。母親卻依舊日日哭泣。

    這樣地家,他一刻也不想呆。

    大喊大叫過後。司徒寒頹廢的坐在地上,眼角卻微微的濕潤了。

    皇宮之中。

    君臨在御房審閱奏折。小貴子在他耳邊言:「紫才人送了糕點來。」

    想起昨夜的溫存,才經歷之歡不久的君臨面帶笑意:「宣。」

    錦衣打扮的紫才人娉婷而至,身後的宮女拿著食盒。

    「皇上政務繁忙,小紫特意做了些糕點給您嘗嘗。」邊說著邊對身後的小宮女使了個眼色。

    那宮女機靈是呈上了糕點,送至皇上面前。

    小紫慇勤地拿起一塊,笑著說:「皇上,來嘗嘗。」

    卻不想君臨臉色大變,看向小紫地眼中多了幾分深意。

    「這糕點你是如何會做的?」君臨問。

    小紫見皇上感興趣,便開口道:「這個是小紫和御膳房一個老宮女學地,她說這個是皇宮中皇上很少吃的美味,所以小紫便學了。」

    「你可知道這糕點叫什麼名字?」君臨瞇起眼睛。

    小紫不明所以,笑著說:「百合酥啊,很美地名字。」

    君臨大手一揮:「我乏了,你下去吧。」

    「皇上,小紫給你按摩解乏吧。」不識趣的小紫還要繼續糾纏,近幾日皇上都留宿在她的宮中,不免有幾分自得,見了夏嬪也不收斂半分,倒是沒有敢去飛鳳宮逞威風。

    小貴子一見君臨皺起眉毛,便笑著說:「紫才人,皇上還要忙政事,您先請吧。」

    不甘心的看了君臨一眼,小紫嘟著嘴告退了。

    房中的君臨臉色難看:「小貴子,去調查一下。」

    貴子領命告退。

    君臨看了糕點一眼,低頭去看奏折。

    良久,突然皺起眉毛。

    「真是欺人太甚。」將奏折惡狠狠的摔到了地上,君臨火冒三丈。

    數名大臣聯名上,逍遙門掌門無非上人言南朝連遭不測是因為福德不夠,故欲去災,應鑄造一個上千斤重的聖女金像供奉於逍遙門,讓世人膜拜,自當積福積德,災難全消失。

    眾大臣言,若不如此,就不能救民於水火,江南之災亦不能滅,請皇上務必答應云云。

    君臨冷哼,暗思,還不是逍遙門想要顯示自己在朝堂之中的勢力,在民間宣揚自己的善舉,好好的金像放在逍遙門,那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麼?

    想起那逍遙門的聖女,君臨嘴角冷笑,要是那醜女的像鑄成,不知道要嚇壞多少人。

    氣哄哄的起身,擺駕飛鳳宮。

    行至半路,卻又聽到了清脆的笛音。

    蕩氣迴腸,悠揚婉轉。

    自從納了小紫,從未聽過她吹奏笛子,而這聲音明明是上次之人,莫非吹笛的另有其人?

    屏退了左右,身後只跟著一個小太監,徒步前去。

    越走越近,而樂聲也越來越清晰。

    飛鳳宮外的小太監剛要通傳,樂天急忙制止。

    循聲而去,來到一個處幽雅的庭院,一個消瘦的素衣女子正在吹奏笛子。

    不忍心破壞這份難得的氛圍,樂天悄悄站在一旁,直到一曲終了,才大聲說:「好。」

    被禁足的劉映秀已經從小紫之事中學會了很多,並未頹廢下去,而是學會自娛自樂,閒時翻開籍,吹奏曲子,甚至和宮女下棋,小日子過的很是逍遙。

    今日見天氣不錯,心情不錯的她在園中悠閒的吹奏,一曲終了猛然聽到了叫好聲,不由的一驚,轉身回頭。

    兩人四目相對,劉映秀嚇得將手中的竹笛扔在了地上。

    君臨亦大吃一驚,不可置信的說:「是你?」

    回過神來的劉映秀急忙請安:「不知皇上駕到,臣妾失禮了。」

    看著地上的竹笛,君臨仍不相信那吹笛之人就是他,從她腳下撿起,再次問道:「剛才吹笛之人可是你?」

    柳映秀很是疑惑,輕輕的點了點頭:「回皇上,正是臣妾。」

    君臨二話不說,將笛子遞到她的手中:「能否再給我吹奏一曲?就剛才那個曲子好了。」

    「是,臣妾領命。」雖不至為何,劉映秀不敢違抗聖意。

    庭院之中,悠揚的笛音再起。

    不好意思,緊趕滿趕,還是晚了一點點,原諒我吧,好睏,睡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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