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邪 卷二 風起雲湧 第二十一回 一波未平
    醉臥美人膝,穆秋墨聽著耳邊的靡靡樂聲心中卻浮躁不堪。

    「主子。」畢恭畢敬,甚至還有仰慕深情飽其中,美人眸中漾水,膚如凝脂,吹彈可破。

    一顆晶瑩剔透的葡萄已經撥皮去籽,纖纖細手將之送入穆秋墨口中。

    「主人,什麼時候能帶奴家出去散散心啊,月兒已經半個多月沒有出去過了。」將頭靠在穆秋墨胸膛,玉手不聽話的到處撫弄。

    寵物不就該如此麼,溫柔體貼討得主人開心,適時討得些賞賜,穆秋墨冷笑,為何那個倔強的小子卻如此不識趣。

    猛然推開懷中溫順的寵物,大步離開,直奔樂天房中而去。

    一直悉心照料樂天的小丫鬟見主人氣勢洶洶而來,急忙恭敬的退後,看看仍然昏迷的樂天,悄悄搖搖頭,自己只是一個小小丫鬟,又怎麼能拒絕違背主人的意願呢。

    昏睡中的容顏依舊美麗,嘴唇緊閉,臉色有些發白。

    神情陰鬱的穆秋墨極其想要搖醒這小人,不經意一瞥竟然大吃一驚,蒼白的身軀上佈滿傷痕,不復當初的光滑細緻,沒來由的皺緊眉毛,為何沒想到會留下疤痕,「來人。」

    退到門外的小丫鬟第一時間趕到,跪在地上:「主人有何吩咐?」

    「為何會留有疤痕?」聲音冷若寒冰。

    小丫鬟戰戰兢兢地回答:「鬼醫大人說。還需要調理一段時間。」

    「要是留下疤痕。你和鬼醫也不會有光滑地肌膚。」一道黑影閃過。再無主人蹤影。只剩下小丫鬟扶住牆角不住地顫抖。

    進房小心伺候。卻發現一個空空地荷包。

    清風樓。

    晨曦射入。淡淡地金澤鍍在一樓地地板上。

    莫子邪。慕容松。劉富。老掌櫃。隨風。細雨共聚一桌用餐。只是人人都臉色不善。

    「莫兄弟,這要是少了樂天,我們清風樓該如何招攬生意啊?」劉富咬著油條,口齒不清的說。

    老掌櫃的也一臉期盼的望向莫子邪。

    莫子邪喝了一口豆漿:「食不言。飯不語,虧你是大家公子,怎麼連這點規矩都不知?」

    劉富立刻低頭不語,心中暗自嘀咕,這平時吃飯時話最多地不就是你,心情不好也不要拿我出氣啊。

    隨風細雨本就是擅察言觀色之人,自是低頭吃飯不言不語,悶葫蘆慕容松也不是愛言之人。

    這一餐,是清風樓開業之來最安靜的一頓飯。

    午時。本是用餐高峰,清風樓卻冷冷清清,客無一人。

    老掌櫃的湊到莫子邪跟前:「小公子。倒是有很多人打聽舞孃什麼時候回來表演,我該如何回話?」

    莫子邪眼珠一,「立刻出去貼紅榜,半月之後,第一舞孃登台獻藝,清風樓特意舉辦熱舞大賽,無論男女老幼皆可參賽,勝者可與第一舞孃同台演出,同時可獲銀千兩。」

    老掌櫃的一驚。「小公子,這舞孃未歸,如何能保證半月之後回來,另外銀子千兩,是否有些多?」

    莫子邪嘴角掛笑:「不用擔心,半月後必定有舞孃獻藝,至於前兩白銀,欲取之,必先與之。你且貼紅榜吧。我自有辦法。」

    清風樓紅榜一貼,頓時引來眾多客源,比賽於每晚進行,只需交一兩銀子報名即可,而參看演出之人只需交銀十紋,用餐住店之人則可免費觀看比賽。

    老掌櫃撥弄著算盤忙得手腳並用,隨風細雨則來回招呼客人,劉富見人手不夠,拉著慕容松也下樓幫忙。

    莫子邪笑看樓下人聲鼎沸。哪似晨曦冷清寂涼。

    兩道瀟灑身影一入清風樓就直奔二樓而來。鄧開對倚著欄杆的莫子邪打招呼:「小師弟。」

    警醒的退後一步,不願意讓這個小師兄佔了便宜。率先衝到司徒寒面前,拉著他地胳膊就諂媚:「表哥,今日怎麼有空來啊?」

    司徒寒二話不說,從懷中掏出一面錦旗。

    「瞧瞧,還是大師兄厲害,才和師傅提了一句,就換來錦旗,小師弟你真是太幸運了。」鄧開邊說邊伸出色爪向莫子邪的肩膀襲去。

    靈敏的一躲,莫子邪雙手合十不住作揖:「表哥,還有個事情要煩勞你,不知您最近晚上有時間沒?」

    麻煩,司徒寒的第一直覺是麻煩,可是看著那充滿期盼的小臉,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待發覺時,莫子邪已經興奮的搖司徒寒的胳膊:「太好了,熱舞大賽最近要舉行,煩勞您找幾個相熟的舞者做評委,我已經把名單列下,都是您地熟人,如此就煩勞你走一趟了。」

    莫子邪如機關鎗一樣狂說一通,末了還怕司徒寒後悔一般將一紙名單塞入他手中:「表哥,您是在是太好了,煩勞您了,再過三炷香就要開始了,您看?」

    司徒寒額上青筋冒出,展開名單打開一看:怡紅樓,春滿;花語閣,花仙;宜蘭院,蘭若瑩;若秋宣,秋曉。

    湊過來的鄧開一瞧,大驚小怪的嚷嚷:「小師弟好大地手筆啊,個個都是頭牌,你讓大師兄去請算是找對人了。」

    「頭牌?」司徒寒神情不善瞇起眼睛。

    不知死活的鄧開繼續說:「對啊,大師兄,上面寫的妙人都和你關係不是一般的好,也只有你能一起請動她們,今夜有眼福了。」

    莫子邪賠笑道:「表哥,勞煩你了,想來你也好久沒有和她們相聚了,接著這個機會也好一解相思之苦。」

    司徒寒紙扇輕搖,暗思,看來這小子所列之人都是與己相熟,一會也好。對二人冷哼一聲,身下樓。

    看著又湊過來的鄧開,莫子邪笑著說:「鄧師兄,你當日目睹樂天被擄,可看清他的容貌?」

    剛要靠近小美人師弟的鄧開兩眼頓時放光:「你是說那個紅衣舞者,當真美的緊,而且,是男子。」

    「可惜啊,至今尚無他的下落。」莫子邪滿面愁容。

    鄧開疑惑地問:「可是你榜上所寫,不是半月後他登台獻舞?」

    「那只是權宜之計,我派人搜索,跟至城郊墓地就杳無音信,可惜手下並無如師兄這樣的高手,哎,不知樂天如今是生是死?」

    「城郊墓地麼?小師弟要是看得起師兄,我願一探。」鄧開拍拍胸脯,想在小美人師弟面前表現一下,更何況所救之人也是絕色,英雄救美,鄧開腦中此刻滿是粉紅色泡泡。

    莫子邪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崇拜的眼神極大的滿足了鄧開的虛榮心。

    「我這就去打探,小師弟等我的好消息。」鄧開擺出自認為瀟灑風流的造型,一躍而下消失不見。

    看著一樓喧囂熱鬧的場景,莫子邪靠著欄杆瞇起眼睛偷笑:「智者動口,愚者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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