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冷冷的看了一眼不斷顫抖的明月,種了她的迷香還份上,不得不說她這個妹妹做得真的是要比自己還要出色。
明月手中的劍形成一股大力的激盪,射到嫣嫣的身上,絞起來的寒風令兩側的人遍體生寒,眼看就要把嫣嫣絞成碎片。此時卻有一股強大的氣場組織了明月的劍的去路,而當向嫣嫣射去的劍回到自己的手上之時,她已經是用一種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嫣嫣。
然而當明月轉向嫣嫣的身後之時,明月手中的劍一鬆,此時的嫣嫣順手就衝著明月的胸空一劍。
原本便是血紅的喜服已經分辨不是血的痕跡,只能看見一滴滴的鮮血從明月的胸口處湧出。
「為什麼?」明月不知道自己是問的是身前的嫣嫣,還是站在嫣嫣身後的羲煥之。
此時靠著明月最近的世天韻已經衝破了迷香帶給自己的困擾,率先扶住了明月,他把自己的衣服撕下了一大塊想辦法把明月傷口的血止住。他已經是心慌意亂,他狠狠地瞪了一眼羲煥之道:「你就是這樣對她的嗎?你還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
「你知不知道就是這個女人殺死了白蕪!」羲煥之毫不留情的反駁道。
「雖然我並不知道明月做了什麼,但我相信殺死白蕪的人絕對不是明月,我已經錯過許多次,難道你還是要錯上加錯?」世天韻質問道。
「白蕪死了?」明月問道。
羲煥之看著明月的目光,心中一顫衝著她點了點頭。
「煥之你還在等什麼,殺了這個女人,為白蕪報仇啊。」嫣嫣斥責道。
此時明月看著嫣嫣的樣子。自己的心竟然比傷口還要來地疼痛,她欺騙了自己多久呢?有多少人死在她的劍下呢?她是自己的親姐姐啊!為何要這樣做?
嫣嫣似乎知道了明月眼神中的含義,她拿出了自己放在身後的玉簫,「你知道這個玉簫對於我代表著什麼嗎?」
「這個玉簫是白雨寒送給我的。」明月奇道。
「你錯了這個玉簫是玉寒的,你肯定不知道吧,這個玉簫對於玉寒而言遠遠超出了他的生命!」嫣嫣憤怒地眼神是對明月最好的斥責。
「你愛上了阿白?」明月顯然對這個理由感覺道莫名其妙。
「玉寒死了你明白嗎?就是你這個女人害死了玉寒你知道嗎?」嫣嫣痛苦的眼神正在告訴明月這一切都是事實。
「怎麼會?」明月失聲道。
嫣嫣臉上掛著冷峻的笑容向著明月一步步的靠近,「怎麼可能不會?玉寒就是為了你這個永遠只是帶著他傷害的女人,一次又一次的忍受著巨毒的考驗。而這一切你又知道嗎?」
「是那個蠱毒?」明月問道。
嫣嫣點了點頭,「你可知道那是什麼蠱毒?」
「難道是苗疆失傳地情蠱?」
「你不愧是那個老傢伙的徒弟,在醫術上還是有幾分本事的嘛!」嫣嫣冷笑道。
「嫣嫣你何以負我至此?」明月淡然的看著嫣嫣。
明月握緊了手中地劍,此時她雖然被傷痛所困擾但手中的劍卻更加的有力量,她一劍比一劍更快,讓嫣嫣漸漸招架不住,等到明月的劍刺進嫣嫣的心臟之時嫣嫣才反應過來。
「怎麼可能!」嫣嫣看著穿透自己心臟的那一劍,她此刻不知道想了多少念頭。緩緩的倒在了地上。
再也無力支撐自己的明月也已經倒在了血泊中,羲煥之用盡自己全部的力氣爬到了明月地身邊,緊緊的攥住了明月的手,「答應我不要死。」
「每一次你都很喜歡說一些很天真的話呢。這樣任性……這樣令人心痛,這是一個你我都不想要的結局……可是你我都預料到了不是嗎?」明月顫顫的說完了這句話。
羲煥之用盡自己全身地力氣把明月抱在了懷裡,此時此刻他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念頭,他真的想讓這一刻化作永恆,可是隨著時間的流失他越來越沒有了力氣,等到自己醒來的時候,羲煥之驚訝的發現自己躺在一間茅草屋內。
「明月!」羲煥之醒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尋找到明月的身影,可是任憑他如何的努力尋找,都找不到絲毫明月的身影。
心中地備份絕望。壓得要漲破他的胸臆,他忍不住死吼了一聲,紅著眼睛想要衝出去,可是他卻被一雙手阻止住了。他看著那張和明月相同的臉,忍不住哭出聲來,他知道眼前的人並不是明月。從感覺到眼神都不是。
是他親手殺死了他一生的摯愛,而當他的那一劍刺入明月的胸口時,他後悔了……也絕望了……也許他們缺少的始終是那一份新任吧
份信任是何其的重要,讓他們彼此錯過而又錯過。
他從來都沒有忘記過那日荷花池邊那個對愛情懵懂的少年,此時此刻他的心已經邁向了絕望的邊緣,是什麼讓他到了此刻的境地,而這一切又能對誰說呢?
三年後,洛陽樓。
—
「話說那殺手瑩做了她最後一件事,完成了她的復仇大業……」說書人吐沫橫飛的講著他的故事。
一名少年郎專心的品著手中的酒。似乎說書人的書不能打動他分好,少年郎的一雙星目緊緊的等著樓外的街上,此時此刻他臉上的表情似乎在等一個人。酒一杯又一杯的下肚,卻遲遲都沒有等來他要等的人。
少年的臉上有些失望,在桌上放了些銀兩便匆匆的離去。
「老闆來一罈好酒。」一名少女無端的闖入樓內,也正好撞入了少年的懷中。
四目相對,緊緊相擁,樓內爆發出熱烈的掌聲,有什麼能比這一刻更加的幸福呢?
少年與少女的故事已經結束了,在童話上它叫做Happyd之的悲歡離合還在繼續著。他坐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口一口的像自己的嘴巴裡灌著酒。長就不打理自己儀表的他,他的臉上已經渣滿了鬍子,他眼神渙散,手中的酒杯都有一絲的顫抖。
夜漸漸的染濃洛陽,此時此刻已經到了打樣的時刻,店小二無奈的看著酒樓裡這位特殊的客人,若不是少東家特別關照過,他早已經趕人了。
恍惚間羲煥之抬頭看了眼天,「明月。」
一輪滿月高掛於半空上,清冷的月光透過窗戶找到羲煥之的酒杯上,當他舉杯的一剎那忽然想起了什麼,讓他用盡自己的全力奔跑著,等到他看著滿街的放燈之人,他的心慢了半拍。
他緩緩的向著橋頭邁進,這是他最後的祈禱與期盼,三年的等待和芶延殘喘,讓他活到了今日,自始自終他都不願意相信明月已經死掉的事實,他看著橋底下的一輪殘月,可已經漸漸空蕩的人群,他的心不禁有些失落。
原本坐在橋上的他慢慢站起來了,一步一步蹭著走下橋去,一步步接近當年他曾經眺望明月的地方,他渾身沒有一絲的力氣了,胸口裡的血也冷了似的,搖搖晃晃,像是隨時都會摔倒在地。
他回過身來注視著橋的另一端,他曾經希望過……而現在剩下的只有絕望了……。他並不知道這對他的人生到底意味的是什麼,絕望嗎?
他又歎了一口氣,已經疲憊至極,「為什麼不給我一次希望呢?」
羲煥之輕輕的一笑,笑容淒涼孤寂,他狠狠的衝著地上的青石板打了一拳,任憑鮮血從他的拳頭上流下。
「去崑崙雪域吧,明月當年是被君秩宜帶走的。」
羲煥之還沒有自己去看是誰說的話,便騎著自己的胭脂跑向崑崙。
少年看著絕塵而去的羲煥之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從少年身後走出的少女看了一眼少年道:「為什麼要撒謊?」
「你不覺著這是最好的選擇嗎?而且當年確實是君秩宜救走了明月。」少年反駁道。
少女猶豫的看了一眼少年道:「可是……是我親眼看著明月姐姐死掉了啊!」
少年笑了,「那名女子絕對不是明月,你忘了還有和明月長的相同的一個人。」
「嫣嫣?」
少年默默地點了點頭。
快馬在馳道上飛快的疾馳著,隨著空氣的越來越寒冷,羲煥之不得不作出停下去的舉動,到了最近的驛站買來的厚厚的皮衣用讓胭脂好好的休息了一下,便又上路了。
一路上羲煥之曾經想過這一切都是一個阻止他死亡的陰謀,然而他卻是懷著最後的一絲希望。這三年以來他從沒有感覺過明月離自己是如此之近,等到他看見遠處的茅屋喜出望外。
他幾個箭步跑上前去,他敲了敲門,卻一直無人應聲。難道這一次他又是失望而歸,直至他鬆手的一刻,門卻突然開了,思緒前思百轉之間他茫然的抬起了頭。忽然間他笑了,「三年來可好?」
「一切安好。」門邊的白衣少女笑著點了點頭。
一切什麼都不重要了,沒有言語沒有相擁,只不過是一句最過於平常的問候,羲煥之此刻感覺自己整個心跳都沒有了,以至於他根本沒有注意到白衣少女眼角的一顆笑笑的硃砂痣。它像是一根刺不斷的嘲諷著白衣少女的舉動。
當一切都歸於寧靜只是羲煥之你又如何去對遠方的明月說聲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