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眼前的一幢孤樓,明月一愣,她從沒有想過這幢樓沒有人守衛的孤樓。她不相信是修的人手不足,很顯然那個修主已經早早的在等她了,她冷冷的想著自己是否還要感謝她為自己的體力著想。
但她跨入樓內的一剎那便被驚呆了,眼前坐著的男子竟然是她曾經魂牽夢繞的羲煥之。她目露凶光,狠狠頂著羲煥之,眼神中帶著積分猙獰的意味。看著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的羲煥之,她顫著腳,往後退。她發覺自己真正的面對著羲煥之竟然有幾分退縮。
「為什麼?耍著我很有意思?」明月怒吼道。
羲煥之沉默的站立著,他眼神中的沒落是比明月更大的傷痛,他知道自己正在幹什麼,看著她現在這麼痛苦的樣子,他並沒有感覺到自己做錯了,就算這樣會永遠的失去她,他還是會已然站立在這裡,等候著她最終的審判。他已經完完全全的把自己的命交到明月手中。
看到闔上雙目的羲煥之,她冷哼道:「怎麼你一點都不反抗嗎?難道你是想讓我親手殺了你,你不要以為我不敢動手。」
說完她便握著手中的劍直直的向著羲煥之的胸口刺去,等到明月的劍插入羲煥之的體內時,她驚異的發現他真的是一點也不閃躲。她的手微微的一顫,掉落到了地上。
「為什麼不躲?」明月從沒有想過自己會用這種腔調來說話,此刻的自己顯然已經是淚流滿面。
無疑眼前的男子很叫她感動,但是讓她放手她做不到,她看見好多個冤魂站在她的身後。而她背後站著地是無數無辜死去的冤魂,他們都一個個在看著她現在的舉動。她彎下身子拾起了地上的劍。
「亮出你的劍吧!」明月用一種冷冽的眼神看著羲煥之。
看著剛才明月的舉動他的內心中竟然有一種欣喜地感覺,這種感覺真的是非常的奇妙,他肯定她是愛著自己的,若不是自己胸前的玉擋掉了那一劍那部分的力道,此刻他肯定已經見了閻王。
羲煥之從脖子上取下了玉珮,他看著已經有著裂痕的玉珮,很是惋惜。他和她當真是沒有任何的緣分嗎?
「不要。」
突如其來地聲音讓明月忘記了要刺下去的一劍。當她看著那白色的人影的全貌時,她驚呼道:「白蕪。」
白蕪狠狠地瞪著明月,她用一種極其惡毒地口氣說道:「沒想到你竟然這樣對待煥之哥哥,為了你煥之哥哥付出了多少,難道是你一個沒有感覺的木頭人嗎?」
「哼,你不好好問問你的煥之哥哥做了什麼事情!還有你!為何你此刻出現在這裡,這未免太巧合了吧!」明月毫不留情的諷刺道。
白蕪拉著羲煥之的胳膊道:「天啊!煥之哥哥你都告訴了她什麼?為什麼不說真相呢?為什麼你們每個人都這麼寶貝她!」
「夠了沐白蕪!」羲煥之怒吼道。他的眼神像是火山爆發一般,凶狠的目光讓白蕪的話立刻嚥了回去。
白蕪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羲煥之。她從沒有想過自己地煥之哥哥,自己的主子會這樣對待自己,他即使再怎麼生氣也從沒有這樣生過自己的氣,她看著已經定住不動的明月。她實在不清楚自己倒底輸給了這個女人什麼。她盡量平穩了自己的眼神,她淡然一笑,「煥之哥哥,白蕪要問問你,先前答應白蕪的婚事,是不是因為你已經決定了今天就死在她地劍下?」
看著沉默的羲煥之,白蕪已經明白那是一種變相的默認。她知道自己已經徹底的敗給了明月,她轉身看著明月,「啪」的一聲。她突如其來的給了明月一巴掌,「看在煥之哥哥的面子上我不會計較剛才的那一劍,但是我還是要打你,因為你奪走了我丈夫的心!」
明月已經被白蕪的那一巴掌打地懵了過去,隨後聽到的「啪」的一聲,顯然是羲煥之給了白蕪一巴掌。
羲煥之的手停留在空中。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打出這一巴掌,無疑他已經後悔了,他看著眼前已經呆住的白蕪,顯得有些不知所措,「白蕪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但是請你以後不要再去過問我的事情了……」
沐白蕪摸了摸臉頰,無疑比起臉上的傷痛,此刻最痛苦的要屬她的心了,她回身看著明月,自嘲的一笑:「你贏了,贏的很徹底。你知不知道我很羨慕你,你永遠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男人為了你做了一些什麼,你永遠不會知道!但是我要告訴你,若是你今日要
之哥哥你會後悔一輩子!你絕對會後悔!」
明月聽著沐白蕪斬釘截鐵的語氣,再看著她堅毅的眼神,很顯然她猶豫了,她漠然的看了一眼羲煥之,冷笑道:「你贏了,現在的我無疑殺不死你,殺死這樣的你對我而言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不過從今往後……你我之情猶如此劍!」
「啪」的一聲脆響,明月手中的劍斷做兩節。
羲煥之看著地上的斷劍,再看了一眼明月義無反顧離開的眼神,他痛苦的捂著自己的心,「噗」的一下吐出了一口鮮血。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白蕪忙手忙腳的照料著羲煥之,她的樣子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明月在臨黃昏的時候來到十里亭,遠遠的看了一眼彎彎,她懸著的一顆心已經放了下來,現在的她已經不能去和彎彎見面。跟她在一起,彎彎會更危險,她相信彎彎身邊的歐暝軒會照顧好彎彎的一切。
她要立刻進宮,調查一件她必須馬上要弄清楚的事情,她很想知道,那個李貴妃是不是她要找的人。自從外公去世後,她便立刻打消了白少秋要她找的人是自己外公的事實。那個李貴妃當真不是她逃找的人嗎?
當她剛剛踏入宮門的一刻,便知道自己的後面有人跟蹤,她很自信自己的輕功還是沒有人能追上她的。她一入皇宮的大門便直向李貴妃的住處前進。
明月剛來到李貴妃的寢宮前,門還未等她推開,便率先開了,明月看著李貴妃臉上一怔,此時的李貴妃眉宇間經由些許感慨的滄桑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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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貴妃衝著名人身後的人擺手道:「你們都下去,不管聽到了什麼動靜都不要進來。」
「是。」
明月看了一眼李貴妃諷刺道:「李貴妃,沒想到總管太監都是你的手下。」
李貴妃的神色並沒有任何的變化,她是用一種柔和的目光看著明月,她歎道:「現在新皇登基我早已經不是什麼李貴妃了,除了這個稱呼你隨便稱呼我吧。」
李貴妃的話說的很隨意,明月冷笑道:「皇太妃,現在新皇是輪不到你的兒子來當了,現在你還有什麼打算?謀反嗎?」
李貴妃的神態已經疲憊不堪,她看著明月一笑,「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我倒是很想知道到底什麼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明月冷哼道。
明月的每一句話都很犀利,可是即使這樣李貴妃的臉上還是沒有流露出絲毫的厭惡,她衝著明月淡定的一笑道:「你過然比我想像中的要出色很多。」
明月站起來了身子,用一種很驚異的眼光看著李貴妃,「為什麼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大概是我累了倦了吧。」
面對李貴妃的話,她顯然是不信,那種眼神更像是母親看著自己的孩子,為什麼要用那樣的眼光看著自己呢?明月痛苦的捂著頭蹲在地上。
「你不需要胡思亂想,我只是很簡單的厭倦了這樣的生活了而已。」李貴妃起了身扶起了明月。
「宮裡的女人不應該很熟悉宮斗嗎?」明月諷刺道。
面對明月咄咄逼人的口氣,李貴妃的眼神和語氣都顯得很平靜很平常,而那種平靜是完全偽裝不起來的,而明月也完全懂得了李貴妃此時此刻的心情。
「你是愛著那個男人的吧?」明月問道。
「不我恨他!恨了他一輩子!」李貴妃反駁道。
明月笑道:「你不知道你恨一個人有多深就代表你曾經愛他有多深嗎?」
李貴妃明白自己不必為了這樣的事情去和明月做一場無休止的辯解,她只是笑了笑,什麼也沒有說。
「你是白家的什麼人?」明月單刀直入的問道。
李貴妃聽到明月這次的問話,立刻低下了頭,此時此刻她已經不知道如何回答明月的問題。儘管她的心中已經擬定了好幾種說辭,但是此刻她真的什麼都不想說出口。她的眼神立刻變成了逃避的,渙散的,虛弱無力的。有什麼比讓她回答這件事情更加的讓她痛心疾首。
悲傷的情緒一直都纏繞在李貴妃的左右,可她除了衣旁觀者的姿態看著身邊的明月,實在不知道該去做些什麼了。「對不起,這個問題我實在不知道如何回答你。」
「你知道白少秋嗎?」明月詢問道。這次李貴妃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