蹄在泥濘的路面上緩步前行,明月與白寒玉顯得都是默。自從昨日明月收到張很雨飛鴿傳書後,她的心情整天都是十分的低落,明月可以想像在這個身份上張恨雨此刻是何種境地。
冷冽的風讓人渾身抽緊,寒冷一絲一絲地像是蟲子一樣鑽進衣服裡,明月與白寒玉均是冷冷的打了一個寒戰。白雨寒默默地從腰間取出了長劍下了馬,緩步前行,此時風有些不正常的疾風。白雨寒用劍支撐著自己拉著馬一步步前行,反而是一旁的明月倒是顯得輕鬆很多。
此時此刻他們倆人已經邁入了雪山的境地,寂寥的雪谷深處,遠遠望去,一棵挺拔的蒼天大樹直指天空,樹身到通體呈現出雪白之色,也不知是雪還是那書本身的顏色。明月回身問著身後的白寒玉道:「那棵樹可是銀月樹?」
白雨寒點了點頭道:「不錯,那樹是我外公花了好久才從雪國運來的。」
明月看著那顆樹,覺著有些蕭瑟,此時越向山谷走去,風便越大偶爾還會帶起來一些風雪,此時刺骨的寒氣已經越來越明顯,明月也有些吃不住了,她想盡辦法躲避風寒,但那種刺骨的感覺依舊明顯。
明月只得也下馬,不過她沒有長劍支撐,也只能把內力運轉到腳底,吸附著地面上,白寒玉看著身側的明月笑道:「你還行吧?」
明月拉了拉馬便對著白雨寒道:「死不了。」
「天黑之前我們必須趕到雪谷的深處,否則你我不是被這將要到來的風雪掩埋,便是被活活凍死。」
明月隨口應了聲。
如果剛才只是寒風,那麼此刻便是風雪了,天上漸漸下起了小雪,每走一步明月都會覺著很吃力,看著雪谷深處的銀月樹越來越進,而自己的體力流失的也越來越快,過了幾柱香的時間。明月才到達了月桂樹的面前,離近了才看出,那月桂樹旁邊竟然有一個莊園。
此時的她已經無暇再去多想,她已經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屋內的白袍老道看著躺在床上的明月對著身旁的白寒玉道:「你說的人就是她?」
白寒玉點了點頭。
白袍老道怒道:「這樣的女人怎麼有資格做我白家地媳婦?」
白寒玉聽到白袍老道刻薄的話,出了奇的大怒道:「不要以為你就會有多高尚!當年的幹的事,別以為我會不知道。」
白袍老道給了白寒玉一巴掌並大罵道:「混賬!這像是你外公話嗎?」
白寒玉擦了擦嘴角的血道:「怎麼?說穿你了?你生氣了?發怒了。你大可一掌打死我!」
「你!」白袍老道的臉鐵青。
此時躺在床上的明月吃吃地喊了一聲,忽然醒了起來,她看著身旁身旁的白袍老道一怔,才對著白袍老道,道:「爺爺。」
那白袍老道冷冷一哼,對著明月道:「誰是你爺爺。」
明月看著那白袍老道一怔問道:「你不是白少秋。」
那白袍老道對著明月道:「你竟然是他的孫女?」
明月沉默地低頭道:「他並非是我的親爺爺,那麼您又是誰?」
白袍老道看著明月顫顫道:「他竟然終身未娶?」
忽然明月警惕的看著白袍老道,冷冷的問道:「你可會白家劍法的最後一式?」
白袍老道似乎明白了明月為何如此之問。沉默的點了若點頭,明月當下對著白袍老道冷冷一笑道:「那麼你就應該知道我要幹什麼了!」
「是!我是該死!但是我要留著我這條老命找到我的親孫女,所以我現在還不能死!」白袍老道似乎已經不懼怕死亡。眼中堅定的看著明月,那話絕對不摻雜任何的虛假情愫。
「爺爺,我不是您地親孫女是嗎?」忽然站在門外的一個少女對著屋內的白袍老道癡愣愣的問道。
「粉衣,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白袍老道驚道。
明月看著那粉色的身影心中的話脫口而出。「嫣嫣?」
「不,叫粉衣,白粉衣,明月很抱歉我沒有在之前便告訴你。」粉衣歉意的一笑。
明月看著嫣嫣比哭還難看地小臉,強笑道:「這個樣子不像你。」
嫣嫣點頭道:「我也認為這樣不像是我,可是明月。你知道我現在的心有多難過嗎?」
「我知道。」明月答道。
粉衣搖了搖頭道:「不,你不知道——」粉衣走到白袍老道身旁,直直的盯著那白袍老道,道:「爺爺,你知道嗎?明月便是您的親孫女!」
白袍老道看著他想出之而後快的明月,他怔住,半響才看著粉衣道:「你怎麼知道?」
粉衣低下頭道:「其實我一直都知道,所以這麼多年以來我都在尋找明月。當我見到明月手中那支木釵,我便知道我找到了我要找的人。」
「那釵子,一共有兩支,你怎麼知道不是另外一支?」白袍老道沉聲道。
粉衣淒然的一笑道:「如果我說,她的手上兩支釵子都有呢?爺爺,你說這天上冥冥之中便有早已經定下的命數呢?」
白袍老道顫顫的回過頭,聲音淒啞地對著明月道:「孩子,能讓我看看你的釵子嗎?」
明月僵硬的從懷中取出兩支一模一樣的叉子,遞給了白袍老道。
白袍老道看見那兩支釵,便已經是淚流滿面。他看著明月道:「是啊,你就是我的親孫女,要不是雨寒攔著我,此刻你已經喪命在我的掌下,我白慕水造的是什麼孽啊!」
還未等明月反映過來,白慕水便舉起手中的釵子插進了自己的心臟之處。
「爺爺。」
「爺爺。」
房內的白寒玉與粉衣均是一聲驚呼。
明月看到這個情形當下點穴護住白袍老道的新脈,她淒淒的說道:「你這又是何苦呢?」
白慕水躺在明月的懷中,輕輕一笑,「你此時此刻也不願意叫我爺爺嗎?」
「若是明知道他會死,我寧可不認,我要的是一份完完整整的親情,不是這樣一個殘破的結局。」明月說著說著竟然忍不住落下淚來。
「芸兒,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女。」白慕水笑道。
明月看著白慕水那安詳的神態,這明明已是迴光返照,她淒淒的看著躺在地上的白慕水,聲音嘶啞的喊道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