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韶涵抱著一壺酒,倚在欄邊獨自喝著悶酒。
君凡奪過他手中的酒壺道:「我已經奏請了聖上,以後你就是我的師爺。」
蒙韶涵聽到君凡的話冷冷一笑道:「師爺?」
「是,你不是想要為霓裳報仇嗎?那麼我們兩個人聯合在一起,就一定能為霓裳報仇。」君凡看著蒙韶涵嚴肅的說道。
蒙韶涵看著君凡,吧手中的酒壺放到了一邊道:「怎麼找兇手?」
「我已經知道殺死霓裳的有可能是一個組織,至於這個組織是什麼我,我現在不能告訴你,但是總有一天我們要交上手,不知你是答應,還是不是答應?」
蒙韶涵道:「好,我姑且信你一次,反正我這條命是你救的,我的仇是你幫我報的,為何不能答應。」
「因為跟著我,你隨時可能死。你要知道現在我得罪的人很多多,比如之前的王大人,甚至還有當今的皇后。」君凡歎道。
「我是什麼都不怕了,孤家寡人一個。你說我會不會怕死,如果你跟著死神打了將近三年的交道,那麼你也不會怕什麼了。」蒙韶涵道。
「倒是,君凡小氣了,這麼一點酒怎麼夠喝?不如君凡帶你去一家酒樓,我們來個不醉不歸,可好?」君凡笑道。
「好!」蒙韶涵笑著點了點頭道。
君凡整個腦袋昏昏沉沉的,已經不知道和蒙韶涵喝了多少杯,樓內紅木雕刻的桌椅,在君凡的視線中晃來晃去。無意間她看到了一雙白鞋,君凡緩緩的抬起頭,赫然是翠蝶站在那裡。
「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君凡悵然道。
「那麼君大人認為我應該在哪裡呢?」翠蝶問道。
君凡把酒緩緩的逼了出去,神色清醒了許多,她對著翠蝶道:「回去吧。」
「君大哥,不要再喝酒了好不好?」翠蝶哀求道。
君凡放下了酒壺道:「好,那麼你現在就會去,好不好?」
翠蝶破涕為笑,對這君凡道:「好沒翠蝶這就走。」
君凡看著翠蝶歡悅的身影道:「真是個傻丫頭。」說完又向自己的嘴裡灌了許多的酒。
「君凡,你愛過霓裳嗎?」蒙韶涵突然問道。
「男女之愛沒有,兄妹之愛許多。」君凡道。
蒙韶涵聽到君凡的話,哈哈一笑,搖頭不止,似是不信的說道:「我才不會相信。」
君凡衝著蒙韶涵笑了笑,便不再說話。君凡曾想過很多次這樣的利用翠蝶到底對她公不公平,但顯然她選擇繼續傷害翠蝶。至於與玉溪的和親之事,她倒是想看看那淵茗到底有什麼本事。
蒙韶涵一杯接一杯的喝著,君凡見過很多傷心之人飲酒買醉,從沒有見過向他這麼平靜的,可是他的眼神依舊透明清澈,這也說明了他一直未能喝醉。他不知喝道多少杯,君凡奪過了他手中的酒杯道:「向你這種喝法會死人的,既然沒醉就算了吧,飲酒有時也逃避不了現實。」
蒙韶涵又取出了一隻酒杯道:「我這不是逃避,是想要清醒一下自己的頭腦。」
君凡「哦」了一聲,隨即笑道:「清醒?」
「也許吧。」蒙韶涵平靜的注視著酒杯。
忽然一個打雜的下人走到蒙韶涵身邊,蒙韶涵猛地轉身,只見那小兒手中一把鋒利的匕首正要刺向蒙韶涵。君凡騰的起身,右腳迅速踢起了板凳,那板凳「嗖」的一聲砸掉了那殺手手中的匕首,只聽「嘩啦」一聲匕首掉到了地上,那小兒的左手也瞬間卡上了蒙韶涵的喉嚨。
君凡看到那殺手道:「殺他啊,怎麼不殺啊?你也怕死吧?」
那殺手的臉上僵硬的像是一個木頭,眼睛卻像是雄鷹一般的犀利,顯然是戴上了人皮面具。那開口道:「你想怎麼樣。」
那聲音沙啞難聽,君凡聽到那殘破的嗓音,失聲道:「莫晏。」
莫晏的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顯然那聲音是不完全的狂笑。只是那聲音沒有少女夜鶯一般美妙的聲音,有的只是像是死神發出的恐怖的笑聲。
「真的是你,你放了他,我可以保證不殺你。」君凡歎道。
「放了他?那麼誰來放過我?」莫晏質問道。
「你應該知道,我並沒有虧欠你什麼,至於你的聲音我感到抱歉。」君凡看著莫晏,右手緊了一分。
「抱歉?」莫晏狂傲的一笑道:「你想不想看看這面具下的殘破的臉?」還未說完莫晏便揭下了臉上的人皮面具。
君凡看著莫晏的臉驚的說不出話來。
莫晏拽著蒙韶涵一步步走向君凡道:「怎麼樣?怕了吧?是不是很恐怖。」
「當年你到底遇到了什麼?」君凡問道。
莫晏冷冷的一笑用腹音說道:「為什麼是你?為什麼我卻是一個棄子?」說完她邪魅的一笑,眼睛裡的神色駭的嚇人。她忽然間抱著蒙韶涵直直的從酒樓上跳下。
「再見君大人。」莫晏桀驁的笑聲響徹整個酒樓之內。
君凡看著莫晏拋棄了蒙韶涵,讓蒙韶涵獨自下墜到地面之上,君凡沒有思考的瞬身到蒙韶涵身邊,抓住了他的手,腳尖輕輕的點地後和蒙韶涵平安的落在地面之上。
「你又救了我一次。」蒙韶涵對著君凡一笑。
君凡看著蒙韶涵臉上的笑容,卻笑不出聲來,這劫後重生的喜悅短暫的沖淡了他身上的愁緒,可是她又能保的了他幾時?她知道只要蒙韶涵在她身邊一日,他便沒有一天的安寧。莫晏……莫晏……你又是何苦呢?
君凡和蒙韶涵坐上了馬車,準備回府之時卻正好撞見了歐陽振宇的馬車,君凡掀起了簾子對著歐陽振宇道:「義父。」
「停車。」車內歐陽振宇喚住了馬伕。
「這幾日未能求見義父實在是君凡不是。」君凡恭敬的說道。
這句話倒是她的心裡話,做人家的便宜義子,卻一次未能親自拜訪歐陽振宇,她這個做義子實在是當的不成樣子,好在歐陽振宇似乎知道她的桑「妻」之痛,也不難為於她。勸說了她兩句,並讓她明日去歐陽家一趟,便沒有再去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