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張國忠說完,眾人不約而同的端詳起了赤硝下面的這塊石板,雖說不知道究竟有多厚,但光憑面積而言份量想必不輕。
「國忠,要不,咱也擺個青龍赤血陣?」老劉頭雖說嘴上在和張國忠說話,但眼睛卻一直盯著石板。
「是啊張掌教,如果那樣能逃出去的話,我覺得咱們也可以試試…」秦戈也開始添油加醋。
「這…行!」張國忠向來架不住勸,此時也沒往深處想,「毅城,孫先生,把包裡的東西先拿出來吧,咱得用包裝赤硝…」
沒兩分鐘,孫亭和張毅城已經裝了滿滿兩大包赤硝,「艾老弟,我等會從那個天井下去,游回天門,等我信號然後開始往池子裡倒赤硝!」碰到這種事,張國忠還是比較相信艾爾訊的,畢竟孫亭是個文人,碰上緊急情況有可能抓瞎。
「你…拿什麼發信號!?」艾爾訊一愣,對講機進水都不能用了,那個天井好像挺長的,用手電肯定照不過來,喊的話也夠嗆能聽見。
「這…給我把槍吧,開門放開後我開槍,那個通道多少能攏點音,槍聲應該能聽見…」張國忠還真沒開過槍。此時這沉甸甸的手槍握在手裡,還真有點害怕,「我開完槍三分鐘後開始佈陣,這三分鐘裡你們要把所有的赤硝全倒下去…」
帶著孫亭和艾爾訊來到天井口後,張國忠再次犧牲了艾爾訊的手指頭,用艾爾訊的「童子眉」畫了一張「引龍符」,裝在張毅城帶進來的礦泉水瓶子裡後,撲通一聲跳進了水裡。
還別說,那兩個失明的鐵鎖屍倒是挺執著的此時此刻還在底下守著呢,張國忠撲通一下跳下水,這兩位爺爺倒是動了一下,但瞬間便好像又失去目標了。
一個猛子紮了足有二十米後。張國忠把腦袋探出水面換了口氣,又開始潛泳,沒幾下便游到了下來時的樓梯,順著樓梯爬上「天門」後,直接把塞住「天門」泉眼的木樁子拔了下來,只見清澈的泉水如同小瀑布一樣嘩嘩地瀉了起來,張國忠則蹲在洞口旁邊雲深無跡打著手電仔細的觀察起了通道中的水位。因為通道中的水位本來就是與兩旁石壁上的水道下沿齊平的。所以不用太多,這水位只要上漲一厘米,便可流入通道兩側牆壁上的水道。
當水放了約麼有半個小時地時候,張國忠忽聽身後地巖洞裡隱隱約約好像有水響,而且還不是一個地方響,聽著嘩啦嘩啦的好像一群鴨子下河一樣。
「壞了!」張國忠渾身猛然一顫,這個洞裡每個吊「鐵鎖屍」籠子的地洞都是有水道通著的,泉眼堵死了水不流通了。這些東西好像還沒什麼,但這泉眼一開水一流通,莫非那些東西會活過來?
想到這,張國忠打開保險超天門處的通道口連放了兩三槍。之後開始掐表。
通道另一端,艾爾訊一直趴在地上聽著通道裡的動靜。此刻聽到了槍響,立即站起身開始和孫亭往天井中倒赤硝,不出兩分鐘,只見天井下方的水面一片通紅,就連水裡的兩個黑爺爺也都引過來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著,水道這一端,張國忠身後地水響愈演愈烈。說句實話,此時張國忠也有點沉不住氣,就自己一個人,萬一這陣沒擺好反而引來一群那東西自己恐怕屍首都找不到…
看時間差不多了,張國忠一揮寶劍將引龍符拋入了水中,只見通道中原本平靜地水面漸漸開始翻滾,而後又逐漸轉為沸騰,隨著水面浪花的咆哮,張國忠身後地水響也在漸漸的變小,不出五分鐘,水響竟然消失了…
用木樁堵住泉眼後,張國忠又下到了通道之中,只見水中稀稀拉拉地懸浮著赤硝的顆粒,似乎還沒完全平靜,而不遠處的兩個失明的「黑爺爺」此刻似乎成了雕像,放任張國忠在自己雲眼皮深底下被艾爾訊用繩子拽上了天井,卻沒有任何反應。
「張掌教「,其是奇跡啊…!」孫亭真後悔沒帶著攝像機把眼前這些不可思議的奇觀拍下來,人利用一些「紅土」竟然能製造出如此奇觀!
「呵呵,沒什麼…沒什麼…」被拽上天井後,張國忠抹了把臉,「師兄他們呢…,咱們快出去吧…,看來這些東西暫時失去戰鬥力了…」
「他們…應該在那個暗室裡還沒出來吧…」孫亭把自己的包抖了抖,逕直走向暗門,「剛才劉前輩剛要研究一下那屋子牆上刻的東西…」
「師兄…毅城…陣擺完了…趕緊出來…這裡太大了,陣氣挺不了多久,咱們快走吧…師兄!?」狹窄的通道中,張國忠便開始向暗室中大吼,但密室中卻沒有任何回答。
「師兄!?」張國忠緊隨孫亭進入了暗室,打著手電四處照了照,竟然沒有半個人影
「師兄!毅城!」張國忠的手電下意識的照到了剛才挖赤硝的地方,不照還好,一照差點氣昏過去,只見地上的石碑邊上,「字屍」
一塊一米見方,足有一尺半厚的大石扳死死的壓在了下面,不用問,石板底下肯定有什麼通道,而屋裡這幾位肯定是趁著張國忠外出佈陣的時候掀開石扳下去了,能掀起如此沉重無跡的石扳,不用問,肯定又是大手劉干的…「這幫人!還真當自己是來旅遊的…!」張國忠走到剛才挖赤硝的地方,只見原本被石板蓋著的地方此時變成了一個黑漆漆的入口,就好比農村的地窖一樣,一排陡峭的台階直通向地下的黑暗處,洞內霧氣彌謾,用手電僅能照出七八米遠。
「孫先生,艾先生,你們呆在這不要動,我下去找他們!」張國忠把手槍還給了艾爾訊,「這裡應該很安全…」
「哎…好…」艾爾訊一屁股坐在了壓著「字屍」的石扳上。
「毅城!師兄!」張國忠邊下台階邊喊,要說也怪,這台階下了大概三四十節後,靠方便出現了一段平坦的通道,沒走出五六米便又開始上台階,而且時不時還有一些「彎道」,就這樣上上下下左拐方拐折騰了四五次後,張國忠終於聽見了裡面的「回應」,「別喊啦!催命吶!?快過來,發現新大陸了!」聽聲音,喊話的應該是老劉頭。
「師兄!這裡太大!陣氣恐怕堅持不了多久!」聽裡邊好像沒什麼事,張國忠的心也放下了,三步並作兩步開始往靠躥,大概又繞了兩個彎道後,只見眼都豁然開朗:通道開始以放射狀通入一個巨大的人工洞穴,兩扇巨大的石門至少有三米高,其中一扇被炸藥炸開了一個豁口,看來老劉頭等人就是從這進去的。
「國忠…你快進來!看看這些!」看見遠處有手電光過來,老劉頭忽然把腦袋探出了豁口,把張國忠嚇了一跳,「師兄啊,別玩了,快走吧!剛才我在外邊佈陣,聽見嘩啦嘩啦的水響,萬一那群東西過會兒活了呢?」
「哎,你先進來…」老劉頭探出身子把張國忠拽進了石門,只見石門內的空間似乎還挺大,少說得二百平米。
「這,就是建磔池者壽終的地方…」老劉頭捋著山羊鬍道,「這間屋裡風,說明這位老大哥最後那幾天應該是在這過的,或者說…很有可能上邊修巖洞的時候他就住這…」其實不用老劉頭說,張國忠渾身透心涼,對空氣流動非常敏感,此刻一進這個石室,便覺得左半邊身子涼絲絲的。
「住這…?」張國忠打著手電四外照了一圈,只見在石室的角落裡有一張石床,大手劉正傻乎乎的雲坐在床上深發呆,而石室的中間則擺了一張石台,其造型與外邊的那些石台差不多,在石床的旁邊,是一張看似金屬材質的鐵桌,大概有兩米長,一米左方寬,桌子上邊和底下一律堆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也不知是什麼,秦戈和張毅城一個站著一個趴著
正抓虱子搬的找來找去。
「你看,有床,說明他在這睡過覺,有桌子,說明在這寫過字,有試驗台…」老劉頭指了指石室中間的石台,「先在這做試驗,試驗成功了就推廣到上邊…」
「不是寫字…」一直在桌子前「抓虱子」的秦戈此時忽然說話,「是刻字!」說話間,秦戈小心翼翼的拿起了一把看似刻刀的奇怪工具,「秦朝還沒發明造紙術,大部分文獻的材質應該是『簡』或『牘』雲,我見過專門刻『竹簡』用的工具,絕不是這個樣子的…」說罷,秦戈將這個奇怪工具放到了包裡。
「爸…!」張毅城忽然大叫一聲,甚至連身邊的秦戈都嚇了一跳,「你看這個…」只見張毅城手裡拿著一個肥皂盒大小的石盒,盒蓋已經沒有了。
「什麼東西…」張國忠上前幾步接過石盒,只見盒內有薄薄一層灰,手電光下,彷彿有一層層「簽子」狀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