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子砍翻了三個人後,其他人立即跑了。
他看了我一眼,靠在牆上喘氣,就道:「王八邱是商人,這種事情不專業,要耍狠的,靠這種人是不行的。」
我苦笑,問他要不要緊,上去扶他,他搖頭,讓我別過來:「大老闆扶著被砍的夥計,那就是沒落了,我沒事。」說著指了指另一邊,我現那幾個人還沒跑遠:「他們肯定還有一半的錢沒到手,非得弄死我們才行,還想找機會偷襲。」
「那怎麼辦?」我看著那個方向,「你這樣會失血休克的。」
「不會,老子失什麼都會休克,就是不會失血休克。」潘子道,他站了起來,我看到後面的牆上全是血跡,「走,我們就追著他們走。」
走了幾步他停了停,我現他的表情有點痛苦,但是他皺了皺眉頭,沒有做聲。
我們一前一後向那幾個夥計走去,潘子橫著砍刀,把刀刮在牆壁上,一路刮了過去。這是打架鬥毆最下等的恐嚇方式,以前這種事情一定不需要他來,但是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了。
烏合之眾就是烏合之眾,那幾個小鬼就這麼被潘子逼得一直退到大路邊上,潘子的血都把他的褲子弄濕了。他放下刀,看那幾個小鬼還是沒有逃走,而是直直地看著我們。顯然是看到潘子的樣子,知道他遲早會倒下。
我們站在路邊等出租車,但是,舉目望去,我就心叫不好,這個地段要打上車比杭州還難。
我忽然就覺得這是世界上最悲慘的事情,我們被別人砍了,然後我們在虛張聲勢,撐到了大路邊,但是卻打不到車。也不知道是不是潘子拿著刀的原因。
眼看潘子靠在樹上,馬上體力不支了,我非常焦慮,想到剛才潘子說的這是不專業的手段,難道三叔不在了,我們就會被這種不專業的手段逼成這樣嗎?
那幾個人漸漸靠了過來,看潘子死死捏著砍刀,看了我一眼,顯得也有些無奈。我忽然很想打電話去報警,但那一剎,我忽然想起了他的話。
「有些事情你是扛不住的。」
我一直以為他所謂的扛不住是各種巨大的來自於各方面的壓力,沒有想到,扛不住是這個樣子。這麼沒有美感,這麼赤裸,眼看自己的好朋友快不行了,還要假裝鎮定,又不能選擇逃跑,不能選擇其他幫助,只能在他們的遊戲規則之下死扛。
我的手在口袋裡捏成了拳頭,想著如果潘子不行了,我應該怎麼辦,接過潘子的刀繼續嗎?
這時候,我忽然看到對面那幾個小子一陣歡呼,接著從另一邊的道路又衝出來十幾個人,所有人都拿著砍刀。
兩幫人一對話,立即就看向我們,領頭的一揮手,迅向我們逼過來。我心一涼,心說竟然還有人。
潘子猛地站了起來,罵了一聲道:「喲呵,是南城的小皮匠,王八邱消息挺靈通的啊,知道我和他的過節,三爺,你往後靠靠,別弄髒了衣服。」說著把刀往樹上拍了拍,一個人向他們走了過去。
但是沒走幾步,對面的人卻都停了下來,都看著我身後。我看見他們的表情很尷尬,潘子也覺得奇怪,停下來回頭看。
我回頭看到我身後路邊的幾輛車裡,車門6續打開,走出來好多人,霍秀秀走在最前頭,穿著一身休閒裝蹦蹦跳跳地上來,勾住我的手,對我道:「三叔,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
我看到另一邊小花穿著西裝和他標誌性的粉紅襯衫,一邊著短信一邊也走到我前面,頭也不抬地完了,才看看對面的人,說道:「送三爺去『老地方』,遇到王八邱,直接打死,算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