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層的帛書都被鮮血浸透如此多的血要不就是有人頭顱被砍斷鮮血四濺要不就是有很多人受傷遭殃。後來證明這些東西是被六個人抱在懷裡送出來六個人此時有四個已經死了還有兩個還躺在外面的某個帳篷裡不知道結局如何。
魯黃帛有一種極難解碼世間留存極少金萬堂一看就知道送來的這批就是屬於這種連夜解出來根本不可能他只能復原出大概的文字並寫成現代漢字置於密碼中的意義就算再有十年都不一定能解開。
氣氛之壓抑讓他窒息但是長時間的休息讓他已經得到了足夠的放鬆所以很快他就進入了狀態之後十天他保質保量的復原所有可以復原的帛書。
因為頭腦極度清晰之前那種沒有「順手牽羊」後悔在他工作的時候是不是的在他心裡揪一下特別是在完成前夕有一種焦慮在他心裡產生。
魯黃帛價值連成就算是拓本如果拓印清晰也是一比不小的財富順手牽這個絕對沒錯但是看老九門這麼緊張而且是有人用命換來的拿了會不會給自己帶來大禍於心也有很多道義上的譴責但是如果不拿自己是上了賊船這種情況還不知道自己的酬勞能不能拿的到就算拿的到三年的時間這點錢也早就不是對等的買賣。不拿恐怕再沒有下次機會了。
他猶豫來猶豫去最後是他的身體給他做的決定他從裡面偷偷將一張魯黃帛塞入自己的袖子完全是在他的猶豫之中手不自覺的動作等他反應過來他已經這麼做了幸運的是沒有人現。
既然做了就沒有理由還回去這他才下定了決心晚上他在被窩裡(因為三人一個帳篷)將這份帛書小心翼翼縫到了自己的布鞋底裡。思前想後一番覺得不可能有問題這些東西本來就有缺損少了一份又沒人數過沒有任何可能被現的理由。於是慢慢安心下來。
然而輕鬆之後和某些寓言故事一樣他忽然又一個念頭產生了:偷了一份是偷不如再偷一份。
於是第二天他故技重施可惜這一次卻出事了。因為他沒想到這第二天就是他在這裡的最後一天這一天他完成了最後的整理工作袖子裡藏著那份帛書正準備回帳篷繼續藏好忽然就有人來告訴他他被安排當晚就直接出山可以回北京了。
這是他始料不及的他原以為至少還有幾個月好呆但是一聽到可以出山無疑也是讓人高興的一下子反應過來後他立即應允。
沒有人來送他霍老太在北京對他是相當客氣的但是在這裡他也不強求了想必老太婆現在根本沒心情來管這些事情他於是回帳篷收拾包袱沒想到在那裡等待他的是是一次全身徹底的搜身。
那是解九爺的理念我不來防範你的小偷小摸但是最後你偷來的東西你絕對帶不走。
金萬堂還記得當晚他的窘態聽到要搜身之後他瞬間的冷汗就濕透了衣衫一瞬間想了無數的辦法但是無奈時間太緊了根本沒有時間去處理。
一開始搜身的夥計相當的客氣這給了金萬堂唯一的一點緩衝他先把自己的鞋子和隔壁那人的鞋子脫的特別近然後一點一點的打開自己的東西讓他們查。同時想著借口可惜借口來不及他打開東西一個夥計上去查另一個夥計就請他到另一個帳篷搜身他裝出非常無所謂的樣子故意穿上了隔壁那人的鞋跟他出去一邊想著把袖子裡的帛書在路上扔掉可惜當場就被現了。
之後夥計就不那麼友好了在帳篷裡他的被褥衣服全部被撕開帳篷的角落四周全部都查了。他身上的衣服全部被剝光鞋子也被撬開好在他事先換了鞋鞋子裡的那份就沒被現。
之後他被扭送到九門那邊見到了那個老九門那個年輕的領頭人。
說起來這個年輕人簡直深居簡出包括整個老九門都很少在營地裡露面三年來金萬堂看到他們的機會少之又少。在路上的時候只能遠看如今如此近的看到甚至可以說是第一次他才看清楚這年輕人的樣子。
這個年輕人年紀不足三十歲眉宇間說不出的安寧當時正在和另外的人商量什麼事情今萬堂謊稱自己是初犯這是鬼使神差的第一次目的也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對帛書有興趣想解開云云。
那個年輕人看著他的眼睛就走了過來用兩個手指按住了他的頭維穴忽然用力他幾乎聽到自己的頭骨出了即將爆裂的聲音疼的幾乎抓狂而那個年輕人面無表情手指還是不斷的用力。
接著年輕人開始問他問題金萬堂還想說謊卻現在這種劇痛之下自己根本沒法思考謊言漏洞百出在令人無法忍受的劇痛中他萬念俱灰把鞋子的事情也供了出來。
頭維穴的劇痛是神經衰弱和大腦極度疲勞的症狀擠壓頭維穴可能造成大腦的短暫思維困難和疲勞假象人在極度疲勞的時候會為了尋求解脫而放棄說謊抵抗以求得安寧美國cIa的研究也表明對於肉體的折磨的效果不如對大腦折磨的效果所以現在疲勞逼供已經成為了很多地方的主要逼供手段在電視裡我經常看到審訊室用燈照臉輪番轟炸。而在中國使用穴位逼供也是古來有之的行為。
他說完後以為必死還好霍老太感覺他昔日可靠而且留著以後可能也有用最後替他求情也是因為老九門似乎在醞釀什麼巨大的事情對於他的事情並不太在意所以那個領頭的安靜的年輕人讓霍老太處理這件事情。最後他只是被免了所有酬金然後就裸身被趕了出來。
他回帳篷穿著被撕爛的衣服和鞋大致的修補了一下就有人過來催促他灰溜溜的出了山了並被告知什麼都不能說出去。
到了北京之後他仍然不安生了好幾年但是之後老九門越混越差後來就沒聲了他才逐漸放下心來之後他陸續聽到了一些風聲說他走了之後懸崖上又出了大事老九門死傷無數元氣大傷。
所以霍老太的那份信寄到他嚇了個半死以為舊事重提了。
霍秀秀說完道:「那個逼供他的年輕人據說有兩隻奇長的手指。」說著便看向了悶油瓶「看上去很安靜。你們覺得這對你們有提示嗎?」
我悶聲不語胖子卻也看向悶油瓶窗外的月光被烏雲遮了起來屋裡幾乎全黑了起來。
「那麼這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呢?」胖子沉吟了一下問道:「金萬堂有沒有推測?」
霍秀秀道:「他覺得很可能是老九門之張家大佛爺的人因為只有張大佛爺的人能號令群雄而張大佛爺年紀已經很大甚至可能已經去世了所以這人也許是張大佛爺的後人。」
我看了眼胖子胖子就搖頭:「非也老九門只是江湖排位不是等級之分就算是張大佛爺本人要指揮這批人也需要一個很大的由頭好比造反要有理由一樣如果長大佛爺的後人他娘的小輩指揮長輩更是不可能。」
我點頭也想到了這一點但是其實這也不衝突:「小輩指揮長輩是不可能但是張家大佛爺當時的身份非常特殊他的子女也不會是平頭老百姓雖然在老九門是晚輩但是他在社會階層裡也許地位非常顯赫讓他能指揮這些刺頭可能不是他的能力和輩分而是他的當時身份和身份所代表的那一方的利益。」
胖子點起一根煙就看向霍秀秀:「你沒有更進一步的了?金萬堂哪兒肯定還有後話吧?」
霍秀秀點頭剛想說話就聽到一邊院子裡的大門咯吱一聲開了。接著兩三隻手電光掃了過來。
胖子一個激靈跳了起來透過爬山虎往外看去霍秀秀和我也湊了過去我們還未看出端倪霍秀秀就吸了口冷氣:「不好我奶奶來了!」
說著立即看四周我問你幹嘛她道:「不能讓我奶奶知道我在查她你們可千萬什麼都別說我得躲起來。」一邊忽然翻身跳上桌子身形好比雜技一樣悄然無聲的就上了梁了我都不知道她是怎麼上去的。就看到身子幾個奇怪的扭動法小女孩身材嬌好腰肢揉軟動作非常好看。
上去之後她同樣奇怪的雜技動作到了天窗口然後探身就出去了回頭道:「明兒見。」一下就不見了。
我和胖子面面相覷一邊已經聽到了上樓聲胖子坐下:「伺候完孫女伺候老太太咱們都快趕上情感陪護了。」
我噓了一聲小丫頭那邊我們相當有用還是不能把她暴露於是就看著門口不一會兒門就被推開了我和胖子看著忽然一愣就見霍秀秀走了進來後面跟著幾個人拎著幾套被褥和酒看著我們很驚訝道:「咦你們自己去買了被褥了?不是讓你們別出去嗎?」
胖子看我我看胖子連悶油瓶都一下坐直了我們的臉色瞬時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