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一切都沒有變化。我剛開始無法適應,餓得天昏地暗,但三天之後,人體自動轉入體內消耗,逐漸就精神起來。
沒有任何事情發生,時間好像凝固了。武俠小說中,很多癡男怨女都會被困於絕境,等他們重返外界,回憶過去,往往會發現,絕境內的時間,才是最快樂和安詳的。
然而實際情況完全不是這樣,篝火壓到最低,四周只有不斷的水聲,火光下的巖壁呈現非常暗的黃色。身在山洞中的封閉感,讓人無時無刻不覺得焦慮。我得學悶油瓶每天打坐才勉強熬得下去,否則非瘋了不可。
胖子那種性格更是待不下去,我都不知道之前那兩個禮拜他是怎麼熬下來的,但他幾乎每天都會想個新花樣出來。
另外,我們在這幾天裡,用香灰一點一點把石壁都抹了一遍,希望找出一些別的痕跡。
確實,地面有很多劃痕,看來先前的人休息之餘經常會在地面畫一些東西。我們看到了簡易的棋盤,還有很多的字,但都沒有任何價值,只有其中一條讓我覺得有點意思,那是在洞壁之前的地,大概是一個礦工休息時刻的,刻了好幾個同樣的名字,,叫趙翠姐,估計是相思所致。看著這個,不由得想起地面的阿貴,估計他更崩潰了。
到了第三天,我不由自主地對自己的想法產生了懷疑,想著,這麼漫無天日地待下去,會不會最後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又或者,那個魔鬼已經把我們忘記了?
悶油瓶還是老樣子,我的軍刺被他拿去,橫插在了腰間。人幾乎不動,一整天都靠在篝火邊,看不出有一絲的焦慮。
雖然他之前就一直是這副樣子,但我感覺這一次他鎮靜得有點過分,有時候甚至有錯覺,他知道即將發生什麼事情。
平靜一直持續到第五天的半夜——應該是半夜,如果我的手錶還准的話,忽然就起了變故。
我醒過來放尿,渾渾噩噩的,突然發現悶油瓶不再原來耳朵位置,驚了一下,下意識往四處去看,發現他站在一邊的巖壁前,正看著什麼。
胖子在一邊打呼嚕,我感覺到不妙,看了看表並將他踢醒,兩個人走了過去。
走到巖壁前一看,我們都愣住,人影竟然又出現了。
我心說,悶油瓶半夜看這種東西幹嘛?再一瞧,卻發現巖壁沒有被打濕,而且,那詭異的人影,看著和之前有些不一樣。
拿來礦燈,打開,把整塊巖壁照亮,下一剎那我就吸了口冷氣,巖壁中所有的影子,現在居然都能清晰地看到。強光下,這些影子離巖壁表面的距離,竟感覺比之前近了很多。
「我操!怎麼回事?」我罵道。
悶油瓶道:「它們在朝我們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