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竟然是一條「野雞脖子」。
這裡怎麼會有這種蛇!
我再仔細去看。火紅的雞冠和蛇身。以及那種直立的駭人姿勢。就是「野雞脖子」沒錯。
一下我的冷汗就滋滋的冒出來。這種蛇十分的罕見。在我們老家。它被叫做「雷王紅(音譯)」。我小時候在山上見過一次。據老人說。這蛇就是蛇裡的帝王。所有的蛇都怕它。它貼的而飛。行跡如電。而且奇毒無比。爬過的的方。植物雜草甚至會自己分開。而且這種蛇不能打。打死了會有同類來報復。
我後來看過一本清人筆記小說。雲這種蛇乃是小龍。沿著山川龍脈而棲。又說是盤踞在龍脈上的蛇精。有的的方有天雷殺妖的傳說。大多是有雷劈在山上。炸出這種蛇的事情。不過這種蛇近幾十年就幾乎絕跡了。竟然在這裡還有。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胖子他們沒見過這種蛇。都嘖嘖稱奇。幾個人裡面只有悶油瓶也和我一樣臉色有了變化。不過那火紅的蛇身和凶狠的姿勢。就表明了這劇毒蛇的身份。幾個人也都不敢輕舉妄動。
這真是剛逃離蟒口。又遇到毒蛇。我心裡一邊懊惱。一邊提醒自己。看來在這個的方。真的要加倍小心。不能什麼的方都亂鑽了。
和蟒蛇硬拚還有一線生機。和毒蛇搏鬥。一般不是全勝就是全輸。這個險沒人肯冒。而且「野雞脖子」一般也不會招惹人。現在它做出這種威脅的姿態。是一種警告。可能這縫隙是它的巢穴。
那這裡絕對不能待了。我揮手讓他們不要做出攻擊的姿態。慢慢出去。阿寧扯出冷煙火。遞給我。讓我當武器。
我把冷煙火橫在自己面前。這樣不至於在「野雞脖子」突然發動攻擊的時候只能用手去擋。我們小心翼翼的退出縫隙。一個一個。都很順利。輪到我的時候。我總算鬆了口氣。轉頭看了一眼縫隙裡面。黑黑的已經看不到蛇了。心說幸好沒出事。
從縫隙裡下來。踩進水裡。胖子就用礦燈探到瀑布外面。照了幾圈。說:「大蛇也不在了。安全了……」
幾個人都吁了一口氣。我們去看被胖子扶著的潘子。他有氣無力的擺了擺手。說沒事。就是摔的有內傷了。不過還死不了。我們互相看了看。都發出苦笑。幾個人衣衫不整渾身是泥。阿寧的胸口都幾乎露了出來。她若無其事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遮住。我們也沒有力氣去看。裝備包只剩下兩個。悶油瓶的黑金古刀丟了。胖子手裡是我的匕首。他自己的匕首也沒有了。悶油瓶和潘子的肩膀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血孔。給蟒蛇的牙齒咬的。特別是悶油瓶。他可能是硬掙脫出來的。很多傷口都豁開了。
真是沒有想到一條蟒蛇就能把我們搞的如此狼狽。
我看了看天。雨已經停了。天光已經亮起。峽谷的邊緣樹木稀疏一點。能夠看到黎明即將到來的那種晨曦。一邊是瀑布。一邊是叢林。四周傳來鳥叫。如果不是親身經歷了剛才的惡戰。這將是多麼美好的情形。
眾人安靜的看了一會兒風景。胖子問道:「現在怎麼辦?」
阿寧走到瀑布邊上。接了點衝下來的雨水。洗了洗臉。就說:「等天亮了。我們回去把裝備撿回來。然後找個的方休息一下。這裡太危險了。我們還是的快點出去。」
胖子道:「他娘的。你說的容易。剛才我們跑的時候。完全是亂跑。也不知道那棵樹是在什麼的方。我們怎麼去找?」
「那也的去找。現在不回去。等需要的時候想去找就更不可能了。」阿寧疲憊的按了按臉。又捲起自己的袖子。把頭伸到瀑布裡面草草沖洗了一下。洗完之後短髮一甩。泥沙退去。俏臉總算恢復到以前的樣子。就招呼我們出發。
我想到還要回到那個的方。心裡就長歎了一聲。但是這個女人說的沒錯。這個時候確實必須這麼幹。就是不讓人喘氣。感覺還沒有緩過來。
幾個人背起自己的東西。阿寧到底是個女人還是比較愛乾淨的。看我們走的遠了。就拉開了自己的衣服。用水去衝自己的胸口。這個時候。我的眼角一閃。就看到瀑布裡面有一團紅色閃了一下。同時我們隱約聽到了「咯咯」的一聲。
我突然感覺到不妙。對阿寧道:「小心一點。離瀑布遠點!」
「怎麼了?」阿寧轉過頭看了我一眼。不知道為什麼。露出了一個很淡的笑容。和她以前的那種笑容不同。我看著驚艷了一下。
就在那一剎那。一條火紅的蛇猛的從瀑布裡鑽了出來。一下就盤到了阿寧的脖子上。高高的昂起了它的頭。發出了一連串淒厲而高亢的「咯咯咯」聲。我一看完了!丟掉手裡的東西就衝過去。才邁出去第一步。就看著那「野雞脖子」閃電一般的咬了下去。阿寧用手去擋卻沒有擋住。蛇頭一下就咬住了她的脖子。她尖叫了一聲。一把把蛇拽了下來。扔到一邊。摀住脖子就倒在水裡。
我們衝了過去。那蛇竟然不逃。猛的從水裡躥起來。猶如一支箭一樣朝我們飛了過來。胖子叫了一聲。用刀去劈沒劈到。眼看又要中招。一邊的悶油瓶凌空一捏。一下就把蛇頭給捏住了。蛇的身子立刻盤繞到他的手臂上。想要把蛇頭拔出來。就見悶油瓶用另一隻手卡到蛇的脖子上。兩隻手反方向一擰。卡嚓一聲。蛇頭給他擰了三百六十度。然後就往水裡一扔。那「野雞脖子」扭動了幾下。就不動了。慢慢浮了起來。
我們忙去看阿寧。我上去抱起她。卻見她臉上的表情已經凝固了。喉嚨動著想說話。眼裡流著眼淚。似乎有一萬個不甘心。我頭皮一下就麻了起來。不知道怎麼辦了。整個人發起抖來。接著。只是幾秒的工夫。她的眼神就渙散了。整個人軟了下來。然後頭也垂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