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杭州之後。天氣還是非常的寒冷。
鋪子裡一如既往的冷清。王盟看到我回來。一臉的疲憊。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認出我來。以為我是顧客。我也只能苦笑。
我那些朋友和我討論的結果。對我的打擊非常大。搞的我心神不寧。又不能再次去問三叔。免的他老人家說我三心二意。心中的苦悶也沒的方發洩。只的天天待在鋪子裡。和臨鋪的老闆下棋。話說今年事情多。各鋪的生意都不好。大家都吃老本。過著很悠閒的生活。
說來也奇怪。煩人的事情。到了杭州之後。想的也少了。大概是這個城市本身就非常的讓人心寬。
我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過三叔。胖子來找過我幾次。托我處理東西。這小子也是閒不住的人。家財萬貫。揮霍的也快。很快竟然又說沒錢。一問才知道。在北京置了鋪子。就花的七七八八了。這年頭確實不像以前。有個萬把塊一輩子就不愁了。不過他好幾次帶著幾個一嘴京腔兒的主顧來。倒也是勻了不少貨。想必局面打開了。也是賺了不少。
這一天。我正給隔壁的老闆殺的剩下一對馬。還咬牙不認輸準備堅持到晚飯賴掉。就聽到有人一路罵著人過來。抬頭一看。竟然又是胖子。這傢伙生意也太好了。隔壁老闆和胖子做過生意。敲詐了他不少。看到胖子過來就開溜了。我一邊慶幸不用輸錢了。一邊就問他發什麼火。
胖子罵罵咧咧。原來帶著兩隻瓷瓶過來杭州。半路在火車上碎了一隻。又沒法找人賠。只能生悶氣。
我和他熟絡了不少。也多少知道了點他的底細。就笑著奚落他。放著飛機不坐。擠什麼火車。這不是腦子進水嗎。
胖子罵道:「你懂個什麼。現在上飛機嚴著呢。咱在潘家園也算是個人物。人家雷子都重點照顧。這幾年北京國際盛會太多。現在幾天一掃蕩。老子有個鋪子還照樣天天來磨嘰。生意沒法做。這不。不的已。才南下發展。江南重商。錢放的住。不過你們杭州的女人太凶了。你胖爺我在火車上難的挑個話頭解解悶兒。就給摔了嘴巴子。他娘的老子的貨都給砸碎了。他娘的誰說江南女子是水做的。這不坑我嗎。我看是鏹水。」
這事兒胖子念叨很多次了。我知道是怎麼回事。火車上一女孩子人長的瘦。胖子看那女的瘦不拉嘰的。還化著濃妝。一邊還嘴巴不是很乾淨的埋怨車裡味道難聞。當然胖子的腳丫是太臭了。聽著就窩火。也是太無聊了。嘴裡就磣她。說大妹子。您看您長的太漂亮。怎麼就這麼瘦呢。您看您那兩褲管兒。風吹褲襠吊燈籠。裡面裝兩螺旋槳。他娘的放個屁都能風力發電了。
這不說完就給人扇了一個嘴巴。我聽著就樂。對他說人家不拉你去派出所算不錯了。你知道不。這世界上有一種叫做流氓罪。你已經涉嫌了。
胖子還咧嘴。說就那長相。哎呀。說我流氓她。雷子絕對不能信。我絕對是受害者。
我給他出了個主意。說以後你也不用親自來。你不知道這世界上有種東西叫快遞嗎?你呢。自己投點兒小錢。開個快遞公司。多多打點。這物流一跑起來。一站一站。一車上送幾件明器還不是小菜一碟兒。
胖子經營方面腦子死。聽不的複雜的東西。就不和我扯這個了。他欷道:「說起賺錢。不是你胖爺我賤。這幾個月我也真待的膩煩起來了。你說他娘的錢賺過來。就這麼花多沒意思。咱們這幫人。還的幹那事兒。對吧。這才是人生的真諦。對了。你那三爺最近還夾不夾喇嘛。怎麼沒什麼消息?」
我說我也沒怎麼聯繫。總覺的那件事情之後。和三叔之間有了隔閡。他不敢見我。我也不敢見他。偶然見一次也沒什麼話說。
胖子也不在意。只道:「要還有好玩的事兒。勻我一個。這幾個月骨頭都癢了。」我心道你說來說去。不還是為了錢嘛。心中好笑。說:「你這胖子秉性還真是怪。要說大錢你也見過。怎麼就這麼不知足呢。」他道:「一山還有一山高。潘家園豪客海了去了。一個個隱形富豪。好東西都在家裡壓著磚頭呢。這人比人氣死人啊。都說人活一口氣。有錢了這不想著更有錢嘛!」
我哈哈大笑。說這是大實話。
正說著。打鋪子外突然探頭進來一個人。抬臉就笑。問道:「老闆。做不做生意——」
胖子正挖腳丫子呢。抬眼看了看來人。哎呀了一聲。冷笑道:「是你?」
我回頭一看。來人竟然是阿寧。如今身著一件露臍的T恤。穿著牛仔褲。感覺和海上大不相同。我倒有點認不出來了。
阿寧和我幾乎沒有聯繫過。我也算是打聽過這人的事情。不過沒有消息。如今她突然來找我。讓我感覺到非常意外。
阿寧沒理會胖子。瞪了他一眼。然後風情萬種的在我的鋪子裡轉了一圈兒。對我道:「不錯嘛。佈置的挺古色古香的。」
我心道我是古董店。難道用超現實的裝修嗎?戒備道:「你真是稀客了。找我什麼事情?」
她略有失望的看了我一眼。大概是感覺到了我的態度。頓了頓道:「你還真是直接。那我也不客氣了。我來找你請我吃飯。你請不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