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沉默片刻說:「你是『她』的丈夫自然回到你該守護的『她』身邊。我和逸臣都已經習慣並喜歡上他給的愛不想有人再來……破壞。我們不需要別人的丈夫來憐憫他會過得很好受到很好的教育什麼都會好。」
二年前的海邊她將報紙撕碎扔向空中。
那一刻。
她已然選擇了放棄與遺忘。
胸口彷彿有血氣翻湧藍雨的嘴唇也變得煞白而僵硬冰冷的面容在努力維持著他最後的自尊背脊筆直如冰雕一般。
他無法相信她的釋然。
如果她可以平淡地選擇從他身邊逃離又怎麼可能維繫到結婚生子她早就有機會不是嗎?
「我不要!」
藍雨的聲音冰寒入骨然後他用力抓起溪的左手轉身向別墅的外面走去。無法容忍在他和她的空間裡還有第三個人的存在他要單獨和她在一起他要知道她的最真實想法!
「跟我走!」
被他拉著向門口走去溪驚愕地掙扎然而他暗怒的手指就如冰冷的鐵箍一般她根本無法掙脫眼看著就要被他拉出家門。
「雨!……」
她失措地低喊。
突然——
一隻纖長的手握住溪的左臂那突如其來的力量使得藍雨的腳步被迫停了下來他皺眉看去果然是慕容宣也抓住了她正似笑非笑地露出嘲弄的神情。
「放開她!」
看著宣的手放在她潔白的手臂上藍雨克制著想要揍人的衝動。
「哈似乎說這句話的應該是我才對吧。」慕容宣的唇角露出不屑的笑意「你憑什麼對她動手動腳?就算她四年前曾經是你的妻子可是現在她不是。」
「她從來都是!」
藍雨冰冷地沉聲說。
慕容宣迎上他的目光卻是漫不經心。
「她是?」
宣懶洋洋地微笑招了招手溫和地輕喚:「逸臣過來!」
「爸爸!」逸臣抿著嘴唇張皇地望了望那個陌生的『叔叔』才抬頭小聲的問宣「爸爸叔叔為什麼要欺負媽媽?」
一陣驟然的心痛!
藍雨的面容繃緊冷淡的面孔上透出冰寒至深的絕望來他已經成為兒子眼中的壞人了嗎?
溪的面孔頓時也慘白一片——
雨傷痛的情緒如此明顯她黯然她只不過試圖遠離他可是雨那受到傷害的神情竟然讓她痛得無以復加。
她只是不想再和雨牽扯不清弄得有更多的人痛苦。
而並非要他充當兒子口中的『壞叔叔』。
慕容宣沒有去瞧他們兩個人的神色抬起手他的手掌輕放在逸臣的頭頂輕輕的摩挲
「逸臣如果有一天有人要你叫另外一個女人『媽媽』你會喊嗎?」
叫別人媽媽?……
媽媽不要他了嗎……
逸臣微歪著腦袋看了看滿臉難過表情的媽媽又看了看那位氣勢嚇人的『叔叔』他的眼裡湧現出濕濕的水光如一層白霧一般晶晶瑩瑩。
「爸爸逸臣不要喊別人媽媽除了媽媽我誰也不會喊。………」他忐忑不安地輕搖著宣的胳膊哭訴著說:「我有了爸爸和媽媽了為什麼還要喊其他人媽媽?我不要……是不是這裡有壞人……那我們走好不好?……爸爸帶我和媽媽走……」
他慌亂地搖著宣的手臂生怕擔心的事馬上就會生。
溪咬緊嘴唇不知如何撫慰。
藍雨的嘴唇動了動最終卻沒有聲音出。兒子對宣的乞求那眼底隱隱的脆弱失措讓他痛得心如刀絞。
陽光在青白的石道上出燦爛溫暖的光芒。
空氣中卻流淌著痛楚的氣息。
慕容宣眼底有如紗的夜霧他笑意溫煦輕輕伸出手輕輕地碰角逸臣的臉龐。
「這裡沒有壞人只是有帶著麻煩而來的人!」
他握住他的手緩慢地站起身愜意地說:
「走吧!我們回家去吃午餐了去嘗嘗你那蠢媽媽的手藝有沒有進步。」
「好啊!媽媽做的菜最好吃了!」
「你少誇她哪有好吃?難吃得要死……」
一大一小兩個男孩氣鼓鼓地來回瞪著手指緊緊相握然後突然兩人相視笑起了來就像他也只是孩子般空氣裡充滿了快樂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