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陽光已經褪去了眩目的金色。
雄偉壯觀的裡格斯大教堂裡溪獨自坐在正對著神像的前排坐位上不知在想什麼又或者她疲累得什麼也不願多想了。
幽黑的瞳仁是片心如止水的寧靜神色。
晚風吹進淡淡的花香瀰漫了清冷的教堂。
「洛希是你吧?」溪沒有回頭也知道風洛希已經來了很久了。
門口有個頎長的人影閃進來淺綠色的T恤在燈光下格外地鮮亮無端地透著生命的氣息。
風洛希緩緩的步到她身後低聲地說:「木魚你怎麼知道我來了?」
「從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就記住了你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檸檬香很好聞。而剛才有風自然我就猜到了。」
她仍然沒有回頭心底隨之而來的卻是淡淡的惆悵。
堅持自己的信念沒有告訴他生了什麼事他也沒有像以前那樣逼迫著說出真相讓她不知是該高興少了一個人為她擔憂還是憂愁著心裡的痛苦沒有人可以傾訴。
那天在大街上遇到以後她除了呆在病床上呆就是等著和他一起來教堂做禱告偶爾還會和一群附近的孩子玩遊戲。
風洛希良久的沉默……
溪忽然覺得被燈光染白了的教堂是如此的空曠。
「我希望你以後可以幸福快樂地生活不要再獨自流淚也不要再顧念著誰。」他走過來扶住她的肩膀十指輕輕地落在她的肩上越攥越緊掌心的溫度透過薄毛衫傳到她的皮膚上。
她忽然想痛哭出聲肩膀不由自主地劇烈地顫抖了下。
「洛希記得要比我幸福一定要記得!」她側轉過身拉住他的衣角。
風洛希輕輕握住她的手落寞的眼神一閃而逝輕聲說:「我會的我們要一起幸福。」只有她幸福了他才不會後悔當初無奈的放棄。
「喜歡美國嗎?在這裡你有沒有找到溫暖的感覺?bsp;他輕輕垂下眼簾遮住裡面的落寞和無奈盡量擺出很適應的輕鬆愜意樣。
「很好陽光很多感覺太陽每天都升得早。」
「有讓人感動的善良女孩嗎?如果有洛希一定要掌握主動權擁抱她的陽光。」
「這裡的女孩都很漂亮啊!你說的那種女孩我想會有的吧正等著我去尋找呢。」只是再也不可能有她的可愛善良感動得讓他覺得擁有了整個世界。
她輕淡的低嗯了聲再也不曉得該說些什麼。
有些事注定要隨著亙古的流年在時光的隧道裡一遍又一遍的輪迴重演然而卻無力去挽回。
「今天是你這次來美國最後一天坐在這裡了吧?」
溪的頭輕輕的點著手裡邊拿著塊小小的拼圖。
「洛希能幫我拼好那幅圖畫嗎?」她咪起眼頭痛的看著拼得亂七八糟的拼圖板「我試了很多次都拼不出紙上的圖案也許看看你拼了我能學到點技巧。」
「笨蛋連小學生玩的東西都不會。」風洛希拿過她膝上的拼圖板用手指輕扣了下她的腦袋恥笑了幾聲認真的教導道:「仔細看好了要想拼好這幅圖應該先從中間開始找到它的主心軸然後就能慢慢地拼好了……」
壯麗的教堂。
如畫的落霞。
彷彿找到了遺失已久的童年樂趣風洛希手把手的教著她怎樣才能拼好拼圖眼睛裡的單純氣息感染了她的快樂因子。
溪仔細的盯著他移動小拼圖塊的步驟目光一刻也不敢有所鬆弛。
天空中只剩下最後一抹晚霞。
她沮喪萬分的跪倒在十字架前雙手緊摀住很丟人的臉。
無論怎麼學她還是不會。
他指著她放肆的大聲嘲笑悠哉悠哉的看著她埋頭苦苦鑽研技巧。
那天緋醉的霞光讓他們同時想起了明陽演藝廳的那段美好……
彆扭的小孩……
玩著幼稚的遊戲。
注定成為珍藏心底的永久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