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大酒店。
明朗燦爛的陽光透過落地玻璃窗投射進來身上充斥著溫暖的幸福感覺。
溪抱著雙臂眼珠幽靜得看穿了所有的塵世煩憂怔的樣子像是早已靈魂出竅。
「老師你怎麼會來這裡?」呆了好一會兒她幽幽然的開了口眼睛卻一直望著外面。
坐在她對桌對面的寧毅軒拿起咖啡杯放在唇邊淡淡的笑了笑。
「你不該先說聲謝謝嗎?」他討喜的說聲音略帶抱怨「要是我不來來了又剛好看到你暈倒在路邊到時有人可就慘了。」
「誰會慘呢?」溪茫茫然的低喃了聲慘然的低笑道:「誰也不會慘的你多慮了但我還是要說句『見到你很高興老師!』」
寧毅軒默默無言的平視過去她眼底漸漸沉積出一種奇異的神情眉目間的淡漠讓人由衷地感覺到悲傷。
「丫頭連雨也讓你傷心了嗎?」他用手在她面前晃疑惑的看著她不同尋常的然樣。
她的臉僵硬了下馬上又回過神來淡然無味的說:「世上只有我傷別人的心哪有人能傷害到我?老師把我想得太好太脆弱了。」
她的聲音很輕。
寧毅軒總是覺得不對勁奇怪的打量著微微怔的溪。
「既然他沒有傷到你那你怎麼可能在他家門口暈倒而沒有人現?」他低頭攪動了下咖啡忽然眼前一亮悚然一驚的說:「他不會一直都不知道你得了那種奇怪的病吧?」
陽光從腦後斜過來滑過溪的側臉使整個人如朦上層金粉活在另一個虛幻的燦爛世界。
「但是不可能啊你昏迷的半年時間裡都是由他照顧又怎麼可能沒有從醫生那知道?」他越說越覺可疑眉頭不自覺的緊蹙起來。
溪輕輕地點了點頭如果不是她早在沒來中國前就跟那個專門照顧她的醫生打了招呼再加上雯在一旁幫著隱瞞又怎麼騙得過雨?
「老師在這個世界上有人因為遠所以近有人卻因為近所以遠。」溪略帶深沉的感慨說唇邊劃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我好像跟任何人都只適合保持很遠的距離只要我一靠近他們就會受傷。」
「難怪雨說你是個小傻瓜看來真沒錯。」寧毅軒答非所問的應著她的話鬱悶的瞪她循循善誘地說道:「你不是已經打算把自己的心交給他保管了嗎?既然做出了決定就不要再動搖否則辛苦的是兩個人。」
溪怔了怔略微窘面上一紅自我辯解道:「老師你又亂說了我才不要把心交給誰。」
「別死撐了我可是放了條蛔蟲在你肚子裡。你呀休想騙過我。」寧毅軒毫無疑問瞅著她搔了搔她的頭信心百倍的說。
「老師……」溪不好意思的低喊嗔怒的瞪他。
「好啦!快去付帳。」寧毅軒把她從椅子上拽起神態自若的念叨:「一個人是永遠體會不到幸福的味道只有兩個人攜手才能延續幸福的永遠加油!」
溪不明白他要買單為什麼不直接招來服務員就行了還非得走到收銀台去她不想再爭辯轉過身走向不遠處的收銀台心裡邊細細咀嚼著他的這句話。
寧毅軒看著那抹帶著懷疑的目光慢慢走遠的身影唇邊的笑意更深了如同一隻九尾狐狸笑得很是趣味橫生。
他掏出手機按下一連串的號碼邊聽著電話那端的動靜。
金黃色的陽光靜靜地照射下來被一幢幢高樓分割成無數塊不規則的形狀落在地面忽明忽暗。
白色的寶馬車茫無目的的行駛有公路上將車加大到最快似乎是心在狂亂的跳動。
她的手機一直是關機……
找不到她……
他第一次感覺到了無助他找不到她了……
藍雨緊握著方向盤手指緊得泛著神經質的青白。
當他從別館的大門追出來她已經不見了就像突然在人世間蒸了只剩下那串帶著她的溫度的項鏈無聲的告訴著他——
她出事了不然她不可能丟掉珍之如生命的東西。
猛烈的疼痛從他的心臟傳來。
她可以像以前一樣跟他玩自己綁架自己的遊戲他會在第一時間去找她不管是真是假。
但是她絕對不可以像現在這樣消失得無影無蹤讓他無從下手如大海撈針般無望透頂。
溪生多大的氣都可以只要能完好無損地出現在他面前……
有一種恐懼慢慢地從藍雨的骨髓裡蔓延開來……
是那樣一種不祥的預感……
如果他不能像以前一樣及時出現在她面前他是不是永遠也找不到她了……
突然一陣手機的音樂清晰的傳來……
平敞暢通的馬路上尖銳的剎車聲!
「喂溪嗎?你在哪裡?……我馬上去接你……」藍雨飛快的從插座上取下手機心潮澎湃的對那邊說出一大堆話。
「……」電話那端的人沉吟了一會慢悠悠的說:「雨怎麼又把人弄丟了?要不要我幫忙啊!」
藍雨霎時聽出了對方是誰他的心一下子滑過一絲失望情緒低落的說:「表哥你這個時候怎麼會給我打電話?若沒有什麼急事我晚一點再給你回電話。」
「不行!」寧毅軒握著手機一臉惡意的笑容直接吩咐道:「現在你給我回家去我有份大禮要送給你要是你不簽收可別後悔。」
「……表哥我這邊真的有急事要辦下次我們再聊。」藍雨無奈的低歎頭痛地揉著眉心現在急需去做的是回加拿大調動藍家的私人軍隊讓他們幫忙找人。
「有你這麼對待兄長的嗎?」寧毅軒抱怨地說閒閒的歎口氣不緊不慢的聲調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算了你去忙你的吧我還是去找善良的小弟妹陪我你就慢慢忍受心的煎熬……」含含糊糊的聲音越來越輕不可聞他竊笑了幾聲啪的聲掛上了電話。
弟妹……?
藍雨愕然的望著手機屏幕上『通話結束』的字樣深沉的眼眸中猛然閃過絲驚喜的光芒。
車子的引擎迅的響起轟鳴聲如離弦的箭般向消失在馬路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