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邊走邊擺弄著那個銀白色的手鐲鈴鐺輕輕的『叮嚀』聲清脆悅耳。
除了手工精緻外也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居然有人把它當傳家寶真是奇怪啊!
微弱的路燈下手鐲出清冷的光芒手抖動了幾下鈴鐺聲不絕於耳。
怎麼有點像給狗戴的項鏈?
溪越想越惱火連研究的興致都沒了。
唯一的特別之處就在於它戴上了怎麼也摘不下來像上了鎖一樣。
她用手去解那個扣卻怎麼也弄不開擄也擄不下來手腕倒被摩擦得通紅。
好個奸詐的風爺爺怎麼沒說怎麼取下來。
難不成他就賭在她摘不下來的份上?
風洛希是風家人一定知道怎麼取下來這是她毫不猶豫的在半夜衝到風洛希來公寓的原因。
溪心急火燎的跑上樓猛烈的拍打著防盜門。
「風洛希開門你快給我開門、、、」怕裡面的人隔著門板聽不見她提高了音量比平時說話聲大出幾多倍。
開門的動作出乎意料的順利喊了二、三聲就聽到了裡面傳來的拖鞋摩擦地板的聲音。
「木魚。」
抬頭風洛希好整以愜的站在面前困惑的瞅著她他穿著一件長而寬鬆的睡袍頭濕嗒嗒的還掉著水珠整個人看起來很清爽幽黑的眼眸散出魅惑的光芒。
溪初次見到如此清爽乾淨的他一時間有些呆呆的。
「木魚你到我這來幹嗎?才一天不見就想我了?」他手撐在門框上勾起唇角戲謔的壞笑。
「想、、想你?瘋子誰想你了我來找你是有事。」溪的臉不自然的紅了所幸光線很暗沒有被人覺她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
「什麼事?」風洛希關上門露出誇張的失望表情。
溪跟著走進去左顧右盼的看著室內的狀況比起上次來這裡要乾淨、整潔得多了。
唏唏唆唆的聲音傳來然後聽到床板出的重重悶響。
「有什麼事就快說我好想睡了。」風洛希疲乏的半睜著眼睛頭枕著手臂側躺在床上。
溪正要講明來由看到他正躺在床上無力的擦著未干的頭好似疲憊不堪的樣子。
頭濕成那樣還睡著不曉得會頭痛麼?
枕頭也會起霉的。
「你要問我什麼?」他慵懶的聲音再次傳來帶關濃濃的倦意。
「你給我起來。」
溪抓起他的手把他從床上拖起來坐著潑辣的樣子像個野蠻女友。
一心想著先解決他的濕頭再說也不遲。
「幹嗎?我很累你沒事就回去吧明天學校見。」風洛希懶洋洋的說困難的撐著眼皮無力地說完又一頭栽倒在床上。
緊閉的眼睛上閃著濕光的睫毛在輕顫他似乎真的很累。
溪無可奈何的歎了口氣從抽屜裡找來吹風機找到插座插上。
她讓他微向外躺著把他的頭扳到自己的腿上濕漉漉的頭懸垂於半空中。
『呼哧』
一聲輕響後電吹風開啟了。
熱熱的風拂過額頭頭被輕揉著的觸感有種讓他眷戀的愜意他閉上眼沉了一口氣。女孩白皙纖細的手臂每一次掠過眼角呼吸就有一絲紊亂。
「風洛希你還醒著吧?」溪用。
怎麼現在她像在做保姆的工作呢?
都怪阿姨啊明明是大人小事上每次都是她在照顧她還說什麼她離不開她弄得自己見到不滿意的事就忍不住插手。
「嗯、、、、」睏倦的聲音風洛希翻手拿了個枕頭抱在懷裡眼皮抬也沒抬一下。
「這個是你們家的吧你知道怎麼打開不?」她把那只戴了手鐲的手伸到他眼前晃了晃滿懷期待的看了他一眼。
「嗯、、、、」更為含糊不清的回答聲。
晃眼的白光一閃而過他眨了眨眼睛輕瞄了下又像沒看到樣閉了上眼睛。
「那你快告訴我怎麼打開啊?」像找到了救命的稻草溪激動起來抓著他的手臂搖晃。
她就知道他會風家的東西找風家的人打開不就能完璧歸趙了麼?
「好燙。」
風洛希輕聲埋怨側了下身面朝向讓他心生眷念的人。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連聲道歉拿起直對著他臉龐的吹風機都忘了是在幫人而不是要像用人樣做錯事就去認錯。
耳朵裡灌滿呼呼的風聲風洛希心不在焉的聽著她的道歉聲唇角有絲淺淡的幸福笑意。只有那近在咫尺的體溫和充實感讓他不捨地抗拒著睡意。
「喂你別睡啊告訴我了再睡不遲。」
溪不放棄去除麻煩的機會鍥而不捨的想喚醒他在打嗑睡的神經。
床上的人逸出勻稱的呼吸輕微的聲音在房間緩緩流淌。
她徹底放棄在今晚解決問題的希望吹的動作也開始輕柔起來。
柔順的頭從指間穿過摩挲著溪的掌心。今天才覺他的頭異常的柔軟手感很舒服純粹的黑色像夜一樣濃郁純淨。
他以前一定像頭樣純淨無邪是個單純快樂的少年。
變成現在這樣愛鬧彆扭的性格大部分原因可能就是缺少一直想要的安全感和別人讚賞的眼神。
那要經過多久、多大的煎熬才能承受內心的掙扎與不安啊。
溪靜默的凝視著他沉睡的臉龐白色的燈光映得他的肌膚透明烏黑的睫毛遮住了那雙一貫偽裝的眼睛長長的微向上翹在空氣裡迷濛得不真實。
她細細的看著竟意外的現他是雙眼皮只不過那條線很淺很淺淺得不易察覺。
「你真的需要我的幫助嗎?如果是那樣要怎樣才能幫你使你好過?、、、」
屋子沉靜下來只有輕輕的歎息在延續彌久不散。
~~~~
第二天清晨。
溪睡意正濃時朦朦朧朧地聽到有人推開門進來她納悶的微睜開眼。
「早啊洛希哥。」
輕快的問候聲如鳥兒唱歌般在早晨聽到實在是種享受。
「早上好采兒。」
她回應了聲一時沒聽出那人問候的是何人。
這麼歡快的聲音不用看都知道是誰她雙手抱著軟綿綿的枕頭繼續睡。
「遲溪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采兒手持鑰匙站在門口看見她表情很是吃驚。
驚訝得嘴都合不上了好不容易才結結巴巴說完整句話。
溪迷惑不解迷迷糊糊的抬頭看向她眼睛又睜大了些。
她怎麼會在這裡?
呆在自己房間有什麼不對?
采兒問得好莫名其妙啊!
對了她剛才問候誰來著洛希、、、?
采兒幹嗎進她房間卻向風洛希問好?
而且她好像不知道她家在哪哦。
腦中好似閃過一絲清明的亮光照亮了渾沌的思想。
心裡隱隱有不好的預感溪環顧了一周。
白色的牆壁上貼了幾張籃球明星的海報大堆雜誌胡亂的放在書桌上。
她的房間不是貼了藍色牆紙麼?
哪來男孩子喜歡的海報?而且張嬸也不會允許她的房間這麼凌亂每天都把房間整理得整整齊齊的。
昨晚、、、
找風洛希解手鐲然後替他吹乾頭再然後、、、、、
「啊、、、」溪驚得想大叫一聲喊完後又連忙摀住自己的嘴。
要是被其他人知道了還不丟臉死。
采兒看著她從茫茫然到明瞭的神情用一幅『你完了的』表情盯著她。
溪還是一臉茫然怎麼會睡在沙上啊?
看了眼身上的衣服還好還是穿著昨天沒換的運動衫。
只是風洛希哪去了?
她還得找他證明清白呢。
說曹操曹操到。
「咦采兒找我有事?」風洛希揉著眼睛從房間的洗手間出來不明所以的看著瞪大眼睛的采兒。
「你、、你們真的、、、」采兒的手指在溪和風洛希兩人之間指來指去忽然大哭起來「怎麼辦啊表哥會罵死我的我沒把你照顧好現在還、、、」她比誰都清楚表哥看溪的眼神是不一樣的那麼深的眷念深得化不開。
「采兒你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跟他、、、」溪手足無措一時之間也不曉得怎麼解釋她慌張的對風洛希說:「你快跟她解釋清楚免得造成誤會。」
風洛希看了看哭得傷心的采兒又看了看滿臉尷尬加慍色的溪理所當然的說:「我幹嗎要解釋?你在我房間有什麼不對?再說、、、」他忽停頓了下抓起溪的手腕「采兒這個手鐲你認識吧她現在是我的未婚妻不要說我們沒生什麼就是生了什麼也沒什麼大驚小怪我會負責的。」他說得滿是大義凜然。
暗淡的光線下手鐲銀白色的光芒晃疼了某個人的眼。
采兒抬起眼盯著她手腕上的手鐲看了好一會兒視線才慢悠悠地移到她臉上。幽怨的眼神彷彿初嘗了背叛的滋味。
「風洛希。」溪侷促不安的站直身體被采兒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
好像自己真做了什麼對不起她和雨哥哥的事。
她手指顫幽幽的指著風洛希「以後再胡說八道你就等著死吧!還有快幫我解開這個鬼手鐲。」她惡狠狠的瞪著他。
「我忘了怎麼解開了。」風洛希無能為力的聳聳肩語帶軟弱的威脅說:「記住你可別擅自把它給毀了爺爺可是很寶貝這個東西要是讓他知道有人把它的寶貝弄壞了會做出什麼事我可不敢保證。」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拔弄著手鐲上的鈴鐺。
輕描淡寫的表情要挾的語氣。
氣得溪牙癢癢風家的瘋子啊!
「遲溪算了你就帶著吧其實洛希哥也蠻好的。」沉默許久采兒突然幽幽開口像在無奈的妥協。
她黯然失色的眼睛他小人得志的神氣樣。
溪捶足頓胸的想
采兒還真是單純凡事只看表面殊不知那是個天大誤會她只不過是鑽進了別人的魚網正要逃離呢。
啊!有他們兩個在她想清白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