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家前庭有不少的噴泉假山中西合併式的裝潢有種古典的浪漫感。
溪站在空闊的綠草地上遠遠觀望著輝煌氣派的大廳微上揚起的薄唇有著鄙夷的神氣。
打著哈哈的客人這種虛應的場合最令人頭痛。
唉要是讓風洛希的爺爺知道她是安家的人說不定會遷怒永安集團。
為今之計先借老師的聲望擋擋吧。
盛夏的酷暑已近尾聲空氣中透著秋天的涼意。
「小溪好久不見哦。」
一聲親切的聲音喚回她紛亂的注意力。
溪輕輕的轉過頭
微薄的燭光下是光彩照人的風姞雲那婀娜多姿的身姿一臉盈盈的笑意。
「姐姐好。」
溪回給她個微笑溫暖了小片的夜色。
「那小子還說沒請你來害我白白氣了半天。」風姞雲側頭望向廳內瞪了人群中某個人影一眼嘖嘖地埋怨。
「呃?洛希確實沒有告訴我今天是風爺爺的生日我是跟別人一起來的。」溪臉上閃過絲不自在澄清著來這的原因。
「啊死小子我明明要她一定要把你請來的怎麼他還是忘了。」風姞雲氣咻咻說著就要衝裡屋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小溪跟我一起進去啊采兒正找你呢。」
「不了姐姐你先進去吧我在這就好裡面的氣氛不適合我。」她輕搖了搖頭望著夜空淡淡的笑。
「那你在這等會我馬上出來陪你。」
風姞雲不再勉強叮嚀了聲才走向主宴會廳。
夜空下
樹葉被風吹起輕輕的翻動像是靈動的音符在紙上跳躍。
溪倚靠著樹幹眼神遊離在天空中的星星群中。
月光映在她臉上皮膚好像都白得透明。
一種不知名的花香點點沁入溪的心脾。
一聲聲哽咽的吸氣聲隱隱約約的傳來。
如此充滿歡聲笑語的宴會難道還有人躲在這偷偷哭泣嗎?
會是誰呢?
她好奇循著細細的聲音走去雙腳踏在柔軟的草地上像踩在雲端般不真實。
樹影花叢中一個美麗的女人站在紫籐樹下鳴嚥著肩膀時上時下的抽*動。
「阿姨生什麼事了嗎?有沒有我可以幫忙的?」
溪猶豫一下終於走上前去聲音揉和在美好的夜色當中。
女人不好意思的擦了下眼睛察覺到陌生的聲音是在問候自己忙抬起頭來。
花籐搖擺的陰翳裡隱約可見她眼睛裡濕濕的亮光。
「好像到秋天了呢夜晚露水多落在眼睛裡會讓人著涼的阿姨可別讓它們再躲在你眼睛裡找溫暖了。」
一方潔白的手帕遞到她的面前。
女人愣怔她明明知道她是在哭卻能用婉轉的方式安慰人既不點破又能避免尷尬。
一個聰慧的好心女孩。
「真是片美麗的花海啊以前有個人也好喜歡呢。」溪靜靜凝望著垂下來的花蔓輕聲讚歎。
軟綿的語調給人的感覺卻是在歎息。
「她(他)很喜歡嗎?」女人看著她的眼睛現那暗湧著異樣的波瀾。
一定是女孩很重要的人她這樣想著。
「嗯她很喜歡很喜歡。」溪淡淡的回望她用上了重疊詞強調那個人的喜愛程度。
她幽然道:「可是好可惜她沒有看到像這裡開得這麼美的紫籐那裡怎麼也種不出。」
「如果有機會你可以帶她來這裡我有位朋友對種植這種花很有心得大家可以互相交流下。」略帶傷感的聲音女人忍不住好心的提出邀請。
「不用了。」
「為什麼?」她急急的問好不容易碰到個知己。
「她不在了。」
溪望向幽藍的夜幕柔亮的月色落滿星眸。
她的聲音那麼平靜好像真的忘了那個人忘了她帶給她的喜怒哀樂。
女人看著少女清澈、明亮的眼睛心中突覺憐惜不已。
她想出聲安慰卻又覺會更惹她傷心。
溪緩緩垂下頭月光一樣的眼眸平視著美麗的女人。
「好像很無聊呢阿姨想不想聽一個故事啊。」她淡淡的說潔白的牙齒好看地閃在花籐搖曳的陰影裡。
女人沒有說話只是目光漸漸變得溫和。
夜涼如水。
月明星稀。
「從前有個小女孩在半歲不到就失去了父母可是她很幸運一個好心的女孩收養了她自從有了她那個傻瓜樣的女孩就一門心思撲在她身上把自己所有的愛都給了小女孩她同情她因為她們同樣是孤苦無依的人世上沒有人能比她更能體味到什麼叫沒人疼的痛苦和悲哀。」
溪微笑著說目光悠遠眼眶濕了。
「孩子你不想講就別講出來。」女人擔憂的看著她不知為什麼總覺得她是為了安慰別人才說出自己的故事。
「如果她那時也跟你一樣跟我多說幾個不字多好。」溪凝視著她眼眶有淡淡暈紅。
不送你去美國有我在的地方才是對你成長最好的地方、、、
不希望你成為最聰明的孩子只要快樂就好、、、
不要那麼多獎章你身體健康就好、、、
那麼多不阿姨不說她為什麼只會說那三個討厭的字她只會一直對她說讓自己想恨又恨不了只得加倍虐待自己來逼她說出那些想了千百遍的話。
可是匯聚起來溪也只不過想讓阿姨說『留下來留在我身邊我需要你。』
傻瓜女人為什麼你就是不肯說?
她的感歎聲像根針一樣猛然刺痛了女人的心。
花香四溢思緒開始飄遠。
溪緊緊閉起眼睛眼底漸漸沉積出一種奇異的神情她要想起來把所有的過往都想起來說給別人聽她曾是個多麼自私又殘忍的人啊。
漸漸地漸漸地彷彿可以看見那稀疏的紫籐樹下紫紅色的小花瓣飄落嬌小的女孩深深的凝望著她。
「你來看我幹什麼?我在這裡過得很好真的很好死不了。」她冷漠的斜睨著女孩眼中的戾氣日漸日濃。
「溪我不該來看你嗎?你忘了我們才是相互依賴的兩個人啊!我從沒忘記你連做夢夢到的都是你這樣還不夠嗎?」阿姨楚楚可憐的眨著眼睛聲音不停的抖。
「是嗎?我每天要記的東西太多某些無關緊要的話會被我自動過濾掉如果因為我忘了它們讓你傷心難過那麼真是對不起啊。」她冷冷地笑語氣卻溫順謙和「我很快就能報答你了而現在只有一堆證書讓你欣賞欣賞你要不要看看?好驗收下你送我來美國的成果如何?」她的語氣像個女俠頗有豪情。
阿姨眼睛裡猛地一亮。
那束光突然間灼痛了她那個人不後悔不後悔那她還那麼努力幹什麼啊!
十幾本證書從她手中用力的甩出從空中劃出一道道的弧線準確無誤的落在阿姨的腳根邊紅的、綠的、藍的、、、、散落了一地。
證書打在地上悶悶的彙集起來卻很響亮。
「送我來的原因?」她沉聲。
阿姨置若罔聞自顧自的揀起一本本的證書翻看著唇角的笑容那麼的明顯
她在為自己當初的決定感到欣慰。
以致沒看見背後那道冷冷的眼神。
溪輕輕的說微弱的夜光下美麗的眼晴晶瑩透亮。
「後來、、後來怎樣?」女人小聲的問已經被她的故事吸引手不自覺的輕握住少女的肩膀。
「後來、、、」溪苦笑聲音更輕:「後來小女孩做了更多傷害她的事可是那個養育她的人都原諒了她包容了她所有的一切只用一句話就了卻了所有的恩怨。」
「什麼話?」
「她說『在你未成年之前你所有的錯都是我的錯幸與不幸都由我承擔你可以怨恨所有人唯獨不能怨恨自己來到了這個世界上。雖然並不是每一個孩子都是父母愛的結晶但你一定是你只是埋藏了自己的善良本性一個善良的人一定有著一對善良的父母你恨自己就是恨他們。可你有什麼資格恨他們他們給了你生命這已經是世上最大的恩賜。』小女孩第一次聽見她把話說得那樣鏗鏘有力當時她就被震住了。」溪面色如常的回憶著唯有心在猛烈的顫抖。
「小女孩變好了不是嗎?」女人揣測著已經猜到她可能就是話中的那個可憐的孩子。
「變好了嗎?也許吧、、、又或許連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但可能也算個好人吧、、、、」溪有些語無倫次起來喃喃自語著。
「她一定是個好女孩我相信。」女人篤定的說目光溫馨靜謐。
「她不是她做了件永遠無法挽回的事。」溪堅決的搖頭否定她的看法
眼睛裡蘊著星芒般的淚光嘴唇蒼白如百合花。
那件事怎麼可以原諒永遠也彌補不了的錯誤。
八歲生日的那天好像下著雨吧她滿心期待的等著讓她又愛又恨的阿姨電視上說有大霧啊會影響飛機起飛她不敢肯定那個人會不會來。
阿姨沒有讓她失望千里迢迢的趕去給她過生日手裡提著個很大的生日蛋糕。
「你、、、」她想高興的問『你真的記得我所有的事?』抬頭望去的剎那她看到了阿姨身後的那名陌生男子。
一個長相英俊很魁梧的男人笑容和善是那種讓人不由自主就心生好感的人。
「他是誰?」她戒備的盯著面前比自己高了好多好多的男人冷硬的質問。
「他啊、、、」阿姨愣了下轉過頭拉過男人的手笑咪咪的介紹道:「他是我男朋友很不錯的一個人吧我就知道你也會喜歡的。」她露出小女人的嬌羞之態一臉甜蜜幸福的笑容。「以後溪要學會多照顧好自己阿姨要多愛一個人可能沒那麼多精力放在你身上了。」
這句話轟然一聲將她臉上假裝的不在乎震到灰飛湮滅。
她知道她知道阿姨怎麼可能只愛她一個人遲早會有一個人來霸佔她的領土侵略她的禁地可是、、、可是她決不允許決不允許這麼快就生那麼可怕的事。
「我不准不准他靠近你。」她抖了抖嘴唇話是那樣的霸道又無禮。
「這件事不是你准不准就能改變的。」阿姨看著她很平靜的說。
她大吵大嚷不准那個男人進門死也不肯讓人踏足她的領土。
她不吃不喝連續有一個星期阿姨不知是心疼了還是別的原因放棄了堅持妥協在她的自虐行為下。
「要我不愛他也可以從明天開始你就跟著他學習柔道吧只要你在學成時能打倒他那我就決定終生不嫁只疼你一個人你一個。」阿姨淚痕滿面無可奈何的將她擁在懷中。
「你、說、的、、、你、說、的、、、」她喃喃的重複著聲音沙啞乾裂的嘴唇像火一樣燒著的喉嚨只能出殘破不全的音節她顫抖的握住阿姨的手。
對男人的嫉恨讓她堅強得出乎所有人預料她跟他學了四年的柔道從仇人變成師傅男人像女兒樣疼她。
可她不領情她要打倒他打得他進不了那個家門讓他永遠離開那個愛她的人離得遠遠的。
她是何等的聰明、好強啊!
柔道練習場所有的人都被一扇玻璃門關在了外面他們驚恐的看著自己的師傅和師妹的決鬥為了一個賭約所進行的決鬥。
雨哥哥看著她沒有說話眼底的焦急和擔憂卻想掩藏也掩藏不了。
砰——
她再一次被摔倒在木質地板上她已經不知道這是第幾次了渾身如同散架一般地疼痛可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net放棄吧你是我教的你下步想出什麼招式我早已一清二楚無論怎樣努力你是不可能贏過我的。」教練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淡漠的說。
她費力地抬起頭看著高高在上的教練眼中悲憫的神色。
在她眼中他彷彿是個假仁假義的慈善家在無限同情的看著窮困潦倒的可憐蟲。
「是嗎?」她雙手撐著地板再一次從地板上爬起來嘴角亮著虛無的嘲弄笑意。
「還要我說多少遍你才能相信你這輩子是不可能贏過我的。」教練淡淡的聲音傳來像站在高不可攀的世界頂端和她說著話那樣的遙不可及。
「我一定會打倒你不打倒你誓不罷休。」她語氣堅決篤定眼睛裡的堅毅和自信無人能與之匹敵。
「好那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無論你用什麼招式如果不能打贏我那你就永遠的放棄吧。」教練淡淡的一笑看著倔強的她平心靜氣的說。
「一山還比一山高這句話我就要在你身上得到驗證不管你是教練還是她喜歡的人我就是要贏你。」溪清澈的瞳眸中閃過一絲挑戰的光芒那種光芒出人意料地堅定。
優美的唇角勾出嘲弄的笑意輕蔑中帶著天不怕地不怕的挑釁意味。
她不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因為他不過是她教練中的一個空手道和跆拳道的教練可是那個承諾會保護她一輩子的雨哥哥世上沒有人比他更聰明和優秀她又怎麼能丟他的臉。
教練微怔眼中閃過絲複雜的神色隨即讚賞的點頭。
豆大的汗珠從她的面孔上緩緩地落下汗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可是她沒去擦她在凝神沉思似一隻伺機而動的小老虎。
腦子裡阿姨的話像mp3里循環播放的歌曲一樣反反覆覆——
只要你在學成時能打倒他那我就決定終生不嫁只疼你一個人你一個。
、、、、
她的耳膜劇烈地轟轟作響輕閉上眼睛心中那唯一的意念越來越強越來越熾烈。
聚集在胸口像個夾著石塊的大火球壓得她喘不過氣來一觸就能爆揮出無窮無盡的能量。
是的就是這樣。
在她的心中只有恨的力量才是無窮的她在他面前兀需隱藏讓所有的恨意幻化成鬥志去打倒那個男人打倒他就能贏得整個世界。
倏地在電光火石之間她出手了快得所有人都來不及看清。
所有人都以為她放棄了鬥下去的勇氣可是出乎意料之外她贏了靠毫無章法的動作贏了他贏得漂漂亮亮。
他們不知她哪兒來的力氣一個側踢把教練踢倒在地板上。
教練就那樣倒下去了沒有任何掙扎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他已經喪失了所有站起來的力氣。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你夠狠夠果斷值得我驕傲。」教練仰天躺在地板上嘴唇翕動竟是讓人不解的讚美之詞。
「那麼請你離開她。」她淡然冷笑。
「離開?」教練像聽到了極陌生的詞唇角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從來不曾靠近何來的離開我真不知該恭喜net還是安慰你你們是那樣深的愛著彼此讓人羨慕。」
她愕然冷冷的看著平躺在地上的男人。
「她從來就沒想過要離開你是她來求我求我教你柔道好讓她足夠的本領保護好自己。因為你一直誤解她她讓你往東你會先往西再折回向東她怕你不肯接受她的安排請我配合她演出一場戲好刺激你的好鬥性我是被她那無私的愛感動才答應的你沒有辜負所有人的期望優秀又堅強。現在的你已經是世上最強大的人了不再需要別人的過度保護她和我都可以功成身退了。」教練忍著痛努力的笑出來剛毅的臉龐覆蓋著濃重的難過。
時間像是被抽掉了一拍什麼東西被卡的一聲凝固掉了。
她用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哀傷憐憫的目光看著他久久的看著。
「你們這群騙子喜歡就喜歡何必要拿我來當借口你明明那麼喜歡她為什麼要妥協為什麼要假裝被我打倒、、、你去娶她啊誰希罕她心疼、、、沒了她我不是活得好好的活得比誰都要好她沒看到嗎?」她跪在地上瘋樣的搖晃他的身體對著那個亦父亦師亦友的男人大喊大叫
悲傷的話語還是一點一點地漏出輕輕的帶著顫音。
她就那麼無理取鬧嗎?
所有的人都在保護她卻讓她成為了最傻的那個人蒙在了鼓裡。
她知道一直都知道教練喜歡阿姨因為喜歡她才喜歡了她這個蠻橫不講理的女孩。即使傻傻的阿姨不知道有個人喜歡著自己他還是那樣的為她付出把對她的愛傾注在教育她上。
教練沒有說任何責怪的話一雙大手緊緊的蒙住了她的眼睛讓她看不到他眼底深不可測的憂傷。
所有暴躁的情緒因為這雙手像是退潮後的海岸柔軟安靜所有聒噪的鼓點全部沉澱成滿眼的白色寧靜。
她不敢開口說話怕一張嘴就洩露了自己的脆弱。
多麼無恥的她讓他們兩個人錯過了永遠的錯過了。
從那一刻起她是那麼的想牽著他們的手走進教堂叫聲爸爸媽媽、、、、
花蔓拂過臉頰兩滴痛苦的淚珠從溪的眼角滑落下來。
眼前罩上一層陰影一根纖細的手指輕柔的擦拭著溪的眼睛。
還來不及看清被人緊緊的擁進懷裡。
暖暖的、、、
有母親的味道、、、
「孩子那不是你的錯一切早已注定老天不會虧待好人總有一天他們會重逢的。」女人的手溫熱地在她的頭上遊蕩觸碰到頭部的每個角落。
那種溫度是專屬於媽媽的溫度。
溪的心裡莫名的溫熱一片感動得不能自已。
「阿姨也給你講個有關兩個女孩子的故事很短的故事。那兩個女孩子從小就很要好一個愛留長頭一個總是把頭剪得短短的像個男孩子。很多人看到她們都以為是親姐妹、、不對就算親姐妹也沒有她們好她們一起哭、一起笑分享彼此的秘密直到在十二歲分開後她們才斷了聯絡。」女人長長的睫毛垂下眉宇間有一種濃濃的哀愁。
「後來短女孩結了婚嫁給了所有女生心目當中的白馬王子她很幸福但老天卻捉弄了她她的丈夫有了外遇等她現時外面的那個女人已經有了孩子。」女人神情恍惚的一笑「多可笑啊當她去找那個女人理論時居然現那個讓她恨之入骨的女人竟是自己日日夜夜念著的好朋友多年未見的朋友見面場面滑稽又可笑一個憤怒一個難堪她們那段友情在那一刻就徹底的斷絕了。」
「阿姨世上痛苦的事太多了可不可以不要、、、、」溪膽戰心驚地想要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有什麼關係?說出來就好了啊!」女人的胸色蒼白如紙露出抹酸楚的笑:「她沒有再去找她的麻煩更沒在家大吵大鬧。她想靜靜的離開那個留下很多回憶的家可是那個、、女人居然比她先離開了留下個小男孩和一封信後就悄無聲息的遠走他鄉。家人的勸說自己心裡最後的不捨最終她留了下來她接納了那個小男孩把他撫養長大他是那樣懂事什麼都做到最好看到她不開心就拚命逗她笑明明想笑可是她笑不起來她怕有一天那個女人又回來回來對她說她才是男孩的親生母親搶走屬於她的一切、、、她看著小男孩從優秀慢慢的學壞卻置之不理只有在深夜才想起他從小一直說的那句話『媽媽可以親我一下嗎?』、、、」
「她來搶了嗎?」輕輕的聲音似從心靈最深處出來同樣的悲哀。
「她回來了可是她是來見小男孩的最後一面她要死了才回來、、、、她沒有得到原諒、、、死也沒有、、、可是她也讓另一個人又一次失去了小男孩明白了所有的一切從見到親生母親的那天起他看著養大自己的母親那種眼神不再是說那句話時的哀憐而是畏懼與愧疚他在替那個女人贖罪、、、他再也不愛我了、、、」女人垂下頭傷心的低泣起來眼淚從指縫中流出。
溪的手抬起在半空中頓住。
「不他愛你一直愛你、、、」她微笑著說。
女人訝異的抬起頭看著她篤信的目光狐疑的順著望過去。
在層層疊疊的夜色當中兩抹修長的身影靜靜的站立。
無數的花蔓下垂下淡而溫馨的花香環繞著他們。
眼睛裡亮閃閃的白光奪去了星星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