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壯走出家門後就看見唐風快步的跑上前來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同時留守在這裡的公司兄弟已經將車開了過來。
「唐風我想走一會不用車了。」張壯聲音低沉的說道。
唐風沒做聲只是將自己身上的大衣披在他的肩膀上靜靜的跟隨著他的腳步。
一陣秋風刮過將地上枯黃的樹葉捲了起來樹葉在空中打了幾個旋又慢慢的墜落在地上唐風聽見張壯深深的歎了口氣悠悠的說道:「又是秋天了!好快啊。」張壯的語氣裡充滿了無盡的惆悵。
「秋天早晚會過去的很快就又是個明媚的春天的。」唐風語帶雙關的說道他真的希望張壯能擺脫目前的狀態恢復以前那個雖然嚴厲但卻讓人感覺到無限活力的三哥。
兩個人默默的走著身後一輛車遠遠的跟著他們那是公司的車看來兄弟們還是不放心張壯和唐風兩個人孤身出來。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魂存在麼?」過了一會張壯突然問身後的唐風。
「也許吧。」唐風回答道他不知道為什麼三哥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
「要是真有來生的話你還會加入黑道麼?」張壯又問。
這次唐風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因果循環報應不爽啊!現在我才知道原來上天早有雙眼睛在盯著你看你幹了什麼早晚會遭到報應的。一點都不會遺漏的!」張壯停住了腳步抬頭看著天空說道話裡面充滿了滄桑和無奈。
唐風看了一下張壯消瘦的後背這才突然間現他真的很孤獨、很寂寞那是種深入骨髓的寂寞無論用多少的金錢和多高的地位都不能將這種孤獨驅趕乾淨。
「三哥我是個粗人我不知道我們現在做的對不對也許上天真有雙眼睛一直在盯著人看但我知道你、我還有別的兄弟都已經回不了頭了!說實話以前我做夢都沒想到有一天我會成為殺人越貨的流氓真的!我沒想到過!就像你以前在部隊的時候和我們說過你生平最大的願望就是當個老師教書育人一樣而絕對不是當個滿手血腥的道上大哥那時我們都懷揣著遠大的理想渴望通過正常的努力獲得成功但最後我現這個世界其實是個弱肉強食的的社會要麼成為別人的獵物要麼自己當獵人!我們這樣的人真的沒有第二條路可走了!」
唐風的聲音聽起來很低沉話裡透出種無奈和莫名的悲哀。
「三哥你還記的李德義麼?就是那個一說話就臉紅的戰友身體棒的像個牛犢子。那時候整個連隊只有他能和你在四百米障礙的項目上一爭高低!你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麼?」
不等張壯說話唐風繼續說道:「在我來你這裡之前我特意去了趟他所在的村子我看到他了你相信麼一個身高將近一米八的大老爺們現在體重只有不到一百斤了!整個人都佝僂的像個蝦米如果這個時候我告訴別人他曾經是部隊的兵尖子你說有人相信麼?」
唐風的聲音裡已經帶出了點哭音。
「他找了個媳婦是從小和他一起玩大的小但結婚不到一年他媳婦就被檢查出來癌症直腸癌!他為了給他的媳婦看病將家裡一切能賣的都賣了就為了救他媳婦的命最後實在是沒什麼東西可以賣的了就去賣血!一個堂堂七尺男兒一個壯的像個牛犢子的退伍兵就這樣不到兩年的時間裡硬生生的瘦的像個非洲難民了!從那時候起我就知道為了生存下去原來人可以怎麼樣的活著!」
張壯沉默了過了一會他說道:「明天你去給他匯筆錢吧。」
唐風嘶啞著聲音說道:「晚了!前一段時間我打電話了才知道他和他媳婦都已經死了!他媳婦最後還是死在了癌症上而他因為賣血的時候被傳染上了愛滋病在他媳婦下葬的第二天就自殺了。***我後來才知道收血的血頭為了節省點錢一個注射器要很多人用而他總共賣血才得到了一萬多塊一萬多塊!就***一條人命啊!媽媽的在遺書上他將欠人家還沒還上的帳都一一列了出來說如果親戚里有誰能幫助還上下輩子做牛做馬也要補回來!」
唐風抹了把臉上的淚痕說道:「三哥我不知道我要是也處在他的位置上我能怎麼辦。也許我也會像他那樣吧。」
張壯歎了口氣轉身拍了拍唐風的肩膀低聲說道:「他的欠帳還了沒有如果沒還你派人回去替他清了吧別讓他人都沒了還惦記著。」
說完這話後兩個人都站在秋風裡不再言語。
終於在站了兩個多小時後張壯開口說道:「通知秀才讓他過來一下。」
說完後將自己的手機掏了出來找到一個號碼撥了過去很快對方有了回音。
「我是張壯我想和你單獨的談一下。」
對方沉默了過了一會說道:「三哥啊有什麼事情麼?」
「有關於你的也關於我的什麼事情最後都要有個結果。」
對方又的一陣沉默最後說道:「好在那裡?」
「黃山公墓我等著你。」張壯說完後將手機掛斷了。
「走上車吧。」張壯揮揮手讓停在遠處的車子開了過來對唐風說道。
唐風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疑惑不知道三哥是約的誰但他卻沒有多嘴的追問在道上混的這段時間他早明白什麼事情是自己可以知道什麼事情是不需要自己知道。
黃山公墓裡張壯站在夏紅的墓前呆呆的看著潔白的漢白玉做成的墓碑目光仍然依舊是充滿悲哀和傷痛但站在他身邊的秀才和唐風卻明顯的感覺到和平時有很大的不同太平三哥身上那種凌厲的殺氣和霸氣又回來了!
秀才用奇怪的眼光看了看唐風他不知道究竟唐風和三哥說了什麼但不管怎麼說三哥開始真正的復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