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生的太突然了沙東還沒有反映過來自己的最得力的手下就被人家給廢了看這著跟了自己五年的手下「老虎」轉瞬間就變成了只廢虎沙東的拳頭咯咯做響咬著牙看著孫大成而此時他的手下則嚇傻了只有一個人從身後拽出砍刀站在沙東身邊準備開戰。
「操你媽的!混蛋!」沙東終於忍不住了反手一巴掌扇過去將一個人打翻在地被打的是那個拿刀的自己的手下「操你媽的怎麼這麼沒規矩難怪人家教訓你們我平時是怎麼教育你們的這裡那有你們放肆的份!」
沙東的臉變的極度扭曲他努力的平息了自己的快要瘋的情緒混身不停的微微顫抖不全是害怕的更多的是被張壯他們給氣的但沒辦法黑道講究的是實力講究的是誰夠狠。夠強。夠敢玩命!沙東清楚自己的斤兩雖然自己也號稱是道上的人但無論是氣魄。膽量還是拳頭的硬度上都不可能和張壯相提並論即使今天豁出去拼了憑著他在場的力量也不可能討出好處來誰叫自己的實力不行呢!
「三哥我管教手下無方讓你見笑了!」沙東強笑著說道。他已經決定屈服了在道上混了這麼久什麼時候辦什麼事情沙東清楚的很。「這樣吧反正我的貨站的活多的是既然三哥瞧的起我沒說的只要給兄弟留口飯吃就行了。」
張壯這才厲聲對孫大成說:「你也太莽撞了大家都是在道上混口飯吃說話一言不和也是正常的怎麼能出手怎麼狠呢!還不向東哥賠罪。」說完對沙東說道:「東哥手下不懂事還請你多包含!」
沙東這時幾乎被他氣死晃了晃身子有力無氣的說:「那裡那裡強將手下無弱兵啊!」
張壯從衣袋裡掏出一扎鈔票走到沙東面前說:「東哥今天的事情不好意思了這點錢當作一點醫藥費吧!你千萬別客氣要是不收這個錢可真的是瞧不起兄弟了!」
沙東神色木然的接過錢眼睛紅紅的沒等他說話張壯將手一擺說:「打擾東哥這麼長時間了我也該走了以後有時間聯繫。」說完走到自己的車子前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在車子臨開動之前還向仍然傻站在那裡的沙東揮手致意。
等他們走了之後幾乎憤怒的要瘋掉的沙東把手裡的錢猛的往天上一揚大吼了一聲嚇的遠處的裝卸工人混身一抖沙東跑到「老虎」身邊蹲了下去一邊慢慢的將尖刀從地上拔出來一邊愧疚萬分的低聲說:「老虎大哥對不住你!」說著眼淚滾滾而下。
老虎倒是個硬漢子強忍著傷痛頭上的汗不停的流下來捧著被刀刺穿的手掌顫聲說:「東哥君子報仇十年未晚!這筆帳早晚要和他算的!」說著眼睛裡惡毒的光芒閃過。
這時沙東的背後一個手下小聲的嘀咕:「什麼東哥!屁都不是都讓人家欺負到家門口來了!」
聞聽這話沙東的頭猛的轉過去狠狠的盯著那個已經開始反骨的手下過了一會眼光開始變的渙散起來無力的長歎一聲扶著受傷的老虎向自己的車子走去短短的時間裡他已經像是老了十幾歲不復當年那個手持砍刀一個人獨挑太平四霸的東哥的風采了今天見識到張壯團伙的毒辣手段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老了儘管他的年紀還不大但在h市的黑道上他卻是個風燭殘年的老者了沙東已經萌生退意他的黑道生涯基本上已經完結了。江湖就是這麼的殘酷和現實沒有人能夠屹立不倒而新竄起來的新人往往是踩在倒下去的人的身上樹立威信的其實沙東這時候退出去對他來講也不是壞事最起碼他還有性命在而且手裡也有了一定的資產以後的生活還是不成問題的比起把性命扔在道上的人和在苦窯裡度過餘生的道上的人來說他還是幸運的。
紅旗轎車裡秀才看著一直微笑的張壯一邊開著車過了一會他問道:「三哥那個沙東不是涮我們呢吧?我怎麼都覺得今天的事情辦的太順了。」
「應該不會沙東是個聰明人他知道應該怎麼辦否則他的路只有一條。」張壯緩緩的說道。沙東要是肯合作的話一切都好辦要是他真的不識相的話那麼沒辦法只有按黑道的規矩來辦了。
當車就要開到公司的時候張壯突然對秀才說:「去花園小區!」說完就將眼睛閉上了靠在座位的椅子似乎睡著了秀才的心咯登一下他當然知道張壯要幹什麼夏紅就在花園小區居住。自從那件事情之後幾乎公司所有的兄弟都知道他們的老大三哥和夏紅的故事了但沒有人敢去告訴韓水柔不過動靜鬧的那麼大估計韓水柔也應該知道了在秀才的心中他對夏紅的好感絕對沒有對韓水柔的多作為他的大嫂韓水柔做的很出色她已經完全忘記了過去的身份拋棄了自己的演藝生涯全身心的投入到現在的角色中去了既要照顧好張壯當好一個好妻子同時又要當好底下兄弟們的大嫂身份全力照顧他們的家人的生活很多時候他們這些只知道在外面打殺的混混沒有時間去顧及自己的家裡而這時韓水柔卻用女性特有的細心和周到解決著他們的後顧之憂誰家的老人病了誰遇到什麼事情都是她在操心可以說底下的所有兄弟都很敬重這個沒過門的大嫂。
猶豫了一下秀才還是轉掉車頭向花園小區開去當車停在花園小區的停車場的時候秀才撥打了守在這裡的兄弟的電話自從知道夏紅住在這裡之後張壯就派了兩個兄弟過來保護夏紅。
很快一個人出現在張壯的車子前面正是公司的人這是個頭腦機靈。身手敏捷的年輕人綽號耗子也正是上次先探聽出夏紅下落的人他飛快的走了過來張壯這時猛的睜開眼睛把車門打開讓耗子鑽了進來。
「她怎麼樣了?」張壯問聲音雖然依舊平穩但和他出生入死過的秀才還是能聽出其中的一絲異樣來。
「三哥最近她過的還行每天按時吃飯睡覺不過大多的時候是呆在家裡的很少出門。另外最近沒什麼人來找她了。」耗子當然知道張壯嘴裡的她是誰馬上簡潔的將夏紅的情況匯報了一下想了想耗子又補充道:「她現在在小區的娛樂廣場上剛才在看花壇裡的花呢。」
張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做了個手勢讓耗子下去了他從口袋裡摸出香煙點燃了把頭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不知道想著什麼當他抽完第三根煙的時候終於開口說話了:「去廣場。」說完推開車門走了下去秀才和孫大成忙也跟著下來隨著大哥向廣場走去。
張壯一眼就從廣場的人群中認出了夏紅但他卻沒有走過去只是遠遠的站在一棵柳樹的後面靜靜的看著她。現在的夏紅已經鉛華盡去露出她的本色來依舊是清麗可人的面龐依舊是白衣如雪的風姿和去年他剛看到她的時候幾乎完全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她清瘦了也更成熟了不復是當年的那個清醇可愛的女孩即使沒有看見她的眼睛張壯也知道她的眼睛裡已經沒有過去那種純真的眼神了他不是他而她更不是她了她不會再提著那只印著可愛小狗圖案的保溫桶來冒雨給他送來親手做的飯菜了儘管他現在每天都有香噴噴的飯菜可吃了。人生若只如初見何處秋扇話傷悲!
只見夏紅呆呆的站在花壇前靜靜的看著花壇裡默默開放的玫瑰花孤獨的身影在夕陽的餘輝中站立儘管周圍的人很多但她卻像是一個人站在這個世界上嬌弱的身軀孤單的挺立著她似乎在看著開放的玫瑰花又似乎沒有把眼神放在艷麗的花瓣上可能對她來說是在回想起過去那段甜蜜的時光吧。那時她比這些美麗的花朵更美麗也更多姿。
張壯沒有動秀才和孫大成相互看了一眼眼睛裡充滿無奈他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陪著張壯站在那裡。一股水氣瀰漫在眼睛裡張壯覺得心很痛真的很痛一種無可奈何。一種無助的悲涼充滿他的全身他可以指點江山他可以俾倪一切但他知道自己就是在這件事情上沒有任何辦法。過了很久直到夏紅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裡張壯才緩緩的對秀才和孫大成說:「走咱們回去。」
「三哥要不你去看看她?」秀才小心翼翼的建議「不了還是回去吧水柔還在家等著我吃飯呢。」張壯苦笑著說。從他的苦笑上秀才看到了無法言表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