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幾天王立寶自覺傷勢漸輕鼻子也消腫結疤再無脫落之憂。久臥身疲睡得腰酸腿疼王立寶也在院中走動走動活動筋骨。這天他睡得早天未明便醒了。醒來後在床上大瞪著兩眼天氣又燥熱難捱不由心煩意亂。他索性從床上爬起來跑在院中踱起步來。王立寶雖說已來了多日一直躺在床上養傷對院中環境卻不熟悉甚至沒出過跨院門。這時偏偏心潮來臨慢悠悠地走出跨院。王立寶走出跨院門便看見上房依舊亮著燈不由好奇心起暗道:“到這時候還沒睡覺?這是誰呀?”心念一動便躡手躡腳湊上前去想從窗戶上看個究竟。原來王立寶始終不見老娘現身王國漢又只字不提早已是疑團滿腹心裡困惑。因新來乍到對這裡的人又不熟識也不敢胡亂打聽生怕問出麻煩。王立寶悄悄來到窗下天氣酷熱難耐蚊子肆虐屋裡人沒有關窗以求涼爽。王立寶手按窗欞探頭一看只見王國漢摟著一個女人雙雙赤身裸體正在酣然熟睡。王立寶以為是他娘芹兒細看才知不是:床上那女人滿頭烏皮膚白晢是個年輕女人!王立寶看得渾身燥熱、酥麻禁不住想入非非心中悻悻:“這王國漢倒是寶刀未老與個年輕女人交戰也不怕得了色癆。”自覺褲襠中騰地蹶起一根棍子堅挺不倒。王立寶淫心蕩漾控制不住自已恨不得立馬鑽進屋裡與那個女人肉搏一番禁不住閉目呻吟。半晌他才咽了口唾沫暗暗打算等傷好之後先到妓院裡找兩個娘們過過癮然後再娶上幾個漂亮的姨太太風流快活。想到這裡王立寶才揩干額頭上的汗珠一吐舌頭扭身剛要走。就在這時屋內王國漢咳嗽了一聲提醒道:“桂花呀!天快明了你該走了。”王立寶一聽登時如五雷轟頂目瞪口呆心下尋思:桂花?她咋會在這裡?趕緊探頭仔細一看床上那女人也恰好轉過臉來。那女人粉面翠黛柳眉有疤膚如凝脂雙乳高聳口中呢喃嬌嗔猶自酣睡未醒長得極其俊俏、妖冶竟真是他妹妹沈桂花!
王立寶禁不住熱血沸騰怒火中燒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王國漢拚力救他不是老娘芹兒嫁給了他而是他妹妹沈桂花捨身喂狗吹的枕頭風。王立寶心中悻悻:你跟俺妹妹相好我不管咋說也是你半個大舅哥你卻把我說成是你的兒子!***王國漢忒不是玩藝**你王家八輩子祖宗。他倒不是嫉妒王國漢勾引他的妹妹他是恨王國漢占他的便宜。王立寶心中正恨恨地罵突然聽到大門“吱呀”一聲開了。王立寶恐怕被人看見趕緊矮身就走。回到跨院住處往床上一躺尚氣得胸脯起伏柿子臉潮紅手腳冰涼。就在這時外頭郭瘸子恭恭敬敬地問道:“王少爺!您醒了吧?”王立寶正沒好氣粗聲道:“醒了!有啥事不?”郭瘸子陪笑道:“從蕭縣調來幾個老伙計專門來拜見您!”
王立寶猛得醒悟過來禁不住打了個寒戰驚出一身冷汗暗道:“他們對我這麼敬重因為我是‘王少爺’呀!這王國漢雖說不是玩藝到底是個縣長!就是當他的兒子也沒我的啥虧吃!‘小不忍則亂大謀’!得罪了這一班人!說不定把小命搭上。管他娘的桂花也立不住貞節牌坊妹夫都不管我管得著嗎!綠帽子又不是我戴!只要有本事就是親‘爹’!管那麼多事干啥?我還想借他的光娶幾個姨太太快活呢!”心念甫定暗自慶幸剛才怒火中燒幸好沒做出出格的事來不然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王立寶試了試額頭上的冷汗心頭怒火霎時丟到爪哇國去了早已風平浪靜煙消雲散。他平定了一下情緒趕緊下床開門。門剛一打開就聽一人驚叫道:“大哥!你咋在這裡?”王立寶也大吃一驚脫口道:“兄弟!是你呀?你咋來了?”那人大笑道:“大哥!你還知不道吧?王縣長把我調到魯南縣給郭團長打下手來當副團長!”郭瘸子極為驚訝看看這個望望哪個詫異道:“關建節!你早就認得王少爺?”關建節眉開眼笑道:“郭團長!我認識他可比你要早他不是外人!他是桂花的哥哥是我的大舅哥呀!”郭瘸子、賀志巖、仝可訓、黃雲、柳良等人大出意料之外面面相覷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天底下竟還有這麼巧的事!
還是郭瘸子反應靈敏趕緊道:“既然是一家人!快上屋裡坐吧!我叫丫鬟送些茶水大家喝荼閒聊。”慌忙出門直奔王國漢上房。郭瘸子到了上房顧不得敲門排闥而入。王國漢剛剛起床沈桂花躺在床上赤裸著身子擁毯而臥猶自睡眼惺忪。王國漢見他冒失地闖了進來十分不滿粗聲問道:“老郭!你慌裡慌張有啥事不?”郭瘸子見沈桂花赤身裸體薄毯只掩羞處也是大為尷尬此時卻顧不得了。他慌慌張張把王國漢拉到一旁附耳細語數句。王國漢聽了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
呆了片刻王國漢回頭看了看一絲不掛的沈桂花趕緊把郭瘸子拉出門外:“老郭!這是真的?你不會操我吧!”郭瘸子嚇了一跳慌忙辯白道:“王縣長!你就是借給我一個膽我也不敢操您呀!千真萬確!兩人都見了面了。王縣長!關建節正在少爺屋裡拉呱兩人親熱得很。”事出突然王國漢感到極為棘手悻悻道:“我的娘也!天底下還有這麼巧的事?自打頭一回見到桂花我就覺得她有些眼熟只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原來她就是芹兒的閨女!是俺兒王立寶的妹妹呀!”郭瘸子見他哭笑不得不由得暗暗好笑慌忙獻策道:“王縣長!依我說這事倒也好辦。”王國漢大喜問道:“你有啥好辦法?說給我聽聽。”郭瘸子道:“趁少爺他們在屋裡拉呱快點把桂花送走從此再不跟她拉扯還不中嗎?等到以後再跟桂花見面您就端起長輩架子來釘是釘鉚是鉚。到了那個時候她哥哥是您兒子她見了您是小輩自然規規矩矩。神不知鬼不覺!好在咱來到魯南縣時間不長外人還知不道底細旁人能說啥閒話呀?”王國漢心中不捨床上尤物沉吟不語。郭瘸子急了跺腳道:“我糊塗的王縣長!都到這個時候了還是臉面事大。您是一縣之長這種事要是傳揚出去可了不得!名聲要緊呀!”這句話正觸到王國漢痛處他狠了狠心斷然道:“就按你說得辦吧!我也不見桂花了!老郭!你趕緊想法子把她弄走!”說罷急匆匆地走了。郭瘸子吩咐丫鬟把沈桂花叫起來催她穿上衣裳叫人從後門送走了。
王立寶跟關建節攀談了許久兩人越拉越是熱乎。關建節興奮道:“光聽說王縣長找到了從小失散的兒子沒想到就是大哥您呀!”王立寶一聽“從小失散”方才恍然大悟!才知自已真不是沈學親生更不是老娘嫁給沈學時拖來的無主油瓶而真是王國漢的嫡親兒子!王立寶自小受盡沈學與鄉人的凌辱被人罵為“雜種”!此時得知自已的親生父親竟然是一縣之長不但有父親而且血統高貴不是“雜種”!而是“王衙內!”不由得欣喜若狂手舞足蹈比起先前心裡要踏實許多眉飛色舞興奮之色溢於言表。高興之余王立寶又覺不妥只好按捺住激動的心情勉強從眼中擠出幾滴淚來哽咽道:“先前我也知不道!直到前幾天才聽旁人說的。父親他老人家這些年也不容易!”關建節興奮異常邀請道:“大哥!有件事我還沒給你說:我打算在魯南縣買所房子把你妹妹桂花也接來俺打算在這裡安家了!過幾天安頓下來你到俺家坐坐!”王立寶怎能不知妹妹沈桂花也來了?一想到親妹妹這時正躺在親爹的懷中還沒有起床說不定兩人又在肉搏大戰。王立寶不由得眼神游移如雞骨鯁喉尷尬萬分悶頭吸煙不語。關建節不知他為啥不樂正想詢問郭瘸子走了進來笑道:“各位伙計!王縣長吩咐都到飯廳裡用飯。”幾人站起身來來到飯廳。
吃過飯大家圍桌坐下王國漢訕笑道:“關建節!真沒想到咱們還是親戚。”關建節笑逐顏開樂得合不攏嘴連連點頭道:“沒想到真的沒想到呀!”郭瘸子正色道:“今天在這裡坐著的都是咱自已人!俗話說得好:‘一個好漢三個幫’!王縣長在魯南縣就靠咱這些人了。”賀志巖趕忙道:“那是!那是!”仝可訓拍著胸脯也表態道:“郭團長!你就擎好吧!只要王縣長您倆一句話上刀山下火海我是第一個先上。”黃雲、柳良也氣宇軒昂地說了一通。關建節興奮異常摩拳擦掌道:“這還有啥話說的?‘親不親故鄉人’!咱不赤心向前指望魯南縣人還中?人心隔著肚皮魯南縣人能跟咱們一條心嗎?”王國漢道:“董‘兩大加一大’就是面鏡子!這裡的人是不能相信呀!”郭瘸子道:“王縣長!弟兄們都聽你的。”王國漢如此這般交待了一番大家分頭而去。
出了門郭瘸子咳嗽了一聲對關建節鄭重其事道:“老關!回去對桂花說叫她把住口風可不能亂說呀!傳出風聲王縣長和王少爺面子上都不好看。”關建節深知厲害連連說道:“那是!”賀志巖與仝可訓結伴而行見關建節、郭瘸子、黃雲、柳良等人走遠仝可訓低聲道:“老賀!我弄不明白桂花她哥咋成了王縣長的兒子?”賀志巖悄聲道:“據說桂花娘早年跟王縣長生了王立寶後來又改嫁姓沈的才生了桂花他們是同母異父的兄妹!”仝可訓嗤笑道:“你又不是眼瞎兩人既然是父子得長得象呀!誰撒下的種不象誰呀?點豆子還能結出西瓜來?王縣長臉形瘦削兩腮無肉王立寶卻是扁柿子臉;王縣長兩只餓狼眼王立寶一雙母豬眼兩人差十萬八千裡呢!王立寶說話啞喉嚨破嗓一笑跟母鴨子叫差不多走路象老娘們哪點象王縣長呀?恐怕是冒牌的。”
賀志巖仔細一品味兩人長相的確差異甚大不覺詫異。仝可訓道:“這疑問我憋了許多天了從那天在沈塘一見王立寶我就覺得不對勁。”賀志巖輕聲道:“老仝!這話只能在我跟前說說在外人跟前可不能亂說這可是掉腦袋的事!”仝可訓自嘲道:“咱倆是啥關系?我不怕你告我的密。”賀志巖又鄭重道:“老仝!這是王縣長臉面上的事他的脾氣你還知不道嗎?還是小心為妙。”仝可訓擔心道:“我咋覺得這王立寶不是他娘的啥屌玩藝!”賀志巖笑道:“你是不是心虛?怕大舅哥找你算帳?”仝可訓嘻嘻一笑問道:“你看你說的我有啥心虛的?”賀志巖譏諷道:“王立寶可是縣長的公子你敢強*奸他妹妹還說有啥心虛的!我知道你心裡有鬼是怕王立寶報復吧!”仝可訓緊張起來叫道:“天地良心!我跟沈桂花可是兩相情願俺倆最多算是通奸。再說關建節都不管王立寶雖說是她娘家親哥他妹妹找相好的事他也管不著呀!綠帽子又沒給他戴?老賀!你又不是沒在沈桂花肚皮上練過俯臥撐這會倒充好人!嚇唬起我來了。”賀志巖連連搖手矢口否認:“仝可訓!你可別把屎盆子往我頭上扣我可沒干那種丑事。”仝可訓鄙夷道:“你看你那屌樣男子漢大丈夫干就干了干麼不敢承認?”賀志巖沉呤半晌心有余悸道:“老仝!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沈桂花這會可不是從前的身份了連王縣長都知趣咱倆還是少惹麻煩。天下的女人多了就沈桂花褲襠裡那物件珍貴?找那個女人都能放上一槍非找她不中嗎?”仝可訓低頭一想贊成道:“你說得也是!沈桂花也就是破鞋一個天天換男人!跟窯子裡的妓女差不多這樣的女人還不和身上穿的褂子一樣穿過也不用洗仍掉換件新的。”賀志巖笑道:“你到底想明白了。”仝可訓冷笑道:“我早就想明白了!這種女人水性揚花周旋於眾多男人之間不會真的跟那個男人動真感情的。”賀志巖低聲正色道:“老仝!咱哪兒說在哪兒完以後別再提這事了!惹惱了王縣長弄不好腦袋得搬家呀!”仝可訓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卻說王立寶吃喝不愁又有良藥敷治不上一個月身上的傷便差不多好了鼻子也長在原來的位置上只是安裝時匆忙有點朝左邊歪斜。自從知道是貨真價實的“王衙內!”不是“雜種!”王立寶便理直氣壯揚眉吐氣!如今有當縣長的爹撐腰有權有勢打算娶上幾個漂亮的小老婆好好享受一番。當初王立寶怕鼻子生蛆爛掉在屋裡憋悶了多天不敢出門如今鼻子終於好利索了自然要出去散散心他打算先到妓院裡找妓女尋歡作樂!
這天吃過午飯王立寶剛想出門就聽外頭喧嘩。有人跑進來稟報:“王少爺!知不道從哪兒跑來一個老娘們長得又老又丑口口聲聲說是您家裡人!”王立寶一愣:“家裡人?難道是沈塘的那個熊娘們找來了?”滿腹狐疑。他跟著出門探頭一看果然不出所料門外站著一個丑陋的母夜叉正是慶豐娘!慶豐娘一見他滿面春風嗔怪道:“喲!你混抖了?連見個面都要人進去通報跟你一個鍋裡吃了二十年飯不認得我了?”王立寶嗤之以鼻冷笑道:“你這個熊娘們!舵轉得夠快的!那天老子綁上刑場你看你那個屌樣恨不得把我吃了!這會想起我來了?”慶豐娘抄起衣襟擦起了淚哀戚道:“你還有臉說呢!自家的親生兒子死了我這當娘的能不難過嗎?有你那樣當爹的嗎?去到牢裡看兒子也不勸他幾句?倒慫恿他逃跑丟了一條性命!”
王立寶良心現也是悲從心來:“我原說去蕭縣找他姑夫來救他的誰知這個王八羔子沉不住氣半夜裡偷跑了叫人家現才出了這事!說啥都晚了。早知道俺爹在這裡當縣長哪會出這種事呀?”慶豐娘啜泣了一陣嗔怪道:“就叫我在這門外頭站著呀!”王立寶這才想起來訕訕道:“上屋裡來吧!”兩人進了屋慶豐娘左顧右盼咬牙道:“我的乖乖!你看這屋蓋得一清水的磚牆青瓦比閻陳莊邵家還氣派呢!”王立寶自豪道:“那是!俺爹是縣長有權有勢他邵盼頭頂多算個土財主。這屋還氣派嗎?這只是保安團駐地俺爹另蓋了一套別墅比這地方氣派多了。”慶豐娘又驚歎了一回。王立寶問道:“你從不出遠門是咋摸到這裡來的?”慶豐娘一屁股坐在床沿上:“哦!忘了給你說了是范管家帶我來的。”王立寶詫異道:“范清宇也來了?他去哪兒了?”慶豐娘道:“誰知道呀!他把我送到門口就走了說是找老伙計拉呱去。”王立寶悻悻道:“老范真會操和俺爹稱兄道弟占我的便宜。”慶豐娘詫異道:“他占你啥便宜了?從前你見了他不也得喊一聲‘叔’嗎?”王立寶鄙夷道:“你能提那個時候?那時俺倆在路上走對臉他連眼皮也不翻一下這會他巴結我我還懶得搭理他呢!”慶豐娘更是艷羨不已崇拜之色溢於言表。
王立寶眼神游移囁嚅道:“家……家裡都還好嗎?”慶豐娘悻悻道:“忘了給你說了巴美嬌懷孕了。”王立寶一愣輕聲道:“慶豐雖說死了到底留下一條根。”慶豐娘幽幽道:“她懷的不是慶豐的孩子!”王立寶暗吃一驚扭過臉去不敢看她。良久慶豐娘歎了口氣由衷道:“說句掏心的話吧俺兩個女人!沒啥本事往後就指望你了!‘嫁郎吃糧’!只要你能給俺娘倆口飯吃俺啥也不想了我才懶得管你們那些狗吊秧子的事呢。”王立寶如遇大赦連連點頭道:“那是那是!趕明把巴美嬌也接到城裡來管保你娘倆跟著我享清福。”慶豐娘臉上露出微笑長舒一口氣幽幽道:“有你這句話我心裡放下一塊石頭。”
慶豐娘磨磨蹭蹭直到天黑也沒走的意思。王國漢聽說兒媳來了忙完公務便和范清宇一塊過來。慶豐娘一見王國漢連忙站起身來甜甜地招呼道:“爹!您老人家身體還好吧?”王國漢笑逐顏開連連道:“好好我身體挺好的!你倆還沒吃飯吧?”慶豐娘道:“還沒呢!”招呼范清宇道:“老范叔也過來了?”范清宇樂得合不攏嘴滿面春風道:“侄媳婦!在路上我是咋說的?你還不信。你公爹這會是咱魯南縣最大的官了是縣長!權利大得很。”王國漢暗自得意搖手笑道:“別聽這老家伙胡扯!”慶豐娘笑道:“這些年老范叔對俺家可不少照顧!”范清宇大言不慚:“咱兩家誰跟誰呢?那是應該的應該的。”寒暄了幾句王國漢道:“老范!咱老弟兄倆喝酒去吧!”范清宇知趣地對慶豐娘道:“侄媳婦!你公母倆先說話俺弟兄倆去喝兩盅!”慶豐娘慌忙道:“您老人家去吧!”王國漢便和范清宇一起去了。
須臾自有傭人端上飯來王立寶、慶豐娘夫妻吃了。吃罷飯慶豐娘忙著鋪床拉被眉目含春嗔怪道:“喲!我從沈塘跑到魯南縣城早就累死了還不快點睡呀?”慶豐娘雖說丑陋王立寶到底跟她一起生活了二十年這會見她一掃潑婦模樣變得溫柔賢慧心中也喜。兩人雖說是夫妻到底有兩年沒同床共枕俗話說:“新婚不如久別”!兩人脫衣上床早早熄燈睡下了。
剛過夜半突然一聲淒厲的慘叫從王立寶房中傳出劃破夜空把院中睡下的人們驚醒了。大家不知生了啥事慌慌張張各自從床上爬起來聚集在院中面面相覷交頭接耳。有幾人站在王立寶住屋門外大聲叫門但房門緊閉屋內悄無聲息。王國漢和范清宇、郭瘸子也聞訊匆匆趕來。王國漢瞪著三角眼問道:“是咋回事?”大家見他來了七嘴八舌道:“知不道裡頭出了啥事只聽見王少爺喊了一聲就沒動靜了。”王國漢氣急敗壞訓斥道:“你們憨等著也沒用呀!趕緊把門托開。”幾人見他話了慌忙一起上前把木門從榫扣中托下挪到一旁。大家手腳忙亂地擁進屋內早有人劃火把油燈點亮眼前的一切卻觸目驚心:只見慶豐娘一棍細麻繩束住脖子高高吊在梁頭上麻繩勒入脖頸臉色憋得青紫舌頭露出半截早已一命歸陰;床上王立寶面如金紙赤身裸體下身一片血肉模糊行淫交配的那套物件被人連根剪去已經昏死過去;一旁散落著幾段帶血的碎肉塊還有兩朵切成腰花的睪丸正是王立寶襠中那套行淫的物件;一把鐵剪刀丟棄在一旁剪刀上塗滿鮮血。王國漢見此慘狀腦袋“嗡”得一下大了趔趄了一下差點栽倒。郭瘸子大驚失色連聲叫道:“快、快趕快把曾醫生找來。”范清宇急道:“王縣長!郭團長!等醫生喊來就怕晚了還是叫人抬著少爺去吧!”王國漢一想也是連忙督促郭瘸子帶人抬著王立寶飛奔南關。郭瘸子心細趕緊找個盤子把王立寶剪成幾段的那套物件撿到盤中小心端著象飯店裡的跑堂一樣跟著大伙往南關迅疾而去。范清宇跟著去不好不去也不好心中忐忑不安眼巴巴地望著王國漢很是尷尬難堪。自有人把慶豐娘從梁頭上解下放置在靈床上。王國漢手腳冰涼癱坐在太師椅上久久說不出話來。
曾醫生年老神濁入睡不易在床上碾轉反側午夜方才入睡。剛做了一個好夢便被急促震天的隆隆擂門聲驚醒。曾醫生以為天塌地陷了嚇得抖抖索索起來驚恐道:“是誰呀?”外頭一連聲地叫道:“快開門、快開門有人受傷了!”曾醫生慌忙把門開開。門剛一打開一幫穿保安制服的士兵便沖了進來連聲道:“曾大夫!王少爺受傷了快點救人!”不由分說把王立寶抬進屋內放在床上。曾醫生見是來看病的方才放下心來。郭瘸子把盤子放在曾中醫面前道:“東西在這裡!”曾醫生戴上老花眼鏡定睛一看只見王立寶下身血肉模糊那套行淫的物件被連根剪下盛在瓷盤中已斷成幾段睪丸也被切成腰花頓時嚇了一跳推托道:“郭團長!俺是個中醫只知道望、聞、問、切。少爺這傷忒重得找外科大夫動手術縫合才中。”郭瘸子急問道:“在魯南縣城裡誰會外科?”曾醫生道:“東關復新河東有個范莊那莊上有個叫塗成君的在天津衛學過外科你們去找他興許有點辦法。”郭瘸子一聽趕緊道:“快抬著王少爺去東關外范莊。”
一行人折回頭抬著王立寶急匆匆趕到范莊來到塗成君診所前“通通”地擂門。塗成君睡眼惺忪摸索著開門見郭瘸子領著一大幫保安站在門口不由臉色突變急忙辯白道:“郭……郭團長!我可是本份人家看病行醫可沒……沒干違……違法的事呀!”郭瘸子皺了皺眉不耐煩道:“不是來抓你的是找你給人治傷的。”塗成君這才松了口氣立馬不結巴了趕緊問道:“給啥人治傷呀?人在哪兒?趕快抬進屋裡來吧!”大家七手八腳趕緊把王立寶抬進屋放在床上。塗成君長得個頭不高山羊鼻子臥在長驢臉中間厚嘴唇上翻露出兩棵被煙草熏得黃的大門牙一害怕有些結巴。他一見王立寶下身血肉模糊也是大吃一驚咋舌道:“我的娘也這個人是誰呀?咋弄成這樣呢?”關建節趕緊說道:“他就是王縣長的公子!王立寶!”塗成君邊拿雙癢水清理創面邊察看傷情。郭瘸子關切地問道:“塗大夫!能不能縫上呀?”塗成君也不抬頭問道:“拿來沒有?”郭瘸子慌忙道:“全拿來了!”慌忙把盤子遞給塗成君。塗成君抬頭一看吃驚地瞪大兩眼脫口說道:“郭團長!你咋把這盤東西送到我這裡來了?你該送到飯店酒樓裡去呀!”郭瘸子一愣狐疑道:“噫!你這個操蛋孩子這話是咋說的?”塗成君快人快語正色道:“你把它送到飯店裡不出一個小時廚師就能燉出一盆香噴噴可口的‘人鞭’湯來!您送到我這裡來叫我咋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