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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中國人哪個信這個?再有我不想讓別人說三道四,而且讓孩子知道她有個精神病的母親,她的心理負擔夠重的,還有最關鍵的一點,她現在還能在家買菜做飯干家務,她不發病的時候對欣兒也很好,我沒時間管這些,要是把她送到那裡去,我一個大男人帶欣兒,吃不消,再說我老是要出外採訪。」他似乎說得入情入理。
「艷朵,今天報紙出來了,一早我就給齊書記打了電話,他是個明白人,這篇報道對他的前途大有好處,說明他一到0市就大有政績了,這是全省人民都看到的,對不對?艷朵,他滿口答應,有千難萬難也要解決你兩個老人的工作問題,至少先解決一個。嗨,世上的事啊,永遠都沒有絕對的規矩,規矩是人定的,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怎麼做都有道理。」
艷朵一聽這話,要分手的話怎麼也堅持不下去了。她兩個老人的命運還捏在他手裡,即便是他現在提出來要日上她一火她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的。她現在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了。她還能有什麼呢?就剩下了一具美妙的軀體,而這美妙的軀體也正是很多男人都想要得到手的。
「哥,謝謝你,難得你這麼費心。」艷朵看著他頭上滲著血絲的包,覺得他也有難處,她應該原諒他才對。
「對了,艷朵,那天跟你一塊去公園的是什麼人?」
「就是陳陽。」她滿不在乎地說。
「你喜歡他嗎?」
「以前喜歡,但現在談不上。」
「那你現在還跟他好?我估計,他這次來又上了你的身子日了你吧?他年輕,估計比我這個半老頭子騷勁兒更大哩!」
「我前天跟他分手,他差點撞車死了。算了,別提他了,提他就煩。」
艷朵這種兩難境地一晃又是一個月過去了。轉眼就到轉正的時刻。轉了正,她又不想在報社呆下去了,她覺得在報社裡和張長遠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在一個辦公室,兩人又有這種男女關係,時間長了很容易讓人看出來,到時候即影響了張長遠的前程,對自己也很不利,別人可是真會戳著她的脊樑骨罵她是騷X,賤貨,日不夠的。反正現在有了正式編製,要調動個單位也不是什麼難事,只要能走的通關係就好。她把她的這些想法和張長遠說了,張長遠也很贊同,就積極的幫她聯繫了好幾個單位,因為都是zf機關,要求很高,首先因為她不是員一句話就給回了。她也來不及後悔沒在原單位混張黨票就給L市林業局要了去。她跑到該局來報到,可是情況又在瞬間發生了變化,人事科的水科長說:「你這事不大好辦。本來我們單位是要的你,可是辦公室的宗主任他有個人要進來,聽說是市委副書記的兒子,學歷比你低,中專文化,但他有後台,宗主任又急於向他父親表功。所以我看你來這裡的希望很小了,你還是另想辦法吧。」
「為什麼不早告訴我呢?現在報社那邊的關係我已經脫鉤了,你們卻要反悔,我一下於從哪去找單位?」
她想到唯一可能幫她忙的還是只有張長遠了。她心急火燎地給張長遠打電話,正好張長遠在辦公室,一聽這十萬火急的事,立馬就買了煙酒準備了送禮錢到武警總隊弄了一輛車,送他前往L市市委。
艷朵一直在市委傳達室等著他。車到的時候是中午12點10分。問了傳達室老頭,說程書記住在辦公樓後面的家屬樓一棟三門牌號108。
院子很大,兩個人轉了半天才找到,一敲門,一個圓臉胖乎乎的女人粗聲粗氣地來開門。
「找誰?」
「找程書記。」
「你沒跟他約好吧,他不在家。」女人看是生面孔,冷冰冰地就要關門。
程書記的老婆見張長遠是一副生面孔,冷冰冰的說程書記不在家,就要關門。張長遠急忙拉住門環:「大姐,我是報社的張長遠,跟程書記是老朋友了,有點急事想找他。」
那女人聽說是記者,便換了一副笑容,「好吧,你們進來等一下。哦,麻煩你們換一下拖鞋。」艷朵換上拖鞋見客廳裝修得跟皇宮似的,地面是一色的楓木地板,紅木沙發一字擺開,一台三菱進口立式空調把房間的溫度弄得很適宜。但是窗簾的花紋卻艷得令人眼花繚亂,電視機旁一邊放著兩個一人高的大花瓶。房間豪華卻俗氣,兩個人坐在沙發上等。保姆端過來兩杯茶。等了半小時卻不見程書記回來。卻聽見保姆在廚房裡炒菜叮噹響。「程書記他一定會回來嗎?」
「不知道,我剛才打他手機關機了,估計可能沒開完會,開完會他應該會回來。他不回來會事先打招呼的。」女人也顯得有些不耐煩。張長遠心想再坐久了怕人家嫌棄,妨礙人家吃飯。就寫了一封信交給那個女人:「大姐,麻煩您把這封信交給程書記。」兩個人穿上鞋出得門來,頓覺得熱浪迫人,裡外溫差太大了。
「哥,我們不去找程書記了?」艷朵覺得人都沒見著,這事肯定沒戲。
「算了,他看了我的信是一樣的。他們這些當官的都忙得要死,這裡報告,那裡會議,我事先沒約好。不過他跟我是老朋友,這點小忙他應該幫,不過就是讓一下位置嘛。」兩個人到一家小餐館胡亂吃了飯,張長遠就去汽車站搭車。艷朵捨不得他,纏著他想跟他去A市。他看她耍小孩子脾氣,便哄道:「艷朵,來日方長,我一定會找機會來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