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
張長遠沒有出來。這扇門始終關著,裡面仍是歡聲笑語。終於,她萬念懼灰地下了樓,天上卻下起豆大的雨來。雷聲隆隆地滾將過來,她漫無目的地往外走,到站上搭車回到毛裡鋪時,雨已下得密不透風,像一道道千層雨簾。她一路小跑到公用電話亭,忍不住又撥張長遠家的號碼,那女人接了,「喂找誰?」
「找張長遠」她有氣無力地說。張長遠聽見又是她的聲音,心越發慌了。
「哥,我剛才到你家門口去了,我只想見你一面,外面下著好大的雨,我好怕一個人呆著,來看看我吧我想你真的想得很厲害你來,我給你快活,我把自己的身子完全打開交給你,我好好的服侍你,我為你吸允,我給你用。」她控制不住在電話裡哭起來,張長遠聽了這話,看著窗外如織的雨,心亂如麻,又不好說什麼話來安慰她,只呆呆地說:「早點回去吧,要注意身體,明天見。」就慌亂地放了電話。
回到住處,身上已經濕透了,她木然地脫下身上所有的衣服。她光溜溜濕漉漉地站在穿衣鏡前發呆,她還有什麼呢,只有這具還活著的身體,只有那誘人的豐滿的兩個大ru房,只有那黑草掩映的水簾洞,這是父母生的,五穀養的,現在她用它幹了些什麼呢?她把它們交給了好幾個男人用,供他們在她年輕光滑水嫩的身子上攫取快活!這是一具殘缺不全的身體,每一寸領土都每一寸肌膚被她男人佔領過,她喪失了身體的主權,這迷人妖艷的身體彷彿已經不是她自己的了。她原來是多麼純潔,多麼可愛啊,可是現在,她自己看了都覺得有些厭惡,我對不起自己,我真渾,我為什麼要作踐自己啊。
第二天艷朵看張長遠頭腫起一個大血包,以為他不小心磕的。但是她還是把那封絕交信用信封裝好,「張老師,有個通訊員托我把這封信交給你,他說是個急稿,要你馬上看一下就給他回個信。」張長遠一看封面上的字,就知道是艷朵的。他小心翼翼地拆開,
「哥,你現在有她,我想我們的關係就此結束吧,如果你不在兩者之間做出選擇,我想,我再也不想陪你玩這種殘酷的遊戲了。這太痛苦了,我受不了。」張長遠可不想到手的鴨子再飛了,他還沒有享用夠她美妙絕倫的成熟身體哩。她的ru房是那樣的柔潤豐滿,揉搓著是那樣的手感細膩;她的那個水簾洞是那樣的多汁,一碰就汁液黏黏的,而且那個水簾洞好像是給男人用的頻率很少,很緊,他怎麼捨得放棄這樣一個尤物般的呢?他相信艷朵是個頭腦簡單的女人,經不住他幾下功,她又會回心轉意的。他寫了一張條遞給她:「你先到下面的側門邊等我,我過10分鐘就下來。」
「你的頭上怎麼了?」艷朵看著他頭上的包。「昨晚跟她打架了!這個狠心的女人,你打電話來,她看我很慌張。你知道我沒有經驗。她問我和你的事,我說沒什麼,她不相信,拿了錄音機放大音量來吵我。我一氣之下就把錄音機摔到地上。她發了瘋,脫下高跟鞋來砸我,那麼細的跟,下面還釘了鐵掌,朝我頭上沒命地砸!瞧我這血包!」艷朵心裡暗暗高興,心想這下張長遠應該與他老婆勢不兩立,死心塌地地跟她好了。
「你沒還手嗎?」她忍住笑著看他,覺得他那光榮負傷的臉也頓時英俊起來,彷彿菩薩背後的光環,抑制不住地要放出光來。
「怎麼會?你以為我這麼沒男子漢氣?你忘了,我可是當兵的出身,練過功夫的。我朝她當胸一拳,她撞到牆壁上又彈回來時吃了我凌空一掃堂腿!她彭地一下摔倒了,我從冰箱頂上抽了兩根系米袋子的細麻繩,把她的手腳都捆了,綁在椅子上坐著。她嚇得哭都哭不出來。直叫我饒她的命。」張長遠說得眉飛色舞,全忘了他頭上還痛著的紅包包。
「是嗎?我看你十有八成是吹牛,掛綵的是你,她有沒有挨打,我沒有看見。你可真不怎麼樣,還說上過老山前線呢就會在我的光身子上使狠勁兒,嘻嘻嘻,可惜自己的笑二哥不爭氣,總是人家剛來勁兒你的小二哥就哭著繳槍了,嘻嘻嘻。」艷朵調侃他。然而這事激起了她的好奇心,「後來呢,後來呢?」
張長遠看她這樣興致勃勃的樣子又好氣又好笑。「後來到了12點,我給她鬆了綁。結果她看我心軟,倒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嗚嗚咽咽地哭,後來她問我是不是真想跟她離婚,我沒說話。她就走到廚房豁地操了一把菜刀,當地一聲垛在砧板上,
「張長遠,你要真想離婚,除非你真的把我殺了,要不然,只要我有一口氣,我就要你和那小妖精死得很難看。我還要向你們主任反映情況,讓你升不上副主任。」
「她一直吵到天明,真是煩死我了。」
艷朵倒是從這句話裡聽出厲害來了,而且看張長遠的表情也十分沮喪,心想這女人倒是真將了他要命的一軍了,他最在乎的難道不是他的名譽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