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這位是三木大學的高材生,艷朵。」葉一凡聽說艷朵是三木大學的,眉頭一揚,酒逢知己般緊緊拉著她的手,「我也是三木大學哲學系畢業的,真沒想到會在這遇到一個這麼漂亮的小師妹,幸會,幸會!」說著上下打量了一通陶杏,「果然不俗,師妹是哪裡人?」
「就在師兄的管轄之下,0市萬鎮。」
「哦,這麼巧」葉一凡饒有興趣地看著她。「是的,所以我想趁採訪之機回家看看。」
張長遠看他老拉著艷朵的手不放,心裡酸溜溜的不高興,又不好發作,催促道:「來來來打牌吧」葉一凡才猛醒似的鬆了手,「對對打牌」
艷朵不會打牌,三個男人只好自己打。葉一凡帶了兩副嶄新的美人頭牌,上面儘是些穿著暴露的外國女人。三個男人一邊抓牌一邊打趣,「這外國女人就是正點些,你看這胸,這大腿,臀部,真是沒得說,不像這中國女人,少有三圍突出的」艷朵沒想到張長遠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也不知她在他眼裡,又是怎樣的評價。
「人家營養好嘛,哪像咱中國人先天不足,男人沒人家高大,女人也沒有那樣樣樣都大。」葉部長分析道。
「胡說,你們這是長人家志氣,滅自己威風,你又沒碰過外國女人,你怎麼就這樣抬舉別人?我們中國的女人也不錯嘛。一點民族精神都沒有,怎麼做中國人」齊書記笑著總結。
艷朵搬了一條凳子過來,又給三人每人削了一隻蘋果,齊書記眉開眼笑,「艷朵不錯,不錯,張記者,你真帶了個好學生啊。」
三個人打的是二吃一,五十元一炮。男人打起牌來那股投入的樣子令她吃驚,三個快四十歲的人都像鬥雞似的,抖擻了精神,一會兒暗藏殺機,守株待兔,一會兒衝鋒陷陣,勢如破竹,得意忘形。除了葉部長稍微文雅一點外,齊書記和張長遠都是粗話連篇,抓一張牌罵一句:「他媽媽的土豆!」
「他奶奶的西瓜!」
「我操他媽!」
「捅他的娘!」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從天上的飛鳥一直罵到地上的老鼠,兩張嘴就像兩隻垃圾箱,過足了髒癮,陶杏在一旁聽得有些噁心,但又不敢擅自離去。因為這三個男人除了在洗牌的間隔去上一趟廁所外,或有時騰出一隻手來點煙之外,一直都目不轉睛地盯著牌桌,她就得不停地給他們換煙灰缸,加開水,有時還適時地為他們遞上蘋果。
張長遠今天手氣不行,僅開始贏了一局,其後就是潰不成軍。艷朵看他荷包裡的錢都掏光了,心裡暗暗替他著急。
「兩位兄長,我沒米了就不玩了。」
「好吧,不難為你。」打完最後一局已是下午六點,艷朵困得眼皮直打架,也只得一邊看電視一邊招呼他們。
「長遠兄,不好意思,今天你運氣不佳。」齊書記裝作同情的樣子看著張長遠,他倒故作輕鬆,「哪裡,哪裡,你們是這裡的父母官,佔了人氣神氣,我哪是你們二位的對手,哦,今晚我們不在這吃飯了,艷朵好久沒回來了,今晚我陪她去看看她的家人。」
齊書記和葉部長交換了一下眼神,「是這樣,好吧,那你們兩位自便吧,明天早晨7點我來陪你們吃早餐,上午談工作,怎麼樣?」
「這樣最好。」張長遠點點頭。
「明天見。有什麼需要隨時打我手機。」齊書記心滿意足地拍拍他的肩膀。
「好,好,您太客氣。」
「你們好好休息一下」艷朵覺得齊書記說這話好像是別有深意,但也無所適從。張長遠聽著腳步聲遠了,把門反鎖了,一把抱住她,「你想洗個澡嗎?來幫我搓搓背好嗎?」
「張哥,你剛才不是輸光了錢嗎?」她不安道。
「沒事,沒事,不過是兩千塊,我特地帶來的,艷朵,你別跟家裡說。這錢我是故意輸給他們的。昨天我看了一下你父母的簡歷,年紀都大了,53歲了都快退休了搞調動談何容易,現在市裡正搞機構改革,裁的就是年紀老的,沒文憑沒技術的,難度很大啊,所以這次只能是這樣。要齊書記幫忙給你爸媽調到什麼公園守守門賣賣票什麼的,只要他們幹了幾年後有退休工資發,老來有著,就不錯了。」
艷朵聽他說得在理,難得他心思這般,也可見張長遠是真心愛她。肯為她這般用心良苦。「那什麼時候再提這事呢?」艷朵熱切地問道。
「不急,你沒給人家幫什麼忙,怎麼去要人家幫忙呢?明天上午採訪完,下午寫完稿子請他看完,再跟齊書記談這事。」
「真勞你費心了。」
「你還叫張老師嗎?叫我長遠哥好嗎?」
「好吧,長遠哥。」艷朵乖巧地遞了杯茶給他,張長遠喝了一口,就摟住艷朵狂吻起來,「別,哥,窗簾都沒拉」張長遠鬆開她,走過去把窗簾拉得嚴嚴實實。
怕服務員進來,他示意艷朵進洗手間,洗手間裡有一個鎖搭子,服務員一般不會敲這扇門,萬一有人來,張長遠只要說在裡面方便就行了。也許有了對張長遠的感激和希望,艷朵變得順從主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