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艷朵陪坐在床沿上,看著林老頭睡覺。林敬遠睡得很香,呼吸均勻,臉上的氣色也很正常,一點也不像有病的樣子。林敬遠的睡態很美,雙手交叉胸前,擺出一副隨時都可能躍躍欲試的拚搏姿態。艷朵看得有些如癡如醉了:這才像一個真正的男子漢!
艷朵忽然看到:林老頭的褲子正在被裡面的小二哥慢慢地撐起,漸漸地。他的褲子被撐得緊繃繃,像一把傘。她明白:是林老頭的陽物具有了力量,膨脹起來了!她的臉上不由得一陣發燒,想到了那日搗之事,連忙將臉掉開。
艷朵先是奇怪,繼爾便高興了:林老頭的身體恢復得如此之快,又尋回了一個男子應有的偉岸!那她以後的生活就又有著落了哩!她年輕的身體將不在沒人日,將不再寂寞。她從內心裡感謝大醫院的醫生,是他們為老闆做了一件功德無量的大好事!
想著想著,艷朵的良心和情感得到了一絲撫慰,兩道淚水從她的臉龐上緩緩流下。
林敬遠醒了,他已感覺到了艷朵的異樣和他自己下身的勃起,這感覺很好,想日。他睜開眼,看見了淚流滿面的艷朵。林敬遠輕輕拉著艷朵溫柔的小的手,安慰她說:「寶貝艷朵,別傷心,我沒事的。」
艷朵說:「你再吃點什麼呢?我叫徐媽給你買去。」
林敬遠說:「不用啦,大米飯加蔬菜,就是最好的營養。一頓能吃下兩大碗飯,就什麼也不怕了。」
艷朵媚媚的說:「你好好休息,我親自去為你做飯,炒兩個好的素菜!」
林敬遠歎了一口氣,起了床,點燃一支煙,走到客廳裡,坐在沙發上,悠然地吐著煙圈,思緒便隨煙圈僂僂上升。
艷朵從廚房裡走出來,見林老頭坐在飯廳裡,不覺驚訝萬狀:「你怎麼出來了?快回房到床上去躺著!」
林敬遠笑了:「我又不是月母子,不會那樣弱不經風的,我也不是要你想像中的那麼脆弱,那麼不堪一擊!要不是醫生不叫我隨便亂日,我現在就把你弄到床上日了哩,讓你看看我是不是那麼剛勁有力!」
林敬遠站起來,走向廚房:「我現在來炒兩個菜給你看,你才知道我不光是床上日搗功夫好,我是多才多藝的。菜油放進鍋裡,要等所有的油泡子散完之後,再把菜倒下去,才不會有生油味!」
林敬遠果然挽起袖子,親自操作起來,動作流暢貫通,熟練得跟廚師一樣。艷朵在一旁木然地看著。
菜炒好了,兩人圍著一方小桌,正經八百地吃午飯。在艷朵的記憶中,這是她和林老頭第一次在飯廳裡正規地用餐。
林敬遠大約是在子夜時分醒來的,醒來以後就再也沒有睡意。他此時才真正相信民間總結的一句名言之準確:人的前三十年睡不夠,後三十年睡不著。睡不著就容易回憶往事,何況他睡在一間容易勾起往事的屋子裡。儘管他覺得周雅紋在世時沒有全心全意地愛他,或許和他在床上日搗時她還想著另外一個男人,她的心思還落在另一個男人身上,她是被另外那個男人日過的,但林敬遠覺得他和周雅紋仍是一對恩愛夫妻,他仍然捨不得搬出他和周雅紋共同居住過的這間臥室。
屋子很寬敞,屋內的東西堆放全是老模樣,與周雅紋活著的時候幾乎沒有什麼改變。就連那些放在寫字檯上的卡片也照舊那樣放著,他現在還沒有心事去動它,林敬遠曾經有過這樣念頭:他今後和艷朵成親,也選擇這間臥室做新房。新婚之夜還在這張大床上日搗。現在,那個希望幾乎化成了泡影,他的病不能治好,自然也用不著再婚了,但他是不會離開這間屋子的,他活著一天,就要在這間屋子裡住一天。
周雅紋雖然離去了,但這屋子依然保持著往昔的溫馨。越想越清晰,往事歷歷在目,周雅紋宛如坐在旁邊聽他傾訴一樣。林敬遠索性起了床,開了燈,披著衣服在室內散步,感受著往事的溫暖。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那台電腦上,便越發心酸起來,這台電腦不知耗去了周雅紋多少心血,她對花卉的研究,她的生活瑣事,她的感情歷程,她的人生的全部信息,都輸入這台電腦裡了。
這台電腦便是一個神秘的世界,它代表周雅紋無言地活著。林敬遠情不自禁地在電腦旁坐了下來,好久沒玩電腦了,他的手也癢了起來。他按鍵了,打開了那個世界。那個世界真豐富,內容慢慢地鮮活生動起來,她這天吃了幾朵生蘭花,那天夜裡做了幾次夢,全在電腦裡,最多的還是對蘭草的敘述,那是一種情有獨鍾的敘述。林敬遠的目光在一段文字上停住不動了:
敬遠為我請了一個小保姆,名叫艷朵,多好聽的名字,多漂亮的女孩!我看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她,這是一個聰慧的女孩,她的潛質很好,悟性也高,細心培養可成氣候。敬遠真是好眼力,為蘭園選了這麼好的一個女孩,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敬遠一定是物色她來做兒媳的。有艷朵做兒媳太好了,她可以彌補應勤的種種不足之處,和應勤配盛開對,把蘭園管理得好好的。蘭園的攤子這麼大,我以前常為蘭園的未來擔憂,現在蘭園後繼有人了,我死亦瞑目了。我得感謝敬遠,只有他想得如此之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