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啊……」或許是酒精的作用櫻的眼睛有些失焦。
那兩隻琥珀色的眼眸空洞地望著流川黑耀石般的眼珠。
「櫻死了的話會不會忘記櫻呢……」這句話與其說是像個問句還不如說像個陳述句。
流川的黑垂得更加低。他的劉海幾乎觸到她光潔如大理石的額頭。
忽然那種似有似無的櫻花清香又與以前一樣撲面而來將他團團包圍而今天花香裡又混雜著紅酒那魅惑又醇厚的氣息。
流川的太陽穴開始隨著這奇妙氣息的指引突突地跳了起來。
即便酒量再好猛地喝下大半瓶紅酒還是會有些反應。可是這些單細胞動物流川楓又怎麼知道呢?
櫻仍然失神地望著他。
他的嘴唇輕輕掃過她的額頭、鼻樑、臉頰似乎在尋找那氣息的所在但是它卻如一陣風轉瞬即逝。
櫻被他弄得有些癢乾脆抬起脖子咬住了流川的耳垂。
一貫冷靜得酷勁十足的丹鳳眼忽然張得老大。
「狐狸君的耳朵~」當她鬆開嘴的時候卻現他的心臟跳得比小軍鼓還要快。
她奇怪地用兩隻小手摀住他的心口處。
「櫻」流川的呼吸明顯有些滯重:「放開手。」
他抓住她纖細的手腕將它們壓在枕邊。
「狐狸君?」櫻軟綿綿地問她拚命想清醒一點卻根本無能為力。
「不許說死知道麼?!白癡!」流川一邊說一邊咬住她的鎖骨。
櫻的身體微微一抖她張了張嘴卻不出任何聲音。
他灼熱的體溫在她的皮膚上遊走彷彿在尋找什麼寶藏一般的急切。
在尋找什麼呢?狐狸君?
一起找吧!
櫻緩緩閉上雙眼用盡全身力氣擁抱了流川的脊背。
這個擁抱給了流川極大勇氣也使他安心。
雖然清酒、啤酒統統不在話下但是紅酒卻別有種蠱惑人心的魅力。
淡淡櫻花清香與濃濃紅酒醇厚將他的意識絲絲抽去只剩下這炙熱的身軀。
「狐狸君~」櫻神志不清地呢喃纖小的手慢慢舉起想去撫摸流川的臉龐。
對方卻無聲地握住她的手將它重新按在枕邊。
終於十指交叉。
新年的凌晨大街上那樣熱鬧同時也被狂歡的燈光點得亮如白晝有那麼幾縷燈光透過窗簾如登徒子般偷偷窺探著屋子。在這燈光下流川的黑與櫻的栗難分難解地糾纏在一起。
待到燈火漸漸褪去清晨的曙光悄悄降臨。
櫻費力地慢慢睜開眼:房間裡已經是大亮:看樣子至少也有8點了。
淡綠色的被子裡忽然動了一下。
她驚異地扭過頭正看見流川那顆頂著黑色頭的腦袋。
他在翻身顯然睡得十分滿意。
怎麼沒去訓練呢?不像他的作風啊?櫻詫異地想一邊抬起手臂想拍拍這只懶蟲。
但是她卻現自己的手臂又酸又嘛根本抬不起來。
「狐狸君?狐狸君?」櫻小聲叫著。
回答她的只有對方均勻的呼吸:看樣子睡得還不是一般的沉。
算了睡你的去我先起來準備早餐好了。櫻心想企圖用手肘撐起身子。
然而全身都是又酸又麻就像剛跑完馬拉松似的酥軟無力。
昨天沒有做什麼累活啊?最累得無非是買食品回來但是那對自己來說也根本不算什麼才對!
幾次掙扎均告失敗櫻無奈地重新躺下細細回憶昨天都生了些什麼事情。
買東西回來吃飯然後看電視吃蛋糕喝酒……
莫非是喝酒?難道這是宿醉的症狀?怪不得人們說宿醉很難受原來真的是這樣呢!看來酒不是個好東西雖然他酒量很好但是以後還是要他少喝點才行。
正在疑惑流川倒自覺地睜開了眼。
「唔。」他似乎意識到自己起得有些晚連忙坐了起來。
他怎麼也不穿上衣!櫻紅著臉正打算偏過臉去目光卻被釘在流川白皙的脊背上。
「啊!」她失聲叫道。
「呃?」流川回過頭望著她。
「狐狸君」櫻顫抖著伸出一個食指指著他的背。
「怎麼了?」流川奇怪地瞟了她一眼站起身拿起旁邊的睡衣穿上。
「你你的後背上怎麼怎麼都是血印子?!」櫻顧不得全身酸痛掙扎著坐起來問。
「你抓的。」麵包臉又紅又腫語氣卻很平靜。
「什麼?!」櫻不理解地重複著問:「什麼?!」
流川沒答話拿起毛巾走進浴室擰開水龍頭準備洗澡。
他從鏡子裡看看自己的後背。
不是誇張全是醒目的鮮紅血印子:她還真不是一般的有力氣抓這麼狠。
平時那樣沉靜如植物的她還有如此令人臉紅心跳的一面。
櫻抱住膝蓋坐在床上苦思冥想。
昨天自從喝過酒後的事情就完全模糊一片了鬧彆扭了麼?不像!那到底為什麼自己把他抓成那樣?
她苦惱地用下巴抵住膝蓋垂下眼簾逕自想著。
一直到流川洗完澡出來她仍然保持這樣的動作。
「櫻。」他低聲叫一面把她的毛巾蓋到她的頭上:「去洗澡。」
「對不起。」櫻小聲說將毛巾從頭上取下。
「?」流川不解地看著她。
「那個把你抓成那個樣子……對不起~」櫻小聲嘟囔幾乎重新縮進被子裡。
流川楓俊美的臉龐瞬間又變成麵包。
「沒必要道歉。」他轉過身去。
「呃?」櫻抬起頭。
「如果那樣的話我也需要道歉。」流川說著已經穿好運動服。
「現在出去訓練嗎?」櫻看看床頭櫃上的表:已經快上午1o點了。
「跑一會就回來。」流川回答帶上門出去。
櫻了一會愣拿起毛巾走進浴室。
將衣服脫下疊好她下意識地照照鏡子。
茶金色的眼眸立刻瞪得老大。
從脖頸到鎖骨再一直到胸脯分佈著不下2o個櫻花瓣一樣的紅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