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北卡羅萊納大學曾經培養過亞洲籃球強國……中國的隊員所以對亞洲球員還是十分友好:雖然在先天條件上他們的確不如黑人與白人強壯高大但是卻往往在用頭腦打球與堅忍不拔的意志力這方面有不俗表現。
剛剛入隊流川楓和櫻木花道便接受了北卡高水準的球員評估這是項非常繁雜的工作但是卻能針對球員的身體特點、擅長項目與思維方式等方面確定其在賽場上最適合的位置。
半天細緻入微的評估與身體檢查下來結果是:流川楓最適合的位置是小前鋒與得分後衛而櫻木花道則最適合做大前鋒與中鋒。
「得分後衛……」流川楓托著下巴自顧自思索著什麼而向來開朗如太陽習慣與人自來熟的櫻木身邊卻早已圍了一群好奇又好笑的隊友。
這群或者皮膚黝黑或者金碧眼的隊友們對他那火紅的腦殼很感興趣而櫻木那生動的面部表情也吸引了大家的眼球。
負責二人的詹姆斯教練與深體大的唐澤教練是相交多年的老友他拿著這兩位委培亞洲學生的資料沉思中又有些震驚。
雖然在曾經訓練過的中國隊員裡也有先例但以往送來訓練的日本球員卻根本沒有出現過擁有如此良好素質的人。
即使作為閱人無數的北卡正式教練詹姆斯也不禁為櫻木花道的彈跳與力量還有流川楓的靈活與柔韌驚訝不已。
驚訝歸驚訝雖然在亞洲球員裡能力絕對算得上出類拔萃然而一旦進入全部是強壯如牛的黑人與人高馬大的白人的球隊訓練二人的壓力有多麼巨大還是可想而知。
隊內身高在兩米以上的強壯球員比比皆是而他們中有很多人都屬於力量與技術兼備的全能型運動員。
雖然流川與櫻木的身高也都在19o以上但相比之下仍顯得有些單薄。
「比在日本參加的比賽都費力多了!」櫻木這樣認為但正所謂越使勁越長勁雖然不能像在國內那樣所向披靡但他卻也打得前所未有地興高采烈。
而流川楓的反應度也使得很多球員驚訝:雖然體形瘦削並不能完全禁得起高強度碰撞但卻能做出節奏感與假動作很好結合的巧妙招數使得對手感到疑惑而這瞬間的疑惑就是得分的最佳機會。
「唐澤總算送來兩個值得造就的材料阿~」詹姆斯教練心中暗暗想。
幾天下來流川楓白皙的皮膚由於訓練中激烈的碰撞而滲出幾塊淤血而就連比他強壯的櫻木也不例外。
「還真不是蓋的!不過!本天才……」櫻木仍然很臭屁地這樣說同時挺凶地看看流川。
這種凶悍囂張的眼神還是和他們初次在湘北天台上見面時一樣但是含義卻遠遠不同。
那一次完全是挑釁而這次卻飽含著激勵與安慰。
「~白癡~」流川瞟了他一眼轉臉向窗外望去。
櫻抱著剛剛洗過澡還濕漉漉的雨作將電視聲音調低。
電視上正在播映的是一組關於nba的紀錄片雖然那些術語還有細節她看不懂但仍然望著屏幕似乎這樣才能安心。
桌上的白色手機安靜地躺著似乎在聆聽什麼。
茶金色的眼睛向它望去又瞬間移開目光。
距離那麼遠說不定都沒有信號呢所以郵件也就不過來!況且還有時差……京都的夜晚應該是那邊的白天吧也可能到半路上丟了?再或許他很累可是……
她的眼睛猛然間睜大。
「喵!」雨作尖利地叫了一聲拚命掙扎櫻死命摟緊的手腕。
她的額頭忽然滲出一層冷汗慢慢抬眼向電視屏幕望去正是一個巨人灌籃的畫面。
還記得那年冬天他曾被國青隊一個兩米的中鋒撞成腦震盪結果失去了對自己的記憶……
這次所面臨的對手可不僅僅是兩米那麼簡單吧??
弄不好還有三米的……她胡思亂想著放掉雨作抱緊膝蓋蜷縮在坐墊上。
「喵?」雨作奇怪地望著櫻甩下尾巴坐在一旁。
思念、擔憂、牽掛……這些情感輪番在她本來沉靜入水的眼中波光瀲灩使她的眼神像被什麼東西牽引一般總不自覺地轉向那部手機。
流川楓托著下巴皺著眉頭端詳手中的移動電話。
「笨狐狸!這下好了吧?在國內不辦出國業務現在郵件也不出去!」櫻木抱怨。
「白癡你不是也沒辦嗎?」流川不耐煩地瞪他一眼:真是麻煩!現在郵件不出去打電話卻又總是算不對時差!!
兩個頭一次出這麼遠門的孩子幾乎每天睡覺前都要進行諸如此類的爭吵。
不過這種情況卻並沒有持續多久北卡的隊員們逐漸現紅頭小子櫻木雖然不是很會說英語但親和力卻極佳就算指手畫腳也能和別人交流起來而冷面流川平時不愛說話卻完全能聽懂大家的美式英語他偶爾張嘴眾人才現原來這位冰山的音十分準確。
漸漸的流川竟然變成了櫻木的翻譯他總是能用簡短的幾個單詞把櫻木那一系列複雜的肢體語言表述清楚而櫻木則是流川的外交部長人緣很好的他不論到什麼地方都要死纏爛打地帶著滿臉不情願的「死狐狸」。
開始融入北卡訓練生活的兩個人打電話的問題自然也在隊友們的幫助下迎刃而解了。
這天傍晚櫻剛剛同在京都大學就讀的大島由美吃完晚飯後回到公寓百無聊賴地用腳尖輕輕揉著雨作肥厚的背忽然電話鈴聲大作。
她渾身猛地一彈連忙拿起聽筒。
「喂。」
電話線那邊一陣嘈雜。
「櫻。」流川清澈的嗓音橫空出世般透進她的耳膜。
「哦!」櫻木櫻驚叫一聲「哦!」她不知道這個時候除了驚叫還能夠做什麼。
「出國的時候忘了辦業務不成郵件……抱歉。」流川的聲音有些心虛。
櫻這才聽出來那嘈雜是什麼:原來是哥哥爽朗的笑聲。
「狐狸君我哥哥也在?」她問。
「呃……」流川答應一聲而櫻木的聲音卻自覺地飄了過來:「晴子!是我!哈哈哈!對!我很好!哈哈哈哈哈~」
「還真是~有精神~」櫻無奈地歪頭一笑。
「狐狸君你犯規了。」她不依不饒地抬高嗓音說:「本來答應給我郵件。」
「唔~」
「怎麼辦呢?」
「……」
「狐狸君很辛苦吧?」櫻壓低聲音。
「沒有。」
「那麼和大家相處得開心嗎?」
「嗯。」
「那就好哥哥好像很有精神!你們兩個最近感情不錯嘛。」
「那個白癡。」
「對了雨作又胖了。」她看看走來走去的雨作這樣說。
「你呢?」
「呃?什麼?」櫻一愣。
「不沒什麼。」對方好像有些臉紅。
不論如何前往北卡的第一個星期算是平安順利地度過。
週六是休息日常規訓練結束後便是自由活動時間。
「好了!夥計們!大家可以輕鬆一下了!」高大的黑人隊長麥克爾拍拍比籃球小不了多少的手道。
「不過要記住!今晚可是我們例行的聚會9點半在b酒吧可別忘記!流川、櫻木你們兩個也一定要來參加!」副隊長裡斯諾是位有著些白人血統的英俊黑種男孩他笑著強調。
「知道啦!肯德基你就放心吧!」櫻木大大咧咧拍拍裡斯諾的肩膀。
「肯德基~」裡斯諾滴下一滴汗。
原來櫻木花道記不住美國這些難記的名字所以他擅自稱裡斯諾為:肯德基而叫麥克爾麥當勞。
流川暗自歎口氣:真是個史無前例的白癡!
籃球館外早有花團錦簇一堆女孩等候顯然是北卡籃球隊隊員的女朋友們。
不要說櫻就是與尼娜相比這些洋妞的熱情奔放程度也使人震驚:公然和男朋友在大庭廣眾下熱吻不說還個個上前以響亮的吻與櫻木流川二人打招呼。
「我們要去約會啦!那麼晚上見!」大家紛紛對面紅耳赤的兩個男孩道別。
「小伙子這就是美利堅合眾國的年輕人你們要慢慢適應他們啊!不過說起來我想你們應該也都已經有了女朋友才對。」詹姆斯教練拍拍二人的肩膀。
「教教練~」流川結結巴巴地回應。
「哎?這大叔說什麼?」櫻木探過腦袋:他沒怎麼聽懂。
「白癡。」流川可沒辦法解釋只好搪塞過去轉身又走進籃球館。
「死狐狸好狡猾!!!本天才也要去!」櫻木也緊隨其後。不一會便響起籃球撞擊地板的聲音。
詹姆斯教練默默在一邊看著兩個在球場上拚搏的高挑身影。
當天晚上櫻木花道和流川楓生平第一次而且是隨著北卡眾隊員走進了酒吧。
說起來這也是一種作為成年人的經歷嗎?兩個單細胞動物抓抓頭。
B酒吧一般是大學生的聚集地所以比起一般酒吧還是比較收斂。即使這種收斂也僅僅相對美利堅而言。
「夥計們!週末的酒可不能推辭!」麥克爾大聲笑著將巨大的身體靠在吧檯上。
酒量羞澀的櫻木不敢造次要了啤酒而流川則有些好奇地點了液體為淺藍色的龍舌蘭。
這種顏色他最喜歡清亮又乾淨有種安寧的味道。
櫻木花道羨慕地看著若無其事喝著烈酒的流川竟然升騰起一種佩服之情。
「啊啊!我怎麼能佩服齷齪的狐狸!!!」他氣急敗壞地咕咚咕咚灌著啤酒。
「紅腦袋別那麼拚命啊!吃點薯片!」麥克爾顯然很喜歡櫻木。
正當北卡隊員們熱鬧非凡地狂歡時酒吧沉重的門被再次推開隨聲而入的是另外一群高大的年輕人。
原本人聲鼎沸的屋內空氣彷彿凝固一般不自然地靜止。
「哎?」櫻木好奇地轉過臉去流川也放下杯子。
來者個個人高馬大肌肉達而面部表情也非常囂張。
也是打籃球的嗎?流川暗地裡想櫻木也伸長脖子。
「是杜克的人。」麥克爾低聲說。
「杜克?」櫻木對ncaa沒什麼瞭解雖然聽這名字耳熟但卻又十分疑惑。
對方為的是一個身高在兩米一之上的年輕黑人男子嚇人的寬肩和幾乎剃光的頭皮都閃著好鬥的反光即使身材奇偉的麥克爾和他站在一起也可以算纖細了。
進得門來雙方雖然沒有打招呼但也沒有生爭執剛進來的男孩們各自找到位子坐下開始叫喜歡的酒與零食一邊與穿著耀眼的女酒保調笑。
但是那位頭領卻徑直走向吧檯來到櫻木身旁。
還沒等櫻木反應過來對方已經一把抓住他的紅色腦袋。
「小子。」杜卡的這位巨人領聲音低沉渾厚「這是我的老位子。」
「什麼?!」櫻木頓時露出桀驁不馴的表情。
「博斯丁」麥克爾隊長抓住他粗壯的手臂:「夠了!」
「還要我說幾遍這是老子的座位~」博斯丁巨大的手掌加大力道緊緊卡住櫻木紅色的頭。
「這~這混蛋!!!」櫻木氣急敗壞極力抵抗但是無論身形還是力量都不是他的對手。
「這是做什麼?!」北卡眾人紛紛站起身來。
「想找事嗎?!」杜克隊員也不示弱。
砰!!!忽然隨著一聲清脆的撞擊巨人博斯丁的手腕被一個冷冰冰硬邦邦的東西擊中由於驚詫他不覺鬆開了手。
原來是一個有機玻璃質地的空酒杯它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後撞擊在鋪在粗地毯的地面上卻安然無恙。
「呃?」如釋重負的櫻木摸摸腦袋從心裡感激這個人。
「靠!誰?!」見到老大被打杜克球員炸開了鍋。
流川楓仍舊坐在一旁冷冰冰的眼神盯著博斯丁剛剛被打中的手腕。
「有準頭。」他低聲用英語說。
「是這個小子!!弱不禁風還敢挑事??!!」說起來在亞洲人中流川楓絕對可以算身材健美又強壯的了但在這間酒吧裡說他弱不禁風卻一點不為過。
「明明是你們這群混蛋肇事!!!」北卡的球員也不是吃素的更何況對方直接攻擊的是他們很喜歡的紅腦袋櫻木?
「隊長這次就算了。」正當劍拔弩張之際半路卻殺出一個程咬金該程咬金十分大度又紳士地壓制著大家上挑的怒氣。
「這兩位其實都是我在日本的好朋友所以看在我的面子上還是算了。」雖然英語已經說得十分流利但仍舊能隱隱約約聽出一點點日本口音。
一個長相端正的青年拍著杜卡隊長的肩膀那依舊乾淨利落的和尚頭、兩道有點水護洋平風格的短劍眉、一雙成熟中帶點孩子氣的大眼睛……
「澤北???你是澤北??!!!」櫻木大聲喊道。
「嗨!」澤北榮治揚起一隻手招呼:「好久不見!」
流川也站起身來。
真的是好久不見啊澤北。
「怎麼澤北你認識他們倆?」博斯丁問聽口氣似乎他和澤北很熟。
「是啊在日本曾經交過手麻煩又令人頭疼的兩個小孩。」澤北揚起嘴角笑笑。
「什麼叫小孩~」流川皺起眉頭鼓著腮幫子看著他。
但是不得不承認三年沒見澤北榮治單單從外表上看就有了很大的變化。
雖然看上去並沒有自己高也就19o公分左右但是身上的肌肉卻極其達給人以有力的感覺想必在這裡的訓練和生活造就了這一點。
想必在籃球的技藝上也有了長足的進步錯不了的。流川暗想。
「原來是你的舊相識?那就是朋友羅?」剛才還一臉凶樣的博斯丁現在卻露出潔白的牙齒笑了起來只見他闊步走到流川面前重重拍拍他:「小伙子!有膽量!已經好幾年沒碰上敢和我叫板的人了!喂麥克爾你小子也是不敢吧??」
「才怪~你這個怪獸~」麥克爾不服氣地瞪他一眼。
「還有你這顆紅頭很奇怪啊!餵你真是日本人?嗯?」博斯丁又轉向櫻木:「不過這腦袋手感還真不錯!毛茸茸……行了今天的座位就讓你先坐坐吧
……「說著他又伸手上前摸了摸。
「這臉手感也不錯嘛!又黑又亮還挺軟呢!」不甘示弱的櫻木當然對自己的腦袋遭受的厄運耿耿於懷於是上前一把抓住博斯丁的臉蛋捏了又捏。
不論杜克還是北卡眾人嘴統統張做「o」型看著脫線的隊長與不知好歹的櫻木。
「櫻木你放手啦!真沒禮貌!這可是我們隊長!是你能瞎捏的??」澤北臉上很不夠瞧的。
「都是白癡。」流川鄙視地看看周圍重新坐下要了一杯龍舌蘭。
「我說流川」澤北忽然用日語說道「反正明天是週日要不要和我一決高下?」
冰冷的黑眸閃過火焰流川轉臉定定地望著他。
澤北帶些天真勁的大眼睛裡分明蘊含著戰鬥的火焰。
「什麼??你們要一對一不成?切!少在這裡臭屁!真是兩個囂張的傢伙!」比誰都囂張的櫻木聽聞此言連忙放開博斯丁的臉蛋聲明。
「澤北!這次就讓本天才打敗你!哈哈哈哈!」他雙手叉腰哈哈大笑。
旁邊的眾人根本聽不懂日語但是看著櫻木這麼激烈的反應也不由自主跟著傻笑。
「澤北?」博斯丁問在聽完對方簡短的解釋後他的眉毛挑了挑。
「有意思!澤北等待了三年的對戰麼?」博斯丁道「弄得我都手癢了。」
他看看流川又看看櫻木。
「既然你們都那麼想比賽那我乾脆成全你們」他掰掰卡卡作響的關節「由我和澤北一對與你們兩個比賽怎麼樣?」
「隊長??」澤北睜大眼睛驚奇地望著他黝黑的臉。
「什麼??」杜克隊員一片嘩然北卡隊員議論紛紛:要知道杜克隊長博斯丁可是nnetbsp;而澤北雖然不是杜克的主力隊員但是這三年也使他逐漸成長為一名能夠被信賴的球員了。
初來乍到的流川楓與櫻木花道真的要與如此陣容進行一場對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