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春天尤其可愛大家的心情也由於這可愛的季節而舒暢又歡樂四月中旬籃球部的訓練愈加辛苦隊長流川雖然話語不多但要求隊員卻極其嚴格副隊長櫻木雖然活力十足但在練習中也毫不懈怠。
這天放學大家照例來到籃球館訓練。
「啊?中村怎麼沒來?」櫻木詫異地說。
「中村下午第二節課時被家裡叫走了好像有什麼急事。」神宗解釋。
「但願沒什麼事情才好。」晴子有些擔心。
「開始訓練吧。白癡。」流川話看看櫻木。
「知道了狐狸!湘北!加油!」
「加油!」大家圍成一圈喊道。
「什麼?」學生會室櫻聽完一個幹事的話後睜大眼睛。
「是不是真的?」她皺著眉頭問。
「恐怕是因為我家和中村家就隔著一條街聽說警車都來了堵了好一會呢!」
櫻沒再說話輕輕用筆敲著桌子。
「這件事」她想了一會鄭重其事地說「暫時不要告訴別人吧。」
「好的。」
第二天中村忍依舊沒有來上課。
一向專心的神宗心不在焉地看著黑板中村到底怎麼了?
課間流川被同學們喧嘩的聲音吵醒向左邊扭頭櫻卻不在。
他直起身子四周望望繼而站起身走出教室。
她的身影突然從樓梯處顯現出來看到流川嘴巴張了張卻沒有說話。
「去哪了?」他問。
「……」欲言又止地看了看他搖搖頭。
「?」流川很奇怪。
一直到下午放學她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大阪還沒來?這小子到底怎麼啦?」籃球館裡櫻木有些擔心。
「也沒有來上課。」神宗搖搖頭。
流川默默在一邊繫鞋帶。
忽然站在門口的水澤一郎大聲喊道:「櫻木前輩?!」
「小子叫我幹什麼?!」櫻木扭過頭。
然而水澤叫的不是他。
「小櫻?」
櫻脫下鞋走進屋裡清秀的臉上佈滿凝重。
看到她這幅模樣流川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我有事情要和全體籃球部成員說把門關上。」她掃了一眼體育館語氣很鄭重。
「小櫻……」晴子呆呆地看著她轉身去關門。
「什麼?!!!中村的爸爸被關進監獄了?!」大家簡直不能相信這是真的。
「其實根本不是他爸爸的責任」櫻慢慢說「他的爸爸替一個朋友作擔保人是那朋友犯罪連累了中村的父親雖然不是重罪但也要坐幾年牢的。學校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我今天在他班主任那裡得到的確切消息。」
「好可憐!」晴子喃喃地說。
「流川隊長神宗會長你們是怎麼想的?」櫻看看流川又看看神宗。
日本向來對名譽看得很重一家正直的人如果出現一個坐牢的那麼全家老小不但自己抬不起頭還要受旁人的冷眼。雖然中村身材魁梧但他性格憨厚又溫良有時還有些軟弱所以櫻暗暗有些擔心將來的中村會不會被隊友疏遠。
「這件事情不是中村的責任!我希望大家仍舊能像平時那樣對他!而且中村人那麼好我們應該幫助他才對!是吧隊長?!」神宗不假思索地說。
「新來的說得對!本天才才不會因為這點無聊的小事欺負大阪!」櫻木大聲宣佈一邊皺起臉看著流川:「狐狸好歹也該說句話!」
「我不是新來的我都二年級了前輩!」神宗苦笑。
櫻也望著他那張俊美的臉。
流川整了整黑色護肘緩緩開口:「除了籃球都不干我的事。」
說完扭頭走到場外拿起球來:「訓練!」
「這狐狸!說話繞那麼大彎子累不累!」櫻木上去就是一腳。
「白癡!」流川回敬一腳更重的。
「這個……」水澤一郎與晴子忙上前將二人拉開。
「好了訓練!湘北!加油!加油!」
櫻的嘴角微微一翹:看來自己是有點杞人憂天了。
或許也不完全是杞人憂天。
正所謂紙裡包不住火或者說壞事傳千里第二天中村紅腫著一雙眼睛來到學校時已經有不少學生知道了這件事。
雖然身高有197公分但強壯的中村有一顆比少女還要善良單純的內心卻也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所以大家並不像懼怕櫻木和流川那樣怕他相反常常拿他開玩笑他也向來不惱。
人多了難免魚龍混雜對於中村父親的入獄當然很多學生十分同情但也有那惟恐天下不亂的幸災樂禍者。
「中村」下午的課間神宗眼看中村低垂著腦袋往外走自己便跟了上去:「去衛生間嗎?我也去。」
中村也不答話低著腦袋徑直走去。
由於沒有看路和迎面一個梳著中分頭的矯情男生稍微蹭了一下。
「切!」那男生不滿地拍拍肩膀像是晦氣地彈掉什麼髒東西一樣:「我說中村你就夠倒霉的了拜託能不能別碰我!」
中村卻和木雕泥塑一樣完全沒有知覺。
「連個歉也不道!活該你老爹進監獄!」那男生得理不饒人地叫囂起來。
聽到這話眼淚又從中村忍的臉頰滑下。
「你說什麼?!」一向文雅的神宗忽然兩眼冒火。
「我說你這個學生會長也別那麼神氣!了不起啊?覺得自己和一個罪犯的兒子走在一起很親民啊?!」
話音沒落一記重拳砸在那中分頭臉上。
「我宰了你!」神宗的情緒完全像一個踢翻的火罐緊接著又是一拳。
「學生會長打人了!」中分頭一邊這樣喊一邊回擊。
櫻正在旁邊的2年1班值日表聽見樓道裡這樣的喧嘩打鬥彈簧一樣衝出教室。
只見神宗衡樹和一個同級的男生打得難分難解中村在一旁哭得令人心疼。
「怎麼回事?打什麼?別打了我們談談……」櫻這樣勸。
誰知別說那男生連神宗都好像聽不見她的話一般。
圍觀者不少卻沒人敢去拉架這場架本來就打得很敏感實在不好上前去拉。
櫻皺著眉頭看看眾人
她從小就不會對別人頤指氣使所能夠做的只有親歷親為。
「都給我冷靜!打什麼打!」她走上前去試圖拉開神宗。
「前輩!你別管!讓我宰了這傢伙!他侮辱中村就是侮辱籃球部!」神宗大吼。
「你說什麼?!」中分頭火氣更盛一拳揮過來。
「不像話!」櫻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拳頭。
但是她畢竟比一般女生還要纖瘦。
中分頭的胳膊一揮櫻一個踉蹌前額不偏不倚撞在走廊牆上。
「師姐!!」中村抹把眼淚忙上前去
「前輩怎麼樣?」幾個2年級的女生也連忙上前將櫻扶住。
「前輩……」神宗冷靜下來中分頭也放下了拳頭。
櫻背對著大家一動不動地站在那手心捂著額頭。
「前輩?要不要去保健室?」女孩們有些擔憂地輕聲呼喚。
「前輩……」神宗心虛地說。
「學生會長情緒失控地在樓道裡大打出手。」她仍舊沒有挪動身子聲音依然那麼低沉又清澈。
「身為高中生卻一點不知體諒同學的心情恨不能看著同學被打進十八層地獄才開心。」她緩緩轉過身白皙的臉上兩隻琥珀色的眸子犀利得像兩把小劍。
神宗難為情地低下頭去中分男看著她那清俊又凌厲的面孔全身不由自主篩糠一樣抖起來。
「我問你」櫻緩緩拿下捂在額頭上的手走到中分男面前。周圍女生紛紛驚叫出聲:潔白如象牙的前額上已經出現一大片淤青。
「你罵了中村對你有什麼好處?!罵了他你就可以直接升入東大還是罵了他你就能變成三浦友和(日本著名英俊小生)?!」她聲音極其嚴厲。
「呃……呃……」中分頭哪還有力氣回答。
「我告訴你落井下石侮辱身處痛苦中的人是禽獸都不屑的下流東西!」櫻臉色變成慘白小巧的嘴唇也如同風中落葉般抖動著沒有任何血色只有那兩隻眼睛配合著這擲地有聲的一字一句閃著殺氣。
「前前輩……」神宗從沒見過她這個樣子在一邊喃喃地說。
「你也給我閉嘴!佐伯會長對你寄予這麼大信任就是讓你在這裡打架嗎?湘北學生會會長就只有這點本領嗎?!」櫻乾脆連身體都顫抖起來。
「怎麼回事?!」就在這時兩個高大的身影並排出現在2年級的走廊中。
其他學生定睛一看意識到:這件事情鬧大了。
櫻木花道火紅的頭和流川楓冷酷的丹鳳眼簡直能將這座走廊震塌。
「怎麼回事?!」櫻木看看又氣又羞的神宗還有淌眼抹淚的中村。
櫻始終背對著他倆渾身哆嗦。
流川大步走過去扳過她的肩頭。
烏黑眼珠頓時殺氣騰騰。
「誰幹的?!」他陰沉地問。
「怎麼了??」櫻木聞言急忙上前一看妹妹的額角嘴巴都要氣歪。
「誰幹的?!給本天才站出來!誰幹的?!啊?!敢把本天才的妹妹打成這樣?!想不想混啦?!」櫻木花道暴跳如雷。
「花道!冷靜!」櫻木軍團不知從哪裡跑出來急忙將他拉住水澤一郎也從一年級樓層奔來。
流川摟住櫻的肩膀冷酷地掃視周圍的學生。
中分男的膽子早就嚇破了。
「師兄……」中村好不容易止住抽噎將事情原原本本講述一遍。
「幹得好新來的!就應該打這種混蛋!打!上!我和你一起打!」櫻木聽完大聲稱讚垂頭喪氣的神宗。
「白癡。」流川白他一眼略略放開櫻。
兩個人不約而同走到中分男面前怒目注視他。
突然櫻木抓住他的頭流川狠狠捏住他的手腕。
眾人不禁打了個冷顫。
洋平給中村、神宗使個眼色暗示他們隨時上前救人:雖說這傢伙討厭但落到他倆手裡更多的是可憐吧?
「我告訴你你最好也向那些和你一樣的混蛋傳個話!」櫻木咬牙切齒手又加大力道「以後誰要是再欺負中村忍或者說什麼不好聽的話只要讓我櫻木知道就別想完整無缺地回家去!」
中分男的手腕在流川手中出嘎崩嘎崩的骨節響聲。
「啊啊啊啊啊好痛!!!」
「湘北籃球隊」流川忽然開口「不論何時都是一體的。」他冷酷的細長眼中露出一種殘戾的光芒。
「滾!」隨著這句罵聲中分男落荒而逃櫻木扭頭攬住神宗和中村:「別怕別怕!有本天才在!」
流川鄙視地瞪一眼倉皇逃竄的背影走上前將櫻攔腰抱起。
「?!」櫻不知所措地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
「別動。」他命令大步向保健室走去。
眾人呆呆愣愣地目送二人櫻木卻仍然自負地拍著中村和神宗向他們擔保只要自己這個天才在沒人敢對籃球隊作出一點不利。
中村臉上不覺露出一抹光彩神宗也恢復了往日的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