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大家晚上8點在東京工業大學車站集合吧!這地方正好是我們路線的中心。」木幕說。
「好!」眾人開心地答應。
「流川給你。」木幕遞上一張地圖:「現在上野公園還是很美的啊!而且上野劇場正在上演音樂劇《貓》雖然不是美國百老匯來的演員只是本土的演出但反響也非常不錯!你們如果有興趣可以去看看。」
烏黑的眼珠與琥珀色的雙眸稍稍往對方那邊斜了斜。
「算了這兩個人都很有主意用不著我們操心!」彩子邊說邊挎上包:「哈哈!今天來它個瘋狂購物!」
「我也是!」尼娜和彥一等人也很有活力。
「傷腦筋∼」仙道從來都不知道陵南的隊員都這麼喜歡逛街。
流川拉著櫻向合適的車站走去。
「那個你確定認識路?我可是個路癡呢東南西北現在都分不清楚∼」櫻不好意思地小聲說。
流川點點頭將地圖放在耐克包裡。
電車上櫻一直有些興奮地望著窗外。
「前幾天拍照時就覺得東京原來是個很可愛的城市以前我都不太喜歡大城市的感覺很喧鬧但是現在卻令我改變了這個想法。」她笑瞇瞇地對流川說。
流川看看她也眺望窗外的風景。
「你這次英語都考得很不錯呢」她輕聲說一邊攏攏耳邊的頭「昨天在東大的時候聽說花形前輩還有牧前輩都有出國的意願他們似乎是要去英國劍橋大學所以現在也在努力學習英文∼」
流川定定地看著她。
「美國。」他聲音不大卻很堅定。
「嗯!」櫻笑著點點頭扭過臉去依舊眺望窗外轉瞬即逝的美景。
過了許久她又淡淡開口。
「你說人的思想就和這景色一樣這一秒看過的下一秒便會理所應當地消失即使如此人們仍然在追求著。追求生活追求很多很多東西可以觸摸到的沒有形狀的可是」她微微收起秀美的下巴:「生活又到底在追求些什麼?」
流川心中一震看著若有所思的櫻。
「對不起說了些奇怪的話吧?」櫻抱歉地向他點點頭:「請原諒不知為什麼總會看見某些景色就有很多奇怪的想法冒出來。」
流川輕輕握住她的手腕沒說話。
「上野站到了!」報站聲響起。
上野公園裡有很多值得一看的景點和建築。比如珍藏有84件日本國寶的東京國立博物館其四館之一的表慶館本身就是一處珍貴建築;藏有羅丹、畢加索、魯本斯等大家名作的國立西洋美術館、展示日本傳統浮世繪和油畫等傑作的東京都美術館、以及國立科學博物館、東京文化會館、上野之森美術館等當然流川楓對這些東西雖說算不上討厭但也不是很感興趣。
相比上野公園二人都對上野劇院正在公演的音樂劇《貓》隱隱約約有些期待。
「去看?」流川問道。
「嗯∼」櫻點點頭。
音樂劇於下午3點開始上演買好票正是上午1o點一刻。
「天氣真悶熱呢∼估計要下雨的。」櫻抬頭看看天空:雖然不是烏雲密佈但不可否認氣壓非常低。
這個時候在商業區的那一群人是最舒服的因為商場裡都有很強的冷氣。
渡邊尼娜大大方方地和仙道彰走在一起相談甚歡雖然她日語說得還有些外國腔調卻十分可愛。仙道仍舊一臉隨意的笑容但看上去他聽得挺開心。
「彩子我覺得你穿那個好看∼」宮城不好意思地指著一件很漂亮的連衣裙。
可是彩子此時此刻卻已經被netbsp;棒球場上那群人在櫻木花道的帶領下大呼小叫棒球比賽十分緊張正好和這酷熱的天氣相得益彰。
流川與櫻對坐在上野公園中一家小冷飲店裡。
「外面真是熱!」櫻看著窗外撇撇嘴一面攪動自己面前那份冰激淋。
流川望著她:自己從來都對熱沒什麼太強烈的感覺或許櫻說得對:自己體質偏寒別人穿背心的時候自己卻還是會套著外套。
但是平時體溫就比較高的櫻木兄妹應該都是對熱很敏感的人。
「可惜現在不是看櫻花的季節上野公園的夜櫻很有名呢。」櫻淺淺地微笑「不過不忍池的荷花現在觀賞倒很合適。」
從冷飲店的窗戶裡正好可以看見濃妝淡抹的荷花飛白走紅地綻放在古色古香的蓮池原本那樣文靜的花朵現在卻有種囂張的氣質。
而不忍池旁邊的水上音樂廳此時正在演奏巴赫《g弦上的詠歎調》樂聲陣陣穿透力極強也傳得極遠。
「喜歡那音樂嗎?很低沉的聲音就和紅酒的顏色一樣淳厚∼」走出冷飲店櫻輕輕拉住流川的手。
一聽「紅酒」這個詞小說流川楓條件反射地紅了臉。
「你怎麼了?是不是一冷一熱有點不舒服?」櫻關切地問。
「不是∼」流川把臉轉到一邊去。
「不太對勁啊∼」櫻仍舊擔心地看著他。
「說了沒事。」流川拉住她加快腳步。
兩個人拉著手走過寬永寺、東照宮走過象徵中日友好的牡丹園走過林立的石燈籠和青銅燈籠又走過明治大將軍西鄉隆盛的銅像……
「我怎麼覺得我們走過的這條路像是踩著夢一般∼」來到上野公園門口櫻回眸凝視轉而微笑了。
「夢∼」流川看著她韶秀的側臉。
「我們去劇院吧還有半小時演出就要開始了。」櫻提醒道。
流川楓和櫻木櫻都很喜歡音樂而流川楓最喜歡的動物恐怕就是貓了。這次來東京能看到《貓》的公演兩個人心情自然不錯。
音樂劇《貓》旋律優美風靡世界自不必說但由於其中的角色實在過於繁雜所以演出前解說員先為觀眾們作了介紹。
「哎」櫻笑著指指其中最英俊又十分倨傲的雄貓RumTumTugger對流川說:「它和你倒有幾分相似。」
「哪有~」流川有些尷尬地說。
隨著純白色幼貓Victoria一段安靜甜美的獨舞音樂劇正式拉開序幕。
「喂」流川指著那純白色靈活的舞姿對櫻說:「這只比較像你。」
「什麼嘛~」櫻的臉突然紅起來。
這叫以牙還牙~流川鼓起麵包臉不再搭話。
威儀慈祥的領袖貓、瀟灑不羈的搖滾貓……各種各樣的貓接踵而至在舞台上揮灑自如一舉一動都十分有神韻。
流川楓感到櫻木櫻的呼吸急促起來他低下頭現她的眼睛閃閃亮。
這時由於背叛而被貓群拋棄的雌貓grizabe11a登場她年輕時曾是驕傲美麗的魅美之貓但現在已經年老體弱永遠不能再如同從前那樣輕盈舞蹈了當她孤零零被拋棄在舞台上時緩緩唱出了那段流川與櫻曾經聆聽過的「記憶」一曲。
櫻忽然全身一震呼吸變得十分濕潤。
她偏過頭用力擦擦自己的眼睛。
隨著跌宕起伏的劇情展終於貓群懂得了寬容與諒解他們開始逐漸接納這位可憐的背叛者而當小貓Jemima用清脆的歌聲唱出grizabe11a的「記憶」的旋律時櫻木櫻終於抑制不住自己沉浸其中的感情嗚咽出聲。
她的雙肩如同風中落葉般顫抖臉深深埋在兩隻纖白的手中大顆的淚珠從指縫中滴落下來。
流川輕輕環抱她的雙肩安慰一樣地拍著她。
他越來越覺得在櫻木櫻植物般平靜的外表下其實包含著一顆多愁善感又敏感豐富的心。
而這些或許只有在自己面前她才會表現出來吧?
想到這裡他的手摟得更緊。
櫻卻怎麼也止不住眼淚一直哭到演員謝幕。
出來劇院她還在抽泣。
人家還以為我欺負你了。流川無可奈何地看著她紅腫的雙眼。
櫻好不容易止住眼淚深吸一口氣。
「我沒事了~」她的聲音仍然帶著哭腔。
流川哭笑不得地看著她。
從這時候開始櫻木櫻心中便有了一個一生都沒有改變過的願望。
雖然自己沒有專業學過舞蹈也沒有尼娜那樣靚麗的嗓音但舞台從此以後卻對櫻木櫻來說有了更加重要的意義。
剛轉來湘北時扮演茶花女瑪格麗特那個時候自己從沒有想過要制定一個為之終生努力的目標只是不討厭演戲罷了。
而今天在觀看這樣的一場音樂劇後她才真正直視到自己的內心:自己並不是僅僅喜愛戲劇那麼簡單或許比起常人自己對於戲劇真有著與生俱來的感受力。
戲劇舞台正因為周圍的黑暗聚光燈下的人才會格外明艷。櫻並不喜歡明艷但卻願意去詮釋冬夜海上的一盞燈塔。
或許舞台本來就是個神秘的所在不曾傾進全部熱忱和心血不真心熱愛舞台的人是不可能留下半點痕跡的。
而還有一個條件就是才能。
向來有些不自信的櫻木櫻這次卻堅信自己是有這樣才能的人。
流川楓必然會成為日本乃至全世界的籃球明星而自己也將用自己細微的某些才能去點燃自己的理想。
櫻這樣想著臉頰時而慘白時而滾燙她的眼睛也閃著乎尋常的光芒。
流川呆呆地望著她的臉他從未見過她如此沉醉癡迷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