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癡」他叫住了櫻木「送我去你家。」
「??」櫻木很驚訝但是無聲地應允。
櫻一開門便看見了憔悴的流川楓。
「你這是怎麼搞的?」她焦急地問一邊和櫻木將他扶到沙上。
離比賽已經過去一個多鐘頭了可是流川的呼吸卻依然滯重。
顯然體力透支得太多櫻心疼地想一邊端過水要他喝。
「謝謝。」流川的聲音有些暗啞。
「那麼拚命幹什麼?這樣會出事的!」櫻責備著。
「狐狸!給!把這件換上!你裡面的衣服都濕透了。」櫻木扔過一件自己的T恤。
換好後櫻木阻止了妹妹親自嘟嘟囔囔地去洗衣服:「臭狐狸不回家就知道為難本天才!」
「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注意體力!」櫻坐在流川旁邊小聲說。「動作幅度小一點就可以節省很多體力的!你看你……」
流川沒有答話只是握著櫻纖白的手。
這天晚上流川楓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他只感到身體特別沉重頭特別痛像要裂開一樣。偏偏爸媽這時候都去出差家裡只有自己一個人。
簡單洗洗後他便在自己那張舒適的大床上沉沉睡去身體卻滾燙得難受。
流川楓感冒了。
目送流川回家的背影櫻心中便隱隱有些不安。
出那麼多汗現在又迎著12月初的冷風騎車子……
可無奈對方根本不讓自己或者哥哥中的任何一位送自己回家非要倔強地跨上山地車搖搖晃晃地離去。
第二天櫻來到學校他卻沒有如常在鞋櫃處等候。
他出什麼事了?
她一向很沉得住氣可今天她卻無法控制自己的擔憂。
中午下課鈴一響她顧不上吃飯也顧不上去和哥哥打聲招呼便拿著向班長要來的地址匆匆走出學校。
他千萬不能有事啊!
流川楓家是一座普通二層小樓看上去很整潔卻整潔得幾乎沒有人氣。
櫻忐忑不安地按了按門鈴想到來應門的可能會是流川的父母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想看到他的希望卻壓倒了一切。
沒有人應答。
她不死心繼續按著。
終於她聽見屋裡有拖沓的腳步聲。
門鈴附帶的揚聲器傳出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找誰?」
她還是聽出來是他!
「是我。你好嗎?」
「我沒事你回去吧。」
「我我要進去。」
「不行。」
「為什麼?」
「……」
「為什麼?」櫻有些著急。
「……我感冒了會傳染你。」
「我不回去。」
「回去!」
「我不會回去你不開門我就站在這裡。」
腳步聲漸漸遠去又走了過來。
「克拉∼」流川將門打開一條小縫遞出一樣東西:「戴上。」
那是一個很厚的加碳口罩。
當兩人面對面時櫻現只不過一個晚上流川的雙頰有些下陷細長的眼睛也沒有了光彩。
「家裡沒人嗎?」
「爸媽出差了。」
「……燒了吧?」她探探他的額頭現確是很燙。
「肯定是高燒!快點測測體溫你家的溫度計在哪裡?」
「……」看他那樣子也不像是能夠清楚家裡細碎東西放在哪裡的人。
「哎」櫻輕輕歎了口氣「有沒有吃東西?」
「……」
「一定要吃點東西。」
「不想吃。」
「那不行。」
流川任由櫻細長的胳膊按在沙上又看著她走進廚房。
不一會裡面就傳出丁丁噹噹的聲音。
流川搖搖晃晃地走到廚房門口看著櫻忙碌。
那顆栗色的小腦袋靈活地左右轉著她麻利地洗好米開始煮粥一邊切了一些好消化的蔬菜放進粥裡。
她偶然回頭現流川楓站在門口。
「坐在沙上等著就好。」她笑著說。
大約一刻鐘後流川家的餐廳裡。
流川楓的面前是一大碗熱氣騰騰的蔬菜粥旁邊還有一碗奇怪的淺黃顏色玩意。
他的對面櫻正笑瞇瞇地對他對視。
「先把這碗蛋酒喝了然後把粥吃完上床睡一覺到晚上時就會好很多哦!」
「蛋∼酒?」流川從沒聽過這種東西想想自己似乎也很少生病。
「這可是治感冒的特效藥哦!以前在北海道我每次感冒外婆都會做給我吃。第二天就沒事了。」櫻解釋著。
沒辦法她在面前他不能違抗什麼。
蛋酒也沒什麼不好喝完後便一口一口吃那蔬菜粥熱乎乎的很舒服味道也很不錯。
吃完流川便被櫻趕到床上去。「蓋好被子睡覺∼!」
她洗好碗來到他床前:「我要回學校了你好好休息今天晚上不要洗澡多熱也不能掀開被子知道嗎?」即使是媽媽這樣說流川都會覺得囉嗦但是他覺自己竟然喜歡聽著櫻的絮叨。
「……」他拉住了她的手。
她俯下身子看著他。長長的絲蹭著他帥氣的面孔。
「不許走。」帶著依賴語調的命令。
櫻遷就地笑了笑坐在流川身邊。
他的眼睛恢復了平素的神氣此時正凝望著她。
「閉上眼睡覺。」這次下命令的是櫻。「出點汗就好了。」
他那仍舊有些燙的手仍然握著她的手不放。
「閉眼閉眼。」櫻輕柔地哄著他。
流川楓慢慢閉上了那雙俊秀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他想起夏天全國聯賽之前那個夜晚他也是慢慢閉上眼那時當然很緊張他一直說著:「我是全國第一我是全國第一……」就那麼睡著了比起那時候現在的感覺更使他安心。
他睡著了。
「流~川~君?」櫻試探著問要是還醒著他肯定會說:「叫我名字。」
沒有回答可見是睡著了。
她偷偷將臉湊到他跟前去端詳著他。
流川楓睫毛很長這點在他閉眼的時候尤其明顯。
櫻呆呆地看著他微微閉上的嘴唇聽著他十分均勻的呼吸。自己的臉頰紅得滾燙。
這樣的流川真得很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