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扭過頭凝視他無可挑剔的側臉汗珠一滴一滴順著他額前柔順的黑滑落俊秀的面孔上也像被水沖過一樣。
「出那麼多汗……」她有些心疼掏出手絹為他擦拭。「一點都不注意這麼冷的天這樣多容易感冒!」
不注意的人是你吧?流川楓一面吃一面用眼斜斜櫻大冷天晚上就那麼站在戶外著涼的話鐵定感冒!
「剛才」他問「為什麼不進來?」
櫻一愣「會打攪你的。」
打攪麼?其實不會的可能我一拿到籃球就任何其他東西都看不到。
「你也太拚命了有必要嗎?」櫻問。
「……」流川看看她「快比賽了。」
「這樣辛苦地練習有多大的用處?」
「……」流川楓有些惱地盯著她她懂什麼對於籃球她只是一個外行人而已。
「你累了那麼籃球累不累呢?」小巧如櫻桃的唇迸出這樣一句話。
籃球累不累?
籃球是有生命的。
這些話語……
他疲憊地垂下眼眸站起身來。這才感到剛才訓練是有些過火現在腿有些軟搖搖晃晃。
一隻手輕輕扶住了他力道很小卻那樣牢固。
「沒關係我支撐著你。」他低頭櫻正揚起臉衝他一笑。
從這以後每次晚上流川楓加班加點練習櫻木櫻便在籃球館的角落裡溫習功課旁邊放著為他準備的飲料、食品。
她現流川的體力確實不如哥哥。哥哥也很努力每天晨跑然後來學校晨練晚上訓練時比誰動作都大但是到了家裡仍然有使不完的勁家裡的粗活都是他做不說有時間還會再出去跑半個小時才回家洗澡睡覺。
流川楓技術高動作靈巧但是體力卻不是他的強項。
櫻想起自己那本籃球筆記:有了體力才能確保運動員在場上的存在。
她擔心地望著流川氣喘吁吁大顆的汗珠滴落在地板上。
怎麼辦?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累倒在籃球場上聽哥哥說夏天與海南對抗時流川就曾經筋疲力盡過。
但他自己卻毫無自制地一味苦練像一頭困獸。
怎麼辦?究竟要怎麼辦才好呢?
這種狀況一直持續到週五。
晚上9點結束了一天的訓練櫻又開始忙前忙後。
流川把她拉到身邊坐下。
「……怎麼樣緊不緊張?後天你要做代理隊長率領湘北挑戰陵南哦!」櫻笑著說。
「……」
「我忘記了你在國中時就是擔任隊長的吧?那麼楓你怎樣向你的隊員下達指示呢?」
「傳球給我。」
「?就這一句話?」
「……」流川點點頭。
「那不是沒有交流嗎?」
「傳球就好。」
「那你這週日也打算這樣?」櫻揶揄地笑笑。
「那不同。」
雙方沉默了幾分鐘。
「櫻」流川少有地叫櫻的名字「你國中時是什麼樣子?」
「我?」櫻有點奇怪。「很平常啊在北海道上學。我從來都沒有什麼領導能力的從沒有做過班幹部什麼的職務。」
「這個」突然櫻指指流川左臂上黑色的護肘。「你帶它是為了保護手臂嗎?似乎喬丹也帶著一個呢!」
「……」流川低頭看看它說道:「小時候不熟練帶它可以提醒自己注意姿勢。後來成了習慣。」
「你帶著它很好看。我覺得比喬丹帶著好看。」櫻少有地直接讚美了他而且還是和他的偶像喬丹比。
「……」流川微微頷白皙的面孔罩上層粉色。
第二天是週六流川來的尤其早他將正要出去晨跑的櫻木堵在了門口。
「白癡」
「死狐狸幹什麼?小櫻剛起來你等一下再進去!」
「我找你。」
「啊?」
「一對一。」
「狐狸!有毛病啊?一對一?」櫻木沒想到流川楓這麼沒氣度怎麼想起來和自己一對一?我投兩千個球的時候你都投了上百萬了吧?不管了一對一就一對一!
「不比籃球。」流川說。
「那比什麼?」櫻木摸不著頭腦。
「……」
結果在當天清晨寂靜的馬路上兩個高大的身影你爭我奪地奔跑著。
終於二人幾乎同時到達目的地不同的是櫻木除了有些氣喘外一切正常而流川楓則明顯有些撐不住。
「死狐狸和本天才比耐力比度你可不是對手!給!」櫻木從自動販賣機取出兩罐寶礦力扔給流川一罐。
流川楓汗水直流的臉龐卻仍然堅韌異常。
要放在平時櫻木肯定又會罵「沒體力的狐狸」之類的話但是今天他也被流川楓這種堅毅的表情所震撼。
「那個」櫻木嚥下一口飲料有些不好意思地將頭轉開輕聲說「其實早就想和你說」
「?」流川邊擦汗邊抬頭詢問地看著他。
「祝賀你入選國青隊。」櫻木乾脆將臉轉了個一百八十度。
流川楓默默站起身來沖櫻木的肩膀結結實實錘了一拳。
「很痛!死狐狸!挺有勁嘛還!」
「白癡。」
兩人吵吵鬧鬧跑在返回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