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大竹醫生的辦公室裡護士小姐正在撤下剛才招待三人的茶。
「醫生剛才那三個孩子可真特別呢!」護士小姐一邊工作一邊說。
「是啊他們都是好孩子。」大竹醫生表情有些凝重「但是那女孩的情況不容樂觀由於年齡的增長與身體的育她心臟供血、收縮的問題越來越嚴重只要再一次燒就極有可能惡化成風濕性心臟病。如果今年不採取措施恐怕以後會很麻煩甚至失去治療的主動權。」
「但是如果特效藥揮作用不就幾乎能夠痊癒嗎?」護士問道。
「是的但是並不能保證百分之百成功」大竹醫生慢慢地說「這或許是最後的機會。」
而櫻木一見洋平、高宮等人按耐不住心中翻湧的情感又開始痛哭流涕可把洋平他們嚇了個半死。
「櫻木不哭啊!這不是好事嗎?今天晚上我請你吃拉麵!」洋平溫柔地安慰著他。
此時此刻在櫻木家談話內容卻相當特殊。
「那麼比賽情況如何?」櫻一邊問一邊在紙上寫寫畫畫。
「輸了。」流川看她的眼神挺溫暖回答卻很冷漠。
「……那麼對方的實力怎樣評價?」
「……強。」
「不行這樣太籠統~」
「……」
「……」
「這個」流川打破沉默。「交給我解決就好。」他指了指櫻握筆的手下面有幾個字:關於此次美國球隊的介紹。
「……」櫻凝視流川半晌才默默點了點頭。
「喵?」雨作似乎觀察出現在已經到了休息時間見縫插針地爬來蹭在流川的牛仔褲上。
「……」流川楓輕輕抱起它捏一捏。「白癡。」他現雨作現在十分肥胖。
「……」櫻的手肘撐著桌子托著腮看著面前的狐狸與貓忽然想到小時候聽過列那狐的童話不禁嘴角向上挑了挑。
「……」總是莫名其妙的笑流川楓不解地看著她。
「今天哥哥那個樣子一定令你很詫異吧。」櫻低下頭擺弄著鉛筆。「別看他天天生龍活虎的其實是個又脆弱又單純的人。」
「……」流川不覺放下雨作靜靜地聆聽。
「哥哥念國一的那年我還在上小學雖然爸爸身體一直不好但全家卻能幸福的生活。哥哥雖然學習不太用功但卻是個開朗又可愛的好孩子。有一天下午我和哥哥放學回到家卻現爸爸突然心臟病作了」櫻娓娓道來流川無聲地聽著。
「當時我們都太小看到這情況根本腦子一片混亂我沒出息地只會抱著爸爸哭哥哥要我看護爸爸他去找人送爸爸去醫院可是我等了好久爸爸都昏迷了哥哥還沒有回來。我鼓起勇氣走出家去找哥哥才現在離家不遠的地方哥哥正被一群不良少年圍攻。爸爸就這樣失去了搶救的機會死在去醫院的路上。」
流川楓的眉頭微微皺了皺。
「我們的父母年輕時據說是衝破種種阻撓在才一起的所以很恩愛父親去世後母親差點崩潰最後因為念想著我們才振作起來去北海道工作養家。而哥哥一直都認為是自己害死的爸爸他一直很自責總覺得對不起媽媽也對不起我。可是我根本不認為害死爸爸的是哥哥害死爸爸的是那些打哥哥的禽獸!我到現在還清楚地記得其中那個頭目的臉總想著只要遇見他就算拚命也要替爸爸報仇。」
語氣很平靜卻冷酷得令人膽寒。
「白白癡!」流川一張嘴才現自己少見地結巴了。「你每次都不管不顧地出手簡直比你哥哥還白癡!」
「怕什麼」櫻的語氣突然變得非常怡然自得。「這麼簡單的問題看看哥哥也就知道妹妹大概什麼樣子了吧?」她歪著頭盯了流川幾秒鐘又繼續講下去。
「自從打籃球後我感到哥哥似乎變了一個人他變得越來越堅強、成熟了。媽媽也為哥哥的變化而高興要是這樣說我是不是應該感謝籃球呢?轉到湘北後我又覺得或許我應該感謝的是你。」她的臉微微紅了紅。「雖然我不能劇烈運動但現在不知為什麼也越來越喜歡籃球了呢。」
「……」流川的面孔也跟著紅了紅白癡會不會傳染上無定論但臉紅會傳染這倒是個極好的例子。
「……」櫻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流川她本也不是個健談的女孩洋洋灑灑說了這麼多之後覺得很不好意思。看看窗外天色已晚。
「要不要在這吃晚飯?」櫻邊起身邊問道。
流川點點頭:他從東京集訓回來的第二天爸爸媽媽便又出差了媽媽也真是事業心那麼強一點不像別人的媽媽會相夫教子。但俗話說兒子像媽媽或許正是這樣流川楓才繼承了媽媽不服輸的強硬性格。
他一邊想著自己家這本難念的經一邊跟著櫻進入廚房。
「你進來幹什麼?去餵雨作吧!」櫻看著他有些驚訝。
還喂?再餵下去貓都變成豬了。流川暗地裡說想想剛撿回來的時候再看看現在簡直是判若兩貓。
「∼」櫻見他沒有動的意思歎了口氣遞給他一段白蘿蔔。
「……??%¥#」流川楓不知所措地拿著那截蘿蔔。
「削皮。」櫻提醒著。
「……」簡直不知道從何下手做飯能比籃球難出百倍都不止。
「哪蘿蔔給我吧把手劃破怎麼打籃球呢∼」麵包一樣鼓著的臉同樣有吸引人的地方櫻看著流川不覺又露出溫柔的微笑。
這方面是天才肯定哪方面就是白癡這句話一點沒錯。流川已經現即使自己再會打籃球洗衣做飯這類的家務活可是一點不在行回想起櫻木花道似乎還能夠勝任洗個碗啦煮個面啦之類的事情自己竟也不自覺地有些不爽。
「白癡!」
「嗯?」櫻奇怪地抬頭看看他。
「……唔∼」
流川掛名、櫻主廚的晚飯終於完工了。兩個人默默地對坐著中間是飯菜蒸騰的熱氣。
「……那個」櫻遞給流川一碗飯開口問道。「聽彩子姐姐說你在國中不僅是籃球主力還是隊長。我呀很想知道流川君做隊長會是什麼樣子呢?」
「咕噥∼角五轟∼」含混不清的一句回答。
「啊?」即使櫻的英文學得不錯這種外星語言也照樣聽不懂。
「叫我楓。」流川楓好不容易嚥下正在吃的東西補充了一句。
「……」好像這不是重點吧?「那麼楓究竟是怎樣的一位隊長呢?」
「……」伸過來的碗代替了回答。
「……」盛滿了又遞過去的碗繼續著提問。
「……不知道。」流川簡短地回答道。「他們傳球給我我得分。」
「一個人拿5o多分是什麼感覺呢?」
「沒感覺。」
「為什麼沒感覺。」
「……」
「你意識到傳球給你的就是你的隊友?」
「!」流川楓一愣這問題實在夠怪。過了幾秒鐘混亂地回答道:「隊服顏色一樣。」
「就這些?」
「……」流川已經沒有話能夠回答了。
「……」櫻沒有再開口。
飯後收拾完畢天已經完全黑了。流川楓準備回家。
「別動。」他看見披上外套準備送他的櫻出了命令。
「我送你到門口就好。」
「……」兩個人牽著手走到門口流川上前將門打開。
深秋的寒氣撲面而來。
「別送了回去。」再一次出命令。
櫻輕輕鬆開他的手流川一回頭現她正在仰望自己。
「今天」他怪不自然地低下頭說:「謝謝。還有那個中午的炸蝦很好吃。」
櫻笑著點點頭。
兩個人沉默相對站了許久。
流川楓不自然地向天上望櫻木櫻則垂著頭死盯地面。
「我回去了。」流川輕輕說「明天見。」
「路上小心。」櫻微微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