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的事件就這樣由於流川楓一句話而順利平息了。
重新回到走廊裡才現下午的課程已經開始。一向守時的櫻卻停下去教室的腳步仰望有些詫異的流川。
「其實做個包袱也不錯是不是?」她輕輕笑起來。「包袱同樣可以裝很多挺有用的東西。」
深秋午後的暖陽偷偷爬進湘北教學樓瞬間便在走廊裡撒成遍地。
這天放學後的練習氣氛非常之好櫻木流川又像往常一樣拌嘴吵架時不時還要動動手。
流川楓練習得十分認真賣力連櫻木都不由得佩服。
「彩子流川楓好像恢復正常了?」宮城拿不準悄悄向彩子確認。
「那當然」彩子一邊笑一邊看看身旁正在聽晴子說話的櫻。
「那好!」宮城隊長終於下定決心走到剛剛灌籃後氣喘吁吁的流川面前:「流川楓請你有時間向大家介紹一下這次集訓中美國籃球隊的情況。」
「……」流川楓望著隊長點點頭可是臉上卻瞬間冒出很多冷汗。
「???」大家很奇怪地看著他:流川楓居然也會這樣冒冷汗?
大家都知道流川楓沉默寡言但很少有人瞭解他的語言表達能力流川從來就是個不善言談的人所以要他當著很多人去長篇大論就很讓他頭疼。
他求助般地暗暗向櫻望去她卻正在全神貫注地聆聽彩子說笑。
「∼」流川只好轉回頭面向宮城「給我幾天時間準備。」
「噢好。」宮城點點頭。
「狐狸你臉色不好啊?你是不是害怕啊?膽小的狐狸果然是補了我的缺才進國青隊的笨蛋狐狸!」
「大白癡。」的dd
「去死!臭狐狸!」新一輪狐猴大戰拉開序幕。
「都給我閉嘴!」彩子看到這陣勢馬上停止說笑手執紙扇奔過來「啪啪!」狠狠打了櫻木流川一人一下。
「良田你這個隊長怎麼當的?就任由他倆胡鬧啊?真沒用!」彩子又數落開宮城。
「是是∼」宮城哪裡敢說個不字。「好了!現在三對三練習比賽!流川、櫻木、潮崎一組!我、三井、角田一組!兩分鐘後開始!」
「憑什麼讓我和狐狸一組啊?憑什麼啊?」櫻木梗著脖子不願意。
「白癡和你一組才是人生最大的不幸。」流川嘴上不饒人。
「臭狐狸!」
「大白癡你別扯我後腿。」
「再吵就都給我變跑3o圈!」宮城實在忍不住了。
「呵呵呵……」慈祥的笑聲忽然響起安西教練來得正是時候。
「教練好!」在場的幾個女孩紛紛向安西教練鞠躬問好隊員們也紛紛上來問候。
「要進行練習賽嗎?」安西教練點點頭「宮城你的隊伍分配得很好接下來大家努力打比賽吧!」
流川楓整理好護肘撇下正在吼叫的櫻木走到場上「大白癡再不來比賽就回家睡覺去好了。」
「死狐狸你說什麼?!」櫻木緊跟著流川。
當著教練都吵成這樣大家只有無奈地歎口氣:同為問題兒童三井和宮城都顯得十分乖巧。
比賽正式開始。
三井志在冬選賽上被推薦學位所以最近練習極其刻苦也頗見成效比賽一開始他的三分球便連連得手為自己隊取得先機。
流川進攻勢頭也不示弱他高高躍起在空中將球由左手換到右手同時極其迅地轉過身子將球輕巧送入籃筐。
整個過程如同行雲流水般連貫、自然。
觀看的人都讚歎連連:真不簡單看來這次集訓雖然只有幾天時間但流川楓的技術明顯又有了進步。
「這樣下去應該是流川組獲勝幾率大吧?」彩子小聲說。
「不一定。」櫻忽然開口。
「??」彩子、晴子與剛來湊熱鬧的櫻木軍團等人都不解地看著她。
「他有個很大的破綻。說不定麻煩了。」櫻臉色有些變。
「破破綻??」洋平等人意外地看著櫻:難道她在籃球方面是個專業人士?不應該啊?
「小櫻什什麼破綻?」大家結結巴巴地問。
「他的鞋帶沒繫好。」櫻向場上指了指「左腳的鞋帶其中一根有些長。」
「…………%¥」聽到這話頓時有幾個人沒暈倒在地。
「小櫻這算什麼破綻啊?我還以為你要說流川技術上有什麼問題呢嚇死我了哈哈!」彩子啞然失笑。
「……」洋平等人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了想來櫻也不會對籃球有什麼瞭解專業問題就更不用提。
「……小說」櫻沒有回答她很擔心地望著流川楓。
安西教練扭頭看了看她又繼續關注比賽。
流川楓的度越來越快進攻也越來越兇猛他的動作簡直令人眼花繚亂。
「死狐狸!耍什麼帥?」櫻木很不滿意。
「加油啊!加油!」場外的所有人都在為這場練習賽鼓勁。
突然櫻木搶到一個籃板球傳向流川三井、宮城等人馬上打算搶球征激烈時突然流川一個踉蹌重重摔在地上。
「怎麼回事?!!!」眾人嚇了一跳忙一同趕上前去。
流川自己默默地站起來大家這才現他的鞋帶已經散開在剛才激烈的爭搶中正被角田踩住了左腳那根較長的鞋帶才導致現在的狀況。
「……」流川摸摸額角現竟然滲出了血。
「流川怎麼樣?都流血了!」彩子著急地說。
櫻站在彩子身旁雖然臉龐平靜卻掩飾不住眼中的擔憂。
「小櫻快帶流川去更衣室上藥!藥箱在靠門的小櫃裡。」彩子扭頭對櫻下了命令。「其他人繼續練習!」
更衣室非常近沒走幾步就到了。
「坐下。」櫻簡短地對流川說。
「……」流川聽話地坐在椅子上望著櫻的背影。說是背影除了那一頭豐茂柔順的栗色長幾乎什麼都看不見。
「……」只能有些忐忑地等待治療。
終於櫻抱著醫藥箱走到他的面前:「把頭抬起來。」
流川楓仰起自己那下巴尖尖的臉看到櫻微微垂下的睫毛。
睫毛下有一雙有些心痛的眼睛。
「流川楓是傻子不知道心疼自己。」她一邊輕柔地為那塊擦傷上藥一邊絮叨「鞋帶都不知道繫好腦子裡除了進攻就是進攻除了籃筐什麼都不認識是個大傻瓜。」
絮叨得像一個老太太語氣卻溫柔得像位賢惠的妻子。
「才不是。」流川楓的臉基本上變成了麵包狀自己會因為鞋帶而摔倒也確實夠稀罕。
「……」櫻微微歎口氣問道:「這次歸隊怎麼樣?」
「輸了。」
「沒問你輸贏」開始纏紗布「我是問你怎麼樣。」
「……」流川詫異地仰了仰頭又低下去「輸了就是輸了。」
「那樣患得患失。」
「……」流川不服氣地一扭臉什麼叫患得患失?不能得分不能進球還叫打籃球嗎?勝利是唯一的目標。
「有時候稍微把勝敗放在第二位吧?」櫻已經為他包紮好淡淡地建議著。
「?」尖尖的下巴又開始上揚。流川的眉毛挑了挑狹長的眼睛裡也蘊著寒光。
「記得嗎?意識第一。」櫻俯視著他的面孔。
她盯著他細長的眼睛還有尖尖的下巴忽然撐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笑什麼∼」流川暗自嘟囔。
「真的很像……」櫻瞇細自己那雙琥珀色的大眼睛說。
「?」流川的臉第二次變成胖胖的麵包。
「嘻嘻∼」櫻托起他的頭在眉心吻了一下「真的好像也好可愛呢。」
「到底像什麼?」流川楓忍不住了。
「∼像狐狸啊!像白色的狐狸∼」櫻笑著坐在了流川對面的椅子上。「我還是第一次這樣仔細地觀察你呢。」
「……」流川紅著臉把頭扭向窗外他實在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哪裡像狐狸也搞不清楚為什麼這兄妹倆都會如此眼光一致。
「白癡……」流川鼓著一張麵包臉一邊小聲嘟囔一邊向訓練館走去。
誰也不知道這個時候纏著繃帶的流川楓那平素凌厲的眼神中卻無故增添了一抹暖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