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北飛這一問,就看元易真人微微一愣,關於他堅持不飛昇的傳言,在整個修真界中早已流得沸沸揚揚,有人說他沽名吊譽,有人說他在等待時機,也有人說他在等人,總之每個地方都有每個地方的流傳版本。
此時一聽葉北飛提及元易真人不飛昇的原因,眾人的耳朵都豎了起來,希望能夠一窺其中原由,以解心頭疑慮。
「哎,我在修真界中只為了陪她,我答應過她要與她永生在一起,若我就這樣飛昇入仙界,豈不是失信與她。為此,即使我已共抵擋了五次天劫,但是我無怨無悔,縱然是不能飛昇,我也要在修真界中永遠陪著她!」
元易真人說道悲切處,眼角閃過一絲晶瑩,直讓在場所有人的心頭一陣觸動,萬沒想到這在修真界中已存數千年的元易真人還是如此癡情的一人。
葉北飛聽到此處,心中大致明白,這元易真人遲遲不願飛昇,原來是為了等待一人,而現在並不單單之是他願不願意飛昇的問題,而是轉變為了他究竟能不能成功成仙。
按常理而言,以元易真人現在的修為,在修真者中幾乎已無人能出其右,但是在他卻存在一個最大的缺陷,那就是心境。
大多修真者,當其修煉到高等元神之後,心神之內便從此不會產生太大波動,若無意外,斷然不會因為一些尋常小事而讓自己的心境過分激動。
但是這元易真人則不同,由於其心中長久蘊藏了這份癡情,所以在飛昇時必將對他心境產生影響,到時心念一亂,定難度劫,這或許也是他堅持不飛昇的一個原因,與其冒險抵禦飛昇劫,還是憑修為抵擋每前年一次的普通劫難來的好些。
葉北飛既然明白了元易真人的苦衷,心中便開始尋求起了破解之法,而思來想去後,確定其中關鍵還是在元易真人等候的那人之上,只有先理清其中關係原因,才可對症下藥,助他驅除心魔,只不到究竟是什麼人能讓一個修真數千年的高手如此掛念。
「真人……」
葉北飛剛想開口詢問,就看元易真人伸手攔在他嘴邊,搖了搖頭哀聲歎道「只因她生性好強,修為又比我高出甚多,但卻早已在數千年前的度劫中不幸身毀神消了。我現在待在修真界中,只為當時的一個諾言,此事也過去了千年之久,你們無須再安慰什麼,只望你們聽過就罷,不要到處宣揚,我就滿足了。」
葉北飛聽到此言,悲切之中難免一驚,自知如今那名女子已亡,要想單憑言語來消除元易真人心中長達數千年的思念實屬萬難,只有今後看情形在說了。
而此時讓葉北飛更為驚疑的是,從元易真人的敘述來聽,那名女子當年飛昇之時他的修為也初有小成了,如此算來,他竟已在修真界中修煉了至少有近萬年之久,這對一個修真者而言實在是難以想像的。
要知一般的修真者若無特別成效的,大多只能存活千餘年,能修真上兩千年以上的修真者可謂少之又少。縱然是散仙,也甚難逃過多少次每千年一次的天劫,所以也讓葉北飛懷疑起了這元易真人究竟是何身份,能夠這般違背常理來進行修真。
「那我們還是談談這個梵龍蓮花陣的事宜吧,不知那法空大師為何突然在這邊布下這個大陣,難道在我離開的數百年中,地球有什麼他憑實力都對付不了的魔物誕生?」葉北飛見到元易真人不願再向下說,不由轉開了話題。
「嘿嘿,這個問題問的好,你還記得我們當年在閒鶴山上遇見的那個魔神嗎?」元易真人忽然一改方纔的悲哀神色,嬉笑的跳到葉北飛身旁問道,其轉變之快,實讓在場眾人詫異不已,但一想到他是在上一次天劫中被打亂的神智,心中也不禁升起一股同情。
「宸怨魔神?他出現了?難道真如長夜三魔所說的,這個蓮花大陣是為了助他們抵擋那修羅界中宸怨魔神的?」
「你說對了一半,這個梵龍蓮花陣是為了抵擋宸怨魔神不錯,但是不是為了他們三個,而是為了佛宗眾弟子能夠順利離開地球,遷往其他星球的!」
「什麼?難道宸怨魔神欲對佛宗弟子不利?」
葉北飛聽到此處,心中猛然咯登一下,要知這宸怨魔神是何等修為,可以說地球上包括元易真人在內幾乎沒有人是他對手,而在他與宸怨魔神接觸下來,其人雖然嗜殺成性,但是縱憑他那份超人一等的心智,也不會就此率性而為。
更何況地球此時正處於紛亂時期,各界高手聚集之所,雖然走了幾大門派的眾多修真者,但是與那些仙人佛祖相比,這些只是些烏合之眾而已,真正的高手可謂尚未完全露面,他如真在此時大開殺戒,吞噬修真者與佛宗弟子,豈不是自討苦吃?
轉念一想,葉北飛心中大感震驚,不由低頭自語道「難道,他已修成了『煞翎』?」
「小子,你嘴裡嘀咕什麼呢,如果不是宸怨魔神突然出現,法空那老傢伙又怎麼會在此施下如此大陣,我又怎麼能揀到這個便宜?怪只怪佛宗之力天生就是魔物的天敵,又偏偏打擾了宸怨魔神修煉,於是引起紛爭,最後只得全宗遷走。」元易真人靜靜說道,彷彿這些事都與他無關一般。
「哎,此間事情已是理不清楚,我們還是先看看這所謂的梵龍蓮花陣怎麼破吧!」葉北飛自知無法管遍修真界所有的事,所以也只能顧得眼前的這些了。
元易真人一提到梵龍蓮花陣,立刻來了精神,重又從懷中掏出那十九枚金蓮子,指著下方清泉道「我離下次天劫已不到百年時日,如不快些掌握此陣妙法,只怕到時萬難度劫,而據我這些年的研究來看,此陣的關鍵就在這十九個金蓮子上,僅有將它們重新放回中央巨蓮上,才能完全發揮此陣威力,但是至於控制之法,我就實在無能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