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劍星從入定中醒來已是天色大亮了,他本就功力高深,此時再加上花月容的靈藥,傷癒起來自是很快。龍劍星放眼看去,此時房裡只有踏雪一人,見龍劍星醒來,只聽踏雪說道:「公子你醒了,我已幫你備好了洗臉水,請公子洗漱吧。這是我家小姐讓我交給你的,是用來醫治雲堡主的藥,一會你就去交給雲夫人吧。」踏雪說罷拿出一個瓷瓶來交給龍劍星。
「你家小姐呢?她去哪了?」醒來沒見到花月容,龍劍星不由得一陣失望。
「我家小姐連日操勞,現在就在隔壁廂房歇息。」只聽踏雪回答道。
龍劍星應了一聲,默默的下了床洗漱完畢打算去見天玄子。其實花月容一直就隔壁房間根本就未曾入睡,有幾次她都忍不住要告訴龍劍星真實身份,可是她又害怕龍劍星接受不了,離較技大會越近她的心就越亂,到時百花宮主一定會出現在較技大會上,她以何種身份同時面對龍劍星和花艷紅?花月容覺得此時沒人能體會她這種欲得還失的心情,每待一分鐘對她來說都是一種煎熬,在與龍劍星兩人之間的情緣中,她早已泥足深陷了,只是這一次她不知道她還能回頭麼?
歲寒山莊的大廳內,天玄子、冷鶴松、冷空明以及「毒琵琶」姬無雙等人早已等候在了裡面,龍劍星進得廳來,除了「毒琵琶」姬無雙外,竟還有一個枯瘦老者竟與天玄子並列坐於主客位置,就連此間主人「松友」冷鶴松都坐在下席,由此可見天玄子對此人的囂重。
「屬下參見教主。」龍劍星對天玄子說道。
「副教主來得正好,這位是我『幽冥教』請來的貴賓,昔年也是江湖大大有名的人物,人稱『五嶽魔君』陰離陰前輩,這位是他的徒弟厲萬雄,也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只聽天玄子說道。沒想到「五嶽魔君」陰離會突然出現在歲寒山莊,他自八年前在血龍山莊被「鬼才」天機子重創敗走之後一直沒再在江湖上出現過,包括他的徒弟厲萬雄也是如此。不知天玄子是用什麼方法將他師徒二人請來至此。
龍劍星見那「五嶽魔君」陰離滿臉陰狠之色,而他那徒弟厲萬雄似乎也不是什麼好角色,但見他也是一副狠毒之相,更奇怪的是他竟沒有左臂,他的左臂正是八年前在血龍山莊上被「魔刀二將兄弟倆齊肩斬去的。
「陰前輩有禮了。」龍劍星對陰離說道。
「五嶽魔君」陰離此人生性甚傲,龍劍星向他問禮他竟輕輕應了聲,好在龍劍星也並不介意。
「不知昨夜莊裡發生了何事,以至於如此興師動眾?」龍劍星假意問道。
「昨晚有人夜探歲寒山莊禁地,所以才會驚擾了副教主的好事。」天玄子笑道。
想到昨天花月容不顧名節的保全自己,龍劍星感動之餘不禁一陣臉紅,只聽龍劍星問道:「不知可曾捉到來人?」
「來人想似對我歲寒山莊極為熟悉,我歲寒山莊雖非龍譚虎穴但也不是任人來去自如的地方,可是四周的機關明明未動我們卻找不著一絲人影。依我之見闖莊之人一定還在山莊內,而且此人極有可能就在我們當中。」「松友」冷鶴松接著道。
龍劍星聽罷一驚,難道天玄子他們已查覺到了什麼嗎?龍劍星雖是心中暗自猜測,口中卻道:「冷莊主的意思是我們當中有奸細麼?」
冷鶴鬆口中沒說什麼,顯然他是這個意思。
「不知副教主昨晚在做什麼?」但聽坐在天玄子右邊的「五嶽魔君」陰離淡淡的開口道。
「陰前輩難道是在懷疑晚輩麼?」龍劍星問道。
「副教主昨晚在月容小姐處,想來應該不會是他,陰兄多慮了。」天玄子假意說道。
「是不是副教主一試便知,昨晚那黑衣人逃走前曾中了老夫一掌,相信就算不死也會身受重傷。」只聽「五嶽魔君」陰離說道。
「不知前輩如何試法。」龍劍星面上雖是坦然,但心中卻是驚訝不已,想不到昨晚襲向自己的那道強大暗勁就是眼前這個枯瘦老者發出,看來此人功力已達登峰造極的地步了。
只見「五嶽魔君」陰離沒說什麼,只是望了望自己的徒兒厲萬雄一眼,但聽厲萬雄立即接過龍劍星的話道:「聽聞副教主武功高強,在下不才,想請教請教。」那厲萬雄口中說得雖是客氣,但眼神充滿了不屑。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獻醜了。」龍劍星知道自己是無法推拖的,如若自己不迎戰的話只怕更是引得天玄子起疑,無奈之下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了。
「如此得罪了。」那厲萬雄也不客氣,說出手就出手了,但見他五指如電飛快的向龍劍星當頭抓落。龍劍星原本想雙手平推化解他的攻勢的,但見厲萬雄只有一隻右手,龍劍星不願佔他便宜,只好側身讓過攻勢。如此一來先機盡讓厲萬雄給佔去了,高手比武只爭毫釐,龍劍星先機一失立即處於挨打的地位,別看厲萬雄只有一隻手,但他一身武學已盡得「五嶽魔君」陰離的真傳,更何況他成名江湖已有近十年了,龍劍星昨晚受的傷還未全瘉,此時和厲萬雄動手牽動傷勢,禁不住胸口隱隱作痛。
那厲萬雄一擊不中,竟一招連著一招,不給龍劍星一絲一毫的喘息機會,那議事廳本就不是太大,龍劍星躲閃騰挪之間到處都是他的影子。
「如此這般到底要打到什麼時候?萬雄你忘了為師平時是怎麼教你的麼?」見厲萬雄打了半天也沒試出來,「五嶽魔君」不耐的出口提醒道。
厲萬雄見到師父生氣,心中一驚,只聽他道:「副教主果然好本事,但這般躲閃豈不是鼠輩行徑,且接我一掌試試。」說罷只見那厲萬雄將全身功力運向右掌,向龍劍星全力攻去,原來他竟想與龍劍星拼內力!厲萬雄此舉不可謂不精,如果龍劍星真是昨晚的黑衣人,那麼他此時必身受內傷,這一掌是無論如何也接不下來的。
龍劍星見他掌勢攻來,又豈會不知他的心思?但他畢竟是少年心性,見厲萬雄語氣輕蔑已然起氣,再也顧不得自己的受傷之身,經厲萬雄這一激,竟也是運起全身功力向著他那一掌劈了過去。
二人掌力一經接實,勝負立分,只見那厲萬雄竟被龍劍星這一掌劈得倒飛了出去,眼見就撞在了大廳的牆壁上,但見「五嶽魔君」陰離動如脫兔,飛身而起扶住的自己的徒兒,以不可思議的眼光打量著龍劍星。
龍劍星雖是勝了厲萬雄,但他也勝得極其不易,龍劍星只覺得他此時體內如同翻江倒海般難受,胸口也一陣陣發痛,原本已好了大半的傷勢又加重了幾分。龍劍星強忍著陣痛對厲萬雄說道:「承讓了。」
「天玄道兄果然好眼光,找了個身手如此了得的副教主,實乃可喜可賀。」「五嶽魔君」對著天玄子說道。
「陰兄客氣了,陰兄也不錯啊,剛才看令徒武功已然步入一流高手之列,假以時日必在大器。」天玄子答道。
那厲萬雄想來是還不服氣,只聽他對「五嶽魔君」陰離說道:「師父剛才徒兒一時大意,我要再和他重新比過。」
「住口!輸了就是輸了,我們只是想試試副教主到底是不是昨晚的闖莊之人,又不是讓你們比武分勝負,給我退下!」「五嶽魔君」陰離厲聲說道。
「是啊!勝負乃兵家常事,大家不可傷了和氣。」天玄子也連忙打著圓場道。
「對了這是月容小姐讓我交給雲夫人的,據說此藥可解雲堡主身上劇毒。」龍劍星見到一旁的「毒琵琶」姬無雙,想起了踏雪剛才交給他的藥,是以連忙取了出來交給了「毒琵琶」姬無雙。
「雲堡主身上劇毒老夫費盡心思都不曾解去,不知月容小姐有何妙藥可否讓老夫一觀?」天玄子實在好奇花月容到底有何靈藥能夠解毒。
龍劍星似是早知道天玄子會要果看究竟,也不多說什麼將藥交到了天玄子手中。天玄子將桌上的茶杯中的茶水倒掉,將瓶中的藥全部倒在了茶中,只見那藥呈液體狀,青中帶綠,隱隱有一股血腥味。
「怎麼會有股血腥味?」天玄子奇怪道。
「月容小姐曾經向我要過毒蛇的蛇血,說是入藥,我想大概是這個原因吧。」「毒琵琶」姬無雙說道。
「原來如此,你快將這藥拿去救雲堡主吧。」天玄子說著將手中茶杯端給了「毒琵琶」姬無雙。那「毒琵琶」姬無雙想是已等不得了一般,連忙接過茶杯向眾人告辭,想是去醫他相公去了。
龍劍星此時體內也是極其難受,再待下去所眾人會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引得大家起疑就不好了,是以龍劍星在「毒琵琶」姬無雙離去不久也連忙告辭。
「陰兄你說昨晚的那人會是這個小子麼?」看著龍劍星的背影,天玄子向「五嶽魔君」陰離問道。
「理論上講應該不會,昨天那人中了近八成功力的掌勁,絕不會還有此能耐還能打敗我徒兒。」「五嶽魔君」陰離說道。
「不是他會是何人呢?」「松友」冷鶴松百思不得其解。
「不管是不是他,對於此子我們就應該小心提防才是。」天玄子對大家說道。眾人也連忙點頭應是。
正是:夜探山莊遭猜忌,瞞天過海釋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