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松友』冷鶴松的松針!難道『歲寒山莊』也與此事有關?」「妙手秀士」左宏軒吃驚的道。眾人在和黑白無常二人冰釋前嫌之後,商議著這次「西湖較技」大會的事,龍劍星無意間問起圍攻花月容的那群賊人來,陳天賜說道當時有個賊人急於脫身情急之下打出一逢暗器來,那暗器形似鋼針,既粗且短與松樹的松針無二,「妙物秀士」左宏軒聽陳天賜如此一說,立即聯想到「歲寒三友」中的「松友」冷鶴松的獨門暗器,正是陳天賜所形容的樣子。
「可是江湖人稱的『歲寒三友』?」龍劍星問道。
「正是。」陳天賜回答道:「自八年前血龍山莊一役,『竹友』身亡,『菊友』也在那一戰役中斬去雙腿之後,他們就再沒在江湖上露面,想不到此次竟突然重出江湖,難道會與此次『西湖較技』大會有關麼?」
「歲寒三友!歲寒三友!」龍劍星聽罷仇人的名字,一時間不由得怒火中燒,直恨不得立即將仇人手刃於眼前。
陳天賜知道「歲寒三友」正是龍劍星的仇,為免龍劍星衝動之餘做出什麼傻事,只聽他連忙提醒龍劍星道:「少莊主,大敵當前你千萬冷靜,可別做出什麼傻事啊?」
「陳大哥,這個我知道,對了月容小姐,我記得你說過想捉你的人是天玄子,那麼剛才圍攻你的應該是『幽冥教』的人才對,怎麼一下子又和『歲寒山莊』扯上前繫了?」只聽龍劍星問道。
「這個有什麼好奇怪,說不定那個什麼『歲寒山莊』和『幽冥教』是一夥的也說不定。」白無常性情火爆,只聽他插口道。
「對了主人。」只聽黑無常也開口向龍劍星說道:「老奴有一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黑白無常二人執意要以主僕相稱,龍劍星多次勸說無效也只得任由他們,聽黑無常如此一說,龍劍星好奇的問道:「是什麼事?」
「記得當日『幽冥教』中有個叫『魔笛』宋別離的來我『刀盟』下貼邀請我們參加『西湖較技』時所帶來的高手有,有些人神智不清,其形態與當年的『冥獄』中的傀儡人十分相似。」
「傀儡人?」龍劍星不解的問道。
「傀儡人是以特殊藥物將人的心智迷失,使他只聽命於下藥人的命令,是種非常厲害的邪術。」黑無常說道。
「可是我聽我爹說『冥獄』不是早在十八年前就已經被正道人士所滅了嗎?難道是『冥獄』遺孽?」陳天命猜測道。
「以我們兄弟二人的猜測應該還有『冥獄』的遺眾,不瞞各位,我們就是當年『冥獄』的勾魂二使,在我們上頭除了獄主還有『冥獄』四大尊者。」黑無常向眾人說道。
「黑老前輩,你們知道多少『冥獄』的事件?麻煩您詳細的給我們說說。」龍劍星好奇的向黑無常說道。
「其實我們所知也並不多,記得我們兄弟當初初闖江湖時就遇到獄主,他以『三十六式驚鴻劍法』挫敗我們,從此我們兄弟就做了『冥獄』勾魂二使為他效命,我只知道當時在『冥獄』除了獄主,就只有四大尊者能命令我兄弟二人。」黑無常為大家介紹道。
「你是說當年的『冥獄』獄主也會『三十六式驚鴻劍法』?」龍劍星吃驚不小。
「不錯,不然老奴初見主人也就不會好奇主人的精妙劍法了。」黑無常答道。
「這就怪了,難道世上還有其他人會『三十六式驚鴻劍法?」龍劍星自語道。
「對了,聽黑前輩剛才說除了獄主,就只有四大尊者能命令你們,那麼他們的地位還在二位前輩之上了?」「妙手秀士」左宏軒也對當年的「冥獄」好奇萬分。
「不錯,說起這四大尊者,武功高深莫測,而且每人都有一手拿手絕活。」黑無常答道。
「哦,是什麼絕活?那四人叫什麼?都是些什麼來頭?」陳天命年紀比龍劍星長不了多少歲,此時如聽故事般聽得入了迷,也自發的打聽起「冥獄」的故事來。
只聽那黑無常清了清嗓子,繼續道:「當年『冥獄』不光是對外保持行蹤,就是內部大家也從沒見過彼此的真面目,大家都是戴著面具行事,從來就沒有人看過對方長得是何模樣更別說是名字了。關於這四大尊者,就連我也是知之甚少,只知道有關他們的四句話。」
「哪四句?」眾人問道。
「血引寒魂泣冥獄,劍驚鴻影過奈何。」黑無常剛說出兩句,只聽龍劍星大驚之下,脫口而出道:「且將陰靈祭離月,莫教飛花掩嬌娥。」
「少莊主,你怎麼也知道這四句話?」陳天命大驚道。
不只是陳天命,就連那花月容,聽罷這四句話也是身形一顫,與踏雪、凌霜二女相視一眼,掩不住的無比震驚。
「這四句話是我爹當年留書給天機爺爺,他老人家曾經不止一次的在我面前吟出,所以我才會記憶獄新。對了黑前輩,這四人都有些什麼絕活?」龍劍星向黑無常問道。
只聽那黑無常對龍劍星恭敬的答道:「回主人,這四句話代表了四個人,『血引寒魂泣冥獄』說的是渡惡尊者,此人善醫術,而制傀儡人則是此人的拿手絕活。『劍驚鴻影過奈何』則是追命尊者,一手劍法出神入化,最讓人奇怪的是,他的劍法正是冥主的『三十六式驚鴻劍法』,『且將陰靈祭離月』是指毒魔尊者,此人善用邪功,『幽冥鬼爪』殺人於無形,更可怕的是『屍魔變』,能瞬間將人的全身功力提升數倍。最後的『莫教飛花掩嬌娥』是說銷魂尊者,此人是個女子,善使媚功,『春神笑』據說沒有哪個男子能夠抵擋得了。」
「既然這四人這麼厲害,卻為何被九大門派所滅?」陳天命年輕氣盛,似是不相信黑無常所說的話。
「若不是當年『冥獄』內部鬧分裂,就憑九大門派哪能如此輕而易舉就滅了『冥獄』?」黑無常無奈的歎繼續道:「當年四大尊者各自不和,獄主練武成癡少管教務,再加上『劍驚鴻影過奈何』的追命尊者盜走了獄主的『藏真寶圖』以至於獄主不能練習上面的絕頂武學,這才讓九大門派有機可趁。」
徒聽「藏真寶圖」,眾人莫不心驚,「原來是這樣,對了黑前輩,您剛才說的傀儡人是不是神智不清,受人控制,而且還能向人發動攻擊?」龍劍星問道。
「差不多就是這種情形,受控之人毫無知覺,全身無一要害,除非將其腦袋砍下來,否則很難制服。」一旁的白無常也適機回答道。
「龍兄弟見過傀儡人麼?」「妙手秀士」左宏軒問道。
「這個說來話長,現在時候也不早了,我們還是先找個落腳的地方休息一下,再從長計議。」龍劍星說道。
於是眾人又折身往嘉興城中行去,打算找家客棧先住下來再說。
「師兄,你是在哪學得這麼高明的劍法,我看你與黑白無常比武所以用劍招比咱們少林的達摩劍法還厲害。」悟悔躺在床上,與龍劍星的偶遇令他興奮得難已入睡,是以開口問道。
這幾日江湖人士都齊聚嘉興,一時間家家客棧都人滿為患,龍劍星他們好不容易找到一家還剩幾間客房的客棧,由於人多房少大家只得擠一擠,於是花月容三女一間,黑白無常二人一間,龍劍星和悟悔一間,陳氏兄弟和「妙手秀士」左宏軒三人擠一間。
「我的這套劍法是當年我爹教我的,對了師弟,你這些日子跟著黑白無常兩位前輩,他們可曾為難你麼?」龍劍星關心的問道。
「他們倒沒怎麼為難我,只是逼著我練他們的刀法,對了師兄,是他們逼著我練的,並非我有意背叛師門。」好像突然想到什麼,悟悔急急的向龍劍星解釋道。
「無常前輩的刀法確實有它的獨到之處,若非我仗著驚鴻劍法,今天我只怕早就死過千百回了。他們願意教你可要努力學才對呀!」龍劍星替悟悔高興道。
「可是我身為少林弟子,怎麼能做出如此欺師滅祖之事?」悟悔拒絕道。
「師弟你還夢想著重回少林啊?別做夢了,你也知道我們是為了什麼才逃出來的。我們可是一把火燒了『藏經閣』才逃出來的啊!這可是死罪,你知道嗎?」龍劍星開導悟悔道。
悟悔還想再說什麼,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只聽一個聲音傳來:「少莊主睡著了麼?」
龍劍星一個翻身下床,打開門一看,來人正是陳天賜、陳天命和「妙手秀士」左宏軒三人。「原來是陳大哥你們啊,這麼晚了有事嗎?」說話間龍劍星連忙將陳天賜三人請進門。
「少莊主,今天聽了黑白無常二位前輩的話,我覺得事態甚是嚴重,有必要通知家父和天機前輩知道,或許他們對當年的事件比較清楚也不一定。」只聽陳天賜說道。
「不錯,我也是這麼認為的,聽說天機前輩當年參加過剿滅『冥獄』的戰鬥,或許此事和這次的『西湖較技』有關也不一定,我們及早通知他們也好讓他們早作佈署。」「妙手秀士」左宏軒也附和道。
「大哥的江湖閱歷豐富,一切就全憑大哥作主吧。」龍劍星說道。
「我看干跪我們兄弟二人連夜起程,此處就交給左兄了,我們少莊主就全憑左兄照料了。」陳天賜向龍劍星和「妙手秀士」左宏軒說道。
「陳兄太過客氣了,一切但請放心。」「妙手秀士」左宏軒應道。
「這麼急,陳大哥休息一晚,明早起程不是一樣麼?」龍劍星說道。
「事不宜遲,離『西湖較技』大會沒幾天了,我看還是早點動身比較好,再說我們本來就懷疑這次的『西湖較技』大會有什麼陰謀,早作佈署也好有所防備。」陳天賜堅持道。
「既是如此那陳大哥、陳二哥路上小心。對了,陳大哥,有件事我差點忘記說了,今天黑白無常二位前輩也說過『魔笛』宋別離向他下貼時所帶的高手中就有一些是傀儡人,他在向四大家族發下貼時所帶的也是些傀儡人。此人正是天玄子所網羅的高手,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天玄子即使不是當年的『冥獄』四大尊者之一也一定與他脫不了關係。」龍劍星也不再挽留,囑咐二人道。
「是麼?送個貼也要帶上傀儡人,這不是自爆身份麼?」陳天命不解的問道。
「這個極有可能是能吞掉對方就盡量吞掉對方,如果不能吞掉對方就以一貼之名,邀對方參加什麼『西湖較技』大會,再行逐個擊破,這個天玄子好毒的計謀!」「妙手秀士」左宏軒分析道。
「如此說來當真耽擱不得,少莊主、左兄我們起程了,告辭!」陳天賜起身告辭道。
「請——」龍劍星還禮道。
就在龍劍星這邊憂心不已的同時,花月容那邊也同樣是疑慮叢生,各自猜疑。
「小姐,你可曾聽到那兩個老怪物所說的『冥獄』四大尊者中的銷魂尊者。」只中聽踏雪說道。
「是啊是啊,小姐,那兩個老怪說銷魂尊者的絕技正是『春神笑』,可是『春神笑』不正是我們宮主的成名絕技麼?」凌霜也附和著道。
「此事的確是讓人難已猜疑,這個倒不是我擔心的,今天聽那黑無常前輩說起傀儡人,這倒讓我想起了那日天玄子圍捕我們所帶的高手中,有四人頗與黑前輩所說的情況相似。」花月容說道。
「小姐,你沒看錯?」踏雪、凌霜驚聲問道。
「當時我見他們眼發綠光,神情呆滯,就覺得他們與一般人不同了,現在想來他們一定是被人控制了心智。如果真是這樣,那這次的『西湖較技』大會就一定是個陰謀。」花月容擔憂道。
「那怎麼辦?我們現在要不要通知宮主?」踏雪此時六神無主,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如今我們自己都自身難保,我相信天玄子一定還沒放棄圍捕我們,我們又如何能去通知宮主,希望能在『西湖較技』大會上見到宮。」花月容也他法可想,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
「如果真那樣的話,你們說我們宮主會不會就是『冥獄』的四大尊者之一?搞不好那個天玄子也是,想不到我們宮主來頭還這麼大。」凌霜一臉艷羨的道。
「死丫頭少胡說了,要是讓宮主知道小心你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踏雪警示道。
凌霜做了個鬼臉,連忙噤聲。此時只見那花月容來到窗前,向那夜空中一輪明月望去輕歎道:「明天,又是月圓了。」
踏雪、凌霜二女一聽只話,心中一驚,連忙來到花月容身前,關切的問道:「怎麼了小姐,老毛病又犯了麼?」
「沒有,只是覺得心口微微有點疼,沒什麼大礙,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歇息去吧。」花月容幽然說道。
「可是小姐你……」
「只是微微有一點疼而已,不礙事。可能是因為這幾日連日奔波太累了,我們還是早點歇息吧。」說著只見花月容向床前行去。
踏雪、凌霜二女也只得跟著和衣躺在床上,或許真是連日奔波太累了,三女很快就沉沉睡去。窗外,圓月正明……
正是:憶語細說當年事,徒生疑雲著人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