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劍星手拈劍訣眼看就要點中那受傷老者了,卻見悟悔奮不顧身的攔在了他的身前,阻止了龍劍星。說那兩老者對他有救命之恩,龍劍星大感奇怪之下只聽悟悔說出了實情。
原來這兩老者就是當年冥獄中的「勾魂使者」一個是黑無常,一個是白無常。二人本是一對師兄弟,後來被「幽靈鬼王」華天雄收服之後才答應其出任冥獄勾魂二使。此二人師兄黑無常擅長「天絕刀」,師弟白無常擅長「地趟刀」。此二人當時雖是冥獄勾魂二使,卻是極少在江湖上露面,是以江湖中人還不知有這號人物。真正讓「天絕刀」和「地趟刀」深入人心的卻是「魔刀二將」兄弟,至於「魔刀二將」是如何會使「天絕刀」和「地趟刀」的這是後話,將在後文中交待。
後來九大門派廣發英雄貼,招集江湖黑白兩道眾多高手圍攻冥獄,「幽靈鬼王」華天雄也在這一戰役中喪生。冥獄重此在江湖上消失,這也是「幽靈鬼王」華天雄平時目空一切,最終引起了武林同道的公憤眾怒,才招來殺身之禍。
在當時的冥獄一戰中,這「勾魂二使」僥倖逃過一劫,此二人嗜殺成性,終有一日在殺人時碰巧被雲遊四海的人稱「武林三神尼」中的雪山神尼遇到了,神尼觀此二人生性凶殘,殺機頗重,有心將此二人渡化,可這二人不知好歹,竟與神尼大打出手,神尼見這二人入魔已深,為免其生靈荼碳遂將二人帶回天山的清修之地,將二人囚禁在離霧峰山不遠處的一處山谷中。
那日悟悔被「毒琵琶」姬無雙打落的山谷,恰巧是神尼囚禁二人的地方,那地方四周是陡峭的崖壁,唯一的一條出道是條羊腸小徑也被神尼用千斤巨石堵住了。本來以二個的功力搬開這巨石也不是問題的,無奈此谷中還有一處山洞,想是以前哪位世人高人的清修之所,裡面生活用具一應巨全,最令此二人氣惱的是這石洞有一扇石門,堅不可摧。原來此門可以重裡外兩處機關打開的,可神尼為了困禁二人將裡面的那個打開石門的機鈕毀去了,如此一來就只能從外面打開石門了。用來囚人正好,此地方連飛鳥都難以抵達何況是人?那是悟悔要不是從崖上摔落至谷中溫泉裡,又怎能到達這個地方?
悟悔落入谷中,昏迷了一天一夜之後醒來,亂摸亂碰無意中竟將二人放了出來,剛開始二個還以為是神尼派人來給他們送食物了。等弄明白悟悔是無意間闖來才將他們放出時二人欣喜若狂,連呼老天有眼。
二人高興一陣過後隨即對悟悔目露凶光,說要將之殺死。悟悔聽得心中一驚,說道:「我救了你們你們為何要殺我?」
只聽那白無常道:「要怪就怪你來得不是時候。」
此時只聽那黑無常接口道:「不錯,當初我們囚禁在此時也深感自己殺孽太多頗不應該,我們曾對天發誓老天要是派個人來救了我們我們就將一身武功全都傳給他,誰知我們等了近四十年連個人影都沒看到,於是我們昨天又對天發誓要是老天派人來救了我們我們一定要將救我們的人千刀萬剝方消我們心頭之恨。」
此時那白無常嘿嘿笑道:「你說你是不是該死?」
聽了二人的話,悟悔心中大叫自己的命歹,為什麼自己會落入山谷?既是要掉入山谷為什麼這麼多山谷不掉要掉到囚禁這兩人的山谷?既然已經掉到這個山谷了又為什麼遲不到此早不到此偏偏等二人改變主意了才掉到這個谷中來?
此二人很久沒殺人,看到悟悔臉上的懼色不禁興奮不已。
「小和尚你求我們說不定我們會放過你呢。」只聽白無常臉上怪笑的說道。
悟悔想到自己從這麼高的崖上摔下沒死已經是奇跡了,既然佛祖還是要我死那我又何必這麼貪生呢?悟悔在心中暗道。他本是生性憨厚,心思單純之人,想通了這一層悟悔心中不禁釋然了許多。
「阿彌陀佛!既然兩位施主要殺小僧那就請動手吧,小僧就當是從這麼高的地方掉地來摔死的好了。」只聽悟悔對黑白無常說道。
黑白無常聽到悟悔的話不禁心中一楞,以為他嚇傻了,盡說胡話。
「你不怕死?」那白無常問道。
誰知悟悔並不理會他,兀自閉上眼睛口中直念著佛經。
「哼,死你是一定會死的,因為我要殺光你們之些所謂的出家人。只不過我不會讓你死得那麼舒服罷了。」那黑無常滿臉殺氣的說道。
他被雪女神尼囚禁了近四十年,心中恨透了那些出家人,是以看到和尚尼姑就有一各莫名的怒氣。
悟悔聽那黑無常說在臨死之前還要好好折磨他一頓,聽得心中一驚,說道:「你們不殺那小僧自己來好了。」說著竟向旁邊的崖壁撞去。
那白無常眼明手快,一掌將悟悔掃了開去說道:「小和尚你當真那麼想死?」
「阿彌陀佛,不是小僧想死,是你們不讓小僧活的。」悟悔說道。
「你想死我們就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哼!」只聽那黑無常說道。
接下來的這些日子,悟悔也吃了他們不少苦頭。到最後,那黑白無常見悟悔性格固執,竟是和他鬥起氣來,悟悔想死他們就偏偏不讓他死。悟悔只想做小和尚,他們就想方設法讓他破戒。此二人就是因為想將自己的一身武功傳給悟悔,可無奈悟悔一根死腦筋硬是不開竅,死活不肯學,說什麼這是欺師滅祖的行為,這才惹得黑白無常氣怒攻心,將他綁在了樹上想逼他就範。沒想到會碰巧讓龍劍星碰上了。
龍劍星聽到悟悔的話,不由放下了舉起的右手,對著那白無常道:「念在你們這些天對我師弟的照顧,今天就放過你們。師弟我們走。」
那冥獄的勾魂二使都是凶殘成性的人生物,尤其那白無常,見自己敗在一個少年人之手,心中更是大不服氣,見龍劍星要走,連忙出口攔道:「慢著。」
「你還有何事?」只聽龍劍星問道。
「你剛才說能接下我天絕刀和地趟刀的聯合一擊?」只聽那白無常說道。
龍劍星哪還聽不出他的話,知道他是不服氣想要找自己一較高低。
果然,只聽那白無常說道:「只要你能接下我們聯手一招,你們立即就可以走人。」
龍劍星剛才之所以這麼說只是想唬住他,好讓他有所顧慮,現在見他仍不死心非得比過之後才肯罷休,也只有硬著頭皮道:「那你們就出招吧。」只見龍劍星將肩上白貂放到一支樹枝上並對它說道:「玲瓏我要和別人過招,你別搗亂。」他見黑白無常叫那白貂玉玲瓏,是以才會以玲瓏二字稱呼它。
「師兄,你當真要和他們比武?這兩個老頭武功可是厲害得很,師兄你能行嗎?」悟悔雖然看到龍劍星經脈已通,武功大進,可要和黑白無常兩人比武悟悔心裡不禁為龍劍星擔心不已。
其實龍劍星心裡也沒譜,見剛才自己一招還沒使完那白無常就已重傷倒地,是以他才會答應白無常接他們聯合一擊,再說他也很想知道自己這一招的威力到底有多大?自己的想法究竟對不對?
此時那白無常已經來到他師兄的身邊,只聽他對黑無常悄聲說道:「師兄,此子武功了得,尤其他那一招怪招更是鬼異得緊,我們得想趁此機會將他除去。」練武之人見不得別人的功夫比自己高,如果有人高過自己的,就想方設法的將對方打敗,哪怕是用媢奸計也在所不惜。
「你剛才就是敗在那一招怪招這下是麼?」只聽黑無常問道。
那白無常慚愧的點了點頭。
「你們可以出招了。」只聽龍劍星對著二個說道。
龍劍星說者無心,可這黑白無常可是聽者有意,他二人是當年冥獄的「勾魂二使」,地位在冥中有多尊貴可想而知,何時有人用這種語氣和他們說過話的,此時見龍劍星如此語氣,以為他是存心輕視自己二人,只見二人對望一眼,同時發動了攻擊。
此二人年齒齡加起來是龍劍星的五六倍,對一個後生小輩聯合攻擊不說,連個招呼都不打就出招這種行徑無異於是偷襲,看來二人對龍劍星是恨之入骨了。
只見他二人一個凌空躍起,如飛鷹撲逸,一片掌影如漫天飛雪般向龍劍星當頭撒落,而另一個則身子就地一滾,氣勁如潮水般不斷湧來,正是「天絕刀」和「地趟刀」聯合一擊的情形,此二人一個攻上盤一個攻下盤把龍劍星全部的攻勢全封死了。當年血龍山莊一役時「魔刀二將」兄弟倆沒來得及施展這石破天驚的一擊就慘遭暗算身亡,沒想到八年後這招會在這兩個老者身上重現。
龍劍星見二人招呼都不打就攻了過來,心中一惱,於是提起全身功力施出自己新近悟出的那招劍招,但見他身如嬌龍身,右手拈起劍訣不退反進的向著黑白無常二人攻去。
那兩老者見龍劍星攻了過來,心中暗喜,於是又提升了數層功力,存心想置龍劍星於死地。
雙方還沒接實,龍劍星就已經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壓力向自己襲來,於是氣隨意走,本能的將全身功力提至極至,連綿不斷的施出「三十六式驚鴻劍法」。
此招一出,但見那黑白無常中的師兄黑無常大叫道:「師弟快退!」說完自己率先向後飛身而退。他師弟白無常聽到師兄語氣有異,是以也連忙向後滴溜溜的滾去。
龍劍星一招劍星還沒施完就只聽那黑無常大叫著飛身而退不禁大感奇怪,雙方不是還沒接實嗎?勝負未分怎麼就突然撤退了呢?於是也停了下來。
此時那黑無常正以一雙吃驚的眼睛看著龍劍星道:「小子你和當年冥獄是什麼關係?」
龍劍星聽他問得莫名其妙不由得倍感奇怪的問道:「什麼冥獄?我沒聽說過。」
「沒聽說?不可能,不然怎麼會這套劍法的。」那黑無常不相信的說道。
「我說沒有就是沒,信不信由你。」龍劍星不耐的說道。
「你當真沒說謊?」黑無常見龍劍星不像是在說假話,一時之間也拿不準了。
「沒有,師弟我們走!」龍劍星少年心性,見他們不相信自己不禁也來了氣,是以拉起悟悔就走。
「慢著!」只見那黑無常飛身攔下龍劍星道。
「你們想幹什麼?難道剛才偷襲不成你們到現在還不服氣?」龍劍星指他們剛才連招呼都不打就出招的無恥行徑。
黑白無常聽了不由老臉一紅,只聽那白無常說道:「小子老夫斃了你!」說著就欲撲來。
「師弟慢著!」黑無常連忙一把拉住了師弟那作勢欲撲的身形。
「師兄你今天是怎麼了,幹麼怕這小子怕成這樣。我就不信他能接下我們聯手一擊。」只聽那白無常憤憤的說道。
「師弟莫非你這幾十年當真被雪山賊尼關糊塗了麼?你還記得冥獄獄主麼?你還記得三十六式驚鴻劍法麼?」
聽了黑無常的話,白無常一下子驚呆了,只聽他半天才喃喃說道:「師兄你是說這小子的招式是是驚鴻劍法?」
「不錯,像極了獄主當年的劍法,不過當年獄主的劍法威力似沒他這麼大,看來此子一定是悟出了劍法中的奧妙了。」只聽那黑無常說道。
「這怎麼可能,獄主當年明明已死。」白無常說道。
「別忘了獄主雖死可還有座下的血魂四尊者。」黑無常說道。
「師兄是說他們當中可能也有人像我們一樣還活著!」白無常對黑無常說道。
「我們能活著,他們自然也會,我猜劍驚鴻影過奈何的可能性最大,當年若不是他叛出冥獄,獄主又怎麼會死?」只聽黑無常兀自說著。
龍劍星聽他們說了一大堆自己聽不懂的話,正欲轉身離去,忽然聽到黑無常竟說出了劍驚鴻影過奈何這句詩,這首詩正是龍劍星他爹臨死時交給「鬼才」天機子的那封遺書上的詩,當年「鬼才」天機子曾當著龍劍星的面念過很多次。本來當年玉邪還交給「鬼才」天機子一張羊皮地圖的,後來被百花宮等各派高手包圍時將羊皮地圖拋出引得各派自相殘殺才得已保命。(詳情見第十章遺書之謎)現在龍劍星聽到黑無常竟也念出了這首詩是以也脫口而出道:「血引寒魂泣冥獄,劍驚飛鴻過奈何。權將陰靈祭離月,只教飛花映嬌娥。」
聽到龍劍星念出這四句詩,黑白無常不禁面然大變。
「好小子,還說你和冥獄沒關係,你怎麼知道這四句詩的?」只聽那白無常說道。
龍劍星此時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正是:驚鴻一現劍中劍,疑雲徒生謎上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