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鳳見秦觀說得有條有理,到是沒有懷疑他的謊言,但她隨即又審問道:「你為什麼要幫她,難道你是見她長得漂亮,喜歡上她了?」秦觀呵呵笑道:「姐姐,你不會是在吃醋吧,我只是見她學藝心切,幫幫她罷了。」李雲鳳心想也對:「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他喜不喜歡她關我什麼事,我為何要為這事著急呀?」雖然這麼想,但心中還是希望秦觀不會喜歡上她,至於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回屋後,秦觀一直想著玉蘭,但卻又不好去找她。傍晚時分,柳殘月徒兒高權卻是突然來到了清幽院,他走進李雲鳳客間,叫道:「雲鳳姑娘,我有事和你商量。」李雲鳳從內屋出來,見來者是高權,沒好氣道:「你來這裡幹什麼?」高權色咪咪的雙眼在李雲鳳身上上下打逛:「雲鳳姑娘,我今天收了一個徒兒,他沒有住處,我想讓他住到這裡來,不知雲鳳姑娘意下如何。」
這時,秦觀也從內屋裡出來了,由於昨晚只聽見高權說話,並沒有見得他的容貌,此時秦觀方才看清他的樣子,他眉清目秀,國臉方口,皓齒燕頸,身著青衣,卻是個風華英年。雖然容貌不錯,但他給秦觀的第一印象卻不好,畢竟秦觀已經知道他不是什麼善類了。
高權見一個俊俏少年從內而出,吃驚道:「怎麼這小子會在這裡,難道你們住在一起?」李雲鳳輕哼一聲:「這是我們的事,與你何干?」高權瞪了秦觀一眼,強忍心中怒氣:「那你現在就去整理一間臥房出來吧,我好讓我徒兒今晚就到這裡來住。」「是你收徒兒,又非我收徒兒,這關我什麼事?」李雲鳳恨不得把高權拒之於千里之外。
高權被連撥兩次冷水,心中實在鬱悶,但他不得不強笑道:「雲鳳姑娘,你是知道的,現在道觀裡住房緊缺,就只有你們清幽院有多餘的房間,我徒兒也只能暫時住到這裡來?」李雲鳳知道高權說的是實話,但她不想讓高權用找徒兒的借口過來騷擾自己,且她知道高權徒兒是個女子,更不希望她能和秦觀親近,便有心阻止她住進來,於是又道:「這事我作不了主,你去問我乾爹吧?」
聽見他們的話語,秦觀心中則想,今日上山來的人就只有玉蘭,難道高權說的那徒兒就是她,但高權為什麼會收玉蘭為徒呢?不過想到玉蘭有可能住到這裡他,他心中還是非常興奮。
其實高權收玉蘭為徒,是有他的打算的。李雲鳳是純陽教裡唯一的女子,且人又長得美貌,純陽年輕一代的弟子大都喜歡她,而高權便是這其中之一。高權一直想找機會接近李雲鳳,但由於李雲鳳住的清幽院是李元宵息養的地方,一般人不能入內,他就少有機會接近李雲鳳了。而今天下午他聽說有一個男子上山拜師學藝,他便有了主意,現在純陽沒有多餘的空房,要那人在山上住下,那也就只有讓他暫住到清幽院了,而要是他收了那男子為徒,那他就可以找看徒兒的借口來到清幽院,那樣他就有更多的機會接近李雲鳳了。
而玉蘭上山來只是為了找秦觀,卻非真正想拜師學藝,只要能混入純陽教,她又怎會計較誰收自己為徒呢?既然高權主動收自己為徒,她便欣然答應。
高權說道:「既然如此,那我現在就去問問大師伯,我相信大師伯深名大意,定會答應此事的。」說罷,高權就出了李雲鳳客房,往李元宵客房去了。高權走後,秦觀心想:「玉蘭知道我和雲鳳住在一起,雖然會一時生氣,但只要我給她解釋解釋,相信她不會怪罪的。既然這樣,那我何不想法讓她住到我身邊來呢?」想到這裡,秦觀也出門往李元宵那邊去了。
此時,高權正在和李元宵說讓玉蘭住進來的事,李元宵聽了,心中尋思:「這高權怎麼會突然讓一個徒兒住到我們這裡來,難道是他師父知道秦兄弟的事,欲派一個臥底來監視我們的行動。」心中如此想法,便準備開口拒絕高權,但此時,卻見秦觀走了進來,秦觀沒有和李元宵說話,而是只向他微微點了點頭。當然,高權此時是背對著秦觀的,並沒有看見秦觀的動作表情。
李元宵雖然不明白為什麼秦觀要讓高權徒兒住進來,但他對這個師弟辦事很是放心,既然他贊同此事,那定有他的道理,於是李元宵便點頭道:「既然這樣,那你就讓他住進來吧。」而這時,正巧李雲鳳也走了過來,她聽乾爹答應此事,氣急敗壞道:「乾爹,這高權不是什麼好東西,他徒兒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你怎麼能讓他住到這裡來。」本來大家共處在純陽教裡,這樣的話不應該說出口,但李雲鳳現在心中實在氣怒,也就不再理會這麼多了。
高權聽見李雲鳳當這大師伯的面說自己不是好東西,心中當然憤怒了:「賤娘們,老子總有一天讓你屈服在我的身子下面。」雖然心中壞想,但臉上卻是堆滿了笑容:「雲鳳姑娘說笑了,我現在就去叫我弟子住到這裡來。」說罷,高權便出門而去。
「鳳兒,我們這裡空房不少,你讓他住進來又有什麼呢?為何生這麼大的氣呀?」李元宵輕聲道。李雲鳳本想告訴乾爹高權的徒兒是個女子,但話到口邊,卻又強嚥了下去,她跺了跺腳,便氣沖沖的回自己房間去了。秦觀本想去安慰李雲鳳幾句,但他根本就不知道她為何生氣,卻有從何說起。
過了一陣子,玉蘭便在高權的引導下來到了清幽院,並住到了秦觀側對面的一間屋子裡,這天晚上,秦觀並沒有急著去見玉蘭,畢竟他怕這事給別人知道,而他也沒有再到後山樹林中去吹蕭了,一來玉蘭就在旁邊,他還用得著去那裡吹簫念人嗎?二來他已經知道陷害師父的人就是柳殘月了,沒有必要再去那裝神弄鬼了。
當晚,秦觀很晚都沒能入睡,他總是躺到床上一會,又過來看看玉蘭房間那邊,見玉蘭那邊燈光是否滅掉,直到玉蘭那邊燈光滅了很久,他才安心的躺到床上去了。
第二天一早,便有人來敲門,李雲鳳出來開門後,見是女扮男裝的玉蘭,她不客氣道:「你有什麼事嗎?」玉蘭本不知這旁邊住的些什麼人,卻沒想到她便是昨日和秦大哥在一起的女子,她吃驚之餘,笑道:「我是才住到這裡來的,想認識認識下隔壁鄰居。」「現在認識了,你該滿足了吧。」李雲鳳對玉蘭沒什麼好感。
這時,秦觀也出來了,玉蘭心驚的同時,卻是暗喜:「沒想到秦大哥竟住在我旁邊,那我以後就更好和他相會了。」在經過短暫的喜悅後,玉蘭想起點什麼,她面色死沉道:「你們兩人不會住在一起吧。」
李雲鳳存心氣氣玉蘭,笑道:「是又怎麼樣,怎麼,妹子,你是吃醋了嗎?」玉蘭心中頓如冰霜侵來,她瞪了秦觀一眼,便欲轉身離去,秦觀忙叫住她,笑道:「玉蘭姑娘,你別誤會,我們可是各住自己的房間。」秦觀邊說邊向玉蘭眨眼。
玉蘭聞言,心中暗鬆一口氣,她暗想,既然秦大哥是來查找純陽叛逆的,那就不能暴露自己身份了,和這女子住在一起,也當是逼不得已,她逐笑言開:「這位姐姐,既然你已經知道小妹是女兒生了,那小妹還望你幫我不保守這個秘密,畢竟我們現在是鄰居了,姐姐你有空,也可以到我房間去坐坐呀?」
李雲鳳撇了撇嘴,輕哼道:「我才沒時間呢,呆瓜,我們該卻弄早飯了。」說罷,就出門去了廚房。秦觀也跟著過去了,在經過玉蘭旁邊時,他輕聲說了句:「今晚亥時,後山林地見。」玉蘭在那裡愣了一會,便回到自己房間去了。然後她換上一套道袍,便去觀裡上早課了,誰叫她現在名義上是道士呢?
當天下午,高權則借看弟子的名,到清幽院來找李雲鳳,但卻給李雲鳳好不客氣的轟走了,由於李雲鳳是李元宵義子,高權也把她無奈何,只得恨恨而去。
晚上亥時左右,秦觀就背著李雲鳳出了房間,來到那後山林子裡。到那不久,玉蘭也走來了,不過她此時還是男兒裝,畢竟出來可能遇上教裡的人,要給別人知道她是一個女子,那就麻煩了。
秦觀一見玉蘭,趕忙迎上去,握住玉蘭的手,激動道:「小蘭,十多天不見,真是想死我了。」玉蘭瞪了他一眼,一下甩開他的手,話語微帶責備道:「我看你根本就沒有想我,不然你為何要和這麼美貌個姑娘住在一起,還整天打情罵俏。」玉蘭在山門看見秦觀和李雲鳳在一起時,就有些生氣,後來到清幽院後,又見他們兩人竟住得這麼近,心中當然氣怒了,現在不免責怪起秦觀來。秦觀一臉委屈,道:「我哪有和她打情罵俏了呀,至於為何和她住在一起,我一會給你講。」他邊說邊拉起玉蘭的手,坐到旁邊草地上。
玉蘭見秦觀那委屈的樣子,知道他定有難處,也就暫時忍住心中氣怒,坐到秦觀身邊後,狠狠道:「快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秦觀把這幾天的事情給玉蘭細細講了一遍,當然,為了不讓玉蘭吃醋,他一點也沒有提和李雲鳳之間開玩笑的事情。玉蘭聽後,還是有些生氣:「哼,你為了掩飾身份,就和一個如此美貌的女子住在一起,這叫我怎麼放心?」秦觀雙眼癡癡看著玉蘭,笑道:「我這些天可是時時刻刻都在思念著你,又怎麼會和她發生關係,再說了,她再美貌也不及你皮毛呀,我才不會受她美貌所誘呢?」邊說的同時,秦觀便將右手摟在玉蘭嬌腰上。
玉蘭將身子靠到秦觀懷裡,然後用右食指指了指秦觀鼻子,嘟起櫻桃小嘴:「油腔滑調的傢伙,我才不相信你沒有用甜蜜的話哄她開心呢?」秦觀知道說不清楚這件事,且他確用甜蜜的話哄過李雲鳳,便轉移話題:「對了,小蘭,你不是去川內找你師父嗎,怎麼這麼快就到這裡來了。」
玉蘭應道:「說來還真是巧,我乘那船在第一站江陵停靠時,就看見了師父她老人家,當時她正乘船出川,所乘船隻卻也正好在那裡靠站。我找到她,把丹陽真人的事告訴她後,她便同我即時往黃山丹霞鋒而去,我把她送到那谷地後,就到這裡來找你來了。」
秦觀揚頭歎道:「現在師父和玉前輩總算是有情人終成眷屬了,我們也該為他們感到高興才對。」玉蘭斜躺到秦觀懷中,望著繁星滿漢的夜空,點頭道:「但願我們也能像他們那樣,相愛一生。」秦觀重重點頭:「不管怎麼樣,我都會愛你一生的。」玉蘭嫣然一笑,道:「我也是。」四目交織在一起,傳遞無限情意。
過了一會,玉蘭突道:「對了,秦大哥,今日天上星星怎麼這麼明亮。」秦觀又抬頭看了看夜空,恍然大悟道:「今晚乃是七夕之夜,星星當然明亮了。」玉蘭一算,今日確是七月七日,她樂道:「真是太好了,今晚牛郎和織女可以相會了。」看著玉蘭那天真的樣子,秦觀心中無限幸福。
「對了,秦大哥,你不是會作詩賦詞嗎,你快作兩首出來呀。」玉蘭用期盼的眼光看著秦觀。秦觀仰望星空,思討良久,作一首《鵲橋仙》道: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秦大哥真是好文采,只希望我們不要想牛郎織女那樣,真心相愛卻不能在一起。」玉蘭輕歎道。秦觀低頭深情的望著玉蘭,柔聲道:「不會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秦觀理了理玉蘭秀髮,然後俯下頭去,輕輕的吻在了玉蘭雙唇上面……
兩人在這裡一直坐到深夜,秦觀才正起身來,說道:「小蘭,夜深了,我們回房去吧。」玉蘭點了點頭,和秦觀一起往回走去。
此後的幾天裡,秦觀和玉蘭白天少有說話,直到夜裡才到後山去約會,而秦觀一般都是在李雲鳳入睡後才出的門,所以李雲鳳並沒有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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