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艷 第一部 正義之子 第一卷 第五回 怨天惡僧
    楊程嘯怒火滿腔,雙手咯咯作響,侃然道:「原來當年我爹被逼下純陽,便是你們兩個惡人狼狽為奸所至。惡僧,看招!」楊程嘯手一揚,嗷鳴劍即向怒天刺去,蕩起朵朵劍花。怨天鄙夷道:「真是蚍蜉撼大樹,不自量力。」

    待劍離怒天尺許,他才急一側身,閃過來劍。楊程嘯劍鋒一轉,一招「極目滄海」橫掃過去,劍到中途,分成九式,直鎖怨天胸口九處死穴,怨天一個「飛龍倒轉」,身如龍捲風,捲起陣陣塵土,卻是將楊程嘯此劍化得一乾二淨,怨天大讚道:「好劍法,只可惜內力差了些。」他嘴上說話,手卻絲毫沒有怠慢,但見他右手一揚,一招「毒蛇吐信」反取楊程嘯下身十八處穴位,出招之快,更勝光電,楊程嘯急用長劍相擋,可怨天乃一虛招,人未落地,身子倒轉,一個「倒身推山」,右掌急掃楊程嘯腰間。楊程嘯躲閃不及,只得全力後躍,雖是避開來掌,卻給怨天掌風掃到胸口,他只感一股無窮勁力推來,不由得連退七八步,方才定下身來,卻是吐出一口鮮血來,看來已受內傷。

    楊程嘯心中暗暗驚駭:「這禿驢內力好深。」他見己方和敵方實力相差太遠,強斗必是命。他打量四周,心下卻是暗思三人的脫身之計。怨天看出他的心思,輕笑道:「不用多廢心思了,今天你們不可能逃出我掌心。」

    林碧雪見得如此,已不抱任何希望,卻聽雷廷遠巧言道:「這位大師,他們的事可與我無關,我只是來湊熱鬧的。你要殺就殺他們,可別殺我,我雷某對天發誓,絕不把今日之事向任何人提起。以後大師和柳掌門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我還可幫忙,就先行一步了。」說罷即欲離去,卻給柳殘月擋在面前,奚落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有這般容易嗎?」

    楊程嘯心中暗罵:「卻也是個貪生怕死之輩,還裝什麼英雄,看來『天封堡』實非什麼善類。」

    「這事真與我無關,我以後再也不多管閒事了,我雷某一言九鼎,決不會將此事告知別人。你們就饒了我這條小命吧!」雷廷遠收起笑臉,連聲討饒。

    「沒用的東西。就知道貪生怕死。」聲音由遠及近,卻見一七十歲左右的灰衣老者從林中飛落到雷廷遠身旁。打量來人,乃是濃眉入鬢,須長頰廣,面似重棗,耳如珠懸。雷廷遠見了這老者,臉色一青一紅,神色尷尬道:「師父,我只是想藉機逃出此地,然後再來找你相助,並非貪生怕死,卻沒想到師父你就來了。」

    原來來者便是天封堡堡主林尊南。林尊南悴罵道:「他***,竟騙起為師來,我還不知道你的德性。」雷霆遠忙堆笑道:「師父,徒兒知錯,保證以後不敢了。師父你老人家心胸似海,定不會與我計較的。」

    林尊南笑道:「這話倒也中聽。」說罷又轉向柳殘月,罵道:「你這個人面獸心的傢伙,我看那純陽教的人全都是些草包,竟選出你這等敗類當掌門。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柳殘月心中怒火頓起,卻是不敢言語。怨天厲色道:「你是什麼東西,竟敢這般驁放致極!」

    柳殘月忙道:「他即是『天封堡』堡主林尊南,卻非善類。」怨天譏諷道:「原來是林堡主,此前我還以為是個什麼樣的大人物,今日一見,卻也不過如此。快給我閃開些,不然連你一起殺。」

    林尊南氣得暴跳,切齒道:「你他***,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與老夫這般言語,我們今天就武功見高低,看招!」說罷就一招「飛蛇出洞」攻去。怒天見他勢如狂風閃電,怎敢大意,急意存丹田,中氣貫足,和林尊南即刻交起手來。

    兩人也實見功力,掌風掃出,不是枝斷,便是石飛,實在是較常人使用兵器威力更勝百倍。兩人相鬥幾百回合,卻是不分上下,心中都不免暗暗佩服對方武藝高強。又鬥幾百招,從樹上打到樹下,依舊不分勝負。再鬥不久,便見怨天一個「鶴行千里」從樹上飛落下地,林尊南也跟躍下來,正欲再鬥,卻聽怨天厲聲道:「住手!」「他***,你怕了吧!」林尊南不欲干休。

    怒天輕笑道:「我們兩武功在伯仲之間,這樣再鬥下去卻也難分勝負,只會兩敗俱傷。我看我們今日就不再相鬥,各行各的路。」林尊南心道:「他說得倒也有理,再且我方又有人受了重傷,不便與他們糾纏。」於是道:「既然你怕了,那我今日就放你一馬。」

    高權忙道:「師父,那這嗷鳴劍……」柳殘月見自己這邊三人合力並不能取勝,說不準還有戰敗的危險,與其打一場沒把握的仗,不如留得青山在,爾後再作打算,於是道:「聽國師的,我們走!」三人即往山下而去,楊程嘯心怒未消,還欲去追,卻給林尊南一把攔住道:「小兄弟,你追去也非他們敵手,還是先治療好你的傷要緊。」

    楊程嘯切齒道:「這三個武林禍害,我終有一天會讓你們得到應有的報應的!」他這時才感到背上劍傷鑽心疼痛,幾欲暈倒過去。林碧雪則在一旁目觀柳殘月三人離去,眼中萬分仇恨,皓齒更是咬破朱唇。

    林尊南為把了楊程嘯把了把脈,憂色道:「你受傷不輕。」說完又看了看天,說道:「天色即晚,我們快下山找個客棧住下,我好為你療傷。」

    話不多提,且說四人下山後,便找了一客棧住下。林尊南即刻給楊程嘯治療傷口,楊程嘯在山上和柳殘月相鬥時,乃是全憑毅力堅持,此時因為血流過多,面色蒼白,身體虛弱無比,林尊南給楊程嘯將背上劍尖拔出後,上後金瘡藥,待用布條將傷口包紮好後,便用內力為其療傷,還好林尊南內力絕世,給楊程嘯一陣治療以後,楊程嘯已好了許多。

    治療完畢,四人在客棧裡叫了些酒菜,吃喝起來,林碧雪忙關切道:「楊大哥,你的傷勢可好。」楊程嘯忙搖了搖頭:「且無大礙。」楊程嘯轉身向林尊南感激道:「此前聽江湖謠言說師叔祖你是個十惡不赦的大魔頭,今日一見,方知那些人大錯特錯。晚輩深蒙師叔祖恩佑,定當致死不忘,還請受晚輩一拜。」說罷即欲跪下。林尊南忙扶住楊程嘯:「小兄弟言重了,不用客氣。」楊程嘯這才回到座位,林尊南打量了他一翻,犯疑道:「小兄弟,卻不知你為何稱我師叔祖,莫非你與我無量門有何關係?」

    「實不相瞞,先父即是當年百林堡遇害的楊正義,你師姐玉如英便是我外婆,我當稱你師叔祖。」林尊南面轉憂愁,自言自語道:「原來是小孌的外孫,真是沒想到。」他沉思片刻又道:「楊兄弟,你可知你外婆此時在什麼地方?」楊程嘯搖了搖頭:「從我離開百林堡之後,就再也沒見過我外婆了,只知她在一個叫無憂島的小島上,卻不知這島到底在何方。」林尊南好是失望,輕吟道;「哎,這麼多年了,卻是想再見她一面也不得如願!蒼天對我真是不公。」

    「小兄弟,你劍法如此高明,那日百靈事變後,這劍聖肖豪天可是收你為徒了。」楊程嘯點頭道:「是的,自那以後,我便一直同家師在峨眉上習武練劍。而家師此次讓我下山,乃是派我來為其清理門戶的。」楊程嘯說的清理門戶,當然就是取石寶寨袁建魁和袁飛性命了,袁建魁曾在劍聖那學過兩年劍,後給劍聖逐出師門以後,便到陝西去當了土寨主,劍聖當然不能容其弟子如此,便派楊程嘯前去取性命了。

    良久,林尊南又問:「楊兄弟,你手中這嗷鳴劍是從何得來?」楊程嘯忙道:「此劍並非晚輩之物,乃是這林姑娘所有。對了,林姑娘,多謝你的嗷鳴劍,在下現在當物歸原主。」說罷即把劍遞還與林碧雪。雷霆遠一把奪過那寶劍,一下拔開。

    雷霆遠由忠讚道:「好劍,好劍。嗷鳴劍果然名不虛傳!」林尊南奪過長劍,劍如劍鞘,歸還林碧雪,責備道:「你他***,沒經過別人同意就取過來看,是不是想佔為己有!」

    「師父哪裡的話,我只是好奇看看而已,怎敢佔為己有,真是可笑。」

    林尊南瞪了雷廷遠一眼,雷廷遠忙收起笑臉,自低頭吃飯,不敢在作言語。林尊南又道:「今日那禿驢武功好是高強,楊兄弟,你可知道這禿驢到底是什麼人。」楊程嘯憤憤道:「聽那柳殘月叫他什麼國師,想必他就是吐蕃國師了,這惡僧作惡多端,當年便是他廢去我大師伯李雲霄武功,逼得我爹不得不離開純陽教。」楊程嘯頓了頓又道:「聽這惡僧提到什麼純陽的內功心法『玉匣秘訣』,想必當年這柳殘月便是用這『玉匣秘訣』作為和那惡僧費我大師伯武功的交換條件的」

    林尊南也道:「我看那些自稱名門正派的人,沒一個好東西,而前武林盟主丹陽真人更是個大敗類。」楊程嘯心中尋思道:「林前輩說很都名門正派的人是武林敗類沒錯,可怎說我太師父丹陽真人也是敗類?我雖未曾見過我太師父,但從我爹口中聽來,卻當該是個俠膽義心,鏟奸除惡的大英豪才對。他好像對我太師父有什麼偏見,也不知道他當年何故打死我太師父。」楊程嘯心中疑惑,口中卻是不好開口問及此事。

    稍刻,雷廷遠突抬頭道:「楊兄弟,我師父救了你們性命,恐這酒菜錢當是你們出吧!也算是報恩。」林尊南氣得眉發皆堅,罵道:「他***,你說話動不動腦子。」雷廷遠看了林尊南一眼,輕呤道:「本來嘛,總不會還叫我們來付錢吧!真是可笑。」「閉上臭嘴,你再放屁我就把你們逐出師門。」林尊南轉向楊程嘯,面色極為尷尬道:「讓你們見笑了,愚徒就是愛開玩笑,你們可別當真,這頓飯算我請你們的。」

    雷廷遠耳紅臉脹,努了努嘴,卻不敢言語。當日早睡,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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