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三國 正文 第十三章 連環再現
    中華六年對百姓來說是相當平靜的,人們大都以為這一年和上一年一般,都不會有大的變故出現。事實也確實如此。但對於那些食肉者而言,中華六年所發生的這一系列大事,卻是令人分外震驚的。

    「山雨欲來風滿樓!這天下的安定也就在這幾年了吧。戰爭很快就到到了。」食肉者們大都意識到這一點。事實上,他們都明白若說是戰爭的話,眼下卻是已經開始進行了。只是眼下進行的是各方計謀機變上的戰爭,而不是明刀明槍的交手。雖然是沒有一絲火氣的,但其中的凶險,對天下的影響,卻絕不再那真正的戰爭之下。

    中華六年十一月十日李晟以中書省禮部侍郎李文、鄧芝為正副使者,在成武校尉趙統、昭武校尉趙廣的護衛下由欽州出發,乘南洋艦隊戰艦前往建業出使東吳。至十月二十日船抵東吳建業外水,南洋艦隊兩百多艘戰艦一字排開,卻做出了一副要攻打建業的模樣。一時間,建業的城內城外俱是雞飛狗跳的樣子。在南洋艦隊的外圍,立馬趕來的東吳泉州水師也排開的陣勢。兩支艦隊就此在建業外水對著,倒有些戰爭一觸即發的模樣。

    「……李晟究竟要做什麼?他們不是說是來求親的嗎?怎麼做出一副如此模樣的事情?」對於這麼一副劍拔弩張的局面,孫權愣了,大臣們傻了,一個不約而同冒起的問題卡在他們的心中讓他們頭痛不已。其中甚至有人向孫權建議「遷都」以閃避李晟軍的威勢。畢竟面對大唐南洋水軍的那麼多炮艦,孫權這邊雖然有建業水軍和泉州水軍兩支水軍護著,但依舊是揣揣不以。十幾年前所發生的那件事情讓他們記憶猶新,他們可不不想在看見當年的事情再在自己的眼前發生啊。對於李晟海軍的戰力,他們可是害怕的緊,即使他們有了自己的海軍,平時也不住的叫囂「老子天下第一」也是如此。

    「……警戒!警戒!另外派人去問問,李唐那邊到底想做什麼。」江東這邊的能人還是比較多,他們主子孫權也不是笨蛋,在短暫的失神之後,孫權這邊迅速的做出了這樣合理的決定。儘管在他們的心中還是有踹揣不安的存在,但他們猶自鎮定下來,維持住了眼下的局面,並把那些個膽敢所要遷都的人給處理了一番——哪裡有還沒打就急著撤退的道理呢?就算我們害怕對方也不能害怕成這個樣子啊。雖說你們很可能是被嚇了才這麼說的,但話既然已經出口並聽在了大家的耳中,那你們自然也要因此而擔待起來。使者的派出和那些倒霉者的牽出是同時進行的。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孫吳這邊也只能不安的等待下去了。

    等待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但這個使者帶回來的消息,卻讓孫權比吃了敗仗還難受「……我們嘛!只是在為我們使者團警戒一番。」

    「什麼?警戒?這說得是什麼話?哦!你們就為了保護自己的使團直接把足以滅了我們水軍的艦隊給開來,還直接排出了要打的樣子?」猛然聞得此言,孫權心中的那個窩火就別提了,但他又不能多做什麼。他手下海軍中最強大的一支江左艦隊眼下正在幾百里外的小琉球和自己的海盜艦隊一起進行演練,一時間卻是回不來的,而眼下防護著自己的建業水師和泉州水師又還比不上對方,令自己全然在對方的威脅下處於弱勢的地位。如此的局勢,如此的危急,他孫權若是不能忍耐下去,只怕這一戰下來自己的國家就要殘破了。「……眼下還不是能和李晟打大戰的時候啊。」對於這一點孫權明白的很。於是,他也只能忍了。

    「落後就要挨打……」孫權沒聽過這樣的話,也說不出這樣經典的總結,但他對這句話的含義卻著實的瞭然於胸。既然自己之站在下風的,那他當下卻是不敢怠慢了,雖然對方的口氣很是囂張,可他最終也只能含著笑容,將李晟的使者團給迎進城中,然後迅速的在大殿上接見李晟的兩位使者。

    李晟的兩位使者正使李文顯得十分年輕,也就二十出頭的模樣,氣宇軒昂的很有幾分大國的張揚;而副使鄧芝卻是卻是雍容雅致,一副長者忠厚的氣度,讓人一看就覺得他是很好說話的。對於這兩人,孫權只是看了一眼便明白他們所扮演的角色「不過是黑白臉罷了。年輕的李文演的是黑臉,玩的是張狂。年長的鄧芝扮得是白臉,玩得是忠厚。喝……還真是有趣啊。不過若不是我們現在實力還不如你們,我早就把你們大罵一通趕出城去了。哼,現在我倒是想看看你們到底有什麼話說。」孫權如此想著,也不再說什麼,只是淡淡的在上面坐著,平靜的看著李文和鄧芝給自己行禮了。作為君主,他是斷然沒有站起身來迎他們的可能。小國之君,再怎麼小,再怎麼弱,卻也是一個「君」啊。

    大殿之上諸人站定,李文和孫權之間就開始了例行的問答。這自也沒什麼好說的。不過是李文代李晟向孫權問好,而孫權又托李文向李晟問好罷了。就如此寒暄了一番,兩人各俱行禮畢了,孫權這才問起李文眼下來此的事情來。儘管他已經知道李文來這兒到底是為了什麼,但此刻李文還沒開口,他依舊是裝著一個什麼也不明白的樣子問了「未知,尊使來此何干?」

    「外臣此來主要有兩事一者,向為我家陛下的幾點疑問來詢問吳帝;二者,則是為我家太子向吳帝尋求聯姻。」李文平著臉侃侃而談的說道。他說得很是從容,言語之間的表現也像是一個老手一般。若不是他在說道最後一點時,臉上那一閃而過的紅暈被孫權看來的眼中,讓孫權明瞭了他的稚嫩,只怕孫權還真以為他是一個老練的天才呢。

    「哦?你就為了這麼兩件事情?」李晟方面的來意,孫權已是知曉幾分,此刻他聽李文所說的並沒有出什麼不同的地方,自也是微微一笑放下心來,「第二件事朕已經明白了,且容我等商議一番,便也可以給你們一個答覆。只是這第一件事,朕還是有些不懂,還請尊使給予解惑一番。」

    「唔!」李文瞭解的點了點頭,卻是微笑的說道「其實,也沒什麼的。只是有一件事情,我們有所不解。十一年前,我們在這兒簽訂了江南聯盟說好要聯手抗擊曹魏的,如今十一年已過,這聯盟的並沒有解散。而在此時,我們卻聽說了陛下要將子女嫁於曹魏,與曹魏結盟的消息。這實在是石破天驚啊,也讓我們疑惑不已。未知陛下對此可有什麼解釋麼?若只是單獨的結親,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只是在這結親之餘我們又聽說陛下,將造船技術與曹魏的火炮技術進行交換,這實在很難不讓我們產生懷疑啊。貴我之間的盟約究竟還有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貴方是不是要就此與我們敵對,這都是我們眼下最為關心的問題。我們期待著陛下能給我們一個滿意的答覆。」

    「唔……這件事情嘛!」儘管早已知道李晟那邊要問自己的是什麼,可如何應對這個問題的答案他們卻是還在商討之中,面對李文那侃侃而談式的從容詢問,孫權竟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他根本不曉得自己該怎麼回答,一時間,卻是沉吟著僵在了那兒。

    「……尊使,所言差矣。我方既與貴方結成了聯盟,又怎麼會輕易的背盟呢?與曹魏聯姻之事確有,但與曹魏結盟之事卻是皆無。至於曹魏獲得我家造船技術之說,乃是虛妄,不過是他們出手將我方設在建業城南的那個莊園裡的圖紙一掃而空罷了。在這件事情上,我們可是十足的受害者,還正想請貴國配合我方將這些圖紙都追討回來呢。」孫權卡在那邊回答不上李文的話,這邊孫權的手下們就著急了,他們中有一人卻是甚有急智的,當下就站出列來,用那清澈而年輕的聲音侃侃而談道,不過數語,便將這事情給撇的一乾二淨。雖然其中還有一些粗糙之處,但就單獨一言而論卻也算得上是嚴謹了。眾人聞言看去,卻見這說話之人年方弱冠,容貌俊秀,但就個人風度而論,卻也不比那李文差上多少,正是大將軍諸葛瑾之子諸葛恪。

    「哦?難道這裡面還有什麼誤會不曾?」李文似笑非笑的看著諸葛恪,而他身後的鄧芝卻是在這個時候開口問道。

    「當然是誤會?尊使想來也是明白人,當曉得在如今天下的三國之中,我江東的實力如何?不是我等妄自菲薄,實是因我江東的實力乃是三國中最弱的一個。尤其是這兩年,我江東的航海日益收到海盜的影響而萎縮,經濟頗為不振。而當今之世,經濟不振則錢糧匱乏,錢糧匱乏則六兵不振。當此時,魏國突然來逼,非要我家陛下將公主出嫁和親,言非如此,便要起大兵之南下。對於此事,我家陛下自然不忿,然勢不如人又無話可說,只得屈辱的答應下來。貴國乃是倭國的盟友,在此時不我國向魏國討一回公道,卻以刀兵戰艦立於我國都城之外,這不是我國對不起貴國,而是貴國對不起我國啊。」諸葛恪果然是機靈善辯之人,只不過眨眼功夫便給他找到了這麼一個說法並以此來反擊李晟這邊的責問。

    「哦?真有這樣的事情?對於我方可是沒有得到消息呢。唉……這事情你們也不早說。若你們早早的告知過來,我方可是會立刻出兵幫助你們的。在此刻,我方的遼東方面軍、漢中方面軍和涼州方面軍都早已整備多時了。若是貴方需要幫助,我們立馬可以三路整齊而攻,將魏之關中和幽州皆盡拿下。」李文倒是張狂得很,意氣風發的說道。他對於曹魏方面卻是完全的不放在心上。

    「閣下此言差矣……」聽李文如此說,諸葛恪卻是扳起了臉,重重的一揮自己的衣袖「人都有人的自尊了,我們一國難道還沒有一國的自尊?雖說貴國乃是我國的盟友,貴國又是天下最強的一國,但就算是如此,我國也是不可能就這樣隨隨便便的將自家的國事托付於外國。閣下方纔之說卻是過了。」

    「這……」李文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卻是最終止住了——只見他身後的鄧芝輕輕的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切莫再說下去。

    「看來,這李文雖是使者中的正使,但實際說話的權利卻是掌握在那副使之上啊。」大殿上的眾人目光都匯聚在李文和鄧芝的身上。此刻鄧芝的動作儘管很小,但還是被眾人瞧得清楚。眾人心中自是不免如此做想了。

    不過,這些都是暗地裡的事情,眾人雖然明白鄧芝才是最大的主事者,但在眼下鄧芝和李文都沒有把事情明言之前,眾人要說什麼,要看什麼,在表面上卻是還都需要瞅著李文那兒。當然,此刻的他們是眼睛瞅著李晟,而耳朵卻早已偏向鄧芝那邊了。在他們看來,接下來的問題或許只有鄧芝那邊給出了信號,李文才會繼續說些什麼。

    果然,李文先是沉默了一會,待鄧芝在後頭又扯了扯他的衣袖,也不知給了他怎樣的訊號,他這才開口說道「那第一件事情就算了。既然你們堅持自己國家的自尊,事情也確實發生了,關係到你們國家名譽的問題,我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對於這件事我們只能說理解了。只是不知道你們會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而同曹魏聯手呢?」

    「那怎麼會呢?我們並沒有背盟的道理啊。」孫權輕輕的搖了搖頭,卻是因此而做出了承諾。

    「那是最好了。」李文微笑的點了點頭,卻是臉上帶了點古怪笑容的說道「為了貴我兩國能夠長久的聯盟下去,我受我家陛下的命令,正式在此替我家太子殿下提出聯姻的請求。」

    「啊?這件事情啊。朕自然是很願意答應的啦。不過朕還是需要問一下朕的子女們的意見的。畢竟朕也是一位父親,也是希望自家的子女能夠幸福的。」孫權睜大著眼睛滿口胡胡的推脫著。他多少聽說過李晟這個皇帝那某些顯得較為獨特的個性,在眼下自家的國力比不上對方,而自己又處於對方威脅之下的情況中,已經成熟到了比當年少了許多銳氣的孫權,卻是在心中一邊腹誹著,臉上一邊微笑著說出這樣的話語來。

    「那我們就暫時在這兒住下等待陛下給我們的答覆了?」李文微微的笑著向孫權提出了告辭的要求。

    「嗯。好的!」孫權點了點頭,隨即開口吩咐自己的臣子「子布,你就招待兩位使者下去休息吧。」

    「臣遵旨。」年老的張昭閃出身來朝孫權行了一個禮,隨即便帶著李文和鄧芝出了大殿,逕自去安排他們就此歇下不提。

    身為主角之一的李文和鄧芝兩人走了,這大殿裡的眾人卻沒有因為他們的離去而散卻。那令人很有些受不了的第一個問題,在諸葛恪的機辨下有驚無險的過去了。雖然無論是李晟方面還是孫權自己這邊都明白那個解釋實際什麼都不是,但就眼下的情形來看,李晟的那邊所表達出來的也不過就是一個不會坐視自己投向曹魏的威脅之勢罷了,至於更進一步的李晟或許還不沒有那個打算。儘管很有些疑惑李晟那邊到底想做什麼,但可以肯定的是李晟那邊確實沒有就這樣和自己交手的想法——這就很好了。第一個問題就這樣吧。現在令人頭痛的是第二個問題對於李晟方面提出的聯姻提議我們應對之策到底是怎樣的?

    「那個……我們真的要答應李晟方面的聯姻之策嗎?要知道我們和李晟,今後就是敵人了啊。如果陛下把公主嫁給李晟的話,只怕今後說不定發什麼什麼事情呢?」張肱開口很是擔憂的說道。他的想法很正常那就是敵國不可為親國。若是現在把公主嫁到李晟那邊,而以後又與李晟為敵的話,那在李晟那邊的公主絕對會因此而受到不公正的待遇,這是他所不想見到的。

    「朕知道這不太好。只是我們和曹魏聯姻並結盟的消息已經引起了李晟方面的警惕。如果是在平時,曹魏方面可以出兵策應我們的話,朕也不會把這件事情放在心裡的。但眼下這個特殊的時候,卻是絕不容許我們如此。在李晟的強大面前,朕必須屈服啊。如果沒有眼下這一時的屈服,恐怕以後就沒有我們笑傲天下的機會了。」孫權歎息著說道。他顯得很是不甘,但也是沒有任何辦法的。

    面對孫權的歎息,眾人也是無法,當此時朝中的呂蒙、陸遜二人都以遠赴海外進行水軍的對戰,滿朝的文武卻是無一人可以解孫權的憂煩,不由得令孫權越加的煩悶起來,他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聽得下邊有一人如此說道「陛下,臣倒是有一計可讓李唐與曹魏相搏,而令我等坐收漁人之利。只是這計策有些狠毒,不知陛下能不能容納的了。」

    「快說,快說!」孫權遁聲望去,卻見那人正是在今天搬了自己大忙的諸葛恪,他是知道他很有機智的,當下自是連連催促不已。

    「陛下難道忘了,昔日天下有關董卓殞命的傳說嗎?」知道自己的計策實在有些太那個了一點,諸葛恪終究不敢明白直接的說清楚,只得稍稍的提點了一下。

    儘管諸葛恪沒有將這事情說得很清楚,但他這麼一說,在座的眾人微微一想,卻也多少明白諸葛恪的想法了董卓是怎麼死的,那是被呂布殺死的。呂布為什麼要殺董卓?那是因為王允用了美人計的緣故。先說把美女貂蟬送給呂布,隨後又把貂蟬送給董卓,以此來挑撥離間呂布和董卓之間的關係,最終造成了呂布誅殺董卓的事情——雖然真實的歷史他們都曉得不太可能的是這樣,呂布原本就是忘恩負義之人,但不知怎麼的這個有關女子的傳說卻是風行於天下,而這個計策也有了一個很正式的名字美女連環計。

    「看來諸葛元遜所說的計策就是這『美女連環計』了。這真的可行嗎?」眾人明白了這一點後,又動用腦筋想了想,發現如果這樣做的話還真的可行,但不管怎麼說他們還是非常的不願。「諸葛元遜?你怎麼可以向主公進獻如此計策?用公主來使連環計?倒時就算取得了天下,也是要被人嘲笑的。此非是正途。」當場就有人如此向孫權進諫道「臣參奏諸葛元遜大不敬之罪,還請陛下剝奪諸葛元遜之功名,將這等小人逐出殿去。」眾人聞言遁聲望去,卻見這說話的人乃是老臣虞翻,心中頓時有幾分明了這虞翻乃是大儒蔡邑的弟子,平時端的是反正無比,最是看不慣這樣的陰謀詭計。雖然諸葛恪的計謀對自家主公來說很是有用,但於虞翻的眼中卻完全是純粹的不禮之謀了。

    「呃……這麼說也是沒錯。元遜,你對此可有什麼辯解嗎?」孫權神情複雜的望著諸葛恪。作為一名主君,他自是曉得諸葛恪那計策的可行,心中也因此而頗為意動。但這意動始終也只是意動而已,如果沒有虞翻的反對,他倒也可以裝聾作啞的答應下來,可虞翻終究是反對了,而且說得如此義正詞嚴,這卻是讓孫權不得不躊躇起來,說實在的,他眼下是既不願就此放棄這麼一個大好的機會,也不願意讓自己背上不好的名聲。所謂「做了婊子,又想立牌坊」,說得也正是如此了,只是這一切對於孫權來說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他是主君是帝王,而帝王都必須是光明正大的。

    「辯解?」諸葛恪微微的一愣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其實我也沒有什麼可辯解的。只是我並不贊同仲翔先生的說法。禮儀之事,用之宣傳可矣,用之對內可以,但是用之對敵,卻是很容易變成一件壞事。過分的尊崇於禮儀,倒有點像昔日的宋襄公,與敵為善,卻是兵敗人亡,此誠不可取。而且就算是我那個計策,說不堪是不堪了些,但如果另有一番解釋,卻也是可以讓天下人為之信服的。」

    「哦?還有什麼解釋?」孫權欣欣然的問道。他這麼一問,無疑已是認可了諸葛恪的那個計策。眾人都明白,諸葛恪的這個計策很實用,也就是在道德上有一些不太好說罷了。只是這個不太好說,卻也不怎麼在他們的心上,除了如虞翻這樣的端正之人以外,眾人雖然覺得這計策有些不好,卻也是能夠答應下來,就只是這計策之後的名聲不太好罷了。當初,孫權猶豫也正是為了此事,此刻聽諸葛恪竟然有解決之道,眾人自然也想清楚的聽聽他到底想說的是什麼。

    「陛下可對曹魏那邊以直言這是李唐那邊逼迫的緣故。」諸葛恪淡淡的說道,「其實這情況也正是如此啊。主公眼下只有一女適婚,原本是許配給曹魏方面,而李晟又在這江上擺出了如此架勢而來求親,這不是逼迫又是什麼呢?」

    「話是可以這麼說的。只怕李晟那邊不會相信。」孫權淡淡的開口說道。這也是真的,這話騙騙外人可以,要騙過曹家的人卻是不行。儘管不知道這大殿裡究竟有誰是那個人,但孫權幾乎敢肯定自己手下有人在為曹魏或是李唐那邊做間諜。這也不是什麼太過隱蔽的秘密了,在三國之中無論是哪一國都有這樣的人出現。這似乎已經成了一種無言之約,大家都不去動這樣的人,利用這樣的人為自己傳達一些消息。這在某些時候是很好用的,可在另外一些時候,卻是一種麻煩,就像眼下一般。

    「他們當然不會相信,他們也絕對會看破我們的想法,但無論如何他們都會接受我們的理由。因為他們和李晟一樣,需要的也就是一個理由罷了。『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這是人生的兩大仇恨,即使是一般人都很難容忍這兩個仇恨,更不要說曹魏那邊的一國之君了。我們如果坐下,那曹魏那邊絕對會深恨李晟入骨。當然,用這個計策的話,曹魏與我家的聯盟也絕對會受到一些影響的。」諸葛恪倒是寥寥數語將一切都說得明白起來。

    「這也是一個麻煩啊。不過實際上卻是不需要多少在乎的,不是麼?我們和曹魏本來就沒有多少真正聯盟的意思,互相之間的防備哪裡還少了?你說就此能讓曹魏和李唐互相拚命才是最關鍵的事情啊。」孫權最看重的還是這點。他思索了半晌迅速的做出了決定「就按元遜所說的去做吧!這樣才最符合我們江東的利益。」

    「可是……陛下,這將之就像是走鋼絲啊。」張昭皺了皺眉頭說道「如此實在具有太大的風險了成功一步就是我們一統天下的局面,而失敗一步就是我們毀滅的蔭庇。這真是……」作為穩健派的老大,張昭考慮的事情比較多,自然邁得步伐也比較小,對於這種一邊是大成功,一邊是大失敗的戰略,他本能的就覺得不妥。

    「子布無需多慮。天下之事,對於強著來說或許還有穩重的辦法。但對於我們這些弱者而言,穩重就意味著喪失機會。我不願意白白的浪費時間,所以我只能選擇冒險。謹慎那是偏安的想法,我並願意就此偏安下去。若是不能在冒險中成功,那就在冒險中滅亡吧。」孫權斬釘截鐵的說道,到了此刻他已經把什麼都想得清楚了。

    「陛下說得很有道理,可是公主那邊!」張昭說不下去了。被用來和親的是孫權的長女孫薇,在江東素有第一溫柔美女的稱號,但這只是表面上的。像張昭這樣的重臣對於孫家的幾個兒女都比較熟悉,他自然明白,這孫薇是一個外柔內剛的人,她內心是極有主見的,只怕不會如此簡單的就同意這個簡直是在敗壞她名聲的計策。

    「……」聽張昭如此一說,孫權稍稍沉默了一會,卻又再次抬起頭來「這件事情你無需顧慮許多。我的女兒,我還不知道?這件事情思我自己來處理。」說著孫權的語氣中有絲絲嚴厲的透出。

    「是……微臣明白了。」張昭重重的點了點頭,他已經聽出孫權話語中的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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