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易飄零夜雖然已經深了,但在李晟屋裡的兩人依舊沒有歇息的打算。灼灼的明燈閃爍著橘紅色的光亮,那跳動的陰影,在兩人的臉上翩翩起舞著。看這兩人那勁頭十足的模樣,似乎他們已經有了秉燭夜談而至天明的打算。
「為什麼?」談話還在繼續著,對於李晟的肯定,諸葛亮覺得很奇怪,雖然他也覺得這樣的事情並不是沒有解決的辦法,但他絕沒有李晟那樣充滿的自信。
「因為兩點。」李晟豎起了連根指頭「第一,因為我有軍隊,在這個皇權不彰的亂世,軍隊就代表了我擁有制定規則的權利;第二因為我有你、有士元、有公淵這樣許多多的人才,因為我有了你們,所以我就擁有了你們的智慧。如何處理這件事情確實有幾分困難,但我絕不相信這份困難是以你們的智慧也解決不了的。畢竟,你們的先輩已經在你們的前頭作出的榜樣。昔日文景之世的諸侯可謂是勢大,與今日的大戶頗有些相似,但今日的那些諸侯何在呢?我想似乎可以用與之類似的辦法解決這些問題。」
「哦?」聽了李晟所說,孔明的腦筋飛快的轉動起來。他稍稍的一想,便已明白李晟給於自己的提示「妙啊!若是能讓類似於推恩令的政策不斷在大家族中持續下去的話,那大家將變為小家,這樣就不太可能與我們相抗衡了。不過,這命令恐怕不好被推廣吧。畢竟誰都看得出其中的要害啊。大家族中也不是沒有人才的,甚至他們那兒的人才並不必寒家的少。若是就這樣以軍隊為保障強制性的將政策推廣下去的話,只怕這些大家會聯合起來反對哦。到時主公只怕無人可用了。」
「這倒不急。對應這種局面我還有兩種辦法來解決呢?」李晟神秘的微笑起來。
「兩種辦法?」諸葛亮巴眨著眼睛,其中滿是好奇。
「科舉和學堂。」迎著孔明好奇的目光,李晟微笑的吐出答案來。
「科舉和學堂?」孔明瞪大了眼睛「這學堂我明白,可是科舉呢?這是什麼?」他不解的問道。
「科舉又被稱為科考,簡而言之便是用考試的方式來選拔人才。考什麼由我們來定,題目由我們來出,將考試面向所有的讀書人,不論他們出身貴賤,只以他們在考場上所得的成績而論。只有成績優秀的人才能成為官吏,這便是科舉。」李晟臉上笑著,心中卻復有覺得有些悲哀「科考科考其實還不就是考試麼?想當初我可是被這玩意還得慘了,想取得什麼東西都要考。證書要考,學位要考,真是一個靠字……」他暗自誹腹著,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又繼續說道「科舉只能考應試者的具體實力,而萬萬不能把諸如經典、德行之類令人無法判斷的東西都摻雜於其中。否則我們考出來的人只怕就會變成那種筆下有千言,胸中並無一策的呆子了。」
「啊?」原本就被李晟那個科舉之創意弄得深思起來的孔明,又聽李晟如此說道,不由得驚了一聲,不過他倒是很快就明白了自家主公為什麼還要單獨將這一點列出。「主公可是怕取來的人不合用?」孔明微笑的說道。
「正是如此。」李晟點頭「所謂在其職謀其位。斷案需要斷案的判斷力,主簿需要相應的賬目計算能力,管行政的需要相應的政務謀劃能力,這種種的能力不是單單憑著修身養性的道德水準能做好的。道德高尚的人我們最多只取他一個清字,至於他能我們並不能看出來。而這個便需要我們用考試的方式來得出結論了。有又能又清的人那是最好,但若只有能而短於那我們也可以通過種種立法的手段在約束他們同時,並利用他們的能力嘛。在這樣的亂世裡,有能力可是最重要的哦。」
「這倒也是!」孔明被說服了,不住的點頭稱是。
「而且,我們還可以把科舉和我們的學堂結合起來。」李晟微笑的繼續說道「一來,可以讓我們的新制度更加迅速的被眾人知道;二來,也可以大量吸收各種流落在民間的人才;這三麼,則是可以用幾年甚至更久的時間來培養我們的接班人。爭奪天下的事情,可不是數年可以搞定的。我不知道這亂世還要持續多久。雖然我們眼下都還年輕,但我們卻應該考慮更加久遠的事情了。」
「主公說得在理啊。想必主公對此早已有了構想吧。未知主公究竟打算怎樣辦這個學堂呢?」諸葛亮見李晟沒有任何思考的就把問題作出了解答,心底好奇的繼續追問了下去。雖然那解答稍嫌粗糙了一些,沒有什麼細緻的地方,但明顯可以知道,李晟對這所謂「科舉和學堂」之事,盤算的不是一天兩天了。「他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想這樣的事情呢?」孔明覺得有些奇怪了。
「這個學堂啊。我打算大體分做五個分院來做,也就是所謂儒學院、雜學院、兵學院、政學院、法學院。」李晟微笑的開口解釋道「所謂儒學院乃是研習儒家之真解,探索古人之智慧,窮究經典之所;而雜學院則是精明算術,再復百家,獎勵百工之所。孔明我想你也知道,天下四名是按士農工商來分的。士者,乃管理國家之人。農者,乃種植糧食之輩。此兩者都不曾受到歧視,倒是排在他們之後的工商,卻纍纍為世人所瞧不起。我不知道你對這些人的看法如何,我只覺得我們今後要發展就離不開工商,尤其是其中的工者。江南人口並不如北方,因此我們必須更加完整的利盡人力才行。工者所制之物,往往被世人呼之為奇技淫巧,這絕對是一個誤解。對於我們來說,工者所制之器具若是能以一人之力而成三人之力,那豈不是增加了三倍的人力?這對人口稀少的我們來說,可是一件大功啊。所以我打算單獨設立這麼一個雜學院。」說到這裡,李晟止住話題,沒有繼續說下去。他或許是覺得有些口渴了,便端起身前案几上的茶水來喝了一口,眼睛卻直直的朝向諸葛亮那俊朗的臉龐。「你說呢?」他眼中透出這樣的意思。
「主公所言甚是,這重工技而升人力之事確實是我們眼下所需要著重發展的。若是能有些成果,不僅僅是利於我們自身領地的發展,更有利於我軍戰力的提升啊。就像當初主公煉製出那個什麼火藥一般,只怕那也算是百工裡的一技吧。」諸葛亮也是精通雜學之人,平日裡也看了許多除卻儒家典籍之外的書,對所謂的百工之道並不是全然不通,再加上就與李晟相處,明白李晟那火藥的煉製並不是如外頭所傳說的那樣是什麼先加秘法,自然耶就分外能夠理解李晟這要重百工的想法了。
見孔明同意自己的想法,李晟得意的笑了起來。然而他的笑並沒有持續多久,卻聽見這邊的孔明又提出一個問題出來「嗯,為興百工,而專門設立雜學院確實有其的必要。但為何還要把兵學院、政學院、法學院與儒學院分開呢?主公難道不曉得現在的儒者以不是單獨的研習經典,而是在研習經典的同時也學習這些東西嗎?像我,像士元,像公淵都是同時修習這些事情的。畢竟我們身為士者,為官論政乃是份內之事啊。」
「為官論政乃你們士者份內之事?」李晟聽了微微的搖了搖頭。他覺得自己的這位兄弟雖然與自己相處的久了,很受自己的一些影響,但畢竟還是這個時代的人,其中所有的一些觀點還是這個時代之人常有的觀點。比如這剛剛的一句,就很讓他不以為然。只是這不以為然只能默默的放在心理腹誹著,李晟自認眼下自己沒這個精力和實力去與這早就形成已久的觀念叫板,便只好來一個充耳不聞了。他自動忽略了孔明那最後的一句,而直接將前頭的問題回答上來「人力有所窮盡,而學海無涯。對於各門事務的精專都是得花上數年甚至數十年的時間去研究的。我並不否認如你,如士元,如公淵這樣的天才能夠在掌握一門精要的情況下能夠繼續精專於其他,但我也十分明白的瞭解,諸如你、士元、公淵這樣的全才還是少數。更多的人讓他去學習一門就已經耗費了他們極大的精力,如何還能要求他們兼顧其他呢。再加上全才養成的時間長,而專才養成的時間短。以我們現在的需求和所能擁有的時間來看,培養出大量各專一門的專才,卻是比花了大量的時間卻只能有少量的全才要好得多了。」
「唔!『人力有限,而學海無涯』,故全不如專,量少不如量多。主公原來是做著這樣的打算啊。」諸葛亮咀嚼著李晟的話,越想越覺得他所說的很有道理,但似乎是不服氣還是怎麼的,他還是振振有詞的反駁道「天才雖少,卻並非沒有。若真有人如士元一般能精通數門,那又如何?」
「他們若是自認為可以多學數門那就多學數門吧。事實上,我的學院並沒有限制他們讓他們在入了一個分院之後,便只能呆在一個分院之中啊。事實尚他們若是在學了一門之後還對其他的學院的知識有所興趣的話,他大可去旁聽學習啊。只要他在最後的考試中能夠通過,誰還管他究竟學了幾門呢?」李晟無所謂的攤開手說道,「自由的聽課,自由的學習,但用考核的方法對學堂的學生寬進嚴出,嚴格控制學堂裡出來的學生水平,令他們無論似平常人也好,天才也罷,都只有優秀者才能取得畢業的資格。」
「原來如此。」諸葛亮瞭解的點了點頭「這倒是和我們昔年的求學很相似啊。只不過昔年的我們是漫山遍野的跑到老師家中去學習,而眼下卻只要入了學堂便可以接受數位先生的教誨,端的是方便呢許多。」
「嘻嘻,當然方便了。我正式想到這樣只方便了,才非要把司馬老師、黃老先生和龐德公老師從襄陽那邊搬過來呢。他們也算是聞名的儒者了,所會者也不止一樣,我想由他們作鎮的話,我這學院不出名也難啊。而這學院一旦出名起來,天下遊學之人肯定會蜂擁而至,到時候他們還有那麼容易從我的手中脫出嗎?」李晟說著開心的笑了起來。那笑容在諸葛亮看來怎麼都像是一個小人志滿意得得笑容。
「只怕主公將兵、法、政三學分立考慮的還不僅僅是藍人學得精專吧?」看李晟笑成那個樣子,孔明著實有些不待見了,他微笑的瞅著自家的主公,瞇起了眼輕聲試探道,「我總覺得你這樣做還有其他的想法,似乎還有要將我們的衙門按照與這個分類相似的辦法進行細分的想法吧。」
「唔!你看出來了?」李晟看著孔明,臉上有著淡淡的笑意。
「不是看出來了,而是猜出來了。」孔明微笑的解釋道「主公與我相處了這麼些年,主公心裡想什麼,打算做什麼,我豈會一事無知?雖然很多時候主公打算做的事情就我們看來總是帶著些許古怪的,但一旦事情完成了差不多,有些些許結果顯現的時候,我們都驚訝的發現主公做這些原來都是有原因。主公都是為了達成某一個結果,而去安排某一件事情的。久而久之我們自然都認為主公是絕對不會做無謂之事了。」說道這裡,孔明微微一頓,沖李晟笑了一笑,這才解說繼續下去「既然主公做事都是有目的的,那我們也只要猜測出相應的目的就可以了開辦學院和進行科舉都一樣是為了收天下的人才為我們所用。與科舉那近乎救急的手段不同,學院出來的人因為受了我們數年的教育,其想法都與我們相近,就具體職務的安排而言,也必然符合我們的要求。可以說衙門和學堂之間是有某種必然聯繫的,而這種聯繫我想就在今後衙門別屬的區分上。主公既然認為每一個類別都需要精專的人才,那麼表現到衙門上,也就變成了每一個大衙門下就有許多細化的部門以吸收專門的人才,從而讓衙門裡辦理的事情變得更加準確、更加合理。學堂教出專門的人才,衙門招收專門的人才。這一出一進,各得其所,才是讓人才不至於浪費的最好辦法啊。我想主公大約也是有了這樣的打算,才會作出如許的決定吧。」
「沒錯,我是有這樣的打算。」李晟斂容點了點頭,向孔明求教道「這個念頭存在我心裡許久了,直到最近我才有些許頭緒理出來,如今倒想讓孔明你好好的幫我參詳一番看看這究竟有幾分可行性。」
「主公請試言之。」孔明朝李晟一擺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要成就一方割據勢力,兵馬、錢糧、地盤是必不可少的。兵馬可以簡而言之可以算作軍事實力,而錢糧、地盤則可以歸做後勤實力。要割據,軍事實力和後勤實力都需要具備才行,否則是斷不能成事的。大漢之所以會變成如今的這個地步,其關鍵就是讓地方任上的官吏掌握了軍隊所致。原本這地方的頭頭如太守、刺史等原本就具有了地方的行政、執法、財政之權,如今又加上了軍隊的統領權,這使得地方的官員完全能夠用地方上的財政去養地方上的兵丁,從而令地方上的軍人不知道自己是國家的軍隊而以為自己是某某長官的人馬,此乃大弊也。」李晟憂心忡忡的說道「我思著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法,那就是將地方和軍隊完全區分開來,在把地方的權利一分為四,並在軍隊上增加監理一職。」
「軍隊和地方完全區分?再把地方的權利一分為四,同時增加軍隊的監理?」孔明聞言眼睛不由得一亮,似乎在一瞬間把握到了什麼,「主公請先解釋一下。」
「所謂軍隊和地方完全區分,簡單說來就是讓軍隊的將軍只管軍隊裡的事情,所有的銀響、錢糧等物都又新成立的後勤部門逐層下發,而不與地方做任何的牽連,軍隊的將軍不得干涉地方事務,不得參與出城防以外的地方建設,不得隨意接見地方官員。而地方官員也不得插手軍隊的管理,不得干預軍隊防區內的事情,不得處理軍隊士兵的違法案件,不得以任何名義將本地區的收入劃於本地之軍,原本屬於地方軍建資金的一塊將有一個部門統一徵收,並統一調配。」李晟站起身子,一邊思索著,一邊解說道「至於地方上的權利,則具體分割開來,將原來政、法、財、監歸於一體的主官制度完全摒棄。從此太守只管行政,而司法斷案則由大理寺負責,財政由稅監負責,監察考績則由巡案負責。所有主官,如太守、大理寺少卿、稅監、巡案皆平級歸於兩千石秩,並以五年一輪的方式於各州郡之間調換,以免形成專權勾結之事。」
「這樣做的確能避免割據的情形出現。不過五年一任的時間也太短了一點吧。主公難道就怕他們會因為互相間的不熟悉而導致事情無法辦理下去嗎?很有些事情是需要互相之間的配合才能完成的啊。」諸葛亮一邊思索著李晟的話,一邊提出自己的意見,「而且,主公之所以如此的分我想不但是想讓原本能夠執掌一地生殺大權的太守權利削弱,更是想改變我朝開國一來地方官吏上的一些弊病吧。但有些方面,主公似乎沒有改變。諸如刑、偵、斷集於一身的判案體制,卻是很容易因為地方官吏一己之好惡而形成冤家錯案的,主公並沒有改動這兒的分毫,只是將原本屬於太守的這一職責改到了大理寺之下而已。」
「唔,關於互相之間配合的問題,我們可以用制定規則的辦法來解決。倒是你說得大理寺同時掌管刑、偵、斷三者而產生權利太大的問題,卻是我沒有想到的。那麼你認為應該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呢?」李晟開口了。他發現自己原來確定的方案確實還有不少漏洞的地方,比如諸葛亮說提到的那點,他根本想都沒有想過。他覺得這正是自己不足的地方,故而十分謙虛的向諸葛亮請教道。
「我想既然主公已經有了細分部門的打算,那麼為什麼不用更細緻的劃分,把這大理寺的權利再分下去呢?讓大理寺只負責斷案。而用於刑偵的衙役則重新劃歸於太守所有。至於對犯人的處罰,我們倒是可以用以工代罰的方式,讓他們去服一些苦役。一來是讓他們能用自己的努力來償還以前對他人的破壞,二來也是為了不養閒人,充分的利用他們的勞力。」諸葛亮稍稍的思索了一下,提出這麼一個前所未有的新奇建議。
「啊?用服苦役的辦法來代替坐牢?那不是成了勞改?」聽孔明所說的那辦法與自己在後世所知的頗有些相同之處,李晟不由得驚訝的輕呼起來。
「勞改嗎?勞動改造!?這名詞可真是新鮮中透著仁義呀。主公不愧是主公,即使是廢物利用也能相處這麼合理的解釋,真是厲害。」諸葛亮以尊崇的目光看著李晟,兩眸子裡投射出那濃濃的烈火似乎直要把李晟燒化了一般——「這晟哥兒可真是厲害呢,我這邊才說一個頭,連自己也只有臨時抱佛腳的急智,對於事情並沒有一個完整的想法,他那邊居然就能迅速的想出如此貼切的歸納,還真是令人驚訝啊。看來他不是如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對於我所提的問題沒有一點想法,而是很有可能他也想到了相類似的解決辦法,卻故意要裝作不知來考校一番。唉,虧我還有幾分沾沾自喜呢!」諸葛亮心中的念頭飛快的盤算著,最後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禁略有些羞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孔明這邊正為自己的得意「忘形」而覺得不妥,李晟那邊自也是為孔明的誇獎而感到不好意思,連連擺手謙遜道「不敢不敢,我哪裡有孔明你說得那樣厲害啊。」當身邊都只有十分熟悉,只等於兄弟的幾個人在的時候,他便會放下那身為君主的矜持,而變得開放起來。一些平時不敢做的舉止和心思,都隨著這樣的開放而自然的流露出來。
「這些事情在主公你的心中一定盤算了許久吧。之所以沒有說出來與我們討論,只怕不僅僅是因為你所想的東西輒待完善那麼簡單的事情。恐怕還是因為主公你並不認為我現在已經完全控制的荊南四郡並不適宜按照主公你想的那樣進行變革。畢竟,我們這裡所說的,所討論的都是紙上談兵的東西,究竟能不能實現還有待於現實的檢驗。若貿然的推廣開來,只怕有一個萬一之後,我們辛苦了數年的事情會旦夕而廢啊。」孔明的羞郝只是一下子的事情,心底始終著如何謀劃發展自身實力的他,在將李晟所說的這一切變革手段和自己這邊的實際情況結合起來考慮之後,得出了一個他自己也不怎麼願意看到的結論「那就是這樣的變革需要強大的實力和長久的時間來完成,宜緩而不宜急。否則很有可能因為變革引起的動亂,而削弱自身的實力,從而讓外部之敵入侵自己。」
「哎,這個我知道反正我現在也只是先在這兒和你所說心中的算盤而已。至於具體要怎樣做,還需要等整個交州都安定下來之後,再由你和士元他們互相商議著完成呢。這只是一個變革而已,又不是推倒重來,在一張白紙上畫畫,自然需要穩妥了。攘外必先安內,這可是一句真理,我可不希望為了太過急切的變革而讓我自己的實力遭受損失。和曹操、孫權、劉備他們不同,我的根基可是淺薄的很,最多也只能用暴發戶來形容吧。」李晟自嘲的笑著說道,孔明說得那些他都明白,自然十分認可孔明對自己的勸解了。
「呵呵,主公明白這點就好。」諸葛亮淡淡的笑了起來,手中的羽扇在燭光的閃耀中輕搖「主公真的打算在這交州之地進行變革的實驗麼?」孔明沉默了一會,突然抬起頭來問道。
「怎麼你認為這裡不適合嗎?」李晟覺得很是奇怪。
「交州並非久歷戰亂之地。相反由於中原的動亂和曹操的南征倒是有不少中原之民來到此處,使得交州成為一塊比較安穩的地方。雖然還有士燮和賴恭、吳巨他們在這裡爭執戰鬥著,但戰鬥的規模都不是很大,只影響到了數個縣城,卻影響不到郡府一級,對交州本身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影響,對於變革的需求並不是很大。我擔心主公若是把這變革直接在這兒實驗,是會影響到我們總體戰略的。畢竟就主公所說的那樣,只有軍事實力的強大才能保證我們在這兒統治的安穩。若是我們為了變革而將本身就不多的軍隊放在這裡,只怕我們很難應付接下來形勢對軍隊的需求啊。」諸葛亮認真的想了想,覺得將李晟提出的變革之計用在這交州還是有些不妥。因為變革必然會引起動盪,而動盪必然需要軍隊的維持。而對於軍隊人數並不是很大的李晟來說,過於稀少的軍隊數量已經成為制約他發展的重要麻煩之一。
「這倒是一個麻煩問題。」李晟緊緊皺起了眉頭,求問諸葛亮道「孔明可有解決問題辦法?」
諸葛亮挑眼看了李晟一眼,微微的搖了搖頭,這才輕笑著道「這問題很好解決,只看主公有沒有決心了。」
「決心?」李晟猛得一愣隨即會意過來「孔明說得可是擴軍?」
「正是如此。」諸葛亮重重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主公不願意擴軍是為了用更少的錢去訓練更加精銳的部隊。只是天下那麼大,哪裡都需要人馬駐守。若是用精銳的軍士去幹這樣的事情,一個是浪費,一個則是沒有必要。眼下我們已經擁有了荊南四郡之地,很快也將獲取交州,其實力和地盤都到了一個相當的地步,我想該是進一步擴軍的時候了。」諸葛亮悠悠的說道。他看得出來,李晟已然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