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易飄零營帳裡的會議還在繼續著……
「只給我們兩百人,要我們去攻打這麼一座城池?主公,這也太難了吧?」周睿想了半天卻想不出一個辦法來,頓時眼睛瞪了老大,不甘願的囔囔起來。
「難嗎?可是我這要求還沒說完呢!」李晟臉上的笑容更深了,「我要求你們在一天的時間裡打下這座城池。因為遲則生變。」
「什麼?一天之內就要打下?這可能嗎?」這下不說周睿了,就連徐庶的臉上也不禁露出奇怪的神色。
「為什麼不可能呢?如果主公肯將兵種任意由我分配的話,我想一天拿下這新息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這時黃忠開口說道。
在別人都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向被視為穩重的黃忠竟然主動向李晟請命,這可讓大家以外不已「真的能在一天之內就用兩百士兵攻下對方城池嗎?」眾人都還想再確認一下。
「沒問題。」黃忠誓言旦旦的說道,他拍著自己的胸膛下了軍令狀「若攻不下,城池我提頭來見。」
「好!」李晟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只要能用兩百人於一天之內攻下這新息,要什麼人馬,要什麼裝備,隨你!」看著黃忠那幹勁十足的模樣,李晟自然也十分興奮的許諾給他條件範圍以內的種種便利了。
「那我需要主公手下衛隊一百人,我本部弓手五十人,步兵五十人。」黃忠微笑的拈著他那垂及胸膛的花白鬍子說道。七年了,他的年紀是有些大了,但身體卻和以前一般碩健,他無疑是一個不肯服輸的人。
「行……」李晟一口答應下來,「我們就在這兒等著,靜靜地恭候師父你的佳音了。」
「放心吧。」黃忠瞪起了眼睛,大步走出中帳去準備了。
進攻新息的時間被黃忠定在當天半夜子時。在四週一片漆黑的幽暗掩護之下,黃忠帶著他挑選出來的這兩百人輕裝上陣了。這兩百人裡有從李晟的親衛隊中選出高手,他們身著一身黑色的布衣,手握一把兩尺短劍,肩上扛著一捆連著繩索的飛抓。而靜靜跟在他們後頭的是黃忠本部所屬的弓兵,他們背著一把個三矢連射的單手弩,手提一把長劍飛快而行。至於黃忠自己則與最後這五十步兵同行,這五十人都沒帶齊身上的全副裝備,只是拿了一桿短槍,穿了一身皮甲而已。
用黃忠的話來說,今夜的戰鬥,出其不意是關鍵,身法的輕巧是重點,因此不必將自己的全部裝備都帶上,只需拿了最適合混戰,最適合城巷作戰的武器裝備就可以了。
當巡夜的梆子敲了十二下的時候,黃忠這一行人終於來到了離新息城門不遠的地方。望著那殘破不已,連城門都只能虛掩著的新息城,黃忠的臉上露出果然是如此的嘲笑。
「就這樣的城牆,我想攔不住你們吧。」黃忠壓低了聲音問被李晟撥過來打理著一百親衛的李雲道。
「它才一丈多一點,怎麼能攔得住哦。」李雲扯著他那有著濃重鄉音的話語搖著頭說道。他是西陽的獵戶出身,據說以前曾跟隨著某人習過幾年武藝。他沒說某人是誰,但從他表現的武藝水平來看,卻是相當不錯的。因此他從軍才半年就坐到了李晟親衛隊副隊長的職位,算是李晟極為信任的一人。
「我們訓練的木牆都比這個高。」李雲搓了搓手說道。
「很好。」黃忠滿意的點了點頭「那麼我就下達命令了。現在是子時一刻,我希望你和你的兄弟能在子時結束前將整個新息縣城的城牆給我清理乾淨,並打探到敵人各要害的所在,做好接應我們入城的準備。這一點你們能辦到嗎?」
「沒問題。」李雲重重的點了點頭,轉身帶著自己的人馬投向了前方的黑暗之中。
今夜是一個無月的夜,天上的雲厚厚的,連如塵般心心都不曾看見一顆。四下裡都是如墨一般,根本就看不見幾丈之外的東西。黃忠凝望著李雲他們消失的方向,心中略略有些擔心起來。他之所以敢下保票,無非就是當初看了李晟親衛隊訓練之時有相關攀爬城牆的項目。有著多年帶兵經驗的他自然明白,這種攀爬的訓練是多麼重要。他知道,這種訓練,是能夠讓士兵在一定程度上無視城牆的存在二直接進入敵城的。如果有一定數量的這種士兵甚至能夠直接對敵城內的守軍進行突襲,是一種非常重要的致勝手段。其本身就像是一把匕首,雖不起眼,但卻能在不經意的時候給人以致命的一擊。
「眼下的關鍵就是看這把匕首是否真的鋒利了。」黃忠喃喃自語。部隊已經派出了,成敗與否都將在不久之後展現。雖然心中因為未知而有些忐忑,但眼下的自己實在沒有辦法做更多的事情。等待,是自己唯一能做的。儘管這樣令自己有些煩躁,可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在結果出來之前就輕舉妄動。畢竟,那是關係到整個事情成敗的關鍵。
李雲帶著手下的一百弟兄藉著茫茫的夜色掩護奔到了新息縣城城牆的下邊。他看了看這殘破不已似乎徒手就可以翻上去的城牆,估摸了一下徒手攀爬和使用飛抓兩者所消耗的時間,最終下達了命令「第一隊,第二隊掩護;第三隊,第四隊突擊,上!」
他取下自己背上飛抓,用力地旋了幾圈朝城牆上頭高高的拋去。只聽得「叮嚀」了一聲,飛抓卻是抓住城牆。李雲將繩索拉緊,用力的扯了扯,看它卻是繃實了,才飛快的向前衝去,藉著城牆上那些破損的不平處迅速的登上了城頭。前後還不到一盞茶的功夫。
也許是兵力不足,也許是根本就沒有想到會有敵人來攻打這裡,城頭的上根本就看不見敵人的存在。也許只有那燈光閃閃的城門樓裡才有幾個人呆著吧。
把原本在牆角下戒備的戰友拉攏上來,李雲集合了一下人手,下達了進一步的命令「第一小隊跟我去城門樓,第二小隊巡視城牆,第三小隊控制城門,第四小隊給我到城裡做點混亂起來。混水摸魚,這水不混,我們怎麼好下手呢?」說著,他壓低了聲音陰陰的笑了起來。他們原本都是光明正大的與敵人作戰,此刻第一次進行這種陰險的活動,他們不免有些興奮。
隊伍四散開來,奔赴各自的目標,很快整個新息城就混亂起來城內起了大火,在夜風的吹拂之下迅速的蔓延開來;城中的各處響起喊殺聲,一時間無數的人從睡夢中驚醒茫茫然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新息城的南城門被打開了,吊橋被放了下來,幾個人從城門洞中奔出,迅速的招呼著城外的黃忠帶隊入城。一切都按照預定的計劃順利的進行著。雖然是第一次做這樣的戰鬥,但戰鬥相關的種種對這些親衛隊的士兵來說早已熟悉,他們只是按照訓練的步驟一步一步的來進行著眼下的事情。由於他們原本就是上過戰場的,心裡上根本不會對這第一次的戰鬥產生別的什麼不必要的情緒。
戰鬥在城池的各處如火如荼的進行著,死不死劃破長空的慘嚎聲給這夜帶來了幾分驚怖。原本城裡的手中就沒有想過會有敵人來進攻自己。當第一個敵人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時候,他們根本就是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敢相信的模樣。他們一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惡夢。然而在事實告訴他們這是真的時候,他們很快就混亂起來。他們沒有抵抗,而是四下裡逃亡著,努力的找尋稱得上是安全的地方。
這種四散的亂竄,雖然加劇了城中的混亂,令李雲等人的前進變得順利起來,但在前進順利的同時,也讓李雲頗覺得有些頭痛——為了盡可能的剿滅更多的敵人有生力量,他們不得不努力的去找尋敵人的身影,盡可能的讓他們暴露出來,然後加以殲滅。
這可是很麻煩很花時間的事情,但為了達到最終的目的,李雲等人不得不那麼做了。不過對方的分散雖然讓他們的行動稍稍的延緩了一些,但李雲他們卻不為此而擔心。他們有時間,因為他們知道在自己的後邊,還有黃忠的隊伍在增援著。
如果說李雲率領的親衛隊,是像一把不顯眼卻鋒利的匕首,總是在敵人不經意的時候去刺傷他們要害,在這場戰鬥中起到奇兵的作用。那麼黃忠帶隊進城的這另外一百士兵,則是完全由弓箭手和步兵組成的正兵。他們在李雲派去的引導親衛的率領下,大踏步的在新息縣城的大街上巡蕩著,一點一點的清除著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敵人。
正如前面所說的那樣城中的黃巾軍根本就沒有想過會有敵人來進攻他們。在長期以來戒備的鬆懈和將新息縣視為自己所有的思想下,他們早已在新息的各處據有房屋。眼下遭到這意想不到的攻擊,他們便是從這城中各處的「家」中跑出來的。雖然他們自己也已經意識遭自己的實力太過分散,有意識的一夥一夥的聚集在一起,然而在李雲所部的騷擾和破壞下,這樣的聚集有豈是那麼容易的。他們最多也就十幾二十人聚集起來,然後就碰上了黃忠的隊伍。
對於遭遇上的敵人,黃忠的攻擊顯得十分的簡單迅速的列隊,將步兵置前,弓兵置後,讓前置的步兵在後面弓兵的掩護下對敵人發動攻擊。由於遭遇的敵人厚實那麼地稀少,常常是一通箭雨落下,前面步兵就一擁而上,用手中鋒利的短槍將對方捅上那麼十幾二十個洞——僧多粥少,那些早已被訓練憋得很久士兵在眼下顯得總是那樣迫不及待起來。
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幾乎沒有人可以阻擋黃忠德進軍。在經歷了特訓的士兵們前面,黃巾兵的種種進攻舉動都彷彿是童稚的幼兒向大人揮拳一般可笑。他們並沒有花什麼力氣就把這些令人討厭的蒼蠅給一掃而光。這樣的輕易讓他們看到了自己的強大,對於如此地順利,不但他們自己就連黃忠也不禁有些飄飄然起來。
然而,攻到了縣衙,一切的順利便被一波來自黑暗中的箭雨給打斷了。
「二死三傷。」沖在隊伍最前頭的那十名士兵退下來之後給黃忠就是這麼一個結果。
「該死的!」黃忠咒罵著緊緊皺起了眉頭。其實對於這個結果,他並非不能接受,畢竟在措不及手之下遭到突然的攻擊會出現這樣的情況也並非不可能的事情。但他清楚地知道另外一點,那就是李雲早已派了人手來處理這縣衙的事情。可眼下自己的進攻依舊出現了如此地問題,那不是說派出的隊伍凶多吉少了?
「這裡究竟出現了什麼問題?」黃忠斜眼瞅著前來帶隊的親衛隊兵問道。
「不清楚!」親衛隊的士兵莫名其妙的搖了搖頭說道「我們並沒有接到李雲副隊長傳來的消息。」他也顯得十分為難。
只是這樣的為難他並沒有保持多久便消失了。一位親衛隊員適時的從,縣衙旁邊那幽深小巷子裡裝了出來給黃總他們帶來了一個預料中的不好消息「李雲副隊長讓我報告黃忠將軍前面派出的小隊在縣衙那兒遇上了麻煩,無法按時完成任務。現由我等前去增援。為了讓進攻變得順利,還請黃忠將軍務必在前門鬧出些動靜來,好吸引敵人的注意力,為我隊在後方的工作作個掩護。」
「果然是後面有了困難嗎?」黃忠拈著鬍鬚點了點頭。他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堅毅無比,迅速的下達了命令「把所有可以燃燒的東西給我點起來,我要用火光仔細的照照他們究竟長得什麼模樣。」
於是,東西被點著了。一時間灼灼的火光燃起,不但照亮了自己這邊的身影,也同時照亮了牆頭上的偷襲者。
在這種雙方都看得見的情況下,弓矢的對射便成了一種必然。黃忠的五十弓手,端著三矢弩在這裡發揮了很大的作用。經過本身就是神射手的黃忠訓練出來的人,其射擊水平又豈是那些普通之輩可以比擬的。在這弓矢來往不斷地對射之中,倒下的始終是黃巾賊那邊的人手。至於黃忠自己這邊倒是沒有一個人受傷。
在前門鬧出如此大的動靜,早把黃巾賊的目光給吸引在了這裡。他們都以為前門是黃忠進攻的方向,而沒有了到李雲早已帶了近百名親衛從縣衙的後門翻了進去,殺到了他們的後面。
這可是一通好殺。由於黃巾賊方面根本就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事情,因此他們的後方幾乎是完全沒有戒備的。李雲根本就不需要再在縣衙裡放火,只是一手提著短劍就這樣硬梆梆的殺了過來就完事了。畢竟在這樣的出其不意下,黃巾賊方面根本就連一次像樣的抵抗也做不出。
戰鬥在進攻縣衙後半個時辰結束了。黃忠於丑時末進入了新息縣的縣衙。在清點了一下自己隊伍的傷亡之後,他一面派人飛馬將消息報給李晟,一面則開始進行收押俘虜的工作。
至於撰寫安民告示之類的事情,由於那是屬於民政的,黃忠並沒有去處碰它。因為李晟早已下達了死令——必須嚴格的執行軍政分離。除了李晟自己和經由李晟授權的軍師徐庶之外,任何將領不得過問政事,任務官員不得軍務。黃忠明白這是為以後勢力發展大了,防止再次出現武將割據而進行的舉措。雖然李晟的勢力眼下很小,但李晟的心卻是很大的,他的基礎,他的規矩,在眼下他都及早的制定下來。
對於這一點,黃忠是沒有任何意見的。作為一名長者,他甚至很希望看見李晟有如此地遠見。即使這遠見,眼下是限制了他們這些將軍的實力。
黃忠真的用一天的時間以兩百人的兵力攻克新息縣城的消息,傳到李晟軍的大營,李晟以外的眾人除了震驚還是震驚。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這件被一般人認為是不可能的事情卻被黃忠完成了。
「他究竟怎麼做的?」眾人迫切的想知道這一點。
「黃忠師傅,想必是用了我那一百親衛直接翻過城牆殺到敵人的城內吧。」對於眾人的疑惑,還未等前來報信的士兵開口回答,李晟便首先解開了謎底。
「什麼,一百親衛竟有如此的厲害,能直接翻過城牆,進入城池內部?」聽李晟如此地說,眾人在吃驚之餘不免有些疑惑,他們怔怔的看著那前來報信的士兵,靜靜地等待他最後的確認。
「是的!」前來報信的士兵一年崇拜的看著李晟,心中對於這麼一個能夠訓練出那麼「變態」隊伍的主公可是尊崇德緊。經歷過剛剛那場戰鬥的他們親眼見識到了,那些親衛是如何地技藝高超——他們往往能面對十倍與自己的敵人而面不改色,直接衝上去於敵人來那麼一場硬碰硬的戰鬥,並最後消滅他們。這實在令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也著實引起了他的羨慕。畢竟能擁有如此強悍的實力,很大程度上能為自己的小命多上一些保障。
這一點不但他懂,帳內的這些官員將領哪個不是人精一般,他們一聽李晟的親衛竟然在李晟自己的訓練下變得如此獨特、如此強悍,眼睛不由得發亮起來「這樣的訓練方法是不是能夠推廣起來?」他們迅速的追問道。
「有錢,有時間自然能夠推廣的。」李晟怪異的微笑著說道「現在地這些人也只是完成了訓練裡的小半而已。」
「不知這有錢有時間指得是什麼?」看李晟笑得如此古怪,魏延的心中不由得咯登了一下,他小心翼翼地問李晟。
「用兩年以上的功夫訓練他們,每個月每個士兵至少消耗000錢以上的物資。」李晟笑得依舊十分從容。
「000錢?還要訓練兩年?我的媽呀。這軍隊豈不是,用錢堆起來的?」眾人一聽不由得咋舌。他們紛紛的搖了搖頭,都認為在這樣的條件下,想要按李晟所說的訓練方法對士兵進行訓練是不可能的。他們只能無可奈何地將事情放下。
當東面的晨曦照亮了天地的時候,新息縣的城門被打開了。李晟帶著他那兩千多人的會浩浩蕩蕩的開進了新息城。李晟策馬領著隨軍的文武官員行在那隊伍的最前頭。凝望著城池各處那明顯得爭鬥痕跡,微微的瞥了瞥那些站立在城中大道兩邊歡迎的百姓臉上麻木的表情,李晟心中微歎「又是揀了一個一窮二白的城池啊。」
一窮二白就意味李晟這邊的出大錢來修繕這個城池,努力讓城中的百姓獲得更好的生活。只管打城,而不管百姓死活的事情李晟是做不來的。他的心狠不到那樣的程度,因此他在攻下了新息城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徐庶、廖立、羅照三人給找來,著手商量著解決這方面的問題了。
「城裡的百姓都過成那個樣子了,你們可有什麼解決辦法沒有?」李晟直白的問他們。
「這……」突然聽李晟問起這個,被找來的三人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卻是支支吾吾的答不上來。對於這個問題,他們根本就沒有考慮過,因為他們知道自己這邊的出兵只是為了消滅侵犯西陽的黃巾軍而已,對於這些被黃巾軍所盤踞的汝南境內的城池,自己是不敢要的。
一來這些城池實在太殘太破,讓人懷疑它是否還有有值得存在地必要;二來自己的勢力眼下還托庇於劉表大人之下,無論有如何地動作都必須顧忌劉表方面的反應,若是被他疑心自己發展私人勢力想造反那可就糟糕了;三來,李晟勢力這邊發展所需要的資金都是有泗水居這個襄陽第一大酒樓實體所供應的,以泗水居現在地實力供給兩座縣城的發展已經是十分吃力了,若是在增加自己的領地,那發展前途自然是光明無限,可自己卻是永遠也看不到那一天了——那會使整個泗水居的經濟破產的。這可是不行的。
因此他們都沒有想過要發展這裡。在他們看來,自己只要打過就好了,何必理會這邊的這麼多事情呢。那絕對是一件麻煩啊。是以,他們都沒有想到這方面的東西。
「不知主公如此問的目的是什麼?」怔怔的木然了一會,徐庶開口問道。
「城中百姓困苦,我於心不忍啊。」李晟歎了一口氣,悠悠地說道。
「那主公是想把這兒發展起來了?」徐庶又問了這麼一句。
「不,我們現在並沒有更多的資金和精力顧及到這裡。現階段絕對不適合繼續擴大我們的地盤。這一點我是知道的。我只是在想有沒有其他的辦法來幫助他們。」李晟搖了搖頭說道。
這麼一說,三人再次沉默起來,對於城裡百姓的那個樣子,他們也不好受。既然李晟讓自己去想一些在除了發展以外的途徑去幫助他們,他們便迅速的開動起腦筋來。
「辦法是有!」良久之後,廖立首先打破了沉默「城中的百姓不多,我們大可以全數把他們遷往西陽啊。」
「哪有那麼容易啊!」徐庶苦笑「故土難離。雖說他們都已經困難到了這種地步,但除非他們自己願意,否則我們硬讓他們搬遷的話,只怕會激起民變的。」
「那還有什麼辦法?難道我們就像施捨門客一樣,始終的供養著他們嗎?眼下已經是四月了,春耕大都已經完成了大半,正是他們青黃不接的時候。如果供養的話只怕要供養好幾個月呢。那對我們糧草運輸方面可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啊。」廖立皺著眉頭不悅的說道。對於自己的提議被人否決,他多少也是有點不高興的。
「其實在這樣的時候,我們可以學西陽最初的辦法,讓現在沒什麼事情的做的農民幫我製造一些軍用物資的。聽說,在這一次的戰鬥中,黃忠將軍所帶得箭矢消耗的很厲害。如果全部從後方調集的話,那對後勤也是一個壓力。如果我們把製造箭矢地任務交給這裡的百姓去做,讓他們用造好的箭矢來同我們換糧食的話,那我們在運輸的時候就只需要運糧食而不需要顧及更多了。」徐庶提出自己的辦法——「以工代賑」。
「嗯,這樣也是不錯。」聽徐庶說的辦法確實比自己想的要更加可行,高傲如廖立者,也不禁贊同的點了點頭「其實我們也不應該限制於緊緊讓他們替我們製造箭矢之類的。汝南多山,故其中獵手也多,這可也是我們有力的兵源啊。以我們西陽眼下的實力再擴充一千左右的正規部隊還是可行的。這對這裡的山中之民而言也是一條出路。」思路一被打開,廖立也有了更新的想法。
「對阿!那些山裡的居民多少也能打到一些皮毛野味之類的,只要我們將他們收購過來,稍稍加工一下,這轉手又是一筆買賣啊。」徐庶一聽廖立說起,腦中又閃過這麼一個念頭,頓時歡喜的微笑起來。
「買賣……買賣……!元直你真是越來越像一個商人了。」廖立聽徐庶如此地說法,心中覺得有些不妥,似乎是有辱斯文,頓時出口微微的嘲諷他了一下。
「何人談詩論賦,我自然要斯斯文文的。可眼下是幫主公做事,我自然要點點滴滴都必須考慮的周全。我們目前財政並不是非常好,錢是不斷地投入進去,但離收成還有一段的時間。若不多計較一些,只怕咱們拖都給錢拖死了。咱們可不像曹操啊,一家子那都是富翁。」對於廖立那嘲諷的指責,徐庶撇了撇嘴說道。他知道廖立比較崇拜類似於曹操這樣的富有個性的強者,故而指桑罵槐的說了他一通。
「你……」徐庶話中那對自己崇拜曹操的指責,廖立怎麼會聽不出來,他一時瞪大了眼睛漲紅了臉,卻是急切間找不出反駁徐庶的話來。因為徐庶說的就是事實在當初發家的時候,若非曹操本身就已經有很深厚的財力,他根本就無法拉起一支五千人的正規軍,後來也無法一下子就接管一郡之地。
錢財是如此地重要,以至於這些「有識之士」,雖然力圖通過視錢財如糞土來襯托自己的清高,卻也不得不在暗中著重的看著它們。徐庶剛剛所說的也不過就是將這些暗中的事情表面化了而已。
對於這樣的事情,李晟自然也瞭解。事實上從現代過來的他根本就對愛錢重商並不怎麼反感,他認為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雖然眼下似乎是要顧及到這個時代人們的大多數想法,但李晟卻認為不能因此讓徐庶受到更多的「委屈」。
「打住吧!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元直也是為了我們大家好。勢力要發展,這沒錢還真是不成呢。」李晟開口勸慰道「對這邊百姓的這些事情就按你們說得去做。寧可讓我們自己微微有些損失,也務必要讓這兒的百姓過得好些。這不僅僅是良心的問題,更是我們奪取民心的關鍵。我們終究是不能在這兒久呆的,如何讓這些百姓在我們離去的時候跟著我們,其主要的關鍵就是看我們今天的表現了。所以,這事還請大家多多的勞心了。」
「明白!」三人重重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