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易飄零建安五年的元旦前後,依舊風雪飄搖的。寒冷的北風將人們幾乎封鎖在各自的家中。因為臨近年關,按照慣例各大商家店舖,酒樓客棧都暫時歇業起來。從員工到老闆大都返回自己的家中和親人團聚,為過年做最後的準備。
可以說這個時候的襄陽城是不怎麼活絡的。大家都在忙過年的事情,除了泗水居的人之外。
泗水居的人也很忙,只是他們並非忙於過年,而是忙於做內部的調整磨合。在泗水居一部分富有經驗和能力的主管退了下來,接上他們的是這些人親手教出來的弟子。這些人很年輕,但通過了老師的最後考驗,被推了上去成為泗水居的主管。如此劇烈的人員變動就在元旦前的幾天迅速的完成。
這讓得到消息的同業者心中頗感不安「泗水居是不是又要擴張了?」他們擔心起來,因為前兩次泗水居的擴張,也是採用相同的手法。一回生,二回熟,這第三回,他們便迅速的反映過來。他們紛紛打聽泗水居是否有在襄陽城的那裡有購買地產。和原先沒有被李晟點破的泗水居之人一樣,襄陽城異樣的繁華使這裡的商人都緊緊的盯住眼前的市場,而忘記了外頭天地的廣闊。
當他們得知泗水居並未在襄陽城裡購置地產的時候,他們頓時常常的吁了一口氣,放鬆下來。雖然他們也曾想到泗水居有可能向外發展,但那能發展到什麼程度呢?他們在好奇的同時也有些害怕。因為他們對外面的一切都不熟悉,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可以信賴的外放人員。
「反正不會進一步在襄陽迫害我們就行。」這就是他們眼下那得過且過的想法。
泗水居在元旦之時並沒有休息,它的大門還開著,一直都有人繼續的在自己的崗位上工作。
所謂「元旦無商機」,那是一般人的看法。而在從現代過來的李晟嚴重,元旦則是一個商機無限的日子。
「不要把眼睛執著於眼前,有時候你們也必須將眼光放到更遠的地方。我們的客戶不應該局限於城內繁華地區,更應該放在那些普通人,甚至貧困者的身上。我們不但要掙錢,更要獲得民心。」在那天的會議上,李晟提出的建議不單單是針對泗水居自身擴張的,更有針對泗水居今後總體定位的。
他當時看了看下邊的眾人,發現他們不解便隨意提了兩點「今年的冬天很冷,北方來的流民總有些還沒安定下來的,處於飢寒交迫之中的,對於他們我們必須給予一定的照顧才行。戰亂死的人已經太多,能少死一個就少死一個。如果我們能做的好,我們將在這些人之中擁有較高的聲望和較好的口碑,更可以利用這些人今後將會分散到各地的可能將我們的影響進一步擴大,這是很重要的一點。」
說到這裡,李晟當時就站起來說道「還有一點就是我們必須做出一些新的東西。它與一般的食物不一樣,它並一定不需要坐在飯店裡才能吃。它屬於那種你站著等不到一盞茶時間就可以進食的東西。方便、快捷是這類食物的最佳詮釋,也是它最大的優點。同時,你們還要對這種食物的防腐做進一步提高,讓它必須能夠在最差的環境下保持質量七天左右不壞。如果這種食物能夠做成功我們將能夠掌握十萬以上的客戶。」
「什麼客戶?這麼多?」底下的人不解。
「軍隊。」李晟簡單的吐出這兩個字來,「別的人不說,至少這樣的食物軍隊是很歡迎的,因為它將大大減低軍隊在糧草上的麻煩。我想對於這樣的東西,我們的州牧劉表大人應該是很喜歡的吧。」
「那是自然。」眾人一聽頓時明白過來,紛紛贊同。
他們知道李晟這樣要求的原因是什麼李晟以後要出仕,要當官的。名聲對他來說是非常的重要。畢竟在這天下,沒有名聲就意味著沒有實力,就意味著沒有出頭的日子。這對一心想出人頭地的年輕人而言無疑是最需要得到的。
「必須替小主子辦好這件事情。畢竟他是我們的頭。」眾人心中都這麼想著。他們大都是跟隨李晟從徐州過來的人,是和李晟一起戰鬥過的,對於他們來說李晟就是他們的頭。
做那種方便快捷的食物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畢竟這個以前誰都沒做過。雖說現在也有餅子、包子之類東西,但那最多也只能保持個兩三天,而且是得在比較好的環境中。根本就無法適應李晟所提出的那種要求嘛。
「要在最差的環境下,保證食物七天的不壞。還要能夠一盞茶的功夫裡讓他變得熱氣騰騰,這簡直是……」當時聽李晟說起這個,眾人們還感覺不到這其中有什麼困難。可眼下真正的作起來,他們才發現,那簡直是有如癡人說夢一般。
「這可能嗎?」他們問著也有些抱怨。但無論怎樣的抱怨,他們也得抽人手盡心盡力的去做。因為那是李晟下的命令,是他們小軍師的指示,也是為了以後增強自己軍隊的戰力。這種方便快捷的食物出現將對軍隊產生怎樣的影響,曾經打過仗的他們不會不曉得。因為他們清楚地知道「保證了糧草,就保證了軍隊。」
只是這件事情真的很難,他們也只能盡自己的努力罷了。
雖然做新食物的這件事情暫時沒譜,但在這年關的時候作一次大讓利的事情卻是很快就落實下去了。從食材的挑選,到最後準備做什麼食物的定型,很快就在幾天內完成。最後讓手下的帳房先生統計了一下每日的開銷,居然得消耗一百貫錢,這幾乎是泗水居總樓一日的收入啊。
「這也太貴了吧。晟少爺,您看……」當玫姨將這個遞給李晟的時候,她總有些忐忑不安。雖然一千貫不是很多,但也算不少了。原本以為根本不會消耗這麼多的,但不想聚集在襄陽城外的流民居然有十來萬。人數多了,這做得東西自然也多,價格自然也就上去了。
「貴嗎?我倒不覺得。十多萬人啊。一人一份的分下去,算到人頭也不過十文不到,根本就吃不上什麼好東西阿。」李晟搖了搖頭,比了比計劃上的東西「你看看這裡,這麼大冷天的,你們居然還讓他們吃稀粥,這能飽嗎?我看淂換一些東西才行。」
「用什麼呢?不可能給這麼多人做干飯的啊。店裡的米並不充足。」聽李晟還要加料,玫姨不禁皺起了眉頭。倒不是她捨不得花錢,而是眼下泗水居的糧食儲備根本就沒有那麼多,他們沒有那麼多的米。
「我們不是還有麵粉嘛!就用麵粉、碎肉和細菜為那些人做一些新鮮玩意吧。」李晟微笑著神秘的說道。
「什麼玩意?」玫姨不解。
「那東西有點像元寶,外面裹著一層面皮,裡頭是鮮肉和細菜。做好以後很簡單,只要用沸水煮上那麼一頓飯的功夫就好了。一口一個的,可是香得很哦。」李晟說著臉上露出懷念的笑容。他說的是水餃,那可是以前過年必備的食物。可是在眼下,這東西還沒被發明出來。
「聽起來挺誘人的,可是這東西方便麼?」玫姨問他。還有五天就要過年了,泗水居的讓利也將在那天開始。如果不能在五天的時間裡組織到十萬人份的食物,那這讓利無疑就成了一個笑話。
「如果是用一般的工具作這個,那還有可能麻煩些。但如果用特殊的工具來做,那你們就只要負責將最基本的食才如圓圓的面皮、碎肉和細菜準備好久可以了。」李晟聞言一愣,想了想這樣說道。
所謂特殊的工具,其實也就是一個「掐餃器」。用兩片做好的木模,串上一根圓棍組成。用的時候只要把皮攤好,餡放上,再這麼一掐就成了。用這東西作水餃很快,而且這東西根本就一點難度都沒有。
「那能來得急嘛?」玫姨還有些不放心。
「應該可以的。再說水餃這種東西也不要一下子來得太多嘛。一部分水餃加上一部分的粥,應該也能讓他們吃飽的。」李晟想了一下十分肯定的回答道。因為他清楚,自己這邊讓宋伯去做工具的同時,泗水居那邊也可以在為水餃的食材作準備。這兩邊是可以同時進行的,兩者之間並沒有任何衝突。
「那就好。」玫姨點頭稱是,至此答應下來,去準備了。
由於襄陽城裡的其他商家依舊依照著習慣在元旦的時候歇業,由於建安四年的徐州依舊是戰亂連連,造成了百姓的大量逃失,更由於劉表的「仁」使他不得不下大力氣管好前來荊州的流民,所以泗水居所提出的意見就大大的符合了劉表大人的胃口。它甚至肯虧本也要幫助那些流離失所之百姓地行為,分為眾人交口稱讚的話題之一。而李晟這個名字作為泗水居的大老闆,也隨之在荊州的高層之間流傳。
當他們聽說,這個李晟還是司馬徽門下的高足,又是原豫章太守諸葛玄的義子,幾十年前名滿天下的李家遺孫的時候,這些對政治非常敏感的官員們迅速的意識到了什麼「這個人絕對是新星。他不踏入仕途則以,一旦踏入仕途,他的前途將是不可限量。以他的名聲,以他的家世,無疑完美無缺的清白。」
「這真是大手筆啊。」蒯越樂呵呵地望著前來道訪的李晟「有了這十萬百姓的稱讚,只怕以後的荊州將沒有人不知道你這個泗水居大老闆的威名了吧。真是後生可畏啊。如此賑濟,只怕一般人想到了,也不敢作出吧。聽說你們賑濟十天所花的錢財可是你們節前整整一個月的收入哦。」
蒯越將一切挑得明明白白。他那一雙舍人心魄的眼睛正緊緊的盯著一臉平靜地李晟。他想從這青年的臉上看出些什麼,但是他失望了。這青年的表情從一開始就是那樣的從容不迫,自始至終都沒有因為自己的話語而有所改變。
「這孩子,頗有幾分城府嘛。」蒯越對李晟越看越是滿意了。
蒯越知道李晟想出仕,想通過自己的關係,能在職位上給他一些盡可能的照顧。然而他並沒有將一切的事情都弄得那麼顯山露水。只是在自己的名聲達到了一個高度之後,再用對待老師的那種態度來恭敬的對待自己,讓自己在一些問題上給予他指點。
如此謹慎,又如此嚴密的舉動,讓蒯越很是滿意。他明白這樣一來,基本上沒有人會認為李晟完全是憑藉著和自己的關係爬上去的。李晟所要得到的,完全是他有能力得到的。
「蒯先生過譽了。去歲徐州戰亂百姓流離,而奔至荊州,仰慕劉表大人的威名。其所想得到的也不過就是一份溫飽安寧罷了。然而去年冬天很冷,州牧大人唯恐百姓有失,有心想募集糧食供應百姓。我等也不過是響應了州牧大人的號召而已。」李晟從容的謙遜道。
「呵呵,就算這是劉表大人的號召。但也是一次機會。機會隨時都有能把握住機會的人卻不多阿。」蒯越神秘的笑笑,話語中含意自然而然的表現在其中。
「人,總是要有目標的,不是嗎?我只是希望生活的更精彩一點罷了。」李晟隱晦的回答道。他聽懂了蒯越的話,適當地表達出自己的野心。
「你是水鏡先生的弟子罷!你師父和龐德公一樣都是隱士,是不願出仕的。作為他得意之徒的你怎麼會願意登高台呢?」蒯越瞇著眼笑問道。
他這是在考教李晟一邊是水鏡的師恩,一邊是自己的目標。當這兩者在一定環境下衝突的時候,李晟究竟該如何作出對自己眼下行為的解釋。畢竟,他算是背離了師恩,而選擇了自己的目標。「天地君親師」這是五常的倫理,而李晟眼下也多少算是違反了五常罷。雖然,他自己可能早已和水鏡先生達成了某種共識,但那只是少數人知道的,而不是一般人的理解。
「隱者不單純是為了隱而隱。隱實際上是一種逃避,是為了逃避來自與理想與現實的背離。只是這樣的逃避在我看來卻是一種懦夫的行為。真正的做法應該是為了自己的理想而奮鬥。如果現實與理想有差距,那麼你應該做得是用自己的努力去改變現實,而不是去逃避。當然個人之間的想法是不同的,我不曉得我師父和龐德公的想法是怎樣。這只是我的一點拙見罷了。可能是因為我曾經學武的緣故吧。我跟喜歡面對一些。」李晟微笑的說道。對於有人會問自己這個,他心中早已準備了答案。
「呵呵。說得不錯啊。」蒯越臉上的欣賞更加濃厚了。他並不是百分百贊同李晟的觀點,但他卻異常認可李晟的那表達自己話語的衝進謙遜而不卑微,銳進卻又從容,胸中藏著丘壑,但在表面上有讓人覺得自己平凡。
「人才,這絕對是一流的人才。」蒯越笑了起來,心中已經打定了主意。
「子旭賢侄,你今年的孝期就要過去了吧。怎麼樣對以後的生活可有什麼打算沒有。」已經作出決定的蒯越,乾脆就這麼直接的問道。
「嗯。我想出仕劉表大人。」既然人家蒯越先生都說得這麼明白了,他李晟還繞什麼圈子啊,自然也是直白的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那裡想獲取什麼職位呢?」蒯越很滿意李晟直接的回答,他關切的問道。
「我想要獨當一面,來證明自己的能力。所以,我希望能夠有外任縣令或縣長的機會。」李晟明亮的眼中透著堅毅而閃亮的光芒。
「哦?以你的名聲和家世是完全可以出任郡丞或是長史這樣的官職,為什麼只看重縣令呢?」蒯越略略有些不解的望著李晟。在一般人的眼中郡丞、長史是遠在縣令之上的,雖然縣令的俸祿有一千石,而長史卻只有六百石,但長史很容易得到高層之人的賞識而遷升太守,而縣令往往是容易被人忽略的。
「因為我想試試自己的能力,我想成為太守。」李晟毫不保留的在蒯越面前訴說自己野心。
「啊?成為太守?你剛才不是說想當縣令麼。怎麼又……,而且就算是明年你也才二十而已,還算是太年輕了。」蒯越一臉的訝然,一下子沒有跟上李晟的思路。
「蒯先生誤會了。我想成為太守是說幾年以後的事情。那是我想要達到的目標。至於明年,我還是只想去試試一個縣的。」李晟輕輕的一笑,從容的解釋道。
「那你為什麼不試試長史、郡丞呢?就一般來看,以這些職位遷升太守的可能似乎更大啊。」蒯越認真的為李晟打算。
「但,這樣的官職始終都是輔佐形的官職,並不能獨當一面。我想他們以這樣的官職出任太守的話,要適應太守這樣的權職還是需要一定時間的吧。而如果事先有當過縣令的經驗,那我想一切都會好很多。就本質而言,當縣令和當太守幾乎是一樣的。」李晟說出自己的看法。
「那麼你想去哪裡當縣令呢?」蒯越又問。他看了看李晟那一臉驚喜的表情,微微一笑解釋道「以你的家世和名聲,當一個縣令是綽綽有餘的事情。至於要到那個地方去當縣令,你大可以告訴我。我想以我的能力,在這方面還是能夠說上話的。」
「我想去江夏郡北部。」李晟想了想說道。
「江夏郡?還是北部?」蒯越有些吃驚,「那可是全荊州最不安定的地方啊。那裡東進揚州,北接豫州。多山而少田民風強悍,直到現在為止還時不時的有黃巾餘黨作亂。在那裡當縣令,十個有六個是不得善終的。你怎麼會選擇那裡呢?」蒯越關切的問道。他是真的愛護這個年輕的後輩,不想他因此而受到傷害。
「現在是亂世,能力不夠的人是不能生存下去的。誠然江夏郡的北部很不安寧,各種問題很多。但亂世出英雄。如果我能在那樣的地方站住腳跟,那我今後也能處理太守任上的各種問題。如果我不能在那兒站住腳跟的話,那也就是說我的能力不夠,那我應該再去學習,暫時不提出仕才對。」李晟淡淡的說道。
「既然這樣,我會幫你去努力的。」蒯越點點頭,他看出李晟是一個真的想幹大事人。
「多謝蒯先生。」李晟對蒯越拱手行禮道「還有一件事想請蒯先生幫忙!。」
「什麼事情?」蒯越望著李晟。
「我想把黃忠和魏延調到我的手下。若到江夏北部任職的話,手下沒有一些人馬是不曾的。」李晟微笑的說道。
「那沒問題。」蒯越回答的很輕鬆。在他看來黃忠和魏延不過是兩個無足輕重的小軍官而已。雖然黃忠的官階比較囉唆一些是校尉,其比李晟將要出任的縣令來得大,但就蒯越看來那不是什麼問題。只要他願意,讓黃忠的官階再降一兩階也是可以的。
「只是李晟為什麼指名道姓要這兩個人呢?」蒯越對此有些不理解。在荊州的軍官之中,這兩人並不出名啊。
「也許,他和這兩人比較熟悉罷。」得不到答案的蒯越只能這樣想道。他看了看李晟那別有一番風采的臉,心中突然有一種別樣的想法「也許,……嘿嘿!」
元旦初七之後的日子,是人們互相拜訪的時候。當漫天的飛雪逐漸過去,暖洋洋的冬日撕開了層層迭迭灰雲重新照拂著這片大地的時候。人們從那冷清的空氣中分明感受到春天的氣息。
是的,春就要來了。
天氣已經不在顯得寒冷。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日頭漸漸地轉暖起來。這時候,正是所謂踏雪尋梅的好光景。
隔了一個元旦的休息,在水鏡山莊唸書的年輕仕子們已經有半個月不曾聚在一起了。他們彼此之間都怪掛念著自己的同窗,便在石濤的一紙相約之下抽了一個空到檀溪來遊玩。此刻溪水依舊凍著,厚厚的冰層截作一片動人的晶瑩。幾位友好的同窗卻是衣抉飄飄的在堅硬的冰層上行走。
大家都是年輕人就這麼聚在一起,除了談談詩歌,論論文章,評評天下大事之外,就是訴說自己今後的理想了。他們都是在司馬徽門下學了數年的人,其知識已經掌握得差不多了,基本上也必須考慮考慮今後的事情。畢竟他們大多數都早已及冠成家,眼下正是他們立業的時候。
「大家都已經不小了,有沒有想幹一番事業呢?」不知是誰提起了這個話題。
「我想當州刺史。」有些人道出這個願望。這是一個很好的願望,畢竟當上了刺史就能夠名滿天下知了。
「現在是亂世,許多當上刺史、太守的都一命嗚呼,最好不要有這個念頭哦。」說這話的是一個年輕人,他太眼張望向四周,確認了諸葛亮和李晟都還落在遠遠的後頭,便又加上了一句「子旭的義父諸葛玄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勉強當上豫章太守卻落得那樣的下場。」
「那當縣令總可以了吧?」又有人這樣說道。
隨即便有人起哄「那俸祿可是一千石哦!還挺高的。」
「不好,當一縣之長太招搖了,而且責任很重。」另一個人搖著頭說道。
州刺史和郡太守都是俸祿兩千石。而一縣的父母官則根據縣的大小不同領有不同的俸祿。據有一萬戶以上的大縣的,稱為縣令。據有一萬戶一下的小縣的,稱為縣長。縣令為一千石,而縣長為五百石。
「我想還是當縣丞算了。雖然俸祿低了一些,但職責卻是很輕鬆。真的出了什麼事大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反正也不是什麼值得留戀的官職嘛。」又有一個人無所謂的說道。他顯然只是想混混。
「可是現在要當縣丞也不容易啊。」有人更加的洩氣了。他們似乎發現在這片亂世之中並沒有一個官職是自己心中理想的那樣有名聲,安全,沒有過多的職責,而且俸祿又高。在這亂世之中每一個官職都是要累死人的。
真是麻煩啊。比較單純的他們如此地唉聲歎氣著。
他們抬眼看看一直走在最前邊的那一夥人李晟、諸葛亮、徐庶、石濤、孟建、崔浩,心裡又有些不平起來。為什麼我們在這兒為未來的事情而傷腦筋,而他們卻是如此地輕鬆呢?
他們並不服氣。於是幾個快步追上前去,拉住了那幾個人「子旭,你的抱負是什麼?」
「以天下為志向,以四海為目標。」李晟淡淡的說道。他們這些人在前頭不是沒有聽見後邊的吵鬧。之所以沒有反應只是因為他覺得後面這些人的志向實在是太渺小了。他本不想理會這些人的。可眼下既然被問道了,他也只好作出回答。他決定好好的嚇他們一番。
「這也太籠統了吧?」那些同窗並不滿意李晟的回答「你能不能具體的說說看?」
「那就說說罷。」李晟輕輕的一笑,跺腳踏了踏下邊的土地「我們腳下的這塊大地究竟有多大,它的邊界在哪裡沒有人知道。我們左邊的這條河最終會進入長江流入大海,而大海的邊界在哪裡,也同樣沒有人知道。沒有人曉得天高高幾重,就像沒有人明白歷史的變化一般。然而只要你去努力那一切都有可能。我的理想很簡單,也很狂妄。我就是希望腳下的這片土地,凡是能被我們的腳踩到的地方都成為我們的領土。所有的海洋凡是被我們的船所行駛到的地方都是我們內河。我希望能夠真正的制霸天下。」
「什麼?你不會發燒了吧?」眾人都被李晟那「狂妄」的理想給嚇住了。不由得打了一個哈哈,一帶而過。他們都覺得李晟那想法簡直就像瘋子一般是不可禮遇的。所以他們將李晟的話聽過就忘,轉而去詢問諸葛亮的抱負「你將來想做什麼?」
「文為管仲,武為樂毅,這便是我的目標。」諸葛亮平靜而又從容的說道。
「啥?不會有是一個說大話的吧?」青年們聽了,彼此面面相似。
管仲,春秋時代的明相,是輔佐齊桓公成為霸主的功臣。而樂毅則是戰國時代的武將,為燕國的將軍。與趙、楚、韓、魏結盟,統帥聯軍,將當時的大國齊,打得只剩下一城,而幾乎滅國。這兩人都是當時超絕無倫的人物,在眾學子的心目中似乎是一個高不可攀的存在。
「哈哈!你們這兄弟倆,口氣太大了吧!」眾人相視之後,放聲大笑,並說了這麼一句。他們都認為李晟和諸葛亮都在吹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