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姜維帶著人馬潛伏到唐軍後方兩里之地的時候唐軍的進攻準備已經在進行了無數的人馬在西縣城下列開陣勢:一架架簡易的雲梯在陣前士兵的肩膀上搭著他們分作兩個方陣靜靜的站立在那兒左右分開將中陣給讓了出來。於是近千門火炮整整齊齊陣列於地依著前輕後重左右射的架勢放下了炮架支起了炮口將自己那足以置人於死地的黝黑深洞冷冷的朝著對面的城池。所有人都在忙碌著其中尤以他們這些炮兵為甚。畢竟在這樣的攻城戰中他們炮兵才是絕對的主力。雖然從不曾衝上前去從正面殺傷敵人但他們給敵人造成的傷害和震撼卻是最多的因為他們掌握有眼下最強的力量火炮。當然凡是都是有利也有弊的這火炮的威力是很強大沒錯但操作也是十分的麻煩。如果不在事先將一切都完成的話只怕最後打起來的效果就會差上許多。用李晟軍中的那些炮兵常說的一句話來講:「打*炮的這件事情實際上是一件技術活兒。」
「真是熱火朝天埃」姜維用水晶筒張望著前面看著那兒做的這麼一派熱鬧景象不由得感歎起來。他現對面的敵人並不像自己所看到的情報中所說的那樣士氣低落。儘管從一些細節上可以看得出來他們互相之間還有還有一些隱隱的對立情況但就總體而言他們的士氣還是高昂的很似乎對於攻破西縣渴望將他們原本顯現出來的矛盾完全覆蓋了。
「這對我們來說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呢?」姜維盤算著這一點卻無從得出令他滿意答案。雖然他肯定自己如果花時間一直思考下去的話自己絕對能夠獲得一個令人滿意的答案但眼前的時間卻已經不容許他花大經歷來思考這些有的沒有的事情。他現在離對方大約兩里已是一個極近的距離了。他不敢保證自己在這樣的距離上進行潛伏還能不被對方給現。針對於這種情況他認為自己應該盡快的動攻擊才行。因為只有攻擊才能讓自己把握住整場戰鬥的主動——這是肯定的事情至於時機眼下對方正在做戰前準備這個情況無疑對自己這邊來說就是最為合適的。
「……我們進攻他們他們就要居於防守。而他們現在所做的一切準備都是為了進攻的。從進攻猛地的變成防守他們便一定會出現錯誤這個錯誤就是我們的機會。」姜維敏銳的把握到了這一點他這樣和自己的手下們解釋道。作為天水郡中郎將的他眼下的目光還被局限在天水郡的征戰這麼一角他並不清楚和他相同的戰術已經在北方的并州被唐軍的趙雲給運用了一次。當然這趙雲的所運用的陣勢可比他要強多了。
「進攻……1隨著姜維拉長了話音的一身怒吼五千休息了兩個時辰早已恢復了自己的體力的騎兵開始運動起來。他們乘著馬緩緩的步出了稀疏的樹林列起了陣型慢慢的跑了起來漸漸的加卻是在離唐軍的後陣還有裡半的時候猛地提高了自己的度衝刺起來。戰馬的重蹄狠狠的踏在的大地上重重的一用力卻是在出了「咚」的一聲巨響之後將整個身體連同其上的騎手一起騰起丈許。飛奔開始了而大地的顫抖也隨著這飛奔而起。一時間倒是眾馬飛騰煙塵滾滾。姜維的這五千騎兵就像是從昏暗中突來的殺神一般將絕對的震撼帶給了唐軍的眾人。他讓他們都知道了這麼一件事情:勝利還不是屬於你們的在你們的後方還有我這麼一頭猛虎的存在。
什麼叫做猛虎下山之勢呢?眼下姜維踏出的這五千騎兵所展現出來的架勢無疑就是所謂的猛虎下山之勢。因為體力、精神都得到了良好的恢復因為每一名士兵的心裡都存在那麼一絲想要報復的怒火所以每一個人的身上都透著騰騰的殺氣。「進攻……進攻!沖礙…1一波又一波的吶喊從他們的口中出他們怒吼著卻是一點也不曾察覺到這樣的作為是在浪費自己的體力。因為他們都興奮著。
裡半一里一百五十丈一百丈八十丈六十丈五十丈……劇烈的奔跑令每一個騎手的臉都在激動下變得通紅起來他們的面目猙獰起來背上的弓早已取下了手中的箭也已經輕輕的搭上很明顯他們要在奔入四十丈這麼一個距離的時候向對方施以鋪天蓋地的箭雨攻擊。
「……這……不太好1雖然全軍上下的氣勢都被調了起來但姜維卻在這個時候隱隱覺得不對勁了:「奇怪呀……我們的氣勢已經達到了頂點了。這五千騎兵的衝鋒已是不在一般萬騎之下按道理對面的傢伙怎麼也應該表現出驚訝害怕的模樣啊!怎麼會……?莫非他們早就預料到了這一切?還是說這一整個就是一個陷阱?」對方的表現居然如此的怪異讓姜維不由自主的咯登起來。他正想出聲提醒自己的左右對此多加小心一些呢卻現突然間……
「轟……」這是一聲巨響但卻不是火藥爆炸的聲響而是一塊大地就此崩塌的聲響。這崩塌的響聲之後是一片慘號聲和咒罵聲跟著自己的左右混在中軍衝鋒的姜維聽到這樣的聲音暗道一聲不好卻是立馬藉著坐騎的騰空看了前方一眼頓時臉色變得慘白起來。只見一塊長約百丈寬約三丈的陷坑出現在自己的眼中。那坑顯然是極深的其中似乎遍佈了槍頭短矛之類的尖銳之物卻是讓跌入其中的手下十分淒慘的被刺穿了掛在那兒。
「陷阱……!這絕對是一個陷阱1姜維鐵青著臉惡狠狠的說道。他所謂陷阱已經不是指這陷阱本身了而是指他這一整個追擊計劃都是在別人早已預想好的佈局中進行的事情他早已中了別人的算計。
「該死的!他們早就算到了這一點埃」姜維怒吼起來卻是用力的勒緊了自己身下坐騎的韁繩令自己的戰馬停頓下來不再去步那個死局。這不但是他自己在做的事情更是他軍中所有人都在做的事情。只是這事情對於他們這些身處於中陣後陣的人來說還好一些畢竟他們離前頭還有一些距離只要及時反應過來總也不可能就這樣落入陷阱其中脫離的機會還是相當大的可對於前頭的那些士兵來說尤其是最靠前的士兵來說一切卻是沒有那麼簡單。他們也努力的在制止自己的前從態勢然而他們如此的制止在很多情況下卻是沒有任何作用的。他們自己可以停得住但他們身後的那些人卻未必可以停止的住在後頭人不斷推著前頭人的情況下他們卻是迫不得已的被擠進了大坑跌落絕境。
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就在魏軍的騎兵因為唐軍突然布下的陷阱了陷入混亂之時鋪天蓋地而射出的利箭也如天隕落的大雨一般在這個令姜維頭痛的時候給他來了一記當頭棒喝。無數的箭羽沒入了士兵們的身體之中它們穿透了他們的身體冒起一朵又一朵絢爛的血花。這離對方大約還有四十五丈對於騎兵來說實在是一個尷尬的距離。在這樣的距離上步兵所用的弓箭可以輕而易舉的射到騎兵的身上而騎兵這對此沒有任何辦法。
「……中隊停止後隊散開!我們撤。」姜維咬牙切齒的下令道。全軍之中最為混亂的是前隊他們早已慌做了一團想要整頓是十分困難。他們需要時間而對於全軍來說最奢侈的就是時間。沒有辦法姜維只能選擇捨棄他們。畢竟他們只是全軍的一個部分只是早就無可救藥的一個部分了。在對方不斷的放箭之下他們的人在迅的減少著。
「將軍兄弟們還在前頭呢1要捨棄自己的同袍沒有人是那麼狠心的就在姜維做出了那樣的命令之後立馬便有人試圖勸阻他。
「我沒有時間了。你以為敵人的佈置只是我們面前的這一塊嗎?」姜維略有些煩躁的揮了揮手卻是很有些不耐煩:「我知道我們的人陷入了危機我也想著要去救他們。但我卻不能這麼做。因為我不單單要為他們負責更要為我們的所有人負責。相較於他們這前軍的這一小部分來說中軍和後軍才是更重要的部分。在這樣的情況下先行確保中軍和後軍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你們難道沒有看出來嗎?我們已是完全陷入了敵人的陷阱之中了。若不盡快的脫手只怕大家都要完蛋。」
「可是……可是……」那人說了幾個可是卻是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一切都已經晚了:在東方微微露明的晨曦之下幾個龐大的步兵方陣正踏著整齊的步伐挺舉著長槍一步一步的朝自己這邊過來。他們是由幾千上萬人組成的方陣但在嚴格的訓練之下他們這幾千上萬人所做出來的表現卻是如同一人一般。
氣氛在一瞬間凝固起來如果說前頭是他們一種狂烈的火爆殺氣帶給唐軍眾人的話那麼眼下就是唐軍的眾人將另外一種凝重的威壓帶給他們了。儘管氣氛不同但給對方帶來的感受都是差不多的——一樣都是那麼令人難受。
「東面……西面……這兩邊都有敵人的出現了。」姜維瞅了瞅面前不對的情形猛地轉過身子朝北面端看:那裡也毫不例外的出現了敵人的蹤影。只是讓他更為洩氣的是在北面出現的敵人不是和東面、西面一樣的步兵而是騎兵。黑壓壓一片的騎兵立於北面沒有任何逼近的意識卻有如一座大山一般讓人山高仰止的直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騎兵不怕有幾萬了吧?對方還真的是看得起我們埃居然排出了這樣的架勢。」姜維苦笑了一下不禁對敵人如此的重視自己感到一絲絲的受寵若驚:「該死的!這下可真正的陷入十面埋伏的境地之中了。」雖然敵人的運動度不同離自己尚有一定的距離但他姜維還是從對方所擺出的陣勢看出了自己眼下的危局。
「看來真的是想把我們留在這兒啊?這是怎麼說的?想殲滅我還是想逼降我?」姜維的苦笑在這裡迅的變成了絕對的堅定:「哼!無論是殲滅結局還是投降的結局我都是不想選擇呢。你們以為排出這樣的架勢就能嚇住我讓我好好的呆在原地看著你們合圍嗎?你們想得太簡單了。若是你們用單純的步兵或是單純的騎兵來包圍我還真有可能讓我陷入麻煩但眼下嘛……步兵和騎兵的配合你們真的能做到如一嗎?只怕不行吧。」一瞬間姜維的想法卻是已經確定了他迅的做出了決定:「突圍方向是東北方1
東北方?那正是唐軍的北方騎兵方陣和東方的步兵方陣相交接的位置所在。由於現在雙方的陣型都才剛剛列出來那相交接的位置還沒有合攏姜維選擇那裡作為突圍的方向還是非常合理的至少還有些能夠突圍成功的模樣。
一時間眾人無語似乎也看出了眼下情況的不妙俱是跟在姜維的後面朝那個豁口處衝去。因眾人都是騎兵度自然極快而姜維本身做出這樣的命令似乎又有些出乎他們的「預料」於是情況倒顯得順暢起來幾乎在對方還來不及做出反應的時候姜維就已經接近了雙方的結合部做出了要突破的模樣。
「哈哈……只要過了這裡他們就追不上我了。」眼見突圍的成功在望姜維也不禁松卻一口氣來。他瞅了瞅對面的騎兵所在見他們終於是會意過了一窩蜂的往自己這邊衝來卻是想要追上自己「哪有這麼簡單的?你們終究是忙了一步埃」姜維不屑的瞥了瞥嘴。
然而變故總是在自己得意忘形的時候出現或許這也就算得上是樂極生悲了吧:只見原本是一片坦途的地面猛地繃起了幾十道繩索結結實實的攔在姜維等人的前進道路上。一時間淒慘的哀嚎聲卻是再起也不知有多少騎兵因為收不自己身下坐騎的腳步而直接撞上了這些該死的繩索。他們奔得極快卻是摔得極重有頭破血流者也有筋斷骨碎之徒。一場下來因為繩索而摔傷的有近百人而因為自相踐踏而遭受損失的則數倍於這個數量讓原本還算整齊的隊列霎時間又變得混亂起來。
「混賬……難道連這裡都有敵人存在嗎?」突然而驚起的變故讓姜維的臉極度鐵青扭曲起來接連不斷的變故讓他的信心遭遇了極大的打擊令他總是不由自主的將眼前的事情看的嚴重無比——雖然前面的存在於眼下來看只是區區數根繩索而已但他卻直覺的認為對面肯定還有敵方的大軍存在。
「要知道……他們可有二十萬大軍呢!即使是處處佈防也是能夠在任意一個方位對我們形成兵力上的優勢。這真是螞蟻對大象基本沒得打了。」姜維略有些洩氣起來。這也難怪畢竟至少在眼下這個時候他並沒有看到自己能夠取勝的機會。
「還要試試別的方向嗎?」姜維捫心叩問自己卻是很迅的搖了搖頭:「對面的敵人是一個高手埃他既然在一個方向堵住了我的人馬那就說明他已經想到了我會突圍的事情。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又怎麼會只守著一個方面而忽略其他呢?要知道他並不存在什麼兵力不足的問題埃」
「怎麼辦呢?」姜維對此有些躊躇。到了此時他手下帶出來的五千騎兵已經損失過半隻剩下區區的兩千餘騎。這樣的數量的兵力放在其他地方或許還算是一個力量但放在此處和對方早已是提起了精神的十萬精銳相比這樣的兵力卻完全算不上什麼。至於那些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出現的步兵姜維對他們卻是早已不報什麼希望了。此刻他猶豫:卻是想投降又很有些不甘願而就此死戰又唯恐白白的送死——這白白送死之於他是很有些無所謂的但對於自己的這些手下他卻是不願意了。他是將自己手下的這些人這些兵視為自己的兄弟只怕除了某些狼心狗肺的傢伙以外是沒有人願意讓自己的兄弟送死吧。
就此遲疑間唐軍的大隊人馬圍了上來。說實在他們行進的度並不快但彼此只見陣列的整齊和密緻卻偏生讓姜維找不到任何可乘之機。到了如今姜維卻是有些慶幸自己的剛剛所做的那個不再強行突破敵方絆馬索的判斷來。因為他已經看到那些該死的傢伙就在自己所朝的方向上直接站立了起來抖抖身上的泥土卻也是做出了一副陣列攻擊的模樣。原來他們都是埋伏在平地之下的。
事情到此已是無可挽回了。在這麼一通天羅地網的覆蓋之下姜維顯然是逃無可逃。當然如果他肯直接進行衝陣並用自己手下士兵們鮮血來為自己換一條生路的話那或許還有一線生機但他是絕對不可能這麼做的。所以一切皆休。
團團將他包圍住的唐軍在離他大約二十丈的地方停下來。他們沒有說話俱是屏息而立槍前挺箭上弦刀劍俱出鞘卻是明晃晃的將漸漸升起的朝陽之光通過刀劍鋒刃的反射直接射到人的眼內端的是在一時間照花了一片人。這樣的光芒無疑是耀眼的但這樣的氣勢卻是森然的讓人總有些不寒而慄。
「他們究竟想做什麼?」既然逃脫不得了姜維的心反而平穩了下來他巴望著四周的情形琢磨這對方戰又不戰退又不退的架勢心中多少對此有些了然:「他們莫不是想招降我?」這樣的想法一經生出姜維便確定其中至少有八分可能並在片刻之後將這樣的可能提高到了九分——因為他看到了從對方的陣營中悄然步出的一位文人。
「這就是對方的說客了?」姜維抬眼看著對方那神情淡然長髯飄飄一副隱者高士的模樣不僅如此認為。這也是一個很普通的認知畢竟在他所知道的說客之中文人總是佔了其中至少九成的比例。簡單的說只有文人和某些有頭腦的武將才有成為說客的本錢至於其他人卻是根本玩不轉這樣的事情。
「閣下是……?」看著對方走到自己的面前姜維對他飄飄的一抱拳拱手客氣的問道。
「在下馬謖馬幼常。」那人回手卻是沒有輸了絲毫的禮數。
「馬謖以前劉皇叔的軍師?」姜維的一聽卻是此人臉上的神色卻多少有些不屑了他不是不知道馬謖此人確實存在幾分水平但他卻看不起馬謖。因為劉備的失敗所以他把馬謖視為一個失敗者。在他想來劉備之所以能從擁有四郡之地水平上潰敗這馬謖卻是要負至少七成的責任。誰讓他是劉備的軍師呢而且還是一個不和自家主君同生共死的軍師。思及於此他臉色微微的一變話語也比剛才要冷上幾分:「閣下來此何干?不會是要說降於我吧。我姜維雖然不才但對忠義還是清楚的閣下就不必多說了。咱們兩邊分屬敵我只需排開架勢來打就可以其他的我並不願意知道。」
「真的不願意知道?」馬謖奇怪的看著姜維生動的表情直接說明了他此刻對於這件事情的驚詫:「閣下是一個明白人一輩子都生活在明白當中難道在這種將要死去的時候就願意這麼不明不白的死掉嗎?而且還是作為一個完全無足輕重的棄子死掉。」
「棄子?你說的是我嗎?哈哈這怎麼可能呢?我並不是一個傻子可不會為你這區區的言語給輕易的打動埃」姜維放聲大笑起來言語之間卻是堅定的很根本就沒有一絲動遙
「是嗎?那麼我想問一問閣下你知道在整個關中戰局上你們的都督曹真是怎麼佈置的嗎?」對這姜維那堅定的眼神馬謖卻是淡淡的笑了。他已經完全看穿了姜維那堅定之下的虛弱。
「怎麼佈置?」在馬謖的注視下姜維的眼睛不經意的有些些許閃爍也不知是本能還是有意的回問了這麼一句。
「魏軍在關中可以調動過十五萬的正規部隊和過四十萬的民軍這個數字我想你們應該不會否認。」馬謖笑得更加高深莫測了他在姜維輕輕的點頭確認了之後卻是用更加緩和沉穩的話語聲說了下去:「曹真擁有這麼多的兵力你道他是怎麼佈置的?恩具體的情況你或許不太清楚。但這麼一句話西輕東重我想你應該有聽說過吧。在整個兵力分佈上曹真在扶風郡以西佈置了三萬的正規軍和十萬的屯田兵而更多人馬則被佈置在了扶風郡和京兆郡這兩個敵方。閣下是知兵之人應該曉得這樣的佈置配合上曹真廣駐塢堡的行為會有怎樣的後果。他們可是要將這個隴西作為一個縱深來使用用少量的部隊配合上眾多的塢堡據點一點一點的來消耗我們的兵力。無論你們這些人取勝也好失敗也罷只要你們和我們打你們的行為就是他們所希望的。隴西的三萬正規軍、十萬屯田兵、以及在此數量之上的私兵、世家都是直接被曹真作為棄子的存在。你們是不能撤的如果你們撤了那麼你們就違反了守土之責你們即使能突圍成功也是死路一條。至於戰你們以為以你們的實力這麼一點一點的幾千一萬人馬就可以擋得住我們的進攻嗎?在我們完全沒有犯錯誤的情況下?」
「哎……」姜維歎息著不再言語了。作為馬遵的親信他或許對於魏軍在戰場的整個佈置不甚了了但對於整個天水郡的佈置還是清楚的。在他將馬謖所言語的情況和自己所知道的有關天水郡的重重佈置進行了對比之後他明白馬謖所說的情況是真實的。至少在這個天水郡上馬遵所進行的佈置就是按照這個來的:天水郡其他敵方的守軍被大大的削弱了而郡治本身所在的冀縣則被大大的增強。這本身就是一個強幹弱枝的行為而且在這樣的行為之上馬遵給各縣的縣令下達的命令卻是:「……務要死守城池以待後援不得以任意的理由撤離城池違令者斬。」
這對於眼下的情況來說絕對是一個不合情理的冷酷命令。因為它完全阻止了縣城的守軍主將逃跑的可能性:抵抗是死逃跑也是死那麼大多數人都會選擇抵抗而不會選擇逃跑的。要知道大魏的官僚機構和大唐是完全不一樣的。在對待手下人的家屬上他們用的是層層「保押」的制度:朝廷主官的家屬自然是和他們一樣住在京城而外放官員的家屬卻是有所不同了州牧、刺史一級官員的家屬是在京城郡太守一級官員的家屬則是在州的郡治而縣令一級官員的家屬則被安放在縣治。雖然馬遵所佈的命令並沒有說要牽扯到那些逃跑官員的家屬但姜維卻憑著馬遵親信的身份隱約知道這麼一個事實在某些官員投降或是逃跑之後他們在冀縣的家屬不但一律斷了生計而且每天都受到一些不三不四之人的騷擾其待遇較之最初簡直是一個天一個地的。
「……你是一個棄子……」馬謖並沒有說話但他的這個聲音卻始終圍繞在姜維的耳邊。姜維整個人越加萎頓下去了他沉默的站在一盤不斷的詢問自己:「真的是這樣的嗎?真的是這樣的嗎?」儘管沒有任何人告訴他「真的就是這樣1但他還是暗暗的確認了一點:「真的就是這樣。」
「真的就是這樣那又如何呢?」姜維的氣勢更加低沉了:「我沒有妻子父親也早亡!但我的母親卻還在冀縣只要有她在那兒我又如何能投降。」眼見那些投降官員的家屬都過得如此淒慘姜維認為自己更不應該投降。他還是有親人存在的即使不為自己考慮也應該為自己的親人考慮埃想到這裡姜維抬起頭來正待拒絕馬謖卻詫異的現馬謖彷彿早已想到了什麼似的輕輕的揮了揮手讓自己暫時不要說話:「不要這麼快下決定嘛。你看看那是誰?」馬謖故作神秘的指了指對面的方向。卻見唐軍的陣列就此再一次的分開一名巍巍老太在幾名身著白衣的年輕人攙扶下走到了陣前。「兒礙…」那是她的親喚。一時間姜維的眼睛濕潤了卻是一把跪在了馬謖的身前:「馬謖大人姜維願降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