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世太子妃 正文 第二百四十章 太子的女俘虜(4)
    屋子裡也是燈火輝煌跟中午一樣早已擺上了一桌精緻的菜餚不多卻都是她平素喜歡的。

    她見石良玉不在暗暗鬆了口氣胡亂吃了點飯菜就到了「自己」的臥室休息。

    這是她第一次走進臥室隨手關了門明亮的燈光下只見臥室裡一張寬大的書桌上面是各種各樣的字畫、書籍其中包括她特心嚮神往的嵇康真跡和嵇康就義圖。

    臥室的一側簡單掛了一幅畫細細一看正是自己撕碎了的那幅石良玉的「美化」圖像。她有些意外即使粘貼裝裱也不可能如此天衣無縫吧?她提了燈籠上前一步細細照看才現是新畫的一幅幾乎跟往日那幅一模一樣。

    再看下面細心裝裱著另外一幅畫畫上的女子一隻眼睛大一隻眼睛小模樣十分滑稽可笑正是當初自己打岔石良玉畫廢了的那張。

    這張如此拙陋的畫他卻一直保存著而那天在江南他撕碎的是沒畫完時自己就「逃跑」了的那張。

    兩人在一起時的友好的記憶他都留下了;不愉快的記憶他都撕毀了!

    藍熙之自言自語道:石良玉你又何必如此?

    熄燈上床窗外又開始有了淅淅瀝瀝的雨聲。

    藍熙之忽然現自己被軟禁在這陌生的府邸心裡既無悲傷也無哀愁甚至也並不十分焦慮。臨行前她已經將塢堡事宜交代給了孫休。孫休是塢堡本地人是那裡的二當家如果當初自己沒有前去老堡主死後他就是理所應當的領所以現在自己離開了塢堡的現狀也不會有什麼改變。她還吩咐了孫休轉告朱弦毋需勞師動眾尋訪自己。

    她唯一害怕的就是朱弦為了「先帝囑托」不聽勸告跑來找自己那樣就會陷入太危險的境地了。朱弦鎮守豫州公務軍務繁忙如果囿於「先帝囑托」單單為了某一個人勞師動眾對於當前紛亂的大局來說是毫無意義的。

    她忽然想起原來自己在這個世界上一直少有可以牽掛的人唯一的蕭卷他已經死了所以自己生也罷死也罷天涯海角也罷都惹不起多大的心傷痛苦了。

    同樣唯一的蕭卷不在了這世界上也不會再有任何人會掛念自己哪怕自己棄屍荒野屍骨腐爛也不會有人會多看一眼的在這亂世裡似乎每一個人都顯得可有可無。

    她想起以前和蕭卷一起整理陶淵明的集子時看到的幾句:向來相送人各自還其家親人或余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

    當時她記得自己對蕭卷說:「我沒有親人我死了肯定沒人悲只有人歌。」

    蕭卷抱住她微笑:「熙之我會悲傷的。」

    她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喃喃自語:「我還以為除了師父外再也不會有人為我感到悲傷的。」

    結果蕭卷和師父一樣先走了這世界上最後一個可以為自己悲傷的人他早已離開了。也許他在另一個世界也會感到悲傷的吧?他在另外一個世界真的可以看到自己嗎?

    她想著想著慢慢地就睡著了。

    如此幾天下來她可以隨意地在這巨大的院子裡閒逛但是每一個貌似出口的地方卻都有著級嚴密的守衛。她仔細觀察了一番那是一種特意訓練的弓弩手用的是可以同時出七八支小箭的射弩。每支弓箭手由8-1o人組成這些弓箭手連番射任你武功多好只怕也得變成刺蝟。

    所幸這幾天石良玉也不見了。藍熙之見他不來打擾自己心裡的憂慮倒是暫時去掉了幾分每天在院子裡逛逛或者在屋子裡看看書畫一些畫倒也勉強將時間混了過去。

    這亂世裡別人不把你當人自己總要把自己當人即使成為了囚徒每天呼天搶地也無濟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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