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的日暮晚風冰涼。
朱弦練兵回來又視察了一番新築的軍事基地才回到府邸。他任豫州刺史以來開始了新的招兵買馬。南朝的士兵都是實行的人身財產依附制度士兵的地位很低。一旦當兵士兵的妻兒就會被圈定在一個地方生活一是為了便於管理一是防止士兵逃跑後好懲罰他的妻兒。兵家子也是代代服役士兵死後妻子就改配其他士兵。所以說士兵的地位幾乎跟半個奴隸似的。南朝兵種自來戰鬥力不強原因就在於此。
朱弦在蘭泰秘密練兵時就已經現這個問題但是那是他只是一個小小的司馬參軍只能遣散自己家產充作軍費練兵而真正的核心腹地因為有兗州刺史他根本無權指手畫腳。這次就不同了他是朝廷任命的豫州刺史總攬這方軍政大權一到了豫州任上立刻頒布了兩大措施。一是利用好現在的士兵規定凡是在戰爭中取勝立功的士兵解除兵籍妻子兒女都恢復自由民身份;二是廣為招兵凡新兵均以自由民身份加入。
招兵的時候他都親自挑選專門選那些健壯木訥的村野樵夫、農民、苦力。而凡是能說會道、目光浮滑的人均不用因為這些人一旦上了戰場在危險的時候常常拉著同伴開溜一旦被抓獲便會將罪責推到他們的同伴身上。因為他們的能說會道那些木吶的同伴總是辨不過他們的往往就成為了他們的替罪羊。
朱弦此舉十分有效挑選的三千人馬經過幾個月的苦練在三次戰鬥中都大獲全勝。這三次戰鬥的規模都並不大可是對於屢屢敗退的南朝軍隊來說立刻有了自信心和自尊心。
朱弦不止嚴格訓練軍隊更採取措施獎勵耕織減輕賦稅號召周圍居民開墾廣大荒山屯田此令一頒布立刻引得四方居民投奔豫州。
三天前朱弦接到消息說五苓夷近日在豫州百里外活動猖獗。五苓夷是一個新近崛起的異族新政權但是還沒有成為鞏固的政權常常是幾萬大軍分成幾隊呼嘯來去常常一陣風一樣掠過周邊大小城鎮屠鎮搶劫。就在一個月前他們圍攻距離不到此地八十里的寧鎮塢堡卻被塢堡的自衛隊擊潰。在寧鎮沒得到補給於是準備潛伏到比寧鎮富庶得多的豫州洗劫。
寧鎮塢堡是當地一座靠山的三面圍牆的地方武裝勢力。所有武裝力量由當地居民自組織據嘯於此佔山為王。一個月前他們的領病篤五苓夷聞風立刻派了三千兵馬圍城。寧鎮極小不幾日便糧盡領也病逝新任的領便號令大家用火熏老鼠拔草根而食。
五苓夷聽得老領死了塢堡裡面不足五百能戰之人馬所以根本不以為意在小鎮外面以逸待勞犒賞兵卒眾皆大醉。當夜新任領見敵兵懈怠親自披掛上陣引軍大開寨門掩擊。五苓夷醉醺醺的哪裡能夠抵抗大敗潰散被這新領驅軍趕殺直殺得這股來進攻的五苓夷片甲不留只剩主帥及百餘騎逃亡而去。從此新領自領軍鎮守五苓夷久不敢攻。
在豫州方圓幾百里內不少這種塢堡壁壘各自擁眾數百人互不統屬彼此獨立並經常互相攻伐使當地始終戰亂不已。為了穩定當地的社會生產朱弦一到豫州就設計剷除了最大一股勢力逐步進行分化瓦解力爭將各大塢堡一起節度指揮才能集中精力對付周邊的異族勢力入侵並逐漸圖謀北伐。得知寧鎮大捷的消息後朱弦趕緊派人與之接洽正在等待對方的回音。
朱弦剛回到府邸陳崇就立刻來報:「大人寧鎮塢堡的使者到了。」
「快請。」
寧鎮的使者是一個約莫三十幾歲的漢子見了朱弦不卑不亢地道:「草民孫休見過朱大人。」
「不必多禮快快請坐。」
孫休將寧鎮所掌握的五苓夷的情況大體講了一下又對如何有效與五苓夷作戰提出了一些建議。
朱弦聽得一個小小的塢堡的使者居然很有見解不禁讚道:「寧鎮果然臥虎藏龍。」
孫休爽朗笑道:「朱大人這些方案可不是我想出來的是我們的新領想出來的。」
「哦你們的新領?」
朱弦對這個神秘的新領立刻充滿了好奇:「孫休可否請你們的領一敘?」
「不用了領說大人有什麼事情直接告訴我就好了如果我不能做主的會按照領的吩咐再和大人商議。」
「你們的領尊姓大名?」
「無名氏。」
無名氏?
「若有空歡迎貴領來豫州府敘事。」
「多謝朱大人厚愛鄙領從不和官府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