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了這幾個月的熬夜批閱奏章御書房幾乎已經被佈置得比臥室還舒適。
天氣早已晴暖火爐、厚厚的虎皮也已撤去暮春的晚風從開著的窗子裡吹來陣陣的花香懶洋洋的鑽入鼻孔又略略摻雜了一些淡淡的花粉腥味讓人昏昏欲睡。
藍熙之扶蕭卷躺在床上又拿了溫水給他擦擦手和臉看他的呼吸慢慢變得均勻才站起身看看對面書桌上已經堆積的奏折心裡歎息一聲來到書桌前一絲不苟的看起各種繁雜冗事……
蕭卷睡得並不熟過得一會兒就睜開眼睛:「熙之熙之……」
藍熙之趕緊放下手裡的奏折跑到他面前坐下拉住他的手笑道:「蕭卷我一直在呢你喝水不?我給你倒水來……」
蕭卷坐起身背靠在床頭看看她又看看案頭她正處理的大堆奏折歎道:「熙之你不用這麼操勞你的身體也並不好……」
「我沒有操勞我前幾天睡得太多了蕭卷你放心吧我身體好好的。」
蕭卷待要再說幾句卻被一陣急遽的咳嗽所阻待得咳嗽慢慢平息嘴角又有了細細的血絲。
藍熙之端了一杯水給他伸手撫著他的背心。
她眼中的那抹悲傷是如此真切蕭卷放下水杯將她拉在懷裡:「熙之每個人遲早都會有那麼一天的……」
「蕭卷你死了我才不會悲傷呢……」她笑起來唧唧呱呱的道「今天朱濤又在催你立皇后了!立了皇后自然又要大封為皇家開枝散葉的妃嬪。蕭卷你要不死遲早還是要妃嬪成群的按照你那些忠心耿耿的大臣的說辭——這是你『身為帝王的職責』!這樣一來我遲早是會恨你會和你決裂的……如果你死了這些問題就都沒有了!所以你的一生就只能喜歡我一個人了是不是?古今帝王又有誰終生才喜歡一個女子的?唯有蕭卷是例外!呵呵我這樣一想又怎麼會悲傷呢?高興還來不及呢呵呵呵……」
「熙之!」
她越笑越大聲忽然整個將頭埋在他的懷裡蕭卷立刻覺得胸前的衣服一片濕潤。他默默地撫摸著她的頭想開口鼻子和心口都哽咽著許久不出聲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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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初夏一點也不炎熱時常是那種陰卻不悶的天氣涼爽的風刮過不知名的紅花的瀲灩慢慢的在御花園裡擴散令人說不出的愜意舒適。
蕭捲上朝去了今天早上藍熙之感覺頭暈就沒有再去「垂簾聽政」而是一個人在花園裡閒逛。這幾個月來偶爾閒逛的時候有時她會看到一些宮女、妃嬪。但是這些人看著她總是遠遠的行禮或者側身避開從來不跟她正面接觸。
有時藍熙之也會在花園裡看到那兩個粉妝玉琢的小孩兒。上次見到時她給他們每人畫了一匹馬畫中駿馬揚蹄身邊繞著一群蝴蝶兩個孩兒看得心花怒放互相爭辯馬會不會從畫裡跑出來。
這些日子以來太傅朱濤加緊了對皇太弟的課程教育他們兄弟就極少有時間來花園了藍熙之一人逛得更加無趣便又慢慢往回走。
好在蕭捲上朝的時間已經越來越短每天只有早朝的一個時辰午朝和晚朝都已經取消了。對此一些勤勉的大臣雖有微詞不過蕭卷和丞相朱濤都主張這個階段應該無為而治與民休息了其他人也就別無異議。
朝中一切都在有序的進行著……
蕭卷退朝後回到書房裡左右看看都沒有人。
「熙之熙之……」
他連喊了好幾聲藍熙之才從以前自己住的那間屋子裡慢慢走出來笑嘻嘻的道:「蕭卷我好餓喔我們應該吃早餐啦……」
「熙之你一個人躲在屋子裡幹什麼?」
「沒有啊我在外面逛呢現在才回來呢。」
「那你為什麼總是將那道門關得嚴嚴實實的?到底你偷偷躲著在幹什麼?」
「練功呢練功怕別人瞧見學去了我的獨門功夫……」
蕭卷見她嬉皮笑臉的模樣哪裡肯相信?這幾天她都是這樣神神秘秘的每次蕭卷要問她就想法叉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