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中文書趕製的冊子已經累積一大摞每份都蓋上了天子大印。
蕭卷見藍熙之清點完畢微笑道:「熙之此行兇險你要多加小心。」
「我會的蕭卷你放心吧。」
「三更出現在還有點時間熙之你先去休息一下。」
「蕭卷你先進去休息你身體不好再不休息就扛不住了。」
「好吧我們一起去休息。」
藍熙之搖搖頭:「這些日子叛軍猖獗錢鳳知你親征必然派人暗殺於你你進去休息我守在外面若有不測至少多一層屏障……」
「熙之……」蕭卷拉住了她的手凝視著她晶亮的雙眸「若真有什麼不測也應該是我保護你!」
藍熙之嫣然道:「那好蕭卷我們一起去休息吧你記得三更叫我哦。」
「好的熙之。」
營帳生起的火盆將春雨之夜的最後一點寒冷都完全驅散。
火爐的火那麼旺貼在自己身上的小小的身子那麼燙蕭卷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藍熙之忽然微微睜開眼睛在他唇上親了一下又狡黠地將頭埋在他的懷裡軟軟的道:「蕭卷蕭卷……」
蕭卷笑出聲來坐起身將旁邊桌上早已半明半暗的燈光滅了才重新躺下將她的頭擱在自己肩窩裡:「熙之睡吧三更時我叫你。」
「嗯。」
兩人都閉上了眼睛過了好一會兒蕭卷貼在她耳邊柔聲道:「熙之此行你一定要小心無論如何要盡早安全返回。」
她也貼在他耳邊聲音軟軟的:「嗯你放心啦我一定會安然無恙的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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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的風冷冷的刮在面上藍熙之一身勁裝「紫電」在手剛剛走出幾步身後傳來蕭卷的聲音:「熙之你要記住你的安全第一其他的都可以慢慢再來。」
蕭卷性情決斷從來不拖泥帶水可是這次卻一再猶疑藍熙之回頭嫣然一笑:「蕭卷別站在這裡吹風你回去吧。我的本領你還不相信麼?!」
蕭卷暗歎一聲藍熙之也不再多說轉過頭果斷的往黑夜裡跑去。
早已等候在轉角陰影處的朱弦見她走來也不和她多說提了自己那把玄鐵短劍立刻走在了前面。
襄城的兩道城門均守備森嚴朱弦熟悉這一帶地形兩人伏在牆壁邊上看看城門上點燃的巨大火燭貓腰側身往東牆而去。
城牆每隔一段都有一隊士兵守護兩人瞅了個換班的機會悄然躍上城牆進入了防備森嚴的襄城。
走得一段兩人悄然來到了軍營濛濛細雨中諾大的軍營裡守備的火炬都逐漸黯淡了下去。兩名巡邏的士兵走到陰影處朱弦搶上一步玄鐵短劍如閃電般刺出兩人尚來不及哼出一聲已經倒在地上。藍熙之趕緊上前和朱弦一人一個拖了二人到一個角落脫下二人的衣服各自換上又找了些石塊樹枝將二人蓋住。
「朱弦你東我西分頭行動。」
「好!」朱弦點頭走出一步又道「你自己小心。」
「好完成後還在這裡匯合。」
清晨襄城如炸開了鍋。士兵們紛紛聚在一起看著一份詔書:朕親御六軍討鳳之罪。豺狼當道安問狐狸?罪止一人朕不濫刑。有能誅鳳送者封五千戶侯賞布五千匹。敦之將士從敦彌年怨曠日久或父母隕歿或妻子喪亡不得奔赴銜哀從役朕甚愍之希不淒愴。其單丁在軍皆遣歸家終身不調。其餘皆給假三年休訖還台當與宿衛同例三番。卷承詔書朕不負信……
「這詔書是真是假?」
「蓋著玉璽大印怎麼假得了?」
「真的不會追究我們的罪行?」
「只追究元兇我們可以回家?還可以放假三年?」
「據說當今皇上仁德莫非我們真可以逃過此劫?」
「可是謀逆是大罪……」
「我們又不是主謀……」
「趕快毀去這份偽詔書再敢聚議者軍法從事!」
趕來的錢鳳親兵接連斬殺了兩名當即就要跑路投誠的士兵諾大的軍營一時安靜下來。
搜繳出的詔書已經全部焚燬錢鳳坐在大營裡面色陰晴不定。而朱應擁著三名美人則是面色如土嘴唇直哆嗦:「錢將軍我們現在怎麼辦?」
錢鳳陰**:「抵抗到底還有一線生機!」
「皇上不是說要寬大處理?」
「你是主謀有寬大也輪不到你!」
朱應幾乎要哭出聲來:「怎麼辦呢?」
「現在城裡糧草充足足以維持三個月這期間我們想辦法突圍一定還有機會。當前的緊要事是趕緊找出混入軍營的奸細一定要將他們五馬分屍以儆傚尤。」
無論錢鳳如何「力證」這是份偽詔書軍心也動搖得厲害再加上大規模的搜索「奸細」已經殺了十餘名面孔「陌生」的可疑士兵襄城更是人心惶惶。
可是連續三天每天早上都能在營帳前看見相同的玉璽詔書。
錢鳳震怒更加緊了搜查和斬殺「可疑」對像如此反覆折騰下來外面朝廷大軍駐守城裡錢鳳濫殺。軍營裡更是人心渙散眾多士兵無不焦慮著過了今天還會不會有明天。